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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5)
Graham Chapel, 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 Louis
在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校園裏的散步,拍照和休息,總是那麽美好,我也樂意帶來訪聖路易斯的海內外朋友參觀這所別致的美國中西部名牌大學。享受校園恢宏的教堂鍾聲,地上穿梭的鬆鼠,以及屋簷上棲息的鳥群,但更吸引我的應該是校園裏鮮活的生命,那些行色匆匆的學生和趕去上課的教授,以及維護精美校園的員工。但是校園裏還有很多故去的人,他們僅是把名字永久般地留下,在地磚上,牆壁中或鏡框裏,提醒大家他們的默默奉獻。作為美國捐贈的傳統,捐贈後都會在校園裏留名,我見過太多的扁牌或石櫈上的英裔,猶太裔,德裔或法裔的家族名,但是必須承認我很少見到華裔捐款的痕跡。
這是我在華大找到的屆指可數的華裔捐款信息,還是太太先告訴我的,位於Skinker和Forest Park Parkway交界的Preston M. Green樓的穹隆邊,英文和中文這樣寫道:
"Young Archway, Dedicated to All Parents, provided through the generosity of Peter Young, En 1980 and Shi Lin. 獻給天下父母,楊良棟 史琳,伉儷,敬贈”。
楊姓為Young而不是拚音,又不是太久遠的華裔,所以顯然不是大陸來的,香港人的可能性大。他們為1980年工程專業的畢業生和他的太太,以感謝母校的方式說出“獻給天下父母“,多麽好的寓意!雖然捐款的數額隻夠Green Hall的一個穹隆,但是畢竟是校園裏出現的罕見漢字,這具有相當的象征意義,我們美國華裔再也不是那個為了死後修豪華墓地而存款的民族了。印尼人可以去華裔的房屋般的巨型墓地參觀,印尼當地華人家的圍牆可以修得很高,為了自我保護還不惜完全拋棄中文姓氏,但是他們卻總擺脫不了排華惡潮襲來時的殺身之禍,這是為什麽?
我從前段時間的照片中找出不少華大校園裏的捐款標誌,形式多樣,有的家庭在幾代人讀了華大後集體捐款。一個周日的下午,校園裏春天的氣息不能再濃,我隨機在一個石櫈旁小息,上麵的希柏萊文和英文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為一家猶太家庭的捐款信息,我可以估算那是五代人畢業於華大的年份。可以肯定為家族捐出款項後,校方以此石櫈為紀念,Mayers和Schwartz為德裔猶太人的姓氏。我們在呼籲常春藤減少對亞裔錄取歧視時,也要逐漸學習猶太人的這種傳統。猶太人的這些努力,使他們從備受歧視到成功在大學申請表中去除了猶太選項,再到現在的申請表中成為白人的一部分,這段旅程走了幾十年到一個世紀。
華大校園裏的每棟樓都是私人捐贈者的名字,但是我在這所美國中等大小的校園找不到任何一棟以華裔名字命名的樓宇,或許是華大還沒有東西海岸的名牌大學那樣吸引華人富豪們的目光。現在沒有令人信服的資料比較美國華裔與其他族裔的捐款情況,但是近期華裔向哈佛,耶魯和加州理工捐巨款的新聞不斷湧現。哈佛大學隻有肯尼迪政府學院和陳氏公衛學院是以個人冠名的,而後者是唯一靠捐款改名的哈佛專業學院,數目為創哈佛記錄的三億五千萬美元。據華爾街時報的報道,香港富豪向美國名牌大學的捐款名列全球首位,占了全球向美國大學捐款總數的17%,超過英國和加拿大。90年代香港富翁Gordon Wu(胡應湘)曾向普林斯頓捐了一億美元之巨的款項, 當時引起英文媒體的轟動報道。其實胡應湘先後向普林斯頓的總捐款額超過一億一千八百萬美元,當時我讀報記得這位1958屆的普林斯頓校友說他回香港的夢想之一是修條連接香港和廣州的高速公路,他確實是以建築業和房地產致富的。還有耶魯校友張磊在2010年向耶魯捐8.88百萬美元,他說耶魯改變了他的人生,後來他又在2013年向耶魯追加了3.9百萬美元,從而成為首位中國大陸的耶魯校董。在這些華裔富人的帶動下,美國華裔像耶魯家長基金的小額捐款也在增加,我們終將會習慣於美國這種可以避稅的優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