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盛開的時節(十六)
媛媛媽找到媛媛爸,小聲說:"剛才是那個小子打來的,你說這不省心的孩子,怎麽還惦記那臭小子呢?我就覺得這次回國蹊蹺。"媛媛媽怕外麵人聽見似的,朝陽台外掃了一眼,這一掃不要緊看到了強:"哎呦,她爸,那小子就在咱家樓下呢。"
媛媛爸覺得這事非得自己出麵了,他走下樓梯的時候,強正在往上走。"你是張強吧,借一步說話吧。"這其實是兩個人第一次照麵,媛媛爸以前是故意回避,強也隻在媛媛父母不在的時候來過她家。
媛媛爸帶著強迅速地離開了家裏的樓群,走到附近一個空場。媛媛爸先開口一字一句地說:"不管以前你和媛媛發生過什麽,現在媛媛是別人的妻子了,而且馬上就要做母親了。"
強富咬著嘴唇,富有張力的臉顯得僵硬:"我隻是想見見她,看看她好不好,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生別人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還有什麽不是真的。
媛媛爸嚴厲地說:"難道非要把懷孕證明放在你眼前,你才會死心嗎?媛媛現在衣食無憂,幸福美滿,你能給他同樣的生活嗎?你這樣是給媛媛也是給你自己找苦吃。"
強的心又一次絞得很痛,自從井上這個人的出現,媛媛就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拉得離他越來越遠,每次他掙紮著要拉回來的時候,都會受到當頭一棒。結婚,生子,這些原來他隻想過和媛媛能完成的事情,都在他缺席的媛媛身上發生了,他想見到她,看到她還是好好的,他們還象原來吵完架和好那樣,回到原來的預定的唯一的軌道上。
強喃喃地重複著:"我隻是想見她,,,",可是連他自己也渺茫起來。
媛媛爸乘勢繼續說:"你,大學都沒上,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你怎麽還好意思還來找媛媛,打攪她得來不易的生活。是男人就麵對現實,不要再糾纏不休了。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有什麽不良企圖,別我不客氣,該報官報官,該報警報警。"
強無比憤怒,但他無法還擊,他轉而用一種輕蔑的口吻說:"您過慮了。我沒有糾纏您寶貝女兒的意思。我來隻是告個別,我也馬上要結婚了。"
媛媛爸有點摸不著頭腦:"那更好了,你也早點成家吧,以後別再找媛媛了。"說完,摔手走了。
強感到無比羞辱,他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實力,無法用事實回擊那些輕蔑的不屑。但他想總有一天他要證明自己,他要讓今天這個盛氣淩人的老人感到後悔。他也要讓媛媛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媛媛心灰意冷地爬起來看看窗外,看到爸爸從遠處的空場走回來,順著爸爸回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打開窗戶聲嘶力竭地喊強,根本聽不到的距離,她立刻下床往屋外跑,媽媽過來攔住她,母女兩個糾在了一起,媽媽幾乎是跪在地上攔住她的去路。一會兒爸爸回來了,看到媛媛是要去追強,就一巴掌打在媛媛的臉上。她驚呆了,爸爸從沒有打過她。爸爸氣得直顫:"你花癡了嗎?那個混蛋是來找你示威的,告訴你他要結婚了!你還要追過去自取其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