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95)
2013 (35)
邶風 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古語禹二疑是同音,即使是現在還保留著秦末漢初的“一二三”古聲的粵語,禹和二也是“雨”和“義”的音,足夠接近。所以我認為這首詩的二子可能是指禹子。很可能是這樣:禹時的詩歌可能沒有文字,一直傳唱在某些場合,後來語言演化,朝代更迭,記錄時禹的意思已經淡薄,禹音就被誤記成二了。而根據詩歌的內容細節,《二子乘舟》這首詩更像是歌頌大禹治水過家門而不入的詩歌。
二子乘舟,禹子乘舟。
泛是指廣闊的河麵,複詞泛泛配合緊跟著的其景,突出河麵景象的變化。
景,是指迎麵而來的景象,相對於後麵的逝。這裏景是描寫大禹的船迎麵而來。
泛泛其景,寬闊的河麵上(禹子的船)迎麵而來。
願言思子,這裏的子,還是特指禹子。願,表達對禹子的感情。多麽想說出對禹子的思念和期盼。
中心,衷心。
養,成長的,注滿的。
養養,複詞,突出過程,與泛泛其景同步的,漸漸注滿的期望和興奮的心情。
中心養養,衷心漸漸充滿期望見到禹子的興奮。
二子乘舟,同上。
泛泛其逝,泛泛上同;逝,相對於上麵的景,這裏是描寫河麵上禹子的船漸漸地遠去。
願言思子,大意同上,但是這裏是對目睹大禹的船離去無奈和不舍。
不瑕,沒有片刻的空閑。
有害,讓我憂傷,強調的是失落心情的狀態。
不瑕有害,你來去匆忙,沒有片刻的停留,讓我充滿期待的心落空,更加憂傷。
其景,其逝,是方向相對的動態,一來,一去,前後關聯。而且“不瑕”也旁證了這個動態的連續性。
有了動態,願言思子的話,就不是簡單囉嗦的重複,而是帶有隨著動態而變化的情緒:看見禹子的船遠遠而來時,喜悅的心情是漸漸充滿的;緊接著看見禹子的船無暇停留而匆匆地離去時,心情是被掏空的。
上下闕的兩個泛泛,和上闕養養,這些複詞的應用,不是簡單的重複。泛泛是突出了禹子的船漸漸而來和漸漸離去的過程。養養,突出情緒逐漸注滿的過程。
有害一詞,雖然也是對應泛泛其逝的過程,就沒有應用複詞,因為當禹子的船沒有停下來,漸漸注滿的情緒一下變得失落。有害的有字本身帶有強調狀態的作用,如歐陽修《醉翁亭記》中的“有亭翼然”。有害一詞強調的是狀態,不是過程,所以不用複詞。
猜測,二裏頭,一開始可能也是叫禹裏,而迎水的那邊就叫禹裏頭。這首詩可能還有兩部分,共三部分。實際上禹子過家門而不入的具體次數不確定,可能是這首詩歌所重複唱頌的次數,被通俗地傳為“三過家門而不入”。禹子的家門不會是小家之門,而是禹裏城的城門。不知道二裏頭有沒有出土《禹子乘舟》的文物,如壁畫,陶片等。或者被刪減前的版本,如果有的話,這個猜測就可以做實了。
我認為《邶風 二子乘舟》並非毛亨解釋的所謂“刺時”。即使是《碩鼠》,《伐檀》這樣的所謂的“刺時”詩,主要還是抒發哀怨之言。刺時是詩的效果,而不是成詩的原因。牽強地往“刺時”那邊去解釋,埋沒了詩歌原有的美感。另外一首《邶風 靜女》也有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