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華

豆蔻年華

 

    艾維琳是一個未滿18歲的臺灣小姑娘。若幹年前，她爸爸去大陸做生意，把她和她媽媽留在了美國。起初，還不時回來看一看，這幾年幾乎音訊全無。後來和她媽媽辦理了離婚手續，在大陸又另娶新歡了。

    艾維琳這孩子給我的印象十分好，身高約一米六左右，再有幾個月就十八歲了，身材苗條，狐狸型的美女臉，一笑，臉上出現兩個酒窩，臉色紅潤，留著過肩長髮，額前整齊的留海兒。給人的印象是，清純少女，人見人愛。

    在美國長大的孩子，見麵能和你說一句哈嘍已算不錯的了，可是艾維琳見了我, 總會用流利的中文說：“叔叔好”這竟使我大為感動。

    不知從何時，艾維琳瘋狂地愛上了我兒子哈特。我講瘋狂二字，是我看倆人整天黏在一起，白天開車出去兜風，晚上回來吃飯，夜裏大被同眠。情書一封又一封地寫。雖然倆人天天見麵，但是說不完的話。雖然都是中國出生，但倆人說話總是習慣用英語。美國長大的孩子，在和人吵架時，往往髒話連篇，類似中國的罵人三字經，但我從未見艾維琳說過髒話。據她媽媽說，她可是一個不錯的學生，在班中考試總是前幾名。

我和妻子還在想，如果未來能有這樣一個兒媳婦，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艾維琳養了一條小狗，像是北京的獅子狗一類的犬。眼睛大大的，耳朵長長的，無論走到哪裏，全帶著。可她又不訓練這條狗，有時會隨地便溺，弄得我無可奈何。睡覺時，狗就放在她和哈特中間，她稱狗為；“我們的兒子。”

 

    在學校，艾維琳的追逐者眾多，她喜歡比她大的男生，也許是因為過早地失去了父愛，她要找一個懂得她、愛護她、保護她的男朋友。那時哈特剛剛21歲，也算是真能讓著她。哈特的四輪驅動跑車給她開時，她會把速度飆到180英裏，就連喜歡開快車的哈特也感到害怕。

某日，正逢星期六。我回到家就聞到滿屋臭味兒，狗在屋裏狂吠，樓上樓下到處是狗屎狗尿。顯然狗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才會瀉了這麼多的屎尿。我第一想到的是“入室搶劫？。”

走進哈特臥室，見室內雜亂，床上狼籍一片，主人卻不知去向。心中十分著急，不知出了什麼事。抄起電話給他們最要好的朋友“頓”打電話，頓說，哈特和艾維琳被“請”進了阿凱迪亞市警察局。

    正不知如何是好，哈特從警察局打來電話，請我接他回家。

    後來才知道，艾維琳已兩周沒回她媽媽家了。她媽媽也知道她女兒被男朋友接走，偷偷地記下了哈特的車牌號碼，多次勸女兒回家不成，才向警察局報案。

在美國未滿18歲為未成年。如果和18歲以下女孩發生性關係，會按強姦罪論處，最少處3年以上有期徒刑。艾維琳的媽媽也並非不知道這一點，但為了叫回女兒，還是這樣做了。

她把女兒從警察局接出來後，又帶女兒去醫院做了婦科檢查。也就是說，如果婦科檢查，查出艾維琳體內有殘存我兒子哈特的物質，就會做為呈堂證據，而入獄無疑。

    可是無論是在警察局，還是在醫院，儘管員警把他們倆分開“審訊”。倆人的供詞均一口否定有任何性關係。員警不信，我也不信。倆人大被同眠幾個月了，年輕的饞貓會枕著黃花魚睡覺嗎？再說倆人又是相親相愛，青春年少。反正我不時見到哈特的肩膀有明顯的抓咬痕跡，像是在做愛時留下的。

    我們和艾維琳的媽媽有口頭約定，如見我兒子去她家，她可以趕他走。如果見她女兒去我家，特別是如果晚上不回家，通知她領回。

    自從哈特16歲拿到駕駛執照，他的車一出去，就令我惶惶不安。因為在美國，青少年駕車肇事案恐怕世界第一，因此我早早地就在他車上偷裝了衛星定位係統（GPS）。雖然現在GPS定位係統已很普通，而且價格便宜。但在2000年時，使用範圍不廣，而且價格不菲，1500美元一套。而且如想在電腦上隨時監控，還要付月費及每次使用費。

    晚上，艾維琳又來了，倆人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我隻好好言相勸，倆人開車又走了。我以為他們是外麵去租旅館住了，誰知夜裏12點多，聽到樓下有動靜，起床下樓查看，倆人竟拆掉窗戶，爬進了臥室。

    勸說自然仍是無效，隻好打電話給艾維琳的媽媽，請她接回女兒。

    兒子見此，對我大聲咆哮，發怒地推搡著我，使我差點跌倒。顯然是寧要艾維琳，不要父母的。

    在艾維琳的媽媽到達我家之前，倆人開著車，一溜煙似地跑了。走時，還不忘抱上了他們的一床鴨絨被。

    十幾分鐘後，艾維琳的媽媽趕到了我家，為了我兒子免遭不白之冤，我火速上網查找車子所在位置，以便艾維琳媽媽去尋找。

GPS衛星定位真是棒，誤差不超過5米。艾維琳的媽媽找到了他們朋友的家。

“頓”的家在一個安靜的社區，五房四浴，隻有兄弟倆人住。爸爸不久前車禍過世，媽媽又有了新歡，搬出去住，所以這幢房子就變成了青少年俱樂部，情人旅館。

    艾維琳的媽媽果真有手段。一句話就叫女兒乖乖地和她回家。她說：“你如果今天不和我回家，我就叫你男朋友進監獄！”

    艾維琳哭的像個淚人兒，隨媽媽回家了。

    次日，艾維琳又來到我家, 給哈特送來了一本書，書中夾著一張精心設計的中間鏤空的明信片。有一張她認為很美的藝術特寫照, 四周轉寫了一周都是我愛你，和我做愛吧！

    這張照片和明信片被我兒子亂丟，被我收藏了。

因為擔心有一天，她媽媽告我兒子。

 美國長大的孩子比中國長大的孩子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