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快蓋好了,隻要安上門窗,粉刷一下,就可以入住,我沉浸在快樂中,因為爸爸答應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屋子裏堆滿了木材,貓貓就在裏麵鑽來鑽去的玩,看她這麽高興,就隨她玩個夠吧。我離開新房子,坐在院子裏擺上小石頭,小瓦片自己玩過家家。胡同裏都是男孩子,整天玩的不是警察抓小偷,就是彈玻璃球。整個童年就在男孩子堆裏吵吵鬧鬧的度過了。難得今天自己玩一會兒,沒人搗亂。我在那炒小草做石子飯玩兒的正歡呢,貓貓就一溜煙的跑過來了,頭伸到我的瓦片兒炒鍋裏。我伸手摸摸她的頭,“乖,別把我的菜給弄翻了。”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一隻毛毛的小老鼠躺在我的小鍋上。:D
當時真感動啊,傻貓貓把第一次抓到的老鼠就送給我了,我也得表揚表揚啊。給她撓了好一陣子癢癢,就看她揚著脖子,眯著眼睛,那個享受啊。一邊給貓貓英雄撓癢癢,一邊就給她擺事實講道理:“毛頭啊,姐姐不吃老鼠的,你自己吃吧,下次不用給我送老鼠啦,誰家有好看的小金魚,給我撈兩條。”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有。
自從我幫她處理了小麻雀以後,貓貓真是當我自己貓啦,她吃飯的時候,我都可以從她嘴裏搶食吃,(當然我是不會搶的啦)我哥假裝要搶的時候,貓貓就呼嚕呼嚕的嚇唬他,換成我,湊得多近都行,有一次還想在我膝蓋上吃老鼠,估計是認為這裏最安全,可惜被我嚴詞拒絕啦。你說這要是養成了習慣,我可怎麽辦哪。
講到這裏,講個題外話,初中有個同學,家裏好多貓貓,經常早上醒來就發現枕頭上有隻死老鼠,這可是怪嚇人的。
那時候家裏好大的院子,有多大呢?我們搬家後新房子賣給了一個醫生,現在改建成一座醫院,舊房子一半建成一個浴池,另一半我外婆還在住,所以我偶爾還能回去看看。當時房前房後都是菜園,見縫插針的種滿了各式蔬菜。門前是葡萄架,還有幾棵果樹點綴在前園的菜地裏。從大門口到房子有幾十米遠,貓貓沒事就在那裏練加速跑。如此大的空間任貓玩耍,估計她也沒什麽心思再去外麵的世界探險了,每次隻要老遠喊一聲,咪咪,毛頭,甚至是貓貓,就看見某個角落衝出一抹花影子或從頭頂上傳出喵喵的叫聲,人家在房頂曬太陽呢,你叫我幹嘛呀?
以前寫作文,總是說時光飛逝,今天再說一回。貓貓無憂無慮的童年,甚至於青少年的時光不知不覺的就這樣如飛一般的逝去了。有那麽一天,我正給貓貓按摩呢,頭上摸摸,背上摸摸,脖子上摸摸,肚皮上摸摸。。。哎?慢著,這光滑的小肚皮咋多了這麽多小突起呀?我媽過來一看,就衝窩在角落的大黑一樂:“這黑小子,手腳還挺快。”
當時的毛頭也就八個月左右,居然要當媽了,真是小貓生小小貓啊。當時光顧著高興了,也沒想想什麽門當戶對的事兒。你說那個大黑,哪配得上毛頭啊?首先,長的五大三粗的,俗話說,一白遮百醜,可他又不白,否則咋叫大黑呢,那真是又大又黑呀,從頭到腳,再到尾巴尖兒,找不出一根白毛兒。我們那兒養貓,都講究四蹄踏雪,咱毛頭雖然穿著花皮襖,可咱白肚兜,白手套,白襪子一樣不少。你大黑連一副白手套,白襪子都買不起,哪養的起我們家的小毛頭啊?其次,你大黑長什麽樣我也就不管了,這人貓的審美觀點不同,保不準在貓貓眼睛裏,這就一標準黑貓王子,再差也混一黑貓警長呢。可是你得人窮誌不短啊,你一流浪貓,咋剛一奔小康,就鬥誌全無了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怎麽著也得抓個耗子當聘禮吧。現在可好,也沒有媒妁之言,也沒有父母之命,偷偷就把婚事給辦了。
就這麽著,我們都還沒見過鬧貓呢,貓貓就要當媽媽了。當初的那個混世小魔王,忽的就溫柔起來,出落成大家閨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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