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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18)

(2013-02-25 14:57:35) 下一個
聽聞薑老頭兒說他身後那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頭,能救自己丈夫,周寡婦立刻轉頭就想朝著慧覺老和尚拜去,怎料薑老頭兒一雙手的氣力大得驚人,周寡婦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度你丈夫也是一場功德,他不會受你一拜的。倒是你,因此能多活幾年,好好珍惜著吧。”薑老頭兒的語氣非常平靜,許是世間因果,生生死死看得太多,也早已看淡。
  
而慧覺和尚隻是念了一聲佛號。
  
我媽也緊跟著勸解了周寡婦一陣,至於周家人從上次我家來求周寡婦之後,斷斷續續也知道了前因後果,聽得薑老頭兒說周寡婦時日無多了,全部都傷心了起來。
  
特別是被周二扶著的周老太爺,一聽這話,不禁悲從中來,老淚縱橫,一手拍著大腿,開罵了起來:“***周大啊,你死了就死了嘛,你就安心的走嘛,你拖累你婆娘幹啥子哦...我可憐的媳婦兒啊....”
  
被周二媳婦兒扶著周老太太也是直抹眼淚。
  
說起來一家人對周寡婦的感情是極深的,且不說周大死後,這媳婦兒無怨無悔的為周家生下遺腹子,還呆在周家盡心盡力的伺候老人,照顧孩子。
  
困難的時候,她過陰所得豐富,油蛋米糧之類的,她都是拿來接濟周家的,那段兒困難的日子,是周寡婦撐起了這個家。
  
現在才曉得,她每一次過陰,都是讓周大上她的身,她就一個普通婦女,又不懂個法術,這每上一次身,就是傷她自己一次啊。
  
薑老頭兒不願看這人間悲慘,老和尚也隻是閉目頻念佛號,歎息了一聲,薑老頭兒說了一句:“去西廂房吧,去度了那周大。”
  
終究是要超度自己的丈夫了,周寡婦一行清淚從眼眶一直流到了臉頰,執意要跟著去看,薑老頭兒望著慧覺,慧覺說到:“無妨。”
  
就這樣,我媽扶著周寡婦,薑老頭兒和慧覺走在前麵,一行四人走進了西廂房,至於周家的一眾人則站在院裏看著,隻是難掩麵上的悲色。
  
進了西廂房,一如既往的陰冷,而被我媽扶著的周寡婦麵色更加的蒼白,差點就站立不住,薑老頭兒輕歎了一聲,直接走到周寡婦的身後,直接在她背上或按或揉了幾下,然後又輕拍了幾下,這樣周寡婦才緩過了一口氣。
  
見我媽那驚奇的神色,薑老頭兒輕描淡寫的說到:“普通的導引推拿之法罷了。”
  
這薑老頭兒到底是有多少本事啊,還件件本事都有奇效。薑老頭兒是輕描淡寫,我媽可是感歎的不得了。
  
而慧覺老和尚在西廂房裏轉悠了一圈,直接就席地而坐了,他和薑老頭兒來這裏,一直就提著個黑色的手包,就是六十年代常見的那個樣式,半圓形的包,上麵2個提把兒。
  
他坐下之後,把這手包拿了出來,拉開拉鏈,裏麵就2串珠子,一本佛經。
  
拿出這些東西後,老和尚盤腿而坐,把佛經恭謹的擺在麵前,然後掛上長的那串掛珠,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聲佛號的聲音不大,卻給人感覺似波浪連綿不絕,心頭莫名的有了一種寧靜之感。
  
念完佛號以後,慧覺和尚拿起了念珠,單手行佛禮,開始聲聲不絕的念起經文。
  
聞聽那經文之聲,竟然給人一種從內而外的寧靜祥和之感,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恩怨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道爾。
  
“呸,這老禿驢幾年不見,功力又見長了。”隻有薑老頭兒啐了一口,其餘人皆沉浸在神奇的精神體悟中去了。
  
“罷了,能聽到這老和尚誦經,也算你們的機緣。”薑老頭兒雙手一背,走出了西廂房,也不嫌髒,直接就在西廂房門邊的空地上坐下了。
  
那神態像極了一個吃飽喝足,正在曬太陽的普通農村老頭兒。
  
說來也奇怪,特別是我媽站在屋裏感受最深,隨著那老和尚的誦經之聲,聲聲落下,這原本陰冷無比的屋子竟然給人感覺漸漸的敞亮起來,連原本那透骨的冷意也慢慢的感覺不到了。
  
估摸隻過了20幾分鍾,那薑老頭兒就站了起來,走進西廂房,四周打量了一下,對周寡婦說到:“你家周大要走了,你有啥話趕緊說吧。”
  
周寡婦一聽,原本才幹的淚水跟著就不停的掉下來,扯著嗓子就喊到:“周老大啊,你這次就安心的去吧,不用掛心我們兩娘母(母子),下輩子...下輩子我還和你好。”
  
周寡婦不打嗝了?!我媽疑惑的望了周寡婦一眼,可聽著周寡婦的話,又被勾起了女人家的心事,也由不得自己的,跟著一塊兒落淚。
  
“陽氣總算重新落了下去,可惜太虛弱了。”薑老頭兒小聲說了一句,都說大道無情,薑老頭兒自問還看不破世間情之一字。所以忍不住提醒周寡婦周大的魂魄就要走了的事實,讓這對深情的夫妻能有機會說一會兒最後的話兒。
  
再有機會踏上黃泉路,是周大的福分,他希望周寡婦能明悟這一切。
  
屋子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陰冷,給人感覺就是一間正常的屋子了,想是周大的亡魂終於踏進了黃泉路,隻是老和尚的誦經聲依舊不停,還響徹在這間屋子裏。
  
我媽輕聲問到薑老頭兒:“薑師父,這周大不是走了嗎?慧覺師父咋還在念呢?”
  
“周大亡魂太虛,怕過不了黃泉路,這老禿驢想多與些念力給他,也算送佛送到西,讓他走完這黃泉路。”
  
這老和尚不愧為出家人,果然慈悲為懷,我媽感歎了一句,全然忘記那個非得要當薑老頭兒二舅的老頭兒。

老和尚足足為周大誦經了一個小時才算做完法事,周家人自然是千恩萬謝,一定要留薑老頭兒和慧覺和尚吃飯,卻不料慧覺老和尚神情分外嚴肅的說到:“不成,不成,做法事本是我的功德,吃了飯就成做生意了,不成,不成的。”
  
這番話說的讓所有人哭笑不得,這老和尚說話咋那麽讓人摸不著頭腦?偏偏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隻有薑老頭兒見怪不怪的說到:“別理他,他算計的精著呢。”


第十四章 天生道士?

告別了周家眾人,我媽依照薑老頭兒的話先回了我家,而薑老頭兒和慧覺老和尚不知道去哪裏閑晃了,一直到晚上快10點了,才到我家來。
  
2杯熱茶奉給兩位師傅後,我爸問到:“薑師傅,慧覺大師,你們咋那麽晚才來,弄得我提心吊膽的,以為你們不來了。”
  
薑老頭兒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才說到:“雖說村裏人家隔的遠,但我常常跑你們家,也難免別人會有個猜測。所以,有時還是稍微避人耳目一下比較好。”
  
我爸一想那也是啊,現在這個環境,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兩人沒坐多久,慧覺老和尚就是為上次薑老頭兒鎮壓的鬼魂做法超度,這場超度法事足足做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雄雞打鳴時,才算結束。
  
陪著慧覺老和尚,我爸媽也是一夜沒睡,同時我媽還特別叮囑了兩個姐姐,家裏發生的事兒可不許拿出去亂說,半個字兒都不能透露。
  
薑老頭兒倒是好興致,一夜沒睡,就光逗著我玩了,我睡了,他就盯著我傻樂,偶爾給他添茶送水的我媽看見這場景,往往是一身雞皮疙瘩的就出去了,我爸對我也沒有見得有那麽肉麻。
  
一夜過去,法事已畢,稍許有些疲憊的慧覺老頭洗了把臉,和薑老頭兒一起吃了早飯,卻也不睡,和薑老頭兒一起嚴肅的坐在堂屋,看那樣子,薑老頭兒是要和我爸媽說說我的事了。
  
我爸是個啥人?耿直,憨厚卻在心裏跟明鏡似的,深通人情世故的人,見兩位師傅這個架勢,知道有正事兒要說,而且是關於自己兒子的,他立刻在薑老頭兒麵前恭謹的坐好,然後開口說到:“薑師傅,我兒子有啥問題,你都說,我承受的起。”
  
薑老頭兒歎了一聲,放下茶杯,似是不好開口,沉吟了半天才說到:“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一句話嗎?”
  
“啥話?”
  
“你的孩子沒啥父母緣啊。”薑老頭兒慢慢的說出這句話,兩隻眼睛一直盯著我爸的臉,想看看我爸有啥反應。
  
我爸立刻就緊張起來了:“那薑師傅,您的意思是我兒子還有劫難?我們始終保不住他,對不對?”
  
“劫難是一定的,他是童子命,本就應劫,應命而生,道家麵對劫難的態度一般都是自己去渡,這是避免不了的。我說他沒父母緣,是因為他是道童子,始終會歸於我道,強留在你們身邊,不是他的命數啊,如果勉強強留,他怕是度不去這很多劫難。”薑老頭兒這番話語速說的很慢,在仔細的斟酌字句而說,怕我父母一時接受不了。
  
“那薑師傅,你的意思是,我要送他去山上修道?”我爸的臉色難看極了,這在他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兒,唯一一個兒子,才剛滿月沒多久,就送去修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止我爸,這時我媽也激動了起來:“薑師傅,孩子還那麽小,我是不會把他送出去,他是我的兒,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這條命不要了,也得養大,養活他。我不管他什麽命,我這當媽的給他擋著!”
  
這一番話一說出來,薑老頭兒立刻尷尬了起來,在一旁的慧覺老和尚也不禁念了一句佛號,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這婆娘,說啥子喃?薑師傅咋幫我們的?你說話咋就這難聽?”屋裏氣氛沉悶,薑老頭兒的尷尬我爸都看在了眼裏,在子女的事情上,女人肯定是不講什麽理性的,這是當媽媽的天生護子的本性,但我爸做為一個男人是萬萬不能這樣處事的。
  
再說做人要知恩圖報,薑老頭兒不僅救了自己的兒子,還送虎牙,送自己兒子一場功德,咋能讓別人這樣難堪。
  
我爸很少對我媽發脾氣,這一通吼,我媽先是一愣,接著就聽出意思來了,臉立刻就紅了,趕緊的就給薑老頭兒道歉了:“薑師傅,對不起,我剛才......”
  
薑老頭兒擺擺手,站起來歎息一聲,說到:“這事不怨你,換成哪對父母一定都不能接受兒子的身體才好些,就要和他分離。其實,我救你兒子是緣分,對他那麽好,則是我的本分。我們這一脈傳承有一個規矩,在算命一事上,算天算地算人獨獨不算己身,不過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會有感應。”
  
說到這裏,薑老頭兒頓了一頓,背起雙手,在堂屋裏來回走動起來,思索了一陣兒才說到:“早在幾年前,我就隱隱感應到我將有一場師徒的緣分,會有弟子來傳承我的所學。我一身孤獨漂泊,到了這把年紀會有個弟子,也是一件喜事兒,我去找了一個人,幫我大概算了算,指明了我的弟子大概就會出現在這一帶,具體他問我再算嗎?我拒絕了,畢竟窺天道,他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我不想欠他太大的人情。”


第十五章 ‘陌生’的薑老頭兒

薑老頭兒說了這一通,我爸媽忽然就明白了,薑老頭兒為什麽會在這一帶跟一個流浪漢似的到處流浪,弄了半天是為了收個徒弟啊?而且這個徒弟,我爸媽也隱約感覺到了和自己的兒子有關。
  
“我知道了我的徒弟將會出現在這一帶,具體在哪裏,我卻也不知道,就在這一片兒的村子裏等待著和我弟子的撞緣。這幾年,外麵世道也亂,雖然我自不怕,但在這片兒村子裏,卻感覺到世外桃源的感覺,也就樂得留在這裏了。我和你們兒子遇見是注定的緣分,從看見他起,我就知道,他會是我未來的弟子,所以說,對你們兒子好,是我的本分。”說完了這一切,薑老頭兒重新坐下了,看他的臉色,竟然也出現了少有的忐忑,看得出來,他對這弟子,對這傳承,是非常在意的。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慧覺老和尚也開口了:“你兒子是道童子,注定是和道家有緣分,這對他自身也是有好處的,所謂應命,就應該順命勢而為。若是一個佛童子,我也少不得會出手收徒的。”
  
原來不是要送去修道,而是薑老頭兒要收徒啊,這也解釋了薑老頭兒為什麽會對自己的兒子那麽好。
  
我爸鬆了口氣兒,如果是兒子性命攸關的事兒,必須送兒子去學什麽道,他最終還是會答應的,可是在那年代,且不說一些道觀是不是自身難保,就衝自家這舉動,一定就是一個典型,絕對是連累全家的事兒。
  
給薑老頭兒當徒弟的話,再聯想到薑老頭兒的一身本事.....我爸有一些鬆動了,可是一想到幼小的我,我爸覺得舍不得,再往深一想,想到分離,我爸的心就疼了起來。
  
還不待我爸開口,我媽就已經是眼淚包在眼眶裏了,她可憐兮兮的望著薑老頭兒,說了一句:“薑師傅,我...我舍不得啊。”
   
還不待薑老頭兒開口,我爸也跟著說到:“薑師傅,不怕你笑話,不止他媽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我知道你為孩子好,也知道你有一身真本事兒,可..可我...”
  
薑老頭兒第二次長歎了一聲,說到:“如果事情變成強為,反倒沒意思了,那倒是違背了我的本心,再說三小子現在年紀尚小,也沒個決定權。我已幫他驅除纏身邪物,想必這幾年的歲月是無礙的。這個弟子我不強收,一切隨緣吧。”
  
說完此番話後,薑老頭兒起身告辭,慧覺老和尚念了一句佛號,也跟著起身告辭,就在兩人準備離去的時候,我媽想起了什麽,連忙取下我脖子上的虎爪,遞給了薑老頭兒。
  
“薑師傅,我沒別的意思,你沒收成徒弟,我們又咋好意思接受如此貴重的東西?你幫我們那麽多,我們都沒.....”我媽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到,她也的確沒有多餘的意思,就是單純覺得薑老頭幫了大忙,自家又拒絕了薑老頭,咋還好意思收別人這麽貴重的東西呢?

“你也看出這東西貴重?”薑老頭兒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媽,一個村婦能有此見識?
  
“是啊,我認得出來,這一圈抱著的東西是黃金。”我媽神色真誠。
  
薑老頭哭笑不得的說到:“給孩子帶上吧,他先天靈覺就重,特別容易撞見邪物,保不定就會起衝撞,有此虎爪護身,也可保他平安。”
  
“薑師傅,這......”我媽是真的感動了,一涉及到自己兒子,她倒舍不得還了,絕不是因為貪財,就是那句保我平安,打動了她。
  
“走了。”薑老頭兒倒也瀟灑,把他的破襖子扯緊了一些,轉身就走了。
  
倒是慧覺老和尚,很真誠的對我媽說了一句:“你若是想通了,可以到山上來找我們,我這幾日會陪他在山上住些時候,別的本事我也沒有,不過天眼通,天耳通還修習的頗有心德。”
  
說完,慧覺老和尚也緊跟在薑老頭兒的屁股後頭走了,弄得我媽握著那虎牙有些發愣,你說這慧覺老和尚和薑老頭兒的關係是好還是不好呢?簡直想不清楚。
  
時間一晃過得飛快,從那件事情以後,一轉眼就過了幾個月。
  
雖說是一個不甚安穩的年代,可天大的事情也擋不住人們對春節的熱情,這冬天就要過去了,春節臨近了,這偏遠的小村子人人都忙活起來,為了過春節而準備著,到處洋溢著一年到頭難得的喜氣兒。
  
我家也不例外,紅對聯兒,紅燈籠,糖塊,瓜子花生兒....我媽是忙得腳不沾地兒,我爸呢?雖然今年我家沒有喂豬,但是哪家殺豬也是少不得要去幫忙的,去一次也會帶回一些豬肉,豬下水什麽的。
  
我的兩個姐姐穿上了嶄新的紅布襖子,那是我媽存了小半年的布票給我兩個姐姐做的,至於我也帶上了虎頭帽子,穿起了虎頭鞋子,一家人是喜氣洋洋。
  
可臨近春節,天氣兒也越發的冷起來,這一天晚上,我媽收了手裏的針線活兒,從櫃子裏拿出一件襖子跟我爸說到:“你明天上山去一趟吧。”
  
“咋了?”我爸喝了一口甘蔗酒,有些不解,這大冷天的,又是要過春節的,沒事兒上山去做啥?
  
“好些日子沒看見薑師傅了,你不覺得嗎?”我媽始終念著薑老頭兒的好。
  
“是啊,我還琢磨著這大年夜讓他下山和我們吃個團年飯呢,沒想到你比我還著急。”其實我爸也沒忘了薑老頭兒的好,隻是他和我媽顯然沒想到一塊去。
  
“請他吃個年夜飯是肯定的,大過年的,咋好讓人孤零零的在山上呆著?我要你上山去,是給薑師傅把這件襖子送去,我找了些舊棉花,又弄了些新棉花加著,用你的舊衣服改的,你看這天氣冷的哦。”女人的心到底要細些。
  
“嗬,你還真有心,我前些日子看見,還以為你給我做的呢。也不知道那慧覺老和尚還在不?不然我上山可是找不到薑師傅的。”我爸有些擔心。
  
“薑師傅一身本事,他一定會見你的,放心就是了。”我媽對薑老頭兒的一身本事可是有著強大的信心。
  
“那行吧。”
  
我爸媽對這件事兒的商量就到此為止了,本想著第二天上山去找薑老頭兒的,卻不想,一大早的,薑老頭兒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是薑師傅?”此時臨近春節,天亮的尚晚,看著門口模模糊糊的人影兒,開門的我爸還有些不確定。
  
“嗯,進屋說。”薑老頭兒簡單的回到。
  
我爸一聽之下,連忙把薑老頭兒迎了堂屋裏,一邊喊著:“薑師傅來了,”叫我媽起來燒爐子,一邊拉亮了堂屋裏唯一一盞燈。
  
隨著黃亮的燈光照亮屋子,我爸看清楚了薑老頭兒,他就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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