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上的“南”字及其隨想

今天2月29日，閏日。追水妹妹提到了電影《閏年》。不知道她指哪一部。2008年是閏年。2月有29日。新加坡拍攝了《The Leap Years》，閏年。兩年後（不是閏年），美國也拍了一部《Leap Year》，都是講愛爾蘭的一個傳統，這一天，女生求婚，不能拒絕。依此就有了很多故事。

《閏年》簡介（2008 新加坡）

《閏年》電影全劇

《閏年》（2010，美國）

在新加坡版的電影一開頭（第二個視頻），四個女生穿著藏青的裙子，白襯衫。這種校服在新加坡很常見，卻一時想不起是哪個學校的，反正很親切。仔細一想，很像我小學的校服（萊佛士女子）。這是一個英校背景的。而我中學跳到華校背景的南洋女子，校服就完全不同，是全白色的。

校服一到手，覺得非常樸素（好土啊）。汗衫，折裙。上麵隻有兩個漢字，“南洋”。這個“南”字，怎麽好像錯了，隻有一橫。

趕緊查字典，卻查不到。直到晚上問老爸，說有些書法家，是這樣寫的。

那麽，這南字有兩個意思，一個指祭祀的犧牲，下麵是一頭羊，那個南是不能寫成一橫的。而表示方位的“南”，就可以隻寫一橫。南，和東（東），原來都表示一顆樹。南方有太陽，樹木成林。而東方也有樹，不同的是樹枝間有個太陽（日），正體是“東”。太陽從樹林裏爬上來，那是東方。西，是一隻鳥在窩裏睡覺，太陽下山的方向，古人知道鳥在夜裏看不見。北是背靠背坐著的兩個人。

於是，南字下麵寫一橫，也沒有關係，樹有大有小，樹枝可多可少。至於南洋女中的南為什麽選用一橫的，我到今天都不知道。隻聽說有個典故的。

說起這個白色校服，真的是一把傷心淚。特別難伺候。南洋女子的校訓是四個字，“勤慎端樸”，完全體現在這身白裙子上。

稍微弄髒一點，就得洗啊洗。逼著你“勤”。你害怕弄髒，所以要時刻小心，所謂“慎”。白裙一穿，你就不好隨便瘋瘋癲癲，提醒你時刻要“端”莊。沒有任何花色，實為“樸”。建校一個多世紀了，百多年來也不肯更新，還是老樣子。

新加坡的中學是四年製，12歲到16歲。你懂的，這正是女生陸續發育的年齡，活潑愛動，也不大會弄，所以時有弄紅裙子的時候，我們都很害怕。以致我書包裏常備一條裙，萬一意外，就去衛生間換上。

不但裙子，內衣也有要求。這白色的，在炎熱的新加坡，一出汗，就容易看透，裏麵的內衣就不準穿深色和奇怪的，以免“不端”。學校裏也有例行檢查。曾經發生過老師在門口挨個拽內衣檢查，把學生嚇哭的。後來鬧得很大，上報紙了。

頭發也嚴格要求。南洋女子是著名的“清湯掛麵”。一律短發，長度要量。後來抗議，逐漸放鬆了一點，但也不許有燙的，更不能奇奇怪怪的發型。短發熱啊，所以長發紮成一條馬尾巴是可以的，但長度有規定。我因為跳805，鑽了個空子，很長，但盤成一個發鬏，套上網子，插個卡子，很涼快。估計，現在可能沒有以前嚴格了吧。

一轉眼，開始每天幫女兒紮頭發上學了。這裏的學校自由，隨意。我培養她自己弄。但有一個要求，每天弄頭發的時候，必須站在同一個地方。弄好了，立即把掉在地上的頭發掃起來，揉成一個小團團，丟盡垃圾桶。如果她梳頭發時到處亂跑，就得把跑過的地方全部掃一遍。她就知道滿地頭發的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