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僑聯春晚的鄉愁使我想到去年九月的武漢之行,這是我從上海坐火車抵達漢口火車站時見到的宣傳畫。武漢乃漢水與長江的交匯處,畫麵中那漢江的清水與長江的黃泥水交界線可以說是涇渭分明,聖路易斯則是密蘇裏河和密西西比河的匯流處,密西西比河當然遠沒有長江壯觀。武漢是我在國內學習和生活時間最長的城市,總共14年,我的初中和高中、醫學院和研究生院全在那裏度過,家也是從那裏移到美國的。但是我也在湖北的不同地方、湖南長沙和四川內陸生活過。
劉誌軍與美國眾議院前議長Nancy Pelosi。
武漢的騰飛得益於高鐵發展後承擔的交通樞紐地位,應該感謝在牢裏的鄂州湖北人劉誌軍,他是改變中國近期巨大發展的湖北人,據說他把第一條高鐵的路線選擇為武漢至深圳。我在上海至漢口的火車上睡不著,便到餐廳與機務人員聊天。他們告訴我,動車的350公裏試運行時劉誌軍就坐在駕駛室裏,如果出事自己先死。劉誌軍從底層的鐵路員工爬到鐵道部長,如果他深夜有想法,可以午夜2-3點鍾招集會議。另外,劉誌軍擔任九年鐵路部長期間,八年的春運在第一線。現在華中的鐵路樞紐有從鄭州向武漢轉移的趨勢,根據中央最新的策略,長江沿線最為重要的核心城市隻有上海,武漢和重慶,這一消息必將使武漢的房價再漲。
於9月13日(2016年),在我父母的武昌住家處見到的藍天白雲,故鄉的雲。
武漢聞名的熱幹麵製作程序: 一人湯麵,一人放佐料,2-3分鍾內完成。我妹妹從漢口火車站接到我,開車回家途中在這家店旁停下。我隻吃熱幹麵,吃完一碗後,短時間內,又花四塊錢買了第二碗。當天即成為家中的笑料:"他回來居然吃了兩碗熱幹麵”。
這個武昌的咖啡館甩我們美國家附近的星巴克幾條街。不過,我們那星巴克裏可是培養出了不少像哈佛、耶魯、普林斯頓或麻省理工等名牌大學的學生囉。
武昌的明月,26年後第一次在國內賞月。與媽媽在實驗田的田梗上,談得是讀中學時的故事,沒有比這更好的感覺了。武漢的變化可以說是翻天覆地,換了人間,新地鐵等很多方麵好過美國。最令人驚喜的是空氣汙染已經比五年前明顯改善,因為手機的局限,照片顯示不出晚上九點多鍾武昌的白雲。
武漢地鐵至少五條,更多的地鐵正在興建中,所有65歲以上的老人乘坐公共交通完全免費。武漢已經很低的犯罪率又明顯下降,這可是美國最為頭疼的事情,美國有些內城區本身就是人間地獄。從出租車司機得到的信息,可以看出武漢的錢多到什麽程度?為了保護景區,最近在武昌著名的東湖築建了一條10公裏左右的湖底隧道,對開的六車道的隧道直通光穀。
拜訪主持省人民醫院心髒方麵的老同學楊波教授,他離開同濟在競爭對手的武漢大學附屬醫院頂天立地,比留校近親繁殖的同學更加值得稱讚。當年如果中國器官移植奠基人同濟教授夏穗生離開同濟,離開他的導師裘法祖,去中山醫、上海或北京的大醫院開辟新天地,後續的糾紛就會少很多。中國一定要像美國那樣采取措施,打破學界嚴重的近親繁殖現象。學醫的好處就是父母有人照顧,我父親生命可以延續的三個心髒支架就是靠得這位同學,他在這方麵優秀到負責全省心髒介入治療的質量控製。人民醫院的硬件直逼美國,雖然排隊仍然像是中國的火車站,人民醫院位於以晚清名臣張之洞命名的街道上。
一個普通的消防隊,位於我高中母校附近的積玉橋,卻在樓頂上樹立著與消防無關的非專業性的宣傳廣告。這些納粹德國戈培爾氏的廣告到處都是,欄目的宣傳還是與時俱進的電子流動形式,連月餅上都有,真是中國特色。
這次回國看到的最高興的事情是我妺妹的兒子考上武漢大學,我和媽媽專程去武大校園看望已在軍訓的他,自然是以德國啤酒祝賀。家境使他不可能留學,隻有高考一條路,我熟知美國大學申請係統的優點,但是我堅決反對中國有任何改變高考的企圖,因為那是無權無勢的家庭孩子的唯一的公平競爭機製。中國仍然是嚴格的高考,分數公開而被稱為陽光高考,連省長的兒子開後門進武大也不容易。他所讀的武大信息學院就是以前的武漢測繪學院,也是上海同濟大學遷往武漢後的另一個分支,校園對麵就是華中師大。
本來應該稱為外甥,但是因為他在我們家裏長大,所以我總稱他為侄子。這次我才得知這小子在今年高考上是超水平發揮,考前模擬考試那是分數一次差過一次,據說連華中農大都考不上。我媽媽急了:考前采取金錢鼓勵:考上一本給1萬,考上重點211院校再給1萬,考上名牌985重點(武漢地區隻有武大和華中科大)再追加1萬。沒想到這傢夥三項都達標,奶奶這下子虧大了。
這國內的高考有多麽坑人就別提了,我當年的情況與侄子完全相反。當年在高考前一個多月,全武漢市有個相當規模和難度的預考,湖北的考試以競爭激烈著名。我在那預考裏為我們這所省重點中學的第一名,比第二名多出四十多分。媽媽這次說當年我是山北區的所有考生裏的第一名,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山北區是指武昌的蛇山以北,查了地圖發現可以是從武昌沙湖直到青山區。我以為高考發揮正常應該可以考上北大等相當著名的大學,結果發揮完全失常隻能去讀醫學院。我們現在已經有些不盡人意的高中母校武漢市第十四中學為前武大附中,我在校時十四中相當不錯,我的數學、語文、英文和曆史老師全是武大文革前的畢業生。當年華師一附中遠沒有現在這麽吃香,我們學校幾位像我這樣中考分數過華師一附中的分數線的都不去讀,因為覺得自己學校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