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在人間我隻有痛苦,這是別人的節日,不是我的。”弗羅洛神父,《巴黎聖母院》 1980年3月的最後一周,星期一早晨,上海電影譯製廠配音演員蘇秀和往常一樣走進演員休息室。 一推開門,她就覺得氣氛不對,沒了往日的說笑,大家沉默不語。 她問坐在對麵的伍經緯,出了什麽事。伍經緯說,你先坐下。 她坐下後,伍經緯說:“邱嶽峰死了。” 蘇秀全身的汗毛豎了起來,叫道:“怎麽死的?什麽時候?這怎麽可能?他星期六不還好好的嗎?” 伍經緯說,星期六那天,邱嶽峰服安眠藥自殺,家人發現後,立刻把他送往醫院,廠領導也趕了過去,要求不惜代價進行搶救。但因服用藥量過大,他沒能再醒過來。 “那天是3月最後的日子,29日,天很好。”邱嶽峰的兒子邱必昌回憶說,“他這天眼光很特別,像有許多話要說,可總是動動嘴唇不出聲。 “父親最喜歡我妹妹。我的大妹妹嬰兒時得了急性肺炎,要買青黴素湊不足錢,後來向人借了錢買了針劑,來不及了,她已經死了。所以我爸爸把對大女兒的 那份思念,都寄托在對我妹妹的愛裏。……爸爸都來不及跟我們告別,就這麽昏過去了。我總以為可以馬上采取點措施,洗胃什麽的,過幾天會醒過來。” 3月30日,星期天,大雨如注。這天下午,邱嶽峰走了。 “我至今也無從知道他究竟為什麽要死。”蘇秀在2005年的一篇紀念文章中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