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打樁建圍欄)
雖然我在剛來夏威夷的時候,被人欺騙已經過去半年了,但是我沒有忘記從那段經曆中學到的功課。真可謂“花錢買教訓”啊!那時我的院子四周已經有了圍欄,我隻需要做門前一麵鐵絲圍欄,對方說工錢兩千美金,我沒有討價還價。然後對方說:我幫你把院子裏的雜草除掉,把院子裏的草坪整理好---我都幫你收拾幹淨,再加兩千美金。我也沒有討價還價。等到完工來收錢的時候,對方卻掏出一張新的合同---八千美金。這個事件曾讓我非常氣憤和沮喪,我差不點打道返回西雅圖。如此慘痛的教訓,讓我開始觀察和認識夏威夷的文化、人情等,也是促成我寫一個關於夏威夷生活係列的原因之一。
(專業的水暖工修理水泵)
騙局從我在獵場上遇到那位從西北搬來的牧師開始。當他聽我說要做圍欄的時候,便熱情地向我介紹他的朋友。想想是牧師推薦且主動上門慰問,哪能有詐?那時我一個人先來夏威夷,又沒有半點建圍欄修院子的常識,我正一籌莫展;所以當牧師帶著他的朋友拿出一份四千美金的合同時,我沒有過多考慮就簽了字。
(工人在除雜草)
一個隻有一麵圍欄的工程,對方做了整整一個月。期間我打電話催促了至少五次。院子四周長的雜草,隻鏟了一邊,其他三邊未做。而且到處留下橫七倒八的樹枝,和大堆的垃圾,還鏟掉了一顆三米多高的牛油果樹,毀壞院子前的一棵大樹。每次做工不到兩小時,人就不見了,不是去家庭團聚,就是去釣魚、旅遊、私人事情、機器壞了等等原因,一拖再拖。後來我才知道,像這種“上陣父子兵”的家庭作坊,在當地十分普遍。他們說起來什麽都能做,但是做起來就成了---亂做,質量是沒法保證的。當圍欄的大門終於安上之後,對方給我送來了一張八千美金的新合同:“這是你要付給我的工錢。”我說院子的草坪沒有做啊?此人回答:“我不從做剪草坪的事。”“那還有院子三邊的草沒有剪,剪下的垃圾也沒有收拾。”“你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做什麽。”此人始終笑眯眯地說話。
(這一車垃圾收費五百美金)
這位牧師跟他的朋友配合得天衣無縫。他不停地跟我講夏威夷的文化---大家互相幫助。他要我給那些幹活的人,即他的朋友,和朋友的兩個兒子以及小舅子買午餐。“這是應該的,不是嗎?!”他極力說服我把院子裏的大樹都砍掉。砍完一棵樹之後,他的朋友要我另付五百美金。
(留下一堆堆的垃圾)
這些錢,我分文不少地付給了牧師的那個朋友。我也另外支付了牧師六十美金安裝費。那天水泵壞了,小區裏的水暖公司派人來幫我修理水泵,一共是六百五十美金。這是一家正規的公司,那天的服務屬於緊急情況,技師辛苦幹了一天。牧師跑來說他是電工,閑來沒事,幫著水暖公司的技師把電插銷給安上了。隨後進屋來對我說:“我就收你六十美金好了!”
當時鄰居們勸我不要付錢給他們。事後也有人勸我去找律師打官司。但是我給了他們錢,也沒有去找律師打官司。我相信“日頭照好人,也找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惡人。”我不會花精力和時間去跟歹人和惡人耗下去。我感激上天的恩典,感激那些幫助過我的人。我相信愛的力量。我用我的經曆幫助那些後來者不再上當受騙。我所遇到的不是一個偶然的事件,我後來在院子裏填土平地的時候,也遇到同樣的人。本來一車土就足夠填平院子前麵種花的小島,但此人硬是用了兩車土還不夠。然後他告訴我,你再跟我買一車土好了,我不另收填土的費用。可是等填完之後,他也毫不客氣地對我說:“我必須收你三百五十塊填土費。”
(門前的一麵圍欄)
這樣的事件過後,我留心做了觀察和了解。我認為在夏威夷買房,不同在美國本土買房。因為這裏的服務設施、服務資源等都無法跟美國本土相比。即便是買下了房子,還有後續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跟進。還有比我更悲催的。一個加州人花九十萬買了房子,遠程請人裝修又花了九十萬,五個月了也沒完工。最後還是請他在當地的朋友出麵,才解決問題。還有一個人買了度假屋交給當地人管理,結果前不久經理說,房客的熱水爐被盜了。經理換上新的熱水爐價錢,至少多出一千美金。
(我買了午餐給這個“上陣父子兵”的“工程隊”)
所以,在夏威夷買房還有一些後續服務,是大家忽視的。我認為,一個好的房產經紀人,如果能夠為客戶做好這部分後續的服務工作,那對於客戶就是一個福音。當然,經紀人沒有義務來做這些事情。但經紀人能夠在賣了房子之後,為客戶提供一個可以信賴的服務公司名單,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那也會對客戶有很大的幫助。如同新移民初來到美國會遇到許多困難,從物質條件富裕、生活便利、科技發達的美國本土,移民到一個相對落後的島上,麵臨生活上的挑戰,和文化上的不適應。我認為,隨著這個被人漸漸發現,和不斷地上島人數,創建一個華人移民服務機構,幫助新上島的移民安置下來、協助管理華人度假屋、幫助來短期旅遊、長期療養的華人,都是有必要的。
對於想在島上買房子的人,有兩點供你參考:第一,最理想的辦法是在島上找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幫助,可以省去不少的煩惱,少走很多彎路、少吃虧少上當。我認識的,或者采訪過來這裏的人,幾乎都是朋友家人等“關係戶”一個帶一個上島;除非你非常有錢,你也敢放言“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否則你還是不要貿然看看廣告,找個經紀就把房子買了---有你哭鼻子的時候。第二,網上理性的、數據化的研究,與實地生活體驗相見甚遠。如同人在實驗室研究靈魂和愛,那是行不通的。你對島上的天文地理房價研究得再細致,也不等於你了解這個島。更何況外界對這裏的認識也是走馬觀花,甚至有許多方麵是誤解。
我建圍欄被騙了幾千美金。但這不過讓我在金錢上栽了一個跟頭,卻讓我在人生的路上多了一段有趣的曆史故事。我不會耿耿於懷,因為它讓我看清夏威夷島上有好人,也有歹人;有義人,也是惡人。它讓我從新的視野來了解、認識、探索島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