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54)
2015 (47)
2016 (67)
2017 (115)
2018 (85)
2019 (93)
2020 (173)
2021 (141)
2022 (166)
2023 (174)
川普是一個相當幸運的美國總統,在任短短三年,提名了三位美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Gorsuch, Kavanaugh 和Barrett。哈佛、耶魯和聖母大學法學院都有優秀的畢業生出彩,還有唯一的清教徒大法官Gorsuch, 其他大法官除了猶太人就是羅馬天主教徒。為了迎合川普的支持者,這三位雖然都保守,但是保守的程度是遞增的,川普這人無所謂保守與自由。相對於川普任命大法官的成就,克林頓、小布什和奧巴馬這三位做了八年的美國總統都隻任命了兩位大法官。
Amy Coney Barrett最近在耶魯校友Clarence Thomas大法官的帶領下,在白宮宣誓就職美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川普的這三位大法官的順利任命,其意義遠超過他的總統任期。我們知道美國開國先賢們將大法官定為終身任期,這三位都還年輕,他們應該能夠確保美國仍然是一個依據憲法治國的偉大國家。尤其難能可貴的是,這三位法官都是美國憲法的原始版本的信奉者。
顧然Amy Coney Barrett對墮胎或奧巴馬醫改的觀點重要,她的任命甚至可能關係到這次誰能當選美國總統,如果投票的爭議再起。但是我更關心的是她對關乎亞裔學生命運的平權法案的觀點,當然她的家裏也有兩位非洲裔子女可以從平權法案中獲利。
在1978年的Allan Bakke告加州大學的美國最高法院首次涉及平權法案的爭辯裏,高院裁定大學錄取新生可以考慮種族因素,但是大學如果人為設定各種族的配額則是違憲的。當時的美國士兵Bakke從越戰返美,年齡已經不小了,但是仍然刻苦學習並且渴望當醫生。他申請UC Davis醫學院時幾次都不成功,而比他差很多的非洲裔申請人則輕鬆入讀,Bakkle不服才一路告到高院。
這次在美國司法部控告耶魯的案子裏,美國政府擁有強有力的證據顯示,在以往的至少二十年的時間裏,耶魯均采取所有措施使它的非洲裔新生的比例保持在6-8%。耶魯不惜降低標準,也要保持本科生這樣的種族配額。這明顯違反了高院早在1978年就禁止的種族配額,隻是耶魯靠鬼辯不承認而已,但是證據材料未來是會過堂的。
在O'Connor或Kennedy這些搖擺大法官在任時,隨後的二次白人在最高法院抗爭平權法案的密西根和德州案件中,高院的判決書對平權法案的實施範圍的限製越來越嚴。高院分別取消了密西根的積分製和要求德州大學隻有在所有辦法都努力過後才能選擇種族因素,以維持校園的種族多樣化。密西根當年的積分製,荒唐到隻要是黑皮膚申請人所增加的點數幾乎相當於SAT考了滿分。也就是說黑人除了SAT的積分外,還可以拿到種族的額外分,高院不得不禁止這樣的種族歧視。 O’Connor在書寫2003年的密西根高院多數派意見書時,還給出了一個25年的寬限期。她認為因為美國人民可能跨越了因曆史原因的種族隔亥,在2028年平權法案可能沒有必要存在了。但是現在看來,如果沒有抗爭,平權法案根本不可能終結。
現在保守派對自由派大法官的比例是6:3,John Roberts的搖擺派色彩在平權議題上早就不存在了,他說過這樣的名言:“The way to stop discrimination on the basis of race is to stop discriminating on the basis of race.”,所以我們可以說平權法案離被宣判違憲的日子確實不遠了。
正在美國聯邦法庭的對平權法案的訴訟包括民間團體告哈佛和美國政府控告耶魯歧視亞裔和白人,隻要這二項抗爭的任何一項能夠推進到美國高院, 就有希望讓平權法案退出曆史舞台。雖然美國司法部告耶魯的案子可能因川普輸掉選舉而流產,但是哈佛的案子是民間的,應該不受黨派的影響。如果川普連任成功,憑他的性格是不會饒了耶魯的,平權法案可能會在“美國司法部vs. 耶魯”終止,耶魯也可以青史留名了。
Amy Coney Barrett確實在憲法知識上可能趕不上現任大法官的哈佛或耶魯法學院畢業生,她甚至在聽證會上答不全美國憲法修正案的第一條。麵對參議員Ben Sasse的提問,最高法院候選人Amy Coney Barrett出現fumble。 她答不全美國憲法修正案笫一條所保護的那五項自由,包括言論、宗教或集會等自由。我也答不全,但是作為憲法學教授和大法官候選人,這有些說不過去。
也不知道是否為自信的問題,Barrett回答問題時是盡可能簡潔,給人害怕出錯的感覺,她也不敢深入討論美國獨立宣言所代表的精神,以及它與美國憲法和憲法修正案的不同。Ben Sasse則是另一個極端,他在這場合變成了教授或給人指方向的角色。他這同時擁有哈佛和耶魯學位的人都喜歡這樣,Ted Cruz也是乘機大肆宣揚自己的主張。然而聽他們的對話確實給我們上了很好的美國憲法的課,將美國開國先哲們的智慧展示給了我們。在我眼中,Ben Sasse和我們密蘇裏的參議員Josh Hawley在未來都會競爭共和黨的總統提名。
這裏還有另一層的含義,自從斯坦福的大法官Rehnquist和O’Connor離去後,美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全部被哈佛法學院和耶魯法學院壟斷(RGB是從哈佛轉學去Columbia 後畢業的)。麵對Amy Coney Barrett 這位畢業於不知名的文理學院(田納西的Rhodes College)和聖母大學法學院的南方法國後裔,常春藤畢業生們的心裏不舒服。Sasse的提問多少代表部分的這種情緒,當場考問她最基本的憲法問題,確實看出了破綻,雖然她是去世大法官Anthony Scalia的Clerk。Scalia曾在耶魯說過,如果不是耶魯法學院的前幾名,很難成為他的Clerk。
對Amy Coney Barrett最擔心的不是這些右派參議員,而是主政哈佛和耶魯的校長們,因為他們降低標準錄取少數族群學生的政策麵臨著威脅。當時密西根和德州的平權判案都維持了它的合法性,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寫德州多數派意見書的Kennedy大法官已經被相當保守的耶魯校友Brett Kavanaugh代替,而自由到幾乎不惜破壞美國憲法的大法官Ruth Ginsberg被Amy Coney Barrett代替。保守派在高院明顯占優勢,如果加州人民這次在Prop. 16公投上對平權法案說不,那將使高院更容易裁定平權法案違憲,所以加州華裔應該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