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這幾天有了欣蘭的陪伴,我我空蕩蕩的心暫時得到了填充,時間也過得快。欣蘭已經工作幾年了,比起象牙塔裏的曉箐更接地氣。有時我覺得曉箐象林黛玉,聰明才智,執著卻任性,而欣蘭象薛寶釵,圓滑世故,包容且更實際。和欣蘭在一起,沒有什麽話可說,一切都已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好象早晨要刷牙,要洗臉,沒有什麽爭議,隻要牙不疼,臉沒有破,就理所當然地進行下去。很明顯,欣蘭喜歡我。在她,因為我是軍人,還沒見麵就已經先入為主,隻要我沒有什麽太令人討厭的地方,繼續下去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對我甚至溺愛得讓我透不過氣來。
欣蘭送我們上了火車,“什麽時候回部隊?我在南京幫你買好票。”
“喔,不麻煩了,春節期間票不好買。我的探親假沒剩幾天了,部隊有紀律。我就從蘇州直接去北京,再轉雲鎮。”
她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我的地址,有空聯係。”
“好,好。”
“你的呢?”
“喔,我沒有帶筆,你到時候問我大哥吧。”
我避開她不舍的眼神,隻盼著火車快些開,我好鬆口氣。
開車後,大哥得意地笑笑:“這姑娘不錯吧,對你很有意思。”
“啊,是,我知道。”
“對嘛,我就跟介紹的人說,我這個小弟一不抽煙二不喝酒,五毒不沾,從小就乖巧孝順,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人家條件也不錯,你就別挑剔了。回頭我跟咱爸媽說一聲,他們準會高興,今年的春節除了全家團圓,更是錦上添花了。”
我沒有回答,轉頭向窗外望去。大哥轉業有些年了,也變得不靠譜。他是長子,在家說話一言九鼎,我好象被挾持著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我開始羨慕曉箐,她還有選擇的權利和逃避的機會,可惜她沒有選擇我。我,我,想起自己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