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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張純音與顧準伯伯的交往(修訂稿三)

(2014-08-18 14:10:44) 下一個
(續二)          
                    
                                                                   作者:徐方

    
                    
                 最後的夙願

 
準伯伯的肺部一直有問題,在幹校的候就常咳嗽,痰中血。去醫院看幾回,有的醫生肺氣,也有的支氣管擴張。他認為這些都不是什麽要命的病,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到了197410月下旬,他的病情突然化,大口吐血,每天咯血大半痰盂。經濟領導看他在撐不住了,才於112日把他送進協和醫院。開始醫院不收極右派,他隻能躺在急室外的走廊裏。雙目幾近失明的耕漠伯伯拄著拐杖他四奔走求助,找到當時剛剛獲解放的中國醫學科學院黨委書記楊純,才使伯伯住病房。回醫生倒是比他做了詳細檢查發現他的痰中有癌胞,X光分造影也示,肺部了一個蛋大的瘤。果是晚期肺癌。
 
國內醫生由於擔心癌症患者承受不了打,一般不會病人講實情,隻把果告屬,所以伯伯最初並不知道他患的是肺癌。可幾位大夫房的討論他的病,用了“cancer(癌)。他哪裏知到,位患者精通英,一聽心裏就明白了八、九分。伯伯了弄清自己的病,趁午休時間跑到士站,翻出他的病,從到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知道了他的病情。下午去醫院探候,伯伯親說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麽病?是cancer!”心裏一陣絞痛,直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更令母親傷感不已的是他接下來的下可好了,我快死了,孩子們總該來看我了吧? 患了症,首先想到的卻是孩就會來看他。而能來孩子的探,自己也就死不足惜了。可孩子和思念有多麽的深。可悲的是,他的點可憐願望竟然到死也沒實現
 
伯伯的癌腫長得位置特不好,在心與氣管之,既不能做手,也不能做放和醫院的西醫大夫表示已無能力。
 
伯伯一向隻相信西醫,他曾跟母討過中、西醫的問題盡管我父就是中醫,但是不相信中醫能治病。就拿斷來,西醫靠的是物理的眼睛,如:X光透CT等;有化學的眼睛,如:血液、尿液化。可中醫呢,光靠號脈就能百病?我根本不信!”
 
可是,母親還準伯伯的六弟敏之,以及他的幾位老朋友都不甘心放棄治,他盡一切方法來挽救他的生命。望之下,隻好將目光向中醫。林裏夫伯伯找到一位自稱能治此病的老中醫。那人架子很大,一定要有小汽接送,否不肯出。當時還沒有出租,更沒有私人汽,母都是平民百姓,不可能有公家配。她我當真恨不得那姓李的老中醫跪下。後來是母親攙扶著眼睛幾乎看不耕漠伯伯,著寒找他的老——道兵兵政委崇文,才解決了問題。李大夫開出方子後,母承擔了抓、煎的任。待煎好,她把濃濃汁端給顧伯伯,喝了吧,你的病有好伯伯苦笑了一下,了口氣:唉,盛情卻!接著便一而盡。盡管他根本不相信中能治他的病,可是了不拂逆老朋友的一片好心,不使他們過於失望,是勉喝光。
 
了照生命垂危的準伯伯,經濟所的幾位友自發輪流到醫院理和陪夜。滿忱、不避嫌疑前來班的人有:耕漠、吳敬張純音、林裏夫、、江明等。林裏夫伯伯還讓他的女兒林皎皎每天上午去醫院敏之伯伯,免得他累了。
 
伯伯後半生是極其不幸的。他不斷挨整,家破人亡,孑然一身。在最需要情的候,人卻都離了他。他常自嘲是家之犬;然而他又是非常幸運的。兩度遭後,都是經濟研究所收留了他。個高水平研究機構聚集了當中國一代知精英。老一的有:冶方、耕漠、張聞天、巫寶三、汪敬虞、狄超白……中青年學者有:吳敬、董礽、張純音、卓元、周叔……得一次他跟母親談經濟所,位是聚寶盆
 
準伯伯於1961年摘掉右派帽子,19625月再度來到經濟所。他的老朋友——長孫冶方了使他能有一個良好的研究境,他去政治經濟,並他安排了一間單公室。政經組人才濟濟、臥虎藏,吳敬卓元、我母等都在裏,組長耕漠。厚,倡自由,從不製不同意伯伯在裏如得水,他在史自述中寫道:經組的同誌熱誠待我個右派分子來到裏就像回到了老家一我是那麽高”!
 
多年來經濟所的一些同事予了伯伯不是情,卻情的關。使他能在極端殘酷的社會大境中幸存下來,並將多年來探索、研究形成的部分思想,以文字的形式留在人
 
伯伯最後的日子是在和醫院度的,同病房裏住著人民藝術劇院著名演焦菊。焦先生患的也是晚期肺癌,經過一個程的化,癌由原來拳那麽大,小到核桃那麽小,他和家人都非常高。焦先生是個樂觀的人,以自己的治效果例,給顧伯伯打氣。母也從旁安慰:代醫學展日新月異,不定哪天就會有法治你的病。可伯伯卻搖搖頭說我心裏很明白,次得前門進,後(指太平)出了。人征服疾病是一個漫程。你看,《聖》裏麵描述,耶摸了麻病人,那人就好了。故事明,當多麽渴望有法治愈麻病。可兩千年去了,種病在危害人健康。至於癌症……”事後哀個人頭腦太清楚了,安慰他都很
 
據母親講伯伯在生命的最後幾天心情非常不好,心之極,甚至可以望。他後半生雖曆盡坎坷、受磨,卻依舊熱愛生命,留戀個世界。希望籍自己的不懈研究,國家、做出獻。他親說生活竟是美好的! 我才59,真不願意死啊,我有很多事沒做完……”沒來得及把已日臻成熟的多思想寫出來而痛心疾首!
 
準伯伯仍然苦苦期盼著孩子來看他,時時刻刻等待著他。他前來探的七弟聲音哽咽地反複我想他(指他的孩子)想得好苦啊!他的六弟敏之他在臨終前能跟孩子們見上一麵,不斷地做幾個孩子的工作。
 
了避免麵談話控製不住自己激的情敏之伯伯給顧伯伯的子女寫了一封信,信中史上有多先(社會、政治、哲學、自然科學各個)不被當代的人所理解,被視為異端,種情況並不罕。你的爸爸不能這樣的先者,但是據我所知,我敢斷言,他決不是一個反革命者,決不是一個反社會主者。我敢同斷言,你們對的爸爸實際上一點不理解。他比我和你的目光要大得多。多年來,他不是在探索當代和未來的多根本問題的答案,如此而已。如果認為這樣的探索就是一種死的異端,那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克思主者。如果有人以有他辱,我卻以有他這樣的哥哥榮。
 
可是,所有的努力都白了,得到的答複隻有兩個字不去,理由是怕受爸爸的影響。大女兒稖頭淑林)竟然經濟想甩包袱。還說我已寫信重之(準的小兒子),他不要來,理由是不合適。

     
盡管孩子多年來他是這樣度,可伯伯卻始認為這一家庭悲是社會大境使然,不應該責怪他。就在臨終前十幾天,到孩子,他甚至忍受屈辱極不情願地在一份認錯書了字,以取摘除右派分子的帽子。他的囑最後一句話還是:祝福我的孩子。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真是父如海,深沉而厚。也正如他的老友易所,他是英雄肝膽,兒女情”。

                            
                                   1953
7
                            
                      

                          
準在照片背麵大女兒、大兒子寫的
 
116日,經濟所黨內外群眾經過討論,同意給顧準摘除右派分子的帽子。按界限障礙這時已不複存在。可是,重之(準的小兒子)仍然不回來;稖頭淑林)、小米()仍然不去醫院。
 
經濟所領導代表組織,多次給在內蒙插隊的顧準伯伯的小兒子顧重之寫信、拍電報,要他回來照看父親。在顧伯伯的心目中,重之對他還是有一定感情的。可他哪裏知道,跟孩子分別的八年間,這個孩子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1124日,重之給陳敏之回了一封信,表示堅決不回來。信中說:在對黨的事業的熱愛和對顧準的憎恨之間是不可能存在什麽一般的父子感情的。……我是要跟黨跟毛主席走的,我是絕不能跟著顧準走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采取了斷絕關係的措施,我至今認為是正確的,我絲毫也不認為是過分。……我相信在我們的親屬中間也存在著嚴重深刻的鬥爭,這也是毫不奇怪的。
 
大概現在的年輕人看來,這種無情近乎匪夷所思。其實在當年的政治氛圍中,人與人之間都要親不親,階級分。動不動就是用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砸爛階級敵人的狗頭。誰要是不幸被指為階級敵人,確實是生不如死。那些“黑五類”的子女們要麽考慮自己的“政治前途”,要麽迫於壓力,與家長劃清界線,做出這樣絕情的事情在當時並不罕見。
 
顧伯伯的六弟陳敏之在他去世兩個月後,寫了一篇紀實文字《悼念五哥顧準同誌》,詳細記述了顧伯伯生前最後一個月所發生的一切。他請人將此文用一台老式打字機打出來,油印了十幾份,在很小的範圍內傳看,也給了我一本,一直保存至今。其中寫道:“1127日,當他明確獲知重之最終不會來,其他幾個孩子也不肯來看他,情緒異常激動,連續四個小時都不能平靜。第二天,他對前來探視的三妹和七弟說:‘想不到過去寫的那個東西(指斷絕關係的聲明)竟有這麽大的效力啊!天起,他的病情急轉直下,迅速惡化。僅僅過了不到5天,就永遠離開了人世。
 
在生命的最後幾天,顧伯伯總是兩眼長時間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吃力地大口喘息,內心的苦楚難以訴說,他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據母親生前回憶:死去的顧準,穿一身藏青色半舊中山裝。他兩眼不閉,嘴半張著,好像還有許多話沒講出來……
 
多年後,顧準伯伯的長子顧逸東,在接受《顧準全傳》作者高建國的采訪時說:“在父親遺體告別那天,我和姐姐淑林特意提早一個半小時就到了協和醫院,等著向父親的遺體告別。在那裏我見到了父親的許多朋友。一個老先生看了我一眼,眼光像刀子一般。張純音向我們走來,她緩緩地說,父親臨終前要她轉告我們:已經原諒你們了,也請你們原諒我吧。’” 顧逸東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他一邊哭,一邊痛悔地喊道:而我們,我們當時竟然一句話也沒有!一點什麽也沒有表示啊……”
 
筆者最近見到吳敬璉叔叔,聽他說起顧準去世後,他們幾位摯友感到非常不舍,準備在醫院太平間舉行一個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正在布置會場的時候,顧準的大兒子小米(顧逸東)、大女兒稖頭(顧淑林)在父親死後終於出現了。母親一見他們,氣憤地指著鼻子大聲斥責:“你們還有臉來?!你們太不像話了,父親病成這樣都不來!”吳叔叔當時感到非常錯愕,他說:“沒想到平日裏性格溫和的張純音,竟然會發這麽大的火……
 
198029日,顧準被恢複名譽,徹底平反。1982年,他的《希臘城邦製度》一書出版。他的弟弟陳敏之用該書稿費請顧伯伯的幾位生前好友在前門飯店吃了一頓飯,感謝大家過去對顧伯伯的種種照顧,我和我母親也應邀參加。席間,一位年輕人朝我走來。他說:咪咪,讓我敬你一杯,我感到很慚愧,沒臉見你……”這個年輕人就是顧準伯伯的小兒子顧重之。我聽說他很優秀,是文革後恢複高考1979年北京市文科狀元。相信那時他已為過去對父親的所作所為後悔不已了。
 
伯伯在病重期親說的友啊,今生我是無法答你了,日後定銜環結’”。兩年後,母講給我聽。我不懂銜環結是什意思,她解釋說是兩個典故,意思是生前有恩於自己的人,死後成鬼去答他。
 
顧準伯伯19741117日口述了一份遺囑,由他六弟陳敏之記錄,經他過目後簽字。這時距離他辭世僅僅隻有19天。遺囑的內容都是如何安排一些身後事宜,一共四條。其中第三條是:請六弟選擇一些紀念物品,代我送給張純音同誌和她的女兒咪咪。
 
母親後來對我,她感到非常安慰,說明顧準很看重他們之間的友情。她說:你還年輕,不懂得顧準這個人的學術思想、道德文章有多了不起! 我為一生中有這樣一位誌同道合的摯友而感到驕傲……”這話是在1975當時中國還處於文革”——那個最黑暗的曆史時期,世上真正理解顧準的人屈指可數。

                     
                  顧準於1974年12月3日淩晨病故。這是當天晚上陳敏之
                   寫給母親的條子,連同顧準部分遺物一並交給母親。

                   
                顧準遺物之一,北京科學會堂出入證。顧準於1962年摘掉
                 右派帽子,再次來到經濟所,此枚證件頒發於1964年。
 
顧準伯伯去世後,一次他弟弟陳敏之來北京聯係顧伯伯譯著出版事宜,順便到我家探望母親。當他們談起顧準的時候,我看到母親流淚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見到她落淚。她是個內心極為剛強的女性,生活中無論遇到多大的艱難困苦,哪怕是得知自己患了絕症即將離世,都從未掉過一滴淚。
 
就在顧準伯伯辭世的幾個月後,母親突患急性類風濕關節炎,大病了一場身上多處關節變形,幾乎不能行走。醫生說這種病的一個可能病因是精神受到強烈刺激。母親哀傷地對我:“我知道為什麽會得這個病,因為顧準死了……”
 
         母親與我
 
母親於19895月被發現患了子宮中胚葉肉瘤。這是一種惡性程度極高的腫瘤,早期很容易隨血液轉移擴散至全身。她很快住進醫院,接受了手術。可幾個月後,醫生告訴我母親的病已經到了晚期,癌腫已大麵積轉移至肝、肺、骨。他們所能做的隻盡可能為她延長生命、減少痛苦……
 
我驚呆了,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對母親,我沒有隱瞞,將病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她當然很震驚,卻出乎意料地平靜,說:“到底是我的好女兒,懂得我。謝謝你講了實情,讓我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安排身後之事。”我問能為她做什麽?她說隻希望在生命最後的這些日子裏每天見到我。從那一刻起,我每天下班後直奔醫院,守在她的床前。
 
     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象我跟母親這種關係並不多見。記得在蘭大讀書期間,她每天都給我寫一封信。我功課忙,隔三差五地回一封。母親為了提高我的寫作能力,每次接到信,都用紅筆在上麵勾勾劃劃地批改,甚至指出個別錯別字,然後再寄回來。班上有個負責開信箱的女同學,每天都會為我取回一封厚厚的信,信封上的落款兒為“北京張”。她跟我開玩笑說:“老實坦白,這個北京是你在北京交的男朋友吧?”我說:“才不是呢,這是我媽。”她說:“打死我也不信,哪有當媽的每天給孩子寫一封信的?!”
 
    曾對一位閨蜜講:我在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就是母親,我們之間無話不談。她點點滴滴的教誨對我影響極大,深入骨髓。
 
眼見母親在癌病的折磨下苦苦掙紮,一天天萎頓下去,我心如刀割!我對她講:不能想象這個世上沒有她我還怎麽活……可她卻勸慰道:“傻孩子,千萬別這麽想,這個世界離開誰地球都照樣轉。”她還引用了劉禹錫的兩句詩: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母親說她感到很安慰,三十幾年來按照她的理想塑造了一個人。這個人無論是外貌還是內心都很像她,身上有她的基因,血管裏淌著她的血,是她生命的延續……
 
在母親最後的那些日子裏,她頭腦一直都十分清醒。我們每天長談,前後持續了三個月,話題涉及方方麵麵。她多次提到顧伯伯,說感到非常遺憾,沒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顧準的那些真知灼見為世人所了解。
 
今天,母親在天之靈一定感到十分欣慰。顧準伯伯的遺著《從理想主義到經驗主義》曆盡坎坷,終於在他故去18年後的1992年出版。這部著作是他與胞弟敏之於1973--1974年間在通信中的學術討論,是顧伯伯冒著生命危險,撰寫的一係列擲地有聲的醒世篇章,凝聚了他思想的精華。學者王元化在該書的序言中說:“是近年來我所到的一本最好的著作:作者才氣橫溢,解深邃,知淵博,令人之折服。問題作者提出,你就再也無法脫掉……它們促使你思考,促使你去反省並檢驗由於習慣惰性一直紮根在你頭腦深處的既定看法。1994年,《顧準文集》在貴州出版社出版,立刻在中國掀起了一波“顧準熱”。在高等院校和研究機構,人人爭談顧準。凡讀過他遺作的人,無不為其字裏行間所散發出來的真理之光所折服。李慎之先生稱讚顧準為中國六七十年代唯一一位像樣的知識分子。詩人邵燕祥這樣評價顧準著作的影響:隻因他的文字變成了鉛字,一代知識分子才挽回了集體名譽。
                      *                 *                 *  
本文在寫作過程中,老友關慎捷先生提出了很多建設性修改意見,使作者能夠大大拓展文章的廣度和深度。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謝!

⑥⑩高建國:《顧準全傳》,上海文藝出版社,2000年,第422,626640733頁。
② 
張純音:《我所認識的顧老—給陳敏之的信》,《顧準尋思錄》,作家出版社,1990年9月,第338頁。
④ 顧準:《顧準日記》,顧準著/陳敏之、丁東編,經濟日報出版社,1997年,第160170頁。
⑤ 陳敏之:《送別在顧準身邊的最後一個月》,《顧準日記》附錄,經濟日報出版社,1997年,第386411頁。
吳曉波:《吳敬璉傳》,中信出版社,2010年,第58頁。

        ——本文發表在《老照片》第95輯,歡迎轉載,請注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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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杜昱偉的 回複 悄悄話 母親有這樣優秀的女兒真是有福氣!
十裏芳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天愚' 的評論 : 感謝您以及“coach1960”、“我不信邪”等網友對拙文的厚愛,使其再度亮相文學城首頁,讓更多的網友了解顧準其人、其事。相信他在天之靈會感到欣慰。
天愚 回複 悄悄話 "coach1960" 和 "我不信邪" 兩位網友推薦了你的博克,很喜歡你寫的與顧準有關的文章,未經你的允許將你的這篇轉貼到文學城幾曾回首專欄,若有冒犯,請見諒
kingfish2010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oach1960' 的評論 :
教練兄,這些孩子們不是生下來就這德行的。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這種悲劇大多發生在右派或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家庭,雖然也有文革時受迫害的家庭。五十年代,人們對毛還是迷信的。如李銳家,三個孩子全改為母親的姓,當時當然都劃清界線了。如果黨媽和家裏人都告訴孩子,那個不在你身邊的人是壞人。。。孩子想不明白,他們會做的,就是迴避!咱們可以offline討論哈。

可悲的是,顧的孩子現在可能正在做顧準研究,這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無恥?
Y389 回複 悄悄話 "與反動家庭劃清界限",是毛和共產黨一條重要的戒條,是專門用來顛覆中國人民幾千年的孝道的,是專門用來毀滅人性的。顧準的孩子在當年為了自身的所謂"政治前途",毅然背叛做人的良心,他們傷害了偉大的顧準同誌及其戰友,也更傷害了他們自已。毛早已遠去,但良心的拷問將永生拌隨他們。但這裏對他子女的責備,不能離開毛時代對人的精神控製,思想改造。須知連周恩來這樣的人都不敢在毛未表態時,對被打倒的象賀龍,陶鑄,等人說好話。現在,在中國還有許許多多被鎮壓的人根本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我們在指控日本右冀為近七十年前的罪惡翻案時,不要忘記毛對中國人民的倒行逆施。
coach1960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kingfish2010' 的評論 :
魚王姐,我更同意一樓老虎的看法,這種數典忘祖之輩,推誰頭上也沒用的。還內蒙知青呢,真給我們知青丟臉,不屑與之為伍!
點綴 回複 悄悄話
顧準,大寫的人,名刻青史!
gagaga 回複 悄悄話 中國那些優秀的人啊。。。
若有來生,遠離此地吧。。。
老煤OldMike 回複 悄悄話 一扁讓俺老煤淚流滿麵的文章呀,唉,洋派邪教共慘黑幫呀,到底怎麽樣才能喚會您們這個烏黑的良心呀,回頭看看您們曆來所做的傷天害理之事吧,難道您們不是父母所生?浪子回頭吧,放下屠刀,善良的人民還是會原諒您們的,回頭是岸,否則保應一定會發生在您們子孫身上的呀,
kingfish2010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oach1960' 的評論 :

共產邪教及其毛教主就是惡魔,這些人的孩子們是鬼迷心竅。黨的政治工作者是很會培養狼孩的。
這些孩子們對毛的狂熱崇拜就像納粹崇拜希特勒,還因為母親的自殺,自己的受歧視而對父親這種被黨定性的反黨右派充滿怨恨。
十裏芳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oach1960' 的評論 : 感謝教練的理解和鼓勵!
coach1960 回複 悄悄話 此文的內容以前讀過,再讀還是感慨不已。就顧準的子女這類雜碎我曾措辭激烈地抨擊過,這次不想多費筆墨了。謝謝芳草分析,再版的文筆更加精煉了!
橫塘雨眠 回複 悄悄話 不光是顧準的子女,還有吳宓的,老舍的,等等。這些不肖子女在父輩譽滿天下的今天,心安理得地做起了“啃老族”----當上所謂的研究專家,專靠啃父輩的名聲過活。
周老虎 回複 悄悄話 顧準的子女不能被原諒,推到社會,環境的頭上也沒有用。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