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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抗疫三年,清零政策三年,特別是今年全國各地的各種封城、封小區、封樓等無人道政策,已經積蓄了極大的民憤。新疆烏爾木其市火災死人後,更是直接激發了多起抗議活動。這幾天與此相關的抗議活動在好幾個城市風起雲湧。
既為看見民眾的覺醒和努力而高興,又不免擔心代價太大。民主和自由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確是要有付出和犧牲才能獲得。但也真心希望,代價小一點,再小一點。
接下來事情會如何發展呢?想起89那年,也想起當初對這個政黨和政府的幼稚認識。
下麵的內容來自我多年前的一篇博文。希望這次的結局完全不同。
北京戒嚴好久了。我們在上海的辦公室裏,每天大家都是一邊工作,一邊議論國事,關心著民運的動向,惦記著學生的安危。
我們當時有與北京合作的項目,到日子了北京卻遲遲沒有消息,就打電話去詢問。北京那邊說,你們還在幹活啊?知道我們這裏是怎樣的嗎?我們是天上飛機,地上坦克,街上喇叭哇啦哇啦叫!都戒嚴了,還上什麽班啊?!
北京可以不上班,上海不行。朱鎔基市長一再強調上海不能停。別的城市停了就停了。上海要是停,到時候苦果是要自己吃的。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麽邏輯,反正大家都知道上海是必須出活的,是必須養活這個大家的。於是,我們繼續工作,一邊幹一邊關心著,擔憂著。
周先生以他一貫的組長風度,口氣篤定的告訴大家:“放心好了,開槍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段祺瑞才殺了幾個人?成了曆史的罪人,永世不得翻身。誰還敢步這個後塵?”他瘸著腿,繞著大大的製圖台走過來,見我定定地看著他,邊說邊對我點頭,擠單眼笑一笑,仿佛他與官方有默契。
小山東習慣性地邊眨眼邊說:“這個是肯定的。誰也不敢開槍的。”
屋裏近20個人幾乎都同意地或點頭或說是。沒有人 – 沒有一個人 – 認為會開槍。直到那一夜!
那天早上,我恍恍惚惚地來到辦公室,無力、無心作任何事情。辦公室像炸了鍋似的,群情激憤。可我感覺的是麻木,一種不相信事已成真的麻木。
我已經不會說話了,看著大家義憤填膺,仿佛在看一場戲,不知為什麽,有一種置身境外的感覺。我看著,聽著,總覺得同時有慢鏡頭在回放,回放的是大家一致認為政府絕對不會開槍!我欲哭無淚!
第二年的這個日子,我已到了美國。那天,我捉筆寫了一文,沒有給任何人看,隻為對心有個交代。一年的距離沉澱,凝聚成一個問號:為什麽事發前所有的人都說絕對不會開槍,事後卻沒有人憶起當初下的斷言?我對自己說,有一點是肯定的,遮羞布已經徹底撕破了,從今以後,再沒有人做夢了!
也許我的結論還是錯了。如果說開槍令人難以置信,令多少人幻想破滅,那麽下麵的另一個預言同樣遭遇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命運。
我們這個單位一般政治上不太緊跟,上下領導也都開明,以前每周一次的政治學習早就停了。但自那天之後,迫於上級壓力又恢複了老規矩。首先是學習人民日報的文章,和以前一樣,我負責讀報。
我敢說我讀的很好,非但發音標準,還聲情並茂。凡是“義正詞嚴”譴責學生及“黑手”的,我都念得陰陽怪氣。凡是學生的語言,我讀得正氣凜然。但我掌握得更好的,是如何停頓。我們是讀一段,討論一段,而我們的討論就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批判剛才讀過的內容。我總是停得恰到好處,總是正好有人憋不住要罵了,從來不冷場的。
印象最深的是讀袁木答記者問,當一位外國記者問到以前的無數次運動最終都平反了,這個是不是以後也要平反時,姓袁的說:“六/四是絕對不會平反的。”盡管就文章而言那裏並不是個自然段落,我的直覺告訴我,停頓!有人要說話!果然,我話音剛落,周組長就首當其衝:“這個是一定會平反的!我敢說,不出十年,一定平反!”整個辦公室幾乎人人附和,一致說平反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不容置疑!十年太久,隻會提前,不會延後。
不會過十年!!!
今天行文至此,我直想哭!現在已經是多少年了?都快3個十年了!我們在六/四事件上可曾向正義邁出一步?別的不說,光是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如果還在,也是風燭殘年了。他們還能堅持多久?多年前已經有一位父親不堪無望的等待自己結束了生命!他們不僅要承受喪子之痛,還要承受人權上的屈辱,情何以堪!
我不相信會是這個結局。但我希望我被證明錯誤
I predict that Xi Jinping will end up in jail, unlike the destiny of Yuan Shikai.
當看到老趙拿著小喇叭在Bus裏對學生們說“我們來晚啦。。。”,心就涼了。曆來爭權奪利、成王敗寇、願賭服輸。開槍與否、真不是平頭百姓能決定的。不久的過去,“運動”一過、還不是落得“上山下鄉”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