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玻璃心
作者:與塵共舞(05/06/2014)
年青的時候,喜歡聽齊秦的歌:有時,在“北方的狼”裏悲愴;有時,在“外麵的世界”裏遐想;有時,在“大約在冬季”裏盼望。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心動的漣漪早已嵌入歲月的年輪,成為過往的記憶。但有一首歌,時時翻唱起來,依舊感到心胸波蕩,親切真實,釋放著經久的魅力。這首歌,就是“玻璃心。” 歌中這樣唱道:
“讓我再一次握你的手,讓我再一次親吻你的臉,順著我臉龐滑下的,是我的淚,在我胸中刺痛的,是我的心。愛人的心是玻璃做的,既已破碎就難以再愈合,就像那隻摔破的吉它,再已聽不到那原來的音色......哆.唻.咪,哆.唻.咪,哆.唻.咪.哆.唻......哆.唻.咪,哆.唻.咪,哆.唻.咪.哆.哆......”
我覺得,歌中所說的愛人,至少有兩種理解:既可以是動名詞,表示“愛一個人”;也可以是名詞,表示“愛人或戀人”;無論您怎樣理解,“愛人的心是玻璃做的”,比喻的是一種純淨,敏感,而易受傷的感情,不分男女,無論老幼,都適用---這一點,恐怕誰也不會有非議。
然而,在這毋庸置疑的背後,存在著一個認識的誤區:人們總喜歡把玻璃心和失戀後的極至悲哀連在一起,好像隻有移情別戀的天塌,才能擊碎愛人的心。其實不然。玻璃心的易碎性,貫穿於平凡的日常小事。不信,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十幾年前的冬天,我和老公尚處於男女朋友的交往階段。當時,我住大學城的一座公寓樓裏,老公呢,住在對麵不遠的一座單房裏。我有兩個女室友,他有兩個男室友。閑暇或周末,他們幾個,就會浩浩蕩蕩地殺過來,和我們這邊的幾個女生一起,購物,做飯,聊天,打牌,簡單而快樂,打發著求學的時光。通過點滴的交往,我對老公的總體印象是達觀,熱情,樂於助人,甚至有些愛管別人的閑事。
一天,我的一位室友對我說,過幾天,她要去西雅圖(好像是這個城市)辦事,機票買的是天還沒亮就起飛的(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因為她不會開車,趕飛機的時間又很早,就找我幫忙,問我能不能跟男朋友說說,讓他開車送她去機場。咱沒多想,當下就拍了胸脯,打保票說,沒問題,把這件事攬了過來。
咱是自費生,既要打工又要學習,忙著忙著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好像直到室友出發前的那個晚上,才想起她要送機的事。咱連忙打電話告訴老公,說淩晨三點,他必須過來,把咱的室友送往機場。老公好像什麽也沒說,就答應了。咱心裏偷著樂,越發覺得這個人靠得住:這不,就連咱的朋友有難,他都能在臨時通知的情況下,不講條件地挺身而出。那,咱將來若有何棘手的麻煩事,需要枕靠他的時候,準行!
第二天,咱一覺睡醒,發現室友早走了,心裏不由得感激起來:大冷天的淩晨,他沒凍著吧?一夜沒睡安穩,他準保累了吧?當晚,為了對老公表示緊急援助的致謝,咱把他邀到宿舍,特意給他做飯吃。俺順便問他,早晨送機的事還順利吧,他說還行。然後,俺們就一起做飯。俺發現,他那天比較沉默,不像往日那樣爽快健談。咱也沒上心:他這人,可從來不怎麽生悶氣的。也許是試驗進展得不順吧?可能是被論文的什麽關節給卡住了吧?咱這樣有一搭無一搭地,隨著他的情緒猜測著,一直持續到吃完飯。
月亮升高的時候,咱送他出門。他顯得有些戀戀不舍,躑躅不前。怎麽?想借著早晨的功績,上升跟咱的感情,表白重要信息不成?咱心裏激動著,但仍示矜持,把他請出門。終於,他忍不住開口了,可吐出的話,卻把咱嚇了一大跳。你猜他說啥?
他說:“我覺得......你不愛我。” 啥?想分手呀?那就直說,兜什麽彎子?! 咱的心降了溫,就算分手,也不能被冤枉。咱問:“為什麽?”他說:“因為......你......不尊重我。” 呦,原來,不是想分手,而是咱哪兒得罪他了呀。哪兒啊?咱想不明白,繼續求問:“怎麽啦?說清楚行不行啊?”他扶了扶眼鏡,像科學家做試驗報告一般,擺事實給咱聽:“送你室友,你應該事先跟我打個招呼......” 嗨,是送人的事兒啊!這人怎麽這麽小心眼兒啊......原來,他心裏並不像咱想的那樣不計較啊?......誰家的男朋友,不是經過反複的錘煉,才能拿到永久的身份證啊?!
頓時,咱對他的形象產生了懷疑,假惺惺地說:“對不起啊,讓你受涼了,覺也沒睡好。以後,不會有這種事了,行了?” 說完,咱就要關門。誰知,他頂住了門,雙眼卻沒正視咱的眼睛,隻是執著地看著地麵,抖落了內心的糾結:“我在乎的......不是天冷,也不是沒睡覺,更不是送人,我在乎的是......你!而你,不在乎我......我很傷心。” 什麽?他在乎的是我?他要是在乎我,就該隨叫隨到才是呀!而咱,就是因為信任他,不對......就是要考驗他,也不對......咱也糊塗了,咱對他的這個“隨叫隨到” 的要求,到底是出於什麽理論指導啊?原來,咱在心裏還真沒想到他怎麽想,咱心裏在乎的,就是他得聽咱的話,才能繼續發展。這,難道就是他說的不尊重嗎?
咱不禁向他的眼睛望去:哇,他也對視了咱的眼睛!不過,裏麵沒了信心,沒了勇氣,充滿了委屈,疑惑和失望! 看來,咱沒打招呼,就讓他直接送人,真讓他傷心,真讓他懷疑咱對他的用心了。...... ......不行,咱還沒被說服,千萬別心軟,接著聽他說。
他說:“算了,過去了。以後,有這樣的事,你應該事先告訴我,我也好把手邊的事安排一下。” 媽呀,咱咋這麽粗心呢?他說的手邊的事,是不是指試驗呀?這段時間,他不正在做幾個大試驗嗎?他不是經常晚上要收獲細胞的嗎?咱震驚了:送人的事,咱擅自為他做了主,根本沒有為他的作息時間考慮!這不是不尊重,是什麽?!
“對不起啊,沒耽誤你的試驗吧?” 咱的這句話剛出口,就被他的擁抱鎖緊了。他也說:“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說,但以後的日子還長,說出來,就不會有這種誤解了。你說呢?” 咱已經變得淚眼漣漣了,但不是裝的,而是被愧疚整的。過了幾天,咱才知道,為了送那個室友,他的確耽誤了試驗,又花了額外的時間,才彌補上那晚的損失。
這件事,讓咱對男女的感情之事又多了一層理解:其實,男人的心,並不像水晶般的堅硬;它一樣敏感,一樣容易受傷,就如玻璃一般;如果不尊重他,妄自替他作主,就會砸碎他的心。自此,俺變得時時提醒自己:女人啊,在你斤斤計較地盤算著怎樣被自己的男人忽略的同時,你有沒有留意過,你是怎樣嗬護他的心的?
是哦。在硬漢子的外表下,跳動著的是一顆柔軟的心。
柔軟是天生的,堅硬是外界和經曆打造而成的
還是國哥哥好,給個機會修正錯誤。我認識位女士,因要求男方開兩小時路接她上他那去,那洋哥哥就再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