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23-一袋小吃味正鮮

董九內心非常恐懼，額頭上冷汗直流，不敢直視盛怒之下的大美人，低著頭，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說：“夫人，幾年前上黃浦江市電影製片廠出診時，因檢查出她身患乳腺癌，跟她有過一麵之交。她並不是天生麗質、大家閨秀之人，更像一個小家碧玉！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她很喜歡演藝事業，隻要能拍電影，可以克服任何困難。

“與其說她對家庭和婚姻精益求精，還不如說她更重視她的演藝事業，因為她生命的意義就是拍戲。她不懂休息，不會人情世故，更不知道什麽交際。銀幕上的交際花、姨太太和漢奸夫人，隻是珠光寶氣之下的過眼雲煙，她的內心就是一張白紙。她沒有政治追求，也不會涉足政治，因為她的內心隻有演藝。

“她是一個可塑造之人，不是外界風傳的水性楊花之人！夫人，饒她一條狗命吧，她沒有狗膽去做一個壞女人，更不要說去勾引中央領導人。她隻是一個伴舞的工作人員，完成她的政治任務而已！如果真要懲治她，不讓她演戲拍電影，就會讓她生不如死！”

大美人麵無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看著董九說道：“你不要管她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影響了我的心情，你再提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就別陪我滑雪了！”

“我可以去看看她，勸勸她嗎？”董九豁出去了，覺得上官雲珠怎麽說也是黃浦江市的演藝名人，就像是自己的家人，無論如何都要虎口拔牙一般試一試，還是冒死要求道，“讓她盡快交代專案組提出的問題，可以嗎？”

大美人生硬地點點頭，一臉倦怠地說：“聽說你也參與過牛岸邊叛徒集團案的工作，董院長，你真是全才。無論是醫術、射擊、天文地理，還是心理學、案件審理，都有一套，更是對說服女人，很有辦法。那你去試試這個上官雲珠，希望你有所斬獲！

“本來我想讓你陪我滑滑雪，想不到你又整出上官雲珠這個案子，那你別滑雪了，因為專案組已經沒有耐心了，所以你還是趕緊回黃浦江市，見見她，看能不能讓她配合專案組的工作，盡快結案！”

董九還想說什麽，此時聽到從隔壁傳來的敲門聲。

化驗結果出來了，說一切正常。徐夫人還是不放心，讓董九再把染色後的樣品，在顯微鏡下檢查一遍。董九認真觀察了所有細胞，沒有看出任何異常。染色結果表明，脫落細胞收集數目達標、鱗狀和柱狀上皮細胞比例合適，未發現病理可疑性細胞，另外也未發現念珠菌和毛滴蟲，這跟外陰和陰道視診以及觸診結果相符。

得知結果一切正常，大美人很高興。董九趁機說：“夫人，讓我和幾個孩子陪您滑滑雪，她們都等不及了！”大美人噗哧一笑，搖搖頭無奈地說道：“董院長，你呀一時風一時雨，不知道明天又是哪一出！既然你都開口了，我還能拒絕不成！那你就晚幾天回黃浦江市吧！”

離開附屬醫院之前，雖然明天的行程沒有確定下來，但是陪大美人滑雪的隨行人員初步定了下來。她的八大金剛、帕裏黛、艾莎、喬紅兵、董九父女三人、徐夫人和一個警衛連。大美人在王司令等人、貼身警衛和軍分區的警衛連的陪同下，離開了醫院。在董九、郝秀麗和徐夫人上車前，不知道帕裏黛何時也來到附屬醫院，並說能不能跟董院長說幾句話。

徐夫人隻好在車裏等董九。

董九和帕裏黛回到醫院大廳的等候室，見掛號處還有人在排隊，估計他們是來看急診。帕裏黛取出幾樣新疆小吃遞給董九道：“嚐嚐我們維族的零嘴吧！”董九接了過來，拆開袋子，聽完帕裏黛解釋後，嚐了嚐，味道好極了。他津津有味地吃著，見帕裏黛不知又從何處端來兩杯熱水，並遞給他一杯水後說道：“好吃嗎？”

董九滿口都是食物，連忙點頭道：“好吃、好吃！剩下兩袋，我帶回去給女兒吃！”帕裏黛噗哧笑道：“明天我帶你們父女出去吃新疆地方特色的飯，好嗎？”董九喝完熱水，接過帕裏黛手上的手帕，擦了擦大嘴巴，不知道怎麽辦。

“留著吧，嘻嘻嘻！您是不是喜歡收集女人的手帕呀，大院長？”帕裏黛語氣輕鬆愉快地問道。“帕裏黛，你的手帕好香，是不是熏了什麽香氣？”董九笑道，“我洗幹淨後，再還給你好嗎？”

“送給您吧，我多著呢！”帕裏黛害羞地笑道，“跟老領導提了嗎？”

“提了！估計她會跟烏魯木齊的軍管會和清階辦公室的負責人提一下，撤銷對哈裏拜的處罰。不過你不要著急，等幾天！滑雪的時候，等老領導心情好的時候，我再問一問！帕裏黛，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把壓力化成工作動力。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先做好，才能救你丈夫！”董九娓娓道來，希望這個初步的好消息，讓帕裏黛感到未來的霧霾消散了一些，對幸福和事業充滿希望。

“謝謝您董院長！您是我見過最棒的漢人，明晚我在家裏請你們父女吃一頓便飯，好嗎？”帕裏黛笑逐顏開地邀請道。“帕裏黛，你會做飯呀？”董九饒有興趣地問道，“我都等不及了！”

帕裏黛咯咯咯地笑出聲來，情不自禁地戲謔道：“小饞貓！十色九饞，您身邊有三個女兒，不許把我們以前的尷尬事說出去，否則我跟您同歸於盡。雖然您的槍法很準，但我也是一個軍人，也有軍人的膽識哦！我們回去吧，徐夫人他們還在車裏等您呢！”

董九起身，拉著帕裏黛的手，讓她站起身來。“壞！身邊這麽多人，您真是色膽包天，別摟人家這麽緊，您瘋了嗎？快走吧，碰見熟人，我就死給您看！”帕裏黛讓董九擁抱了片刻，掙脫開他的大手摟抱，還是讓他拉著手，很快出了醫院大樓，來到軍車旁。

徐夫人搖下車窗，招呼帕裏黛上車。送完帕裏黛，軍車很快就把董九父女和徐夫人送回酒店。徐夫人讓郝秀麗先回316房間，說跟她爸爸有點公事交流一下。郝秀麗知道徐夫人是阿克蘇軍分區司令員的妻子，十分正經，就沒有多心，知道她是真有公事，欣然點頭同意，很快獨自回房了。

“你跟大美人羅羅嗦嗦那麽久，幹什麽了？”徐夫人沒有窺探隱私的習慣，隻是擔心董九說錯話、做錯事，所以想事先知道，有備無患，以免受到王司令的責備，讓新疆軍區的聲譽徐司令的前途不得利反受害。

董九略微思考後，非常自然地答道：“跟黃浦江市有關的一些事情。我也不在市革委會，所以隻是大略地表達了我的一些看法。中央領導了解地方的各方麵情況時，除了實地考察之外，總是要找個別人交談。另外，也為我新認的女兒美言了幾句，想讓她今後的從軍之路走得順利一些！

“最後，還為帕裏黛的困境，提出我個人的看法。畢竟上次她幫了我們父女的忙，屬於禮尚往來。妹妹，你需要哥哥在老領導耳邊，為你說好話嗎？你處處關心哥哥，讓我很感激，不知道何時能報答妹妹的一片兄妹之情！”

徐夫人搖搖頭，又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哥哥，你幫妹妹做手術、複查，都是對妹妹莫大的幫助。妹妹哪裏幫你了嘛？隻是怕你不了解新疆軍區的實際情況，讓你小心謹慎，不要捅簍子，嘻嘻嘻——妹妹的現狀已經挺好了，而徐司令那邊，我也幫不上忙，所以你不必費心替妹妹美言了！這兩周，我們好好陪老領導到處玩玩，散散心，少說、多溜達，就是對妹妹最大的報答！我們等王司令他們的通知，你也睡一個好覺！快去照顧你的女兒們吧，妹妹也想早點休息！”

在董九懷裏，徐夫人沒立刻推開他，隻是罵道：“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妹妹累死了，還這樣掐把人家！哪天妹妹生氣了，就告訴徐司令，讓你們決鬥！哈哈哈——壞蛋，把妹妹都搞糊塗了，好像人家是個壞女人。色鬼哥哥，你想達到什麽目的？妹妹也不會讓你得逞，你摟摟抱抱一個老太太，有意思嗎？快回去吧，洗洗早點睡，不要滿腦子都是搞女人的念頭——壞蛋、壞蛋、大壞蛋，妹妹都被你拉下水了，快滾吧！”

徐夫人罵完，掙脫開他的摟抱，推他出了314房間。

回到316室，見女兒郝秀麗正看著電視，趕緊坐在女兒身邊說：“看看爸爸給你帶什麽好吃的？”說完董九把帕裏黛給他的小吃，拿了一袋給女兒看看包上的說明，發現是用維吾爾文寫的，不知道包裏是什麽小吃。

“不吃！女兒懷孕了，怕吃錯東西，爸爸想害人家嗎？喂女兒吃眉縣獼猴桃吧，省得爸爸心裏空落落不舒服！”郝秀麗斜倚在幹爹懷裏，邊說邊把小吃袋子還給幹爹。董九開封後，先自顧自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小吃的香氣頓時彌漫在郝秀麗的鼻翼周圍，勾起她的饞蟲，問了一句：“要不女兒嚐一塊？”

其實是麻辣味的羊肉幹，是烤的，味道非常不錯，尤其孜然放得恰到好處，又有一些花椒的麻，還有一點辣味，所以很開胃。郝秀麗平時很少吃辣，吃完一塊，發現自己還想吃，但是嘴裏非常熱，不敢再吃，嘶嘶嘶地吸氣，囔著要喝水。

董九趕緊剝了一個獼猴桃給女兒吃，穩住麻辣的刺激，然後倒了一杯冷茶，摻了一些熱水，慢慢喂給女兒解除辣對口腔粘膜的刺激。

“爸爸，女兒有點餓！”郝秀麗被幹爹擦拭了一下紅唇，覺得想吃點米飯炒菜，估計是羊肉幹刺激了胃口，突然感到能吃一碗米飯，忍不住道出內心的要求，“酒店餐廳關門了嗎？”董九本來想喂給女兒在寶雞站買的馬蹄酥和茶酥，壓壓一時的饑餓感，害怕女兒吃多了，誘發孕吐。見女兒一臉等待的神情，董九立刻改變主意，說下去看看，想不到郝秀麗非跟去不可。

這是一家24小時供應餐飲的酒店，是整個新疆最好的國營飯店。董九父女很快就找到了餐廳一張小方桌，點了一盤新疆大盤雞、兩人份樓蘭手抓飯、一盤烤全羊、一盤夾沙、一罐冬瓜海米湯，為女兒點了一杯石榴汁、一份酸奶粽子，為自己要了上次喝過的伊利大曲，估計是新疆最好的白酒，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產品。

“同誌，換一種酒吧！伊利大曲脫銷了，庫存也沒了，您要不來一瓶瀘州老窖？”酒店服務員一臉歉意地說道，“現在生產建設兵團內部武鬥不斷，年年虧損，酒廠也不景氣，入不敷出，已經無酒可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