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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6)

(2013-02-21 21:06:27) 下一個
還是那個熟悉的西廂房,可此時那緊閉的西廂房門在周二的眼裏看起來,卻是那麽的恐怖,仿佛一推開它,背後就是地獄似的。

走到房門前,周二深吸了一口氣,為了給自己壯膽氣,他忽然大吼了一聲,趁著這股氣勢,他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房門上。

一個常年做活的農村漢子,用盡全身力氣的一腳力量還是很大的,可是那兩扇柴門並不是周二想象的那樣是插上的,隻是掩上了而已,這下用力過度的周二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生生的摔進了門內。

“老二,你咋了?”身後傳來了周老爺子擔心的聲音,失去了一個兒子,他很擔心這個兒子有個三長兩短。

“沒事,不小心摔了。”周二聲音悶悶的,這一下他是摔疼了,可是怕家人擔心,他還是趕緊答到。

周老爺子鬆了口氣,可接下來的周二抬起頭來,心卻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西廂房不大,說白了就是一間臥室,人走進來一眼就可以把整個房間看個清楚,周二當時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他半跪在地上,還在做著站起來的動作,隻是頭抬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看清楚了整個西廂房,能看不清楚嗎?此刻房間裏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正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他的嫂子,也就是周寡婦正背對著他,隻不過她雙肩抖動,笑聲很是開心。

原本這樣的場景是不足以嚇到周二這個漢子的,他之所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是因為他嫂子此刻的姿勢非常的怪異,頭歪著,身子斜著,像是靠在什麽東西上一樣!更奇怪的是桌子麵前有2張條凳,嫂子就坐在其中一張上,按說一個人坐是要坐中間的,不然條凳會翻,可她就坐在條凳的邊沿上,還紋絲不動。

周二的嗓子發緊,也忘了站起來,隻是半跪在地上,他有些想出去了,這場景太詭異了,可是麵前的是他的親嫂子,大哥才走,他不好不管啊。

努力的吞了2口唾沫,周二鼓起勇氣喊了一聲:“嫂..嫂子...”

喊聲有些結巴,另外因為太緊張了,喊出來的這句嫂子竟然是顫抖的,可周二自己沒注意到。

他這一喊,周寡婦回頭了,回頭的時候她是帶著笑容的,在昏暗的油燈下,這笑容咋看咋詭異,嘴的2角向上翹著,眼睛眯著,就是臉上的2塊肉卻是僵的。

這感覺就像是個泥塑的雕像似的!

“看,老二來了...”周寡婦盯著周二說到,那眼神非常的凝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隻夜晚的貓在全神貫注的盯著啥雕像一樣。

一瞬間,周二的眼眶就湧上了淚水,這是嚇的,他不是傻子,他清清楚楚的聽見嫂子說了一個看字,看?給誰看?

而且嫂子那個聲音,周二說不上來,按說人的聲音再平靜都有股子生氣在裏頭,所謂生氣也就是指人的情緒,可嫂子那聲音就純粹隻是聲音,那時沒有啥電腦,否則周二就能準確的說出,那聲音很像電子合成音了。

此時的周二起來也不是,繼續跪著也不是,往前不是,也不敢往後,隻是覺得脊梁柱那一竄骨頭生生的發冷。

忽然,盯著周二的周寡婦就不笑了,那表情瞬間就變得平靜到詭異,隻是那眼神有些凶狠,她說到:“出去,別打擾我們,你不能進這間屋子。”
周二不答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已經不敢說啥了,人害怕到極致,不是竭斯底裏的憤怒,伴隨著大吼大叫,就是沉默,那種沉默是一種想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潛意識。

周二麵對的是他嫂子,他憤怒不起來,就隻好沉默。

站起來,轉身,周二強自鎮定的走出西廂房,可後背發癢,那是一種被什麽東西盯上之後的感覺,但他哪兒敢回頭,隻得腳步發軟的朝前走,剛跨出房門,就聽見吱呀一聲,身後的柴門自己關上了。

“媽啊...”周二立刻喊了一聲娘,眼淚‘嘩’一聲就流了下來,接著就快速的跑了起來,無奈腳步發軟,剛跑幾步就跌了下去,但他哪兒敢耽誤片刻?立刻手腳並用的朝著不遠處站著的家人奔去,那連滾帶爬的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那聲媽叫的周太婆一陣心疼,墊著小腳,緊跑了兩步,趕緊去扶住自己的兒子:“我的兒啊,你是咋了嘛?”

“媽,我覺得..覺得我哥他回來了啊。”周二眼淚都來不及擦,就喊了那麽一句,剛才那種情況除了解釋為他大哥頭七回魂了,還能解釋為啥?

“我的周大啊...”聽見這話,周老爺子忽然拍著腿就嚎了起來,許是聽見兒子的魂回來了,不禁悲從中來。

這頭七回魂夜,真的是一家都不安生,雖說念著是周大回來了,可因為周寡婦說了一句不要打擾,加上真是有些害怕,一家人一夜再也沒邁進西廂房。

這就是周家人流傳出來的周寡婦的事兒,說起來也真是懸乎,隻不過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的村子,哪個村子沒有幾個詭異的傳說?更加邪乎,更加解釋不了的事兒也多了去了,人們議論了一陣,也就沒當回事兒了。

也就在這事兒發生不久,周家就傳出了周寡婦會過陰的本事,一些人先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去看了看,卻沒想到這周寡婦還真有些神奇,這過陰的本事還挺靠譜,過了2年,不僅臨近的幾個村都知道小灣村的周寡婦會過陰,連鎮子上都有人慕名而來。

在這件事兒上值得一提的有三點。

第一是周寡婦在周大頭七之後就恢複了正常,聽說當天早上就從西廂房出來了,還給全家人準備了早飯。唯一就是她從此多了個毛病,那就是打嗝,一分鍾能打八九個嗝,那聲音怪怪的,第一次見她的人基本都會被嚇到。

第二就是周寡婦強烈要求家裏的人把西廂房的窗子給封了,那窗戶朝著院子外,采光挺好,照得整個屋子都亮堂,沒病的人誰會理會這要求啊?可那夜之後,家裏的人總對周寡婦有種莫名的敬畏,周寡婦要求,那就趕緊做了。最後不僅封了窗子,連門上都罩了厚厚的黑布簾。

第三就是在周大去世5個月後,周寡婦生了兒子,關於這個村裏人倒是沒說閑話,傻子都知道那肯定是周大的遺腹子,村裏還有老人說,怪不得周大頭七搞出那麽大的動靜,定是知道他有了兒子,拋不下孤兒寡母啊。但不管咋說,這周寡婦憑著過陰的本事,和兒子在村子裏過得很不錯,連帶著周家人也受到了接濟。

如果不是那場運動的開始,周寡婦也許會做這行做到老,憑著這些收入,供兒子上學,工作,娶媳婦兒,但曆史豈會因為個人的意誌轉移?周家人現在被嚴密的監控了起來,特別是周寡婦,更是好幾個人盯著,根本再不敢提會過陰這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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