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29)
2020 (38)
其實,並不是特意要去參觀Frank Gehry的建築作品的。這些年,在城市的穿梭中, 總會邂逅許多令人驚喜的建築物。某天,當把一些特證明顯的作品串聯在一起時,你會訝異地發現,它們可能是由同一位建築師操刀的。我正是這樣,慢慢地開始了解Frank Gehry的建築語言的。
Frank Gehry何許人焉?
百餘年來,建築界裏蹦出了兩位偉大的Frank:一位是倡導現代主義建築思想的Frank Lloyd Wright,就在今年七月,該牛人的8座建築被同時列入《世界遺產名錄》。這位大名鼎鼎的建築奇才在我們明州留下了13件作品。
另一位就是擁有地標性建築最多,享有建築界諾貝爾獎-普利茲克獎榮譽的當代大師Frank Gehry。這位鼎鼎大名的建築鬼才在我們明州有3件作品。美國人喜歡把Gehry叫做 “the other Frank”, 對此,Gehry自然有些耿耿於懷。
Gehry的作品真是很好辨認,連我這般非專業人士都不太會走眼,我所理解的Gehry style大致有兩點:
其一是光怪陸離的造型。好端端的一所房子,房頂不再是普通的房頂,牆麵不再是普通的牆麵。沒有了矩形,失去了樓層,打破了秩序,顛覆了傳統。而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和引人入勝的設計帶給我們的藝術感染力,應該用震撼,神秘,迷惘和瘋狂來描述。
其二是金屬材料的運用。Gehry好像是一位天才的裁縫,他揮舞著一把剪刀,把一片片的金屬任意地裁剪,隨心地折疊,自由地彎曲,巧妙地組合。金屬材料的洗練,光澤,質感與姿態,似乎和每一座都市都搭配,和每一個季節都和諧。
正統地定位,Gehry是世界上第一個,也是最著名的一個,解構主義建築設計家。用民間的話講,他是 “建築界的畢加索” 。
這個“解構主義”是個重量級的名詞,我用心研習了許久,迷迷糊糊地知曉了一二。抄一段某某哲人的闡述,可以加深我們的理解。“解構一詞,使人聯想到孩子拆卸他父親的手表,將它還原為一堆無法重新組合的零件。一個解構主義者不是寄生蟲,而是叛逆者,他是破壞西方形而上學機製,使之不能再修複的孩子。”在我正經八百地拷貝這段文字時,領導也恍然大悟,“我也是解構過的, 隻不過沒有上升到主義”。領導小時候也有拆卸家裏鬧鍾的光輝曆史,鬧鍾的部件撒了一地,卻再也沒有回複到從前的模樣。
在明尼蘇達生活了這麽多個春秋,我最熟悉的Gehry作品自然是位於明尼蘇達大學的Weisman Art Museum (WAM)了,在這個博物館裏,我還的確上上下下和裏裏外外地求索過。
初建於1993年的WAM是明大引以自豪的標誌性建築,也是Gehry匠心打造的第一座博物館。有意思的是,博物館的東南兩側是傳統的紅磚牆麵,這是為了和校園的那些有點年頭的傳統風格建築步調一致。博物館的西北兩側則是典型的Gehry 特色了。它那或彎曲,或有棱角的拉絲鋼板抽象地構成了銀色的飛魚和瀑布,剛好和從它腳下穿過的汩汩的密西西比河一呼一應。
我尤為好奇的是,在種種不規則的外形下,它的內部結構又是怎樣的?在館內漫步,你會發現,為了外在的炫酷前衛,室內的空間不得不有些支離破碎。一些牆麵會莫名其妙地凹陷或凸出,一些房間的形狀會變得很詭異。當然,對於一個藝術館來說,你也可以稱之為風格。
這些設計圖紙很耐人尋味,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既沒有計算機軟件做你的幫手,也沒有AI為你支招。你不由得思忖,藝術家大腦裏的溝溝回回許是比我們凡人要深一些。
走進WAM,一座碩大的鯉魚雕塑呈現在麵前,頓時我被一股欣喜之情吞沒了。我的腦海迅速閃現出若幹年前的一幕: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個戶外雕塑公園,有一條龐然的玻璃鯉魚,居住在一個諾大的玻璃房裏。當陽光投射在透亮的鯉魚身上時,會泛起刺眼的光芒。孩子們圍繞著從水中騰起的鯉魚,不知疲倦地一圈圈地追逐……這應該是許多明州人的共同溫暖記憶。曾幾何時,因為公園施工,鯉魚消失了。今天,當這條standing fish突然出現時,那消失了經年的畫麵倏然鮮活起來,我心裏還真是泛起了小激動的漣漪。
眼前的鯉魚雕像同樣出自Gehry之手。除了建築,他的藝術觸角還伸向了包包、首飾和雕塑。鯉魚來到了WAM,應該說是回到了娘家。但我總覺得,博物館大廳裏的魚兒好似褪去了幾絲生機,有點孤獨感。
WAM還有一件Gehry設計的魚燈。魚燈白天看著倒是不很起眼(左 ),但是點燈後的效果還是很活靈活現的(右)。
“溪水連天秋雁飛,藕花風細鯉魚肥” ,鯉魚是我們東方文化中的祥瑞之物。Gehry對鯉魚的獨有情鍾也來自他自己的童年記憶。小時候,他的猶太裔祖母每周都會在澡盆裏養條大鯉魚,星期五的晚餐一定是鮮美的魚丸子。所以,我們不難理解,在那屢屢出現的鯉魚形象背後, 是作者的一顆柔軟的心。盼著有機會,去看看建築師在巴塞羅那奧運村的大手筆-Olympic Fish Pavilion.
過去,我見過的Frank Gehry的作品。感謝部分網絡圖片,自己的手機實在無力支撐那些宏偉浪漫的畫麵
西雅圖的EMP博物館---我分不清是自己懵懂地闖到了星外世界,還是某個奇異的星外之物降臨到我們的星球。
MIT的Stata中心---有太多美好的交集,每每流連其中,我都會不自禁地沉醉。
芝加哥的Jay Pritzker室外音樂廳---小小的心願是在Grant Park Music Festival時來這裏聽場音樂會。
未來,期待與Frank Gehry的更多作品不期而遇。不管怎樣,擁有期待總是一種幸福甜蜜的感覺。
謝謝了。
https://bbs.wenxuecity.com/travel/612140.html
EMP的圖片來自網絡;MIT的圖片來自朋友圈。
其他好像都是我自己的,歡迎引用
我打算寫個博客,專門批判你的這個Frank建築師。想引用你的URL和照片,可以嗎?
實現聲明,我是搞軟件的,不懂建築,一點也不懂。 我過去許多年,每天經過在洛杉磯市中心的Walt Disney Concert Hall,就說自己的一點看法。我不喜歡他的Walt Disney Concert Hall,理由如下:
1. 表麵反光嚴重。 將旁邊的住戶反光烤的快熟了,結果是Frank把整體金屬都加暗色塗層. 網上摘錄:"The problems became apparent early on. Drivers were blinded by the glare, and residents of the condos across the street complained about the reflected heat. "
2. 沒有有效利用空間。 我自己的感覺是沒有大的場所給普通人。 一個好的建築,應該是讓普通人也可以參與其中的。Walt Disney Concert Hall 遊客上到二樓台階,就必須停止了。沒有票進不去門。 設計時二樓應該弄個咖啡館什麽的,讓遊人可以進去享受一下。
3. 維護費用高。材料嘩眾取寵。幾乎所有遊客都會動手摸一下不鏽鋼的鐵皮。 留下許多手印。 我幾年前看過一個文章,說維護工人非常有創意,用許多藥水(Windex, WD40, 409...) 摻和在一起,每天花許多時間擦掉手印。 好的建築,不應該維護費用這麽高的。
4. 沒有考慮材料。 鐵皮看起來亮晶晶,讓人印象深刻。 可是鐵皮的線條交錯,線條直接容易讓露水流下來。 表麵有許多難看的水印。 非常難看。
一個門外漢的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