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29)
2020 (38)
對於常年居住在一望無際大平原的人,去看看山,去探探海,是心中難抑的渴望。所以,當置身於大霧山的懷抱時,我們如孩童般喜悅, 每天的生活也變得十分單純——登山。
想和大霧山親密接觸?沒問題,大霧山國家公園給我們的饋贈是無窮慷慨的。作為美東頂級徒步旅行勝地,這裏有800多英裏蜿蜒於群山之中的小徑,其中包括了 71 英裏的著名阿巴拉契亞步道(the Appalachian Trail)。走起,登山去!
在登山的途中,山以全方位的姿態向我們展示它的瑰麗和仁厚。山中的泉水和瀑布,山裏的日升和日落,山間的黑熊和麋鹿,特別是籠罩在大霧山的霧氣,時濃時薄,氣象萬千。
在登山的途中,我們也調動自己所有的感知去體味山與登山的樂趣。而途中的一樁樁“偶遇”,回想起來,挺讓人咂摸的。
大霧山的霧
鼓勵人是一門藝術
從Rainbow Falls下山的途中,聽到的上山人流中最愛問的話是,“離瀑布還有多遠?”一位黑超墨鏡大媽伴著粗重的呼吸,問了我同樣的問題。她的腋下被汗水濕了一大片,兩個臉蛋紅撲撲的。我雖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感到了她眼巴巴的期待。這個時刻,我忽然變得猶豫不決。是如實告訴她,“你剛剛走了小一半,前麵的路蠻難走的”;還是模糊一下,“快啦快啦,加油呀,你沒問題。”
回想自己爬山時別人對我的回複,太現實的答複很骨感,聽了容易產生挫敗感;太煽情的鼓動,其實也是無濟於事。鼓勵人真是一門藝術,要看人下菜碟兒。對眼前這位黑超大媽,我打算采取鼓勵策略。
“Keep climbing,one step a time”;
“The best view comes after the hardest climb.”
大霧山的山
Happy Wife,Happy Life
山裏的天氣, 確如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在前往Clingmans Dome途中,起初隻是牛毛細雨,漸而雨珠變成了黃豆大小,接著就是銅錢般地往下砸,走步道的人們出現了一陣騷亂。此刻,情侶們的表現特別有看點。他們有的手拉手,在雨中滿不在乎地甩開大步,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有的鑽進路旁的叢林,相偎在濃密的鬆樹下,無奈地仰望天空。我們有備而來,不慌不忙地從背包裏拿出雨衣,在羨慕的目光追蹤下,踏踏實實地邁上一步步的台階。
拐彎處,我見到了撐著一把蘑菇傘的一對老夫老妻。他們頭湊在一起一通的嘀咕,然後,老妻一人頂著傘,回身向山下走去; 老夫脫掉了襯衣,幹脆光著膀子朝山上前行。看到我們有些詫異,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微笑著說,“Happy Wife, Happy Life。”
我有些恍然大悟。即便是夫妻,不必隨時地“共享霧靄、流嵐、虹霓”,無須時刻地“分擔寒潮、風雷、霹靂”。你可以有你的滄海,我可以有我的桑田,彼此高興,相互認同就好。
Clingmans Dome Observation Tower Trail風光
好馬配好鞍
看到年輕同誌一溜小跑兒地下山,我心裏不服,但也隻能拋棄掉嫉妒和羨慕,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畢竟我們的老膝久經磨練,可能已如破損的輪胎。
不過,我們此行添了新式武器—登山杖,真有點如虎添翼/如魚得水的神奇功效,首次使用,就愛了。手握登山杖,雙臂和雙腿一起有節奏地擺動,上坡可以借力,下坡能夠護膝,多了一個支點,腳步格外穩健。領導比較得瑟,平坦的路段都杖不離手,活脫脫地由雙腳走天下,返祖到了四腳行走那個年代。
在山野縱走, 除了登山杖,Merrell登山鞋,值得擁有。我曾因穿著“不正經”的運動鞋在雪中爬Rocky Mountain, 吃盡了苦頭。回來後立馬鳥槍換炮,脫胎換骨,買了“正經”的登山鞋。這專業登山鞋的鞋底質地堅硬,凹凸有致,再也不懼飛沙走石了。腳踝更是在高腰的妥妥保護下免受了扭傷。戶外活動,“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必須滴!
大霧山的步道
一個人的旅行
看看身旁的登山友們,一個最大特點是結伴而行。或三五好友,你追我趕,大步流星;或一家老少,一會兒拍全家福,一會兒吃小零嘴兒;或與你的另一半,聊聊大霧山的霧, 侃侃大霧山的山。見到過幾位獨行俠,比例真是不高。
一個人的旅行,據說可以自由放飛, 挖掘自我潛能,強化獨立意識。無論行向何方,止在哪裏;無論吃香的,喝辣的,我的世界我做主。但是伴隨瀟灑的是寂寥,隨意背後有無奈。
在我看來,沒法和人分享是莫大的痛苦,特別是瞥見盤踞路中的蛇或撞上黑熊母子散步的時候。但對獨自旅行的人,我想說,“你好勇敢”。我也暗自盤算,哪一天,我是不是也試著踏出自己的舒適圈,一個人去麵對魅力而又陌生的城市?
大霧山的水
麵對美好的景致,人的情感往往比較豐富。登山筆記至此,似乎興致未盡,咱們下次接著寫。
感興趣登山杖,方便告訴什麽牌子嗎?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