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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55)

(2013-03-12 17:46:13) 下一個

第四十六章開眼,滅!

對個屁!我在心裏罵了一句,快速的走過去,也不管酥肉願不願意,一粒沉香珠子就給他塞嘴裏了,為了避免他吞下去,我捏住了他的嘴。   

酥肉的眼神一下清醒了過來,我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然後對淩如月說到:“走累了,吃個糖吧?”   

“你還有糖?”淩如月仿佛隻是對堅持走下去這件事情非常執著,其它的事兒倒也還好。   

“有啊,剛才喂酥肉吃了一顆,你也吃一顆吧?”我很無奈,如果不是那隻花飛飛,我絕對不會那麽麻煩,直接塞淩如月嘴巴裏就行了。   

“那好吧。”淩如月點頭。   

“啊...”我故意張大嘴巴。   

淩如月身為一個蠱術苗女,其實應該對別人喂東西進嘴巴非常警醒的,可是她現在也不是很清醒,也下意識的順從的啊了一聲,我一下子就把沉香珠塞了進去。

淩如月比酥肉蘇醒的快,沉香珠一進嘴裏,眼神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她一口吐出沉香珠,有些不滿的說到:“陳承一,你給我吃的什麽呢?”   

我鬆了口氣,說到:“你要不想再被迷住,就把沉香珠含著,沉香的氣味驅晦避邪,而且醒腦,你想不起你剛才的行為嗎?”   

淩如月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倒也不羅嗦,二話不說把沉香珠含進了口裏。   

這沉香串兒是我祖師爺的,那奇楠沉我不知道有多珍貴,但是我知道是祖師爺的東西,就一定不凡,在我心裏,那位喜歡被別人稱呼為老李的祖師爺,可是比我師父厲害很多倍的。   

“三娃兒,一直含著嗎?”酥肉嘟嘟囔囔的說話,因為嘴巴裏含著一顆珠子,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隻能含著,如果你不想再被迷惑的話。”我說到。

“我們剛才是不是進了一間密室?”淩如月也含糊不清的問到。   

我有些震驚,可是我什麽都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我問到:“你想不起來了?”   

又問酥肉:“你也想不起來了?”   

他們倆個同時點頭,還想說點什麽,我卻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把他們拉近了那間密室。   望著非常震驚的兩人,我說:“你們發現什麽了嗎?”   

酥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想起來了,我進了這間屋子,可是後來我不太記得了,這,這不是....   

“別說話!”我吼了酥肉一聲!   

酥肉不敢說話了,他和我還有師父接觸了很多,他知道恐怕遇上麻煩了,隻是小聲的念叨了一句:“薑爺他們不是走在前麵嗎?咋會有這樣的事兒。”   

淩如月顯然也看出了問題,可是比起酥肉,她冷靜一點兒,隻是問我:“三哥哥,你有什麽想法?” 

想法什麽的,我現在可不敢說,我隻是對淩如月說到:“聽說花飛飛的毒很厲害?那天你說的完全是真的嗎?不許吹牛!”   

淩如月多機靈一個丫頭啊,點頭認真的說到:“是真的啊,別以為多稀奇,狗也能做到啊,不過要患狂犬病的狗才行,它們的牙齒也能咬到一些東西,傷了那些東西,人可不得瘋?”   

淩如月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瘋狗的事兒我師父也跟我提過,他說過瘋狗的牙齒能咬傷靈魂,讓人隻剩下一些本能,瘋狗病的症狀和僵屍差不多,其實就是一個沒魂的身體,是傷魂!而不是傷魄!偏偏魂才是人類最重要的東西,就好比大腦是個容器,而魂是指揮它的東西。   

“哦,那花飛飛會飛吧?”我假裝無意的問到淩如月。   

“會啊。”淩如月和我配合的一問一答。   

酥肉在旁邊迷茫的不得了,幾次想說話,都被我狠狠的掐了一把!

“我不信,讓它飛給我看。”我說這個的時候,望著淩如月的眼神已經非常嚴肅了。   

淩如月心領神會的說到:“要咋飛,你才相信?”   

“等會兒我指個地方,你就讓它飛那兒去,我就信,我隨便指個地方啊?”我用眼神在和淩如月示意。   

酥肉急了,他很清楚,這個密室就是我們剛才來過的密室,這情況得多嚴重啊,我們迷路了,這兩個人竟然不慌張,還討論起花飛飛來了,還都是些廢話,這是哪兒來閑情逸致啊?   

可是我狠狠瞪了一眼酥肉,酥肉雖然著急,卻也不敢說什麽。   

也就是現在,我凝神靜氣,開眼的口訣開始在心裏默念,不得不承認我的靈覺非常強大,隻是一瞬間,眼前的景物就開始重疊,我立刻閉上了眼睛,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迷蒙了起來,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四處流動的,冰冷的,淡青有些發黑的陰氣。

接著,我四處一看,忽然發現一個長發的女人正倒掉在密室的門口,眼神非常陰狠的望著我們。   

那形象非常的恐怖,人一旦失去了生氣,光是屍體就會給人一種灰暗的感覺,那臉普通人看了會覺得不舒服,何況是鬼?那形象根本不會好到哪兒去。   

我忍住心中的恐懼,忽然就指著她倒掉著的地方,對淩如月說到:“讓花飛飛飛那兒去,快點!”   

淩如月的反應很快,那奇怪的哨子早已經含在嘴裏,沉香珠子被她拿在手上,我的話剛落音,淩如月就吹響了哨子,花飛飛的動作非常的迅捷,隻是一眨眼功夫就飛到了我指定的地方。   

它不是用咬的,而是直接釋放出了一滴毒液,那滴毒液的顏色在我的天眼下,呈一種赤紅色,隻是它慢慢的落下地以後,那紅色就淡了很多!   

花飛飛的毒液,原來是陽性很重的毒液,難怪會傷到鬼!

在花飛飛的毒液碰到鬼以後,我分明看見那鬼先是靜止不動,接下來就全身顫抖,一下子就變得模糊了很多。   

我畢竟是少年心性,也不知道輕重,逮過旁邊的酥肉,拿起他的手,對著中指一口就使勁的咬了下去,酥肉疼的唉喲一聲,我卻懶得跟他解釋,衝過去,一口中指血混著唾液就噴到了那鬼的身上。   

鬼本是無形之物,中指血當然是穿過了她的身體,隻是在天眼下,中指血用一層淡黃接近淡紅的毫光,穿過她之後,那層毫光就沒了!   

接著我就看見那鬼的身體越變越淡,一張臉已經完全的扭曲了,發出一種無聲的嚎叫,可也就是同時,我,酥肉,花飛飛的腦袋都開始劇痛起來。   

師父說過,鬼的聲音我們不可能聽見,但是它確實是有聲音的,這種聲音對人的大腦影響是很大的。 

我咬牙挺住,堅持開著天眼,我怕這隻鬼不殺,我們就永遠的迷失在這墓道內了,如果她這樣都還不死,那麽我不介意給她補上一下!   

她的身形終於快接近於虛無了,最後在我的眼中她消散了,就類似一股青煙那樣消散。   

我長籲了一口氣,收了天眼,睜開了眼睛,隻是這一瞬間,我就差點坐倒在地上!酥肉一把拉住了我!   

 

第四十七章 攔路鬼與養鬼罐

他在喋喋不休的抱怨:“三娃兒,你咬我做啥?好疼的,你咋不咬你自己?”   

“因為我怕疼,先咬你,下次咬我自己。”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天旋地轉的,一下子靠在了牆上,酥肉都拉不住我。   

酥肉還在抱怨,淩如月也在說著什麽,可惜我完全聽不見,腦袋劇痛無比,師父說靈覺強,不見得能承受開眼,就是這個意思,所以要修到位之後,開眼才會變得輕鬆一些。

可惜的是,那時的我根本不懂凡事留一線的那種慈悲,和那種因果的糾纏,一出手就打得那鬼魂飛魄散,結果導致了我在餓鬼墓中的運勢低到了極點。   

好一陣兒,我才恢複過來,一恢複過來,就看見酥肉那張大臉處在我跟前,問我到:“三娃兒,你怕是該跟我講講是咋回事兒吧?”   

“就是,三哥哥,我們遇見的是什麽?”淩如月也在旁邊問到。 

雖然恢複過來了,但是我還是感覺有些精神不濟,他們問我,我悶了好一陣兒,才說到:“我聽師父說起過一個傳說,民間知道的人也很少,我能那麽快的判斷出來我們遇見了什麽,就是想到了那個傳說。”

酥肉還算‘體貼’,趁我說話的時候,把水遞給我了,說到:“你喝點兒唄,醒醒神。”

放了那麽久,已經有些冰涼的水流過我的喉嚨,頓時讓我感覺舒爽了很多,我喝了幾口把水還給酥肉,說到:“也好,我們在這兒休息一下,再走吧,我跟你們詳細的講講。”

在古時候,其實有一個隻在少數權歸中流傳的傳說,那就是養鬼看門。

這個法門,需要那時候的術士去完成,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而這個法門一般針對的是貴族的陵墓,還有就是秘密的寶庫。

這鬼的選擇也非常重要,就是要選擇那種具有‘鬼打牆’能力的鬼,所謂鬼打牆,就是讓人產生一種對路的幻覺,以為自己在前行,實際上卻是在原地不動,或者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下,怎麽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也可以是怎麽也走不到自己的目的地。

鬼之一物是一個大的分類,它們都是鬼,但是就和我們都是人一樣,所有的能力是不同的,必須有些鬼物怨氣衝天,人一見到,就有暴斃的可能,有些鬼物,則是擅長用自己陰冷的氣場,造成人的身體不適等等等等,這種讓人迷路的能力,也不算太稀奇,這種鬼要找到也不算太難。

一般的情況下是荒墳崗,那種不能落葉歸根的,也沒經過超度,一直在找尋自己故土的鬼物!這是最基本的尋找方法,其中還有很多特例,但那些不足以被參考。

我說到這裏,酥肉有些莫名其妙的說到:“他們弄個鬼幹嘛?費心費力的!” 

“嗬,你以為多少人有資格這樣做?就算有資格這樣做的人,還不一定能夠找到為他們施法困鬼的人。為啥?你看我們這樣的情況,你說是為啥?永遠的迷失在墓道裏,困死在這裏,不是對這裏最好的保護碼?”我覺得酥肉問的問題簡直是幼稚。   

“那咋才可以把鬼困在這裏呢?”淩如月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顯然她的問題比酥肉有檔次多了。   

“我經常問你蠱術的問題,你還說是秘密呢。”對這小氣丫頭,我不想大方的告訴她。   

“哦....”淩如月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然後對趴在牆上有些萎靡的花飛飛吹了一聲奇怪的哨音,然後喊到:“飛飛過來....   

我閉著眼睛趕緊說到:“一般用收魂符,收了這鬼,然後用養魂罐,放在牆角的地方,在這一段路刻一個鎖魂陣,其實一點都不難,但是太傷天和,肯做的術士不多,很多都是在威逼之下去做的。”

“哦,三哥哥,你閉著眼睛幹嘛,飛飛累了,我要讓它休息。”淩如月一臉無辜的說到,順便把花飛飛裝進了竹筒,然後給了一兩粒黑色的吃食,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這小丫頭就會裝無辜,我簡直受夠他了,還是酥肉夠哥們,拍著我的肩膀說到:“行了,三娃兒,你開天眼吃力,你咬我一下,我認了,我就知道你娃兒當時不對勁,肯定有啥想法,但下次你咬我之前,給我暗示行不?”   

“去,給了暗示你就不讓咬了。”   

“你咋知道?”   

“因為你比我還怕疼。”   

我和酥肉在扯淡,淩如月就在一旁眨巴著眼睛看,等我們扯完了,她才說到:“三哥哥,我們去找那個封魂罐來看看吧?我知道迷路鬼的,我想看看那封魂罐和我們養蠱的罐子有啥不一樣?”

“我也知道鬼打牆這事兒,剛才我就想問,我們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哎,這事兒也不新鮮,村裏好幾個傳說了,都是天亮了就沒事了。”酥肉也在一旁說到,這小子就是事後英雄,現在他倒不怕了。

“廢話,天亮了當然就沒事了,陰消陽長的時候,哪個鬼有毛病還要出現啊?可你知道中午的時候,也容易迷糊被鬼打牆嗎?不過,這個懶得跟你詳細說了!反正我師父說過,像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麻煩,隻要挖開墳墓見光就行了,一般大型的挖掘考古工作,就是防這個,然後一點一點挖下去的,至於盜墓的,因為這樣被困死的,不知道有多少,不過他們也有法子防備就是了。”一連串兒說了這許多,我有些乏了,又拿過水壺,灌了一口水。

看來酥肉這小子的準備也不是全無作用的。

我和酥肉一問一答,淩如月這小丫頭不耐煩了,說到:“三哥哥,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找養鬼罐啊?” 

我心想這墓已經夠厲害了,沒走多久,就已經預見了打牆鬼,我實在沒心思陪她胡鬧,可是這丫頭隻能哄,不能用強的,我隻說到:“這養鬼罐子一定和你們的蠱罐不同的,是人的骨灰混合著陶土做成的,再說等下我們一出門,說不定就在牆角看見了。”   

“那還等啥?我們走啊。”淩如月表現的很雀躍,這小丫頭就不知道啥叫害怕嗎?   

我站起來,說到:“走是可以,我們往回走吧,這餓鬼墓我們不能繼續下去了。”   

“三哥哥,都到這裏了,我們不走了嗎?這攔路鬼解決了,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奶奶他們的。”淩如月不滿了,我已經肯定了,這小丫頭確實不知道害怕是什麽。   

就算剛才清醒的一瞬間,她也隻是指責我往她嘴裏塞等下,而不是害怕。   

“三娃兒,我覺得如月說的有道理,我們繼續走吧。”酥肉竟然也在旁邊勸到。

沒道理啊,酥肉明明害怕的,他咋也會要求繼續下去?我這個性格和我師父比起來,顯然不夠果斷,更經不起煽風點火,他們這一說,我竟然也猶豫了起來。   

師父曾經說過,拖泥帶水是我在修心路上最大的阻礙,這句話是絕對沒錯的。   

“酥肉,老實說,你那麽積極是為啥?”我很嚴肅,至少我得明白原因吧?   

“還能為啥?我要見識金銀財寶啊!那麽大個墓,一定得有金銀財寶的。”酥肉兩眼發光,這小子對錢的追去無疑是達到了極致。   

“可這是餓鬼....”我剛想說,忽然想起師父的一個說法,說這個墓是墓中墓,餓鬼墓極有可能是依附而建,那麽.... 

這樣一想,我的好奇心也來了,說到:“好吧,我們就去找師父他們吧,但是我怕這樣的攔路鬼不止一隻,總之你們把沉香珠拿著,一有不對,就塞嘴裏,隻要它不迷惑我們走錯路,其它是沒啥危險的。”   

倆個人見我同意了,連忙高興的點頭,雖然淩如月看似強勢,但無疑我才是裏麵的決定人。   接著,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出了這間我們來來回回見過兩次的密室,而一出門我們就呆住了。   因為這條墓道露出了真實的麵目,除了前五分鍾我們走的,是實實在在的路,後麵我們根本就是在密室前幾步不停的原地踏步!   

地上那紛亂而重疊的腳印,就說明了一切。   

這隻攔路鬼好厲害啊,不僅能力如此之強,而且還有迷惑人繼續走下去的本事兒,我有些懷疑,如果不是有能毒到鬼的花飛飛,我們是否有能力去解決它?中指血估計是不夠的!

“看,養鬼罐!”酥肉喊了一聲,果然,在前方的牆角處有一個罐子,而罐子的前麵,有三條分岔的路口,這才是這條墓道的真實麵目。   

而且,這個時候,我已經看見了地上,牆邊複雜的符紋,還有一塊玉鑲嵌在牆上,那玉上畫了一個很奇特的符號,是一張類似惡魔的,憤怒的臉,隻是簡單幾筆就表現了出來!   

但我可以肯定,那塊玉就是陣眼。   

 

第四十八章 選擇

我們走到養鬼罐麵前,其實就有點類似於裝骨灰的罐子,隻是顏色是一種很蒼白的色澤,因為裏麵混有骨灰,淩如月打開上麵有個小孔的蓋子,發現裏麵空空的。   

“不會有什麽東西的,你以為鬼是有形的嗎?”我在一旁盯著那塊古玉,然後有些心不在焉的跟淩如月說到。   

“鬼當然是無形的,可這事情也並非一定。”淩如月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可沒在意。

這時,我又有一個有趣的發現,雖然我對陣法之類的不是很精通,但是還是能淺顯的看出來,這裏可不止一個鎖魂陣,還有一個很小的聚陰陣,2個陣法,竟然靠一個陣眼同時運行!   

“聚陰陣,怪不得這隻攔路鬼那麽厲害,養鬼,養鬼,這個人是真的在‘養’啊!”我有些震撼,隻不過還有一個說法,我沒跟淩如月他們說,就是陣法要靠陣眼的法器支撐,這世界上可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動力!   

也就是說附在法器上的法力有多強悍,這陣法維持的時間就有多久,這塊玉上的法力一定驚人!   

想著,我就不自覺的朝著那塊鑲嵌在牆上的古玉走去,並說酥肉把菜刀給我。   

酥肉把菜刀遞給了我,我把那塊玉撬了下來,這時淩如月說到:“三哥哥,這三條路呢,我們走哪條?” 

是的,前麵有三條岔路口,現在走哪條卻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其中一條是筆直前進的,一條是直接轉彎的,還有一條是斜著出去的,其中斜著出去那條和另外兩條墓道有很大的區別,因為上麵沒有餓鬼浮雕。   

“三娃兒,別選那條直道兒,我走直道都快走吐了,這樣直著一看,說不定還得有攔路鬼。”我還沒說話,酥肉就直接說了。   

那小子挺一根筋的,在直道兒上吃了虧,是再咋也不肯走直道了。   

油燈的光,亮的很有限度,而且我已經把它調到最小,我怕燈油浪費不起,所以這樣的光亮根本不可能照亮前方,讓我有個直接的判斷!   

人的心理往往又很奇怪,有一句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我們剛剛才經曆過,我以為酥肉的話不會影響我,可是我的心理下意識的就把那條直道兒給排除了。

我說了句:“我覺得直道上是比較容易有陷阱的,這條道我們不走,而且師父他們要解決這個墓的事兒,也不可能對直走吧?如月,你說呢?”   

其實,我不敢肯定,這個墓太詭異了,剛才經曆的那一幕讓我有一種不敢麵對,卻不得不麵對的東西,這個墓如果不小心,那就是生死的問題。   

我不知道淩如月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淩如月給我的答案也是一樣:“對,三哥哥,我們不選那條直道兒。”   

就這樣,那條直道兒被我們排除,剩下的兩條路卻是難題了,就算我們年級少,是少年心性,都很明白,找不找得到師父,是我們安全的保障。   

明明那麽危險,卻也不肯退卻,估計也就隻有少年人才有這種冒險精神吧。 

也就在我們猶豫的時候,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條拐彎的道兒,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很像是一個女人笑的聲音,那笑聲不帶任何的愉悅情緒,就是那種很冷的,單純的為笑而笑的聲音,讓人心寒到骨子裏。   

我們三個有些毛骨悚然的對望了一眼,幾乎是同時的,毫不猶豫的跑進了那條斜出去的路!   跑進了了那條路之後,身後的聲音漸漸就沒有了,我們三個有些驚魂未定的停下來,剛才我敢肯定,我們幾乎是用跑的,隻是我們自己身在恐懼中,而根本不自知。   

現在停下來之後,我們三個就聽見了彼此重重的喘息聲,還有那‘咚咚’的心跳聲,其實這點兒路不算什麽,關鍵的地方在於恐懼。   

***!那是啥聲音啊,我一聽腳就發軟。”酥肉罵了一句。

的確,讓聲音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讓人在心裏就覺得恐懼,退縮,好像在麵對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根本無力抵抗一樣。   

“你忘了?郭二他們曾經提過這個聲音,可他們沒說過這麽恐怖啊?”我有些疑惑,覺得似乎抓住了一些問題,又沒抓住一樣。   

“我咋知道,估計是郭二沒上過啥學,沒啥文化,形容的不夠好吧。”酥肉拿起水來喝了一口,又遞給淩如月,反正這小子一根筋,問了也白問。   

淩如月喝了一口水,緩了過來,把水遞給我,然後才說到:“是很恐怖,那種恐怖,花飛飛都有反應了,在竹筒裏很焦躁。”   

說話間,淩如月把花飛飛取了出來,果然花飛飛很焦躁不安的爬來爬去,而且那種隨時準備進攻的感覺非常的明顯。

“快收起來吧,等下別咬我一口。”酥肉沒心思去體會花飛飛的心思,反倒是打量起這墓道來。   

看了半天,他才對我說到:“三娃兒,發現沒?這墓道不一樣啊。”   

我沒好氣的說到:“早發現了,這墓道沒餓鬼浮雕了,是吧?”   

“是啊,感覺像進入了兩個墳墓似的。”淩如月也接了一句,接著她又說到:“可關鍵是,走這條道能找到師父他們嗎?”   

我沒好氣的說到:“兩個辦法,第一個退回三岔路口等,第二個,我們就回去。但是無論哪個辦法,都等經過剛才那裏,誰知道那裏有啥玩意兒。”   

“就是,我不回去!”酥肉急了,讓他再聽一次那個聲音他都受不了,要是想著可能麵對,他就更不樂意了。   

“哎,要是小黑在,就好了。”淩如月忽然感歎了一句。

“小黑是啥?”我有點不能理解,我覺得小黑一般是狗的名字吧。   

“一種蠱蟲啊,隔著很遠都能感應彼此的位置,奶奶身上有一隻,隻要我們在這墓裏了,我把小黑放出去,跟著它走,就能找到奶奶。可惜奶奶就怕我跟來,給我收走了。”淩如月小聲的說到。   

酥肉沒心沒肺的說了句:“這樣看來,你奶奶還挺了解你的。”   

“死酥肉,你說啥?”淩如月說著就要翻臉。   

我簡直懶得聽這兩個人扯淡,說到:“別鬧了,我們現在還不夠慘嗎?走吧,總不能在這兒呆著吧,總之人在不在,得找過了再說。”   

“三娃兒,你意思是說進去?”酥肉小心的問到。   

“不然呢?你不想看金銀財寶嗎?我們現在走這條路,就是去看金銀財寶的!”其實走上這條路,我心裏還是有底的,所以才敢進去找師父他們。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師父他們不在那裏麵,我們就出去,在墓道裏等著,因為在那個時候師父他們很有可能就解決完了另外兩條路上的事兒,說不定會往這裏趕,再不濟,那冷笑的女人總得被師父他們解決了吧?   

“金銀財寶?不行,三娃兒,你得和我說說咋回事兒?”酥肉一下就拉住了我。   

“對的,三哥哥,為什麽可以進去找啊?”其實淩如月那小丫頭怕了,這條墓道相對平靜,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因為我師父曾經說過這個墓很有可能是墓中墓,現在進來了,我可以肯定這件事兒了,你們沒發現了,這條墓道跟那兩條墓道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那兩條墓道延伸進去的,才是真正的餓鬼墓,而這一條,應該是餓鬼墓依附的墓中墓,那麽下去之後的這個墓,肯定就沒有餓鬼的存在,那墓裏最多不過是死人,死了很多年的死人,你們怕嗎?反正我不怕!”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不怕死人。

“萬一,萬一...有鬼呢?”酥肉有些神經緊張的說到。

淩如月到底是個女孩子,被酥肉這神叨叨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一下子抓緊了我的手臂。

我‘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酥肉的肥肉上,說到:“你別在那兒用這種語氣嚇人!這人可不能嚇,自己嚇自己都不成,因為一驚嚇,氣場就弱了,這氣場一弱,才容易被迷惑,被鬼纏上,你小子找打呢!”

酥肉聽我這麽一說,立刻把胸膛挺起來了,拍的‘啪啪’直響,說到:“老子會怕?剛才老子的血才滅了一隻,老子身上血還多著呢,來多少滅多少!”

但是淩如月卻有些頹廢的說到:“飛飛不能消耗太多毒液的,得休息,休息。”

而且我也沒說,中指血其實是有限製的,就比如在一天之內隻能用一到兩次,隻有那一到兩次裏麵才有那麽重的陽氣,多了也不行!

不過,一個墓裏能有多少鬼啊?在我的想法裏,一個墓裏就葬著一個人,就算最壞的情況有鬼,也就是一隻,我還能想到辦法對付,再說了,還不一定有呢。

安慰了一下淩如月讓她放心,我帶著酥肉和淩如月大踏步的朝著墓道深入了進去,我當時不知道的是,我因為才讓一隻鬼魂飛魄散了,運勢是屬於最低的時候,我以為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把握。

接下來的一切,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第四十九章 縫隙

我在那時候對古墓沒有任何的概念,更別提對古墓的結構有什麽認識,忌諱之類的更是一無所知,而以我當時初中生那點兒可憐的曆史知識,我是更不可能針對那座古墓的特征,做出什麽相關的判斷。   

我們三個人,在那個時候用著最簡陋的東西,就這樣在墓道裏前行,所有可以利用的不過是一盞油燈,一些沉香珠子,一根不知道用法的虎爪,一隻已經有些萎靡的花飛飛,一把菜刀,一根擀麵杖,幾個饅頭,一壺水。   

雖然我是學玄學的,淩如月是蠱術的傳人,酥肉是個打架不錯的胖子,可我們在古墓裏的生存能力甚至比不過一個經驗豐富些的盜墓賊。   

而這樣的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竟然不自知我的運勢在最低點,隻要有一些微小的可能,一切都將朝著最快的方向發展。 

這墓道看似是平行的,卻有一個微妙的向下的坡度,我們三人一開始不知道,這就是一個視覺遊戲,直到我們走了整整三分鍾以後,酥肉猛的一回頭,發現我們開始站那地方,就快看不見了。   

“三娃兒,我以為我是直著走的,你看?”酥肉一把扯住我,讓我回頭看。   

淩如月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她的小嘴嘟起,輕聲說了一句:“怎麽是胖哥哥先發現呢?”   她這麽一說,我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要說靈覺,我和淩如月比酥肉強,怎麽我們沒發現?不要以為所謂的靈覺就是發現鬼啊,神啊之類的東西。   

靈覺這種具體的解釋,就是可以憑借一種感覺,發現周圍細微的變化,那是一種人類的感應能力,用科學的話來說就是第六感。 

酥肉還在猶自的不服氣,在和淩如月爭辯,我咋就不能先發現之類的,我的心情卻一直陰霾,因為靈覺幾乎是我最大的依仗,如果這個時候不靈了,在墓裏我們會很危險。   

難道是剛才開天眼造成的?我想著心事,悶頭前進,我的沉悶導致酥肉和淩如月也不咋鬧騰了,可就在這時,酥肉一把拉住了我,那臉色是從來未有過的焦急,而淩如月的小臉在那一瞬間也變得煞白。   

“幹啥?”陡然這樣被拉住,又不說話,我有些火大,這不是什麽被邪物挑起的莫名火,而是環境,壓力,加上胡思亂想種種心理原因結合起來,發的火!   

在危險的環境下,或者就是一場異常簡單的法事,都有一個最大的忌諱,那就是道心不穩,平日裏嬉笑怒罵反倒是一種發泄與表現的形式,可以穩固一顆道心。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剝離過程,如若情緒不能隨心,積壓多了,心也就會被埋葬起來。所以,往往真正的修道之人,反而不是電視裏描述的那樣仙風道骨,他們更直接。   

可我偏偏在這種時候,心靈又出現了一絲極大的縫隙,可見我的個人情況糟糕到了什麽程度?   “三娃兒,你自己看。”可能是被我的無名火嚇到了,酥肉小心翼翼的指著地下說到。   

我低頭一看,我的腳下已經沒路了!下麵是一個高度快接近2米的坎,坎底下是什麽,卻一片黑沉沉的看不清楚。   

在那一刻,我有一種背上的細毛都要立起來的感覺,這不是坎有多恐怖,而是腳下有坎,我竟然都不自知! 

“我也沒發現,好在胖哥哥擋了我一下。”淩如月的臉色還沒恢複過來,顯然人在有意識下去,和無意識摔下去是兩個結果,這點兒我們都知道。   

為什麽會這樣?我的迷惑簡直越來越深,就好像一口氣堵在胸口似的。   

“我也以為有路的,你們看前麵。”酥肉說著,指向了前麵,前麵竟然出現一道橋,橋頭上立著兩個雕塑,但是憑借油燈昏暗的燈光,根本看不清楚那雕塑是什麽。   

這個縫隙就出現在橋和這條墓道的連接點前麵,而這時這墓道又呈現一種詭異的向上的角度,這個縫隙又恰好在中間,是個視覺上的盲點,如果不注意,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至於橋的那頭是什麽,我就再也看不見了。

這縫隙不深,可是那寬度卻不是我們能刮過的,古墓裏沒有風,我也很難去判斷橋下麵是不是空的,總之在我個人看來,這古墓實在太過於複雜,有長長的墓道,竟然還有橋。   

“三娃兒,我覺得你和如月不對勁兒,誰到這種地方來,不是小心翼翼的啊?你們怎麽一個個跟被鬼迷了似的,這縫隙就在腳邊了,竟然都沒發現?”酥肉有些不滿的說到。   

我和淩如月對望了一眼,卻無言以對,其實在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原因。   

我隻能以自己開眼了來做解釋,而淩如月也隻能以她指揮花飛飛太過耗神了來解釋,她絲毫不知道,因為那攔路鬼被殺,花飛飛吐出的那口毒液,也算在了她的因果身上。   

“算了,休息一下吧。”我有些無奈,接過水壺灌了自己好大一口,然後閉幕眼神,在心裏默念起了師父跟的精心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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