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畫

有一次我帶小孩去看畫，在某大師的幾幅名畫前，跟他講解大師如何用顏色，光暗，線條，對比，層次，甚至畫筆和畫鏟在畫麵上留下的形態，來描繪的事物，風景，人物，故事。小孩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後來走到一幅抽象畫前，小孩發問了，這裏畫的是什麽東西？我反問一句，你覺得呢？小孩回答說，亂七八糟的，看不出來。不過挺好看的。

在我反問和他回答的幾秒鍾裏，我大腦在飛轉，但是讀秒時間到了，還是一片空白。

於是我硬著頭皮回答說，這種畫叫抽象畫。抽象就是說，通過用顏色，光暗，線條，對比，層次，甚至畫筆和畫鏟在畫麵上留下的形態，跳過你剛才看到的事物，風景，人物，故事等等實在的東西，而直接在畫布上表達一些更深層次的感覺，比如寧靜，美感，歡樂，憂鬱，等等。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隻感覺是自己的嘴巴在說話，耳朵和大腦隻是聽眾。但是話一說出來，連自己的大腦都覺嘴巴說得有道理。小孩也點頭表示懂了，旁邊更是有幾個滔滔江水的眼神，連安靜的畫廳另一端都有幾個眼神關注過來。窘得我差點想跟他們解釋，其實我也不懂，隻是我的嘴皮子在不懂裝懂。不過再想一想，好像還解釋不通，因此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