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後主,是因為讀李清照的研究文集時看到說起婉約派,分析這類詞派的創作形態以及該流派主要創作人員,說到了後主。(當然還有別人。)
當時在國內沒有能找到合適的後主詞簽注或校注版。因此一開始讀懂後主的一些詞並不容易。像是“晚妝初了明肌雪”這樣的句子。看著明白但也並不真懂。八十年代中期人們穿著都還是十分保守,“明肌雪”,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視覺想象的,隻是知道在說女人長得白(不過不也就這意思嗎?)。
倒是像那些“一江春水向東流”,“林花謝了春紅”等,既容易懂,又像極了李清照的寫法(Well,應該說李清照像後主),覺得十分親切。但也從來沒有像對李清照那樣地熟悉後主。這裏另外一個原因是當時沒法找到後主的祖宗十八代的介紹,心理上總覺得缺了一大個角。這個缺角一直到網際網路普及以後,知道了君臣父子,大小周後,潘佑李平,才算多少補上了。
總體來說,如果我硬把後主詞的創作時期一分為二的話,就我管見,前期是好日子中的醉生夢死,後麵那就是傷心不斷了。或許是有了李清照的鋪墊,對後期詞作,似乎理解容易些。前期的作品,讀到像是“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這樣的句子,總是想起羅馬假日裏赫本的形象來。這也能算是一種理解嗎?
最要命的是前幾年看到關於北京整肅娛樂場所的一些報道,說有個地方叫“天上人間”。看了這名字,直為後主叫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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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唐 李煜《浪淘沙》“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