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有個顧誌堅
程寶林
今日抵達猶他州出差,入住鹽湖城南約25英裏附近一座小城LEHI的酒店。安頓 好後,稍事休息,上網看“凱迪社區”,見到江蘇蘇州顧誌堅發的帖子,說他在QQ群上,表示願意和一些網友到浙江嘉興吃飯遊玩,結果,嘉興派了四個警察趕到 江蘇蘇州,帶顧誌見出去“喝茶”,嚇得他老媽在家裏跪求菩薩保佑兒子平安歸來。
默默看顧誌堅的帖子已經很久了,但從來沒有給他留過帖,更沒有為他寫過專文。此刻,故國在萬裏之外,我在美國的家,也在千裏之外,且讓我在吃簡單晚餐前的空閑時間,為顧誌堅寫幾句話。
顧 誌堅是一個經營茶葉店的小生意人,我沒有見過他的照片,大約是一個50上下的中年人,與我的年齡相仿佛。他既不是一個作家,也不是一個學者,隻是一個靠賣 茶葉養家糊口的普通中國人。但是,他一直堅持實名發帖,發表他對中國社會的看法和評論。雖然,他的見解未見得深刻,他的學識也肯定不算淵博,但他所談的, 都是基於常識的內心話語。他隻有一個樸素的願望,希望中國變好,變得宜於人居,特別是,適合窮人、弱勢群體、邊緣人,居住和生活。
對 於這樣的普通中國人,我無法不表示我的敬意。他在用他的筆,懷著恐懼,奮力地推動著中國社會的全麵進步。兩三年前,在“唱紅打黑”的重慶,發生過多起網友 僅僅一句跟帖、轉發一幅漫畫、或一段挖苦文字,而被勞教一兩年的事情。中國,其實離1966年的“紅八月”並不遠。那一個月,在北京,有1700多人被紅 衛兵活活打死。為了這樣地獄般的恐怖不再發生,中國必須鏟除孳生薄熙來的土壤。從這個角度來說,顧誌堅,這個普通的,然而卻不憚於言說的中國人, 做出了他的貢獻,雖然,他已經成為這個權力體係的維穩對象,以至於浙江的警察,會跨省出差(就像我今日從加州到猶他州一樣),到江蘇蘇州請他“喝茶”。
在 凱迪社區的“貓眼看人”,還有一個實名發帖的人,叫“社會學李毅”。這個身居美國,自稱擁有美國社會學博士學位的“高知”,卻是一個不折不扣,恬不知恥的 醜類。他那些為專製獨裁製度張目的所謂文章,不堪卒讀,發出一股惡臭。更可笑的是,任何人給他的批評性留帖,都被他刪除。他的每篇帖子後麵,都羅列出他的 “中英文著作”。受過西方教育的留美博士,有這樣的白癡怪物,實在匪夷所思。就文品和氣節而言,他給顧誌堅提鞋都不配。
顧誌堅,如果我有機會到蘇州遊覽,希望能到你的茶莊品茶,並購買一兩斤茶葉,不需要任何優惠。請你請我吃碗麵,或者,請容我請你吃碗麵。吃完麵後,希望當地警方不會請我們去“喝茶”。
專製製度的統治者,最怕有獨立思想的人。顧誌堅就是這樣的一個中國人。這樣的中國人多起來,他們的馭民之術就漸漸不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