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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戰爭兩周年之際,美國援烏預算連連受阻,烏克蘭被釜底抽薪!如果今年是川普而不是拜登贏得美國總統大選,恐怕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將淪為空談。
烏克蘭與俄羅斯的實力相差太懸殊,沒有西方國家強有力的武器援助,烏克蘭不可能打贏這場戰爭。
現在加沙的巴勒斯坦人的處境是: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因為對拜登處理加沙人道危機的態度和站位無法容忍,很多自由派選民說,今年沒辦法投票給拜登了。拜登正在失去民主黨的基本盤。而罪魁禍首是“美國以色列公共事務委員會”(AIPAC)對美國政治的長期影響。很可能,加沙會成為拜登的滑鐵盧。
巴勒斯坦人的生死存亡危在旦夕。烏克蘭人又何嚐不是呢?
如果以控槍為指南,我相信突破以色列金主控製的希望還是在民主黨身上。
2月27日是密歇根州民主黨初選,選票上有一個“不承諾”選項——選民不承諾普選時一定會投票民主黨。密歇根選民的草根運動希望以此給拜登施壓,希望對改變加沙困境有所作為。
有一種說法,拜登失去密歇根州就等於失去了總統大選。密歇根的初選結果很可能是2024年民主黨選民意向的方向標。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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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發動了對烏克蘭的又一輪入侵。這一次,俄羅斯已經不滿足於烏克蘭的部分領土,而是試圖整體吞並烏克蘭,所以,一開始就目標烏克蘭首都基輔。
值此戰爭兩周年之際,烏克蘭的最緊要問題是,美國和歐盟的武器支援還能不能到位,尤其是美國。
沒有西方國家強有力的武器援助,烏克蘭不可能打贏這場戰爭。
而如果今年是川普而不是拜登贏得美國總統大選,恐怕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將淪為空談。
如果川普當選,烏克蘭人怎麽辦?
曾幾何時,美國的兩黨之爭僅體現於國內政策,在國際政策上,雖然不能說兩黨完全一致,但分歧真不大,最起碼換黨換人時依然能保證政策的連續性。但近年來共和黨打破了這個常規,川普的不守規矩更是登峰造極。
被川普綁架了的共和黨,唯川普諾諾,於是,共和黨掌控了眾議院後,援烏預算連連受阻,而美國提供的是烏克蘭獲得援助的最大頭——烏克蘭被釜底抽薪!
原本,烏克蘭展開反侵略戰爭後,拜登政府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可以說在俄烏開戰後的2022年,整個西方社會展現了二戰以來最精誠的團結。歐洲幾個國家本來還有各種私自算盤,但在戰爭到來時刻,最後都放棄小我,一天比一天更團結一致。
我曾說過,全世界都應該感謝烏克蘭人,因為是他們承受了最大的負擔,付出了最大的代價。試想,如果最初美國提出為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提供安全離開烏克蘭的機會時,澤連斯基接受了,就等於告訴普京,他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那樣的一個世界才是最危險的世界。
澤連斯基的選擇需要巨大的勇氣。畢竟烏克蘭與俄羅斯的力量對比太懸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基輔三天內會淪陷。但勇敢的烏克蘭人在勇敢的總統帶領下,抵擋住了俄羅斯的進攻,保住了基輔。所有這些都是奇跡,奇跡也為烏克蘭爭取到了更多的同情和支持。美國更是承諾:不管這個仗打多久,都陪你走到最後勝利那一天。
在隨後的軍事行動中,烏克蘭人也表現得可圈可點,取得了不少階段性勝利。發現俄羅斯並沒有被刺激到有動核武的跡象,美國也在所提供武器的精良程度上不斷加碼,直到2022年共和黨拿下了眾議院的多數。
烏克蘭與俄羅斯的實力相差太懸殊,沒有強大的國際援助,隻有挨打的份。美國的援助一延遲,效果馬上就出來了。現在的烏克蘭戰場,烏克蘭軍隊眼看就沒米下鍋了,俄羅斯已經占據上風。這不僅意味著烏克蘭方麵土地的得而複失,還有更多的人員傷亡。
最近有關烏克蘭的消息都非常不令人樂觀。如果西方的軍援不能很快到位,很可能烏克蘭在過去兩年中付出的沉重代價就打水飄了。
今天,正焦急等待美國軍援的烏克蘭,心懷忐忑地關注著美國的政治變化。
川普最近關於北約的大放厥詞,震驚了世界。他說他會“鼓勵”俄羅斯“為所欲為”地對待那些國防開支不足的北約盟國。據CNN首席國家安全記者吉姆·修托(Jim Sciutto)說,一位曾在川普和拜登政府中擔任高級職務的前美國高級官員告訴他,如果川普再次當選,“美國將退出北約”。川普的前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John Bolton)表示同意:“我認為他會試圖退出”。
如果川普再次入主白宮,烏克蘭人還有希望嗎?
加沙,會不會是拜登的滑鐵盧
2024,拜登與川普再次對決,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
但是,與2020年不同,因為對拜登處理巴以衝突的態度和站位無法容忍,很多自由派選民說,今年沒辦法投票給拜登了。
拜登正在失去穆斯林和黑人社區的選民,也正在失去工會會員的選票,更在失去年輕人的選票。這些都是民主黨的基本盤。
自去年10月7日後,美國的民意越來越轉向同情、支持巴勒斯坦人了。拜登如果不及時轉向,很可能就會徹底失去重新爭取到這些選民的機會。
現在加沙的巴勒斯坦人的處境是: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邁赫迪·哈桑(Mehdi Hasan)是英裔美國播音員和作家。他曾在孔雀台主持《邁赫迪·哈桑秀》,也曾在MSNBC主持節目,但2023年11月他的節目被取消。2024年2月,他開始在《衛報》擔任專欄作家。他轉發“猶太人的和平之聲”(Jewish Voice for Peace) 的推文:“根據世界糧食計劃署(World Food Program)的數據,加沙大約每30個嬰幼兒中就有一個麵臨餓死的危險。這是一場大規模的人為饑荒。由無知的美國納稅人買單。這是我們所有人的羞恥。”
北部已是廢墟,南部的最後一塊地又被要求清空,而所謂以色列指定的“安全”地帶也不保證不遭遇炸彈襲擊。一個人能不能活下來,很大成分取決於運氣,而不是個人的所作所為。而且,他們如果不被炸彈炸死,不被槍子兒打死,還麵臨餓死的危險。他們中間絕大多數還是老人、婦女或孩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拜登政府還隻是口頭警告以色列,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行動,比如武器斷供,或在聯合國加入其他國家一起要求立即停火等。拜登在巴以戰爭100天的講話中,對巴勒斯坦人隻字未提。
邁赫迪·哈桑(Mehdi Hasan)的推文:“喬·拜登可以和之前的裏根一樣,隻要給本雅明·內塔尼亞胡打一個電話,就能結束當前的大屠殺。我作為《衛報》專欄作家撰寫的第一篇文章探討了拜登等美國總統對以色列政府所擁有的尚未使用的影響力。”
很多人認為拜登手上有加沙人的血。關鍵是,人們相信拜登是能夠對以色列有製約作用的。畢竟,美國是所有國家中對以色列持有最多、最重砝碼的一個。眼看著加沙人沒有活路了依然不作為,說什麽話都不過分。奧巴馬不是說“如果你想解決問題,那麽你必須接受全部真相。然後你必須承認沒有人的手是幹淨的。我們所有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同謀”嗎?那麽,趕上這個節骨眼的拜登,當然就是最不幹淨的之一了。
而問題的關鍵,很可能就是“美國以色列公共事務委員會”(American Israel Public Affairs Committee,簡稱AIPAC)對美國政治長期影響的結果。
AIPAC是美國一個親以色列的遊說團體。它曾被《紐約時報》評價為“影響美以關係最重要的機構”,也被認為是在華盛頓地區最富有影響力的政治遊說團體之一。事實是,近幾十年內,AIPAC的意誌似乎已經刻入美國政治的DNA,幾乎沒有政客敢挑戰AIPAC。拜登長期以來也以Zionist(猶太複國主義者)自稱。
這次巴以戰爭開始後,不少民主黨選民因無法容忍加沙的人道危機,決定不再接受比爛的選擇方式——隻要自己認為拜登夠爛,就不投票給他。那種川普更爛的勸告已經無法說服他們。很可能,加沙會成為拜登的滑鐵盧。
可是,要說在巴以衝突上兩個候選人都夠爛,選一個次爛的拜登也無濟於事的話,在俄烏戰爭上,拜登和川普可是有天地之別的。
巴勒斯坦人的生死存亡危在旦夕。烏克蘭人又何嚐不是呢?
以色列問題是否有解,也許可參照NRA的政治影響
現在選民都知道,美國全國步槍協會(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簡稱NRA)是共和黨的大金主之一,對共和黨議員影響很大。可是,NRA也曾經是民主黨的大金主之一,雖然共和黨始終與NRA更親近。民意調查結果也一直是共和黨人比民主黨人對NRA更好感。
在1992年的選舉周期中,NRA向國會議員提供了180萬美元捐款,其中37%給了民主黨議員,63%給了共和黨議員。對兩黨來說,這都是很大的款額。
蓋洛普調查:美國各黨派對NRA的好感程度。紅線代表共和黨人,藍線代表民主黨人
為了不得罪金主,為了和擁槍的選民拉近乎,希拉裏2008年競選時,還專門給選民講了自己小時候打鴨子的故事:
“我打過獵。我父親教我如何打獵。我在阿肯色州獵過鴨子。我記得天一亮,我就站在冰冷的水裏,非常冷。我和一群朋友在一起,都是男人。太陽升起來了,鴨子在飛。他們故意耍我。他們說,‘我們不開槍,你來開槍’。他們想讓我難堪。我亞曆山大。於是我開槍了,我打中了一隻係有帶子的鴨子,【注】他們和我一樣驚訝。”
【注】美國魚類與野生動物管理局(U.S. Fish & Wildlife Service)和“鴨子無限”(Ducks Unlimited)這樣的組織,會捕捉水禽和其他鳥類係動物,在其腿上係上帶子,然後將其放飛,以便對它們進行研究。捕獲一隻係了帶子的鴨或鵝的好處在於可以了解到有關這隻鳥的信息。帶子上有一個電話號碼,獵人應該撥打這個號碼來報告這隻鳥。作為交換,獵人會收到一份證書,上麵有關於這隻鳥的信息。
奧巴馬在2008年競選期間,私下說擁槍的人往往是生活苦澀、不如意,沒有目標,才把槍當救命稻草。此話被泄露後,他還不得不道歉。而希拉裏抓住機會,針鋒相對,再次與選民套近乎:
“你知道,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我爸爸就帶我到我祖父在斯克蘭頓郊外一個叫維諾拉湖的小湖邊建造的小屋後麵,教我如何射擊。現在有些人還在繼續教他們的子孫。這是文化的一部分。這是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人們喜歡狩獵和射擊,因為這是他們身份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不是因為他們感到苦澀。”
就是說,那時的民主黨人也不敢大聲說槍的壞話,還要努力討好愛玩槍的選民。
但是,在全國越來越多的大型槍擊案後,民主黨人改變了對槍的態度。NRA的捐款行為也因民主黨人態度的改變而改變。這是一個逐步演變,雙方漸行漸遠的過程,也是一個反映兩黨民意的過程。漸漸地,NRA失去了對民主黨的影響力,而共和黨則成了NRA的傀儡。
今天的民主黨已經明確要控槍,隻是國會中沒有足夠的選票通過有效的控槍法律。一旦在人數上條件成熟,相信通過法律控槍指日可待。
再看AIPAC對政界的影響,還頗有相似之處。
就像NRA一樣,AIPAC通過對政客的控製來影響美國的政策和法律。對AIPAC來說,最關鍵的就是美國的中東政策。
AIPAC對兩黨來說都是金主,都有影響力。這也是為什麽在以色列問題上,拜登在民主黨內不是一個孤立的個體。看看佩洛西的發言,看看參議院多數領袖,看看那些正在競選加州參議員特別選舉的民主黨候選人,再看看紐約州長為了討好猶太人所發表的荒唐講話,居然比喻說,如果哪天加拿大入侵美國,那麽加拿大第二天就不存在了,被普遍認為是對巴勒斯坦人生命的詆毀。
但我們也看到,10月7日之後,民意一直在變化,朝著更多人支持巴勒斯坦人的方向變化。我們更看到,民主黨人在變化。最早的時候,幾乎是清一色的譴責哈馬斯,幾乎看不見說以色列也有責任的言論。後來,慢慢有人開始說真話了。奧巴馬說,沒有人的手是幹淨的,我們都是同謀;參議員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指責以色列的無差別轟炸造成大量巴勒斯坦平民的死傷,為巴勒斯坦人呼籲,他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嚴重,對美國和以色列的指責也越來越無情;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Elizabeth Warren)也出來說話了;AOC這樣的年輕進步派民主黨人更是態度鮮明......
如果以控槍為指南,我相信突破以色列金主控製的希望還是在民主黨身上。
拋棄AIPAC,靠真相的揭露,靠民意的推動
2月22日,數千名猶太人及其盟友把抗議活動搞到了AIPAC在紐約的總部。紐約民主黨參議員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等在AIPAC總部有自己的辦公室,可見該組織對政客的滲入程度。抗議者的牌子和口號都已經是直指政客個人。
“猶太人的和平之聲”(Jewish Voice for Peace) 的推文:“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的當選議員不呼籲停火——盡管停火是人民壓倒性的要求——隻要看AIPAC就夠了。AIPAC利用金錢和種族主義霸淩來確保國會在加沙種族滅絕中充當同謀。”
選民中,年輕人衝在最前麵。穆斯林社區和黑人社區的選民和領袖也都在以各種方式和手段推動白宮,推動立即停火。
明天(2月27日)是密歇根州民主黨初選的日子,而這是美國穆斯林選民最集中的一個州。當地一個名稱為“傾聽密歇根”(Listen to Michigan)的草根民主黨選民組織,正在推動一個投“不承諾”(uncommitted)票的運動,以抗議拜登對巴以衝突的處理方式。該運動的目的是告訴拜登,也是告訴民主黨,要想拿到我這張票,必須有實質性的行動,否則就會失去我這一票。如果初選中有足夠多的人投“不承諾”票,這個組織就會有相當的話語權,可以對白宮施加影響。有一種說法,拜登失去密歇根州就等於失去了總統大選。密歇根的初選結果很可能是2024年民主黨選民意向的方向標。
美國國務卿安東尼V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 2月23日表示,美國政府現在認為以色列在巴勒斯坦領土上新建的定居點”不符合國際法”,這標誌著川普政府製定的政策發生了逆轉,美國在這一爭議問題上的立場回到了幾十年前。這是一小步,但也是一個重大的改變。
改變就是這樣一點點推動出來的。沒有選民的壓力,這樣的改變就不會發生。
不管是選擇不投票拜登,給他和民主黨一個教訓,還是抱著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態度,捏著鼻子投票民主黨,或者是投“不承諾”票,相信每個人的投票方式都會送出選民的信息。
我隻想提醒一句:因為拜登在巴以衝突上的站位決定懲罰他的同時,不要忘記烏克蘭人的命運也危在旦夕。
我們沒有完美選擇。希望我們最後的選擇不會把美國拖入一個爬不出來的深淵。更希望拜登政府能夠及時醒悟、轉向,做正確的事情。
參考資料
https://www.cnn.com/2024/02/12/politics/us-out-nato-second-trump-term-former-senior-adviser/index.html
https://www.cbsnews.com/news/clintons-hunting-history/
https://www.governing.com/archive/tns-nra-campaign-contributions.html
https://news.gallup.com/poll/236315/record-partisan-divide-views-nra.aspx
https://www.politico.com/blogs/jonathanmartin/0408/Hillary_has_hunted_ducks.html#
https://www.nytimes.com/2024/02/23/opinion/gaza-biden-michigan.html
https://www.nytimes.com/2024/02/23/world/middleeast/blinken-israel-west-bank-settlements.html
https://www.nytimes.com/2024/02/22/nyregion/aipac-gaza-protest-nyc.html
本文為非營利調查新聞編輯室“Information Justice(信息正義)”原創作品。
撰文:溪邊愚人
編輯:新約客,溪邊愚人
仁雅居網友說的對美國人選的是美國總統,不是烏克蘭總統,也不是巴勒斯坦總統。
(United Nations Office for the Coordination of Humanitarian Affairs,OCHA)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是2022年,共和黨控製國會眾議院也是2022年,難道一直沒有給烏克蘭援助嗎?是南部非法移民徹底失控了,議長才把兩個議題捆綁在一起的。
你這種依仗自己會寫文章,口吐蓮花,罔顧事實的全部,拿一個點來做文章的人,也夠齷齪的。
新林院 發表評論於 2024-02-26 21:46:46
為了烏克蘭人民投票拜登,巴勒斯坦人民怎麽辦?.
俄烏戰爭兩年,烏克蘭平民死亡人數為 10,582。 (statista 數據)
加沙戰爭半年,巴勒斯坦人民死亡人數為 29,000。(PBS 數據)
俄烏戰爭兩年,烏克蘭平民死亡人數為 10,582。 (statista 數據)
加沙戰爭半年,巴勒斯坦人民死亡人數為 29,000。(PBS 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