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在家

小寶的擔心

 

從年初起，我一連七周在外地出差。周五深夜回家，周日中午離開。

 

剛開始學一周七天的小寶，電話上一開口就問，"媽媽，今天星期幾了，你星期五就回來了嗎?"

 

等我一回家，他一雙眼睛盯著我。我一起身，他翻手抓住我的手腕，"媽媽，你要又去哪裏?" 

 

即使等我和他解釋清楚我不過離幾步路遠，他也不放心。我去哪兒，他跟著去哪兒。害得不好意思的我，每次出門，都先等小寶睡著午覺之後。

 

幾次一來，小寶總結出來了，老也不肯午睡。"等我一睡著，你就走了對不對? 是要去外地上班嗎? 我要和你的老板說話。問問他，為什麽不可以讓你在家裏工作?"

 

我連連替老板解釋。最後還是小寶替我解的圍。"要不然，你帶我一起去吧?"

 

"可那裏的大樓，是不會讓小孩子進去的。"

 

"沒問題，那我在汽車裏等你好了。"

 

 

 

媽媽的懷疑

 

可能我經常和寶說，隻有多吃飯，才能長高長大。等我一回來，寶在我麵前，跳了兩跳。問我，"你看看，我長高了沒?"

 

我敷衍著笑著點頭，眼睛看到的卻是個又黃又瘦的家夥。打開冰箱，更是倒吸一口冷氣。我買的蔬菜，水果，豆漿，魚肉，甚至是臨走前燒好的菜，一周前什麽樣，一周後還照舊原樣放在那裏。"

 

"寶，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媽媽不在家的時候?"

 

"有啊，我每天都有吃啊。肚子都要爆炸了。"

 

小寶的信誓旦旦還是不能說服我，再追問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會自己好好吃飯嗎?"

 

寶看出我的懷疑，拍拍胸口，說，"你要相信我，我也相信我自己。"

 

 

 

午後

 

從冰天雪地的外地回來，在本市的周末，難得見到了的太陽。

 

午後的陽光從天窗裏射進來，曬得身上暖洋洋的。隨著地上那方移動太陽，坐在地毯上看書。寶跟過來，手裏拿著他的iPad，兩個人背靠著背，各有各的專注，互不相擾。眼開著窗外的天空從澄藍一片，慢慢變淡變灰。時間在柔軟的光線中一絲絲地流淌。

 

小寶不知怎麽冒出來一句，"就這樣坐著，兩個人怎麽可能吵得起來?"

 

我對小寶別致的感慨還沒反應過來，他用一根手指在空氣中劃了一道直線，"快樂的一天怎麽噓一下就過去了。"

 

[葡萄樹]

可愛的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