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豬

2013.08.19

這個星期病了整整七天.  發燒最厲害的時候還要勉力起來給一家子做飯 - 有娃的媽真是病不起啊. 還好沒傳染給小兔和兔他爹, 他們照樣快快樂樂, 生龍活虎的. 

其實病毒無處不在, 在人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就會發作出來. 上個星期, 因為一位國內的至親得腦瘤住院, 我情緒低沉了一陣後, 開始閱讀<如何麵對死亡> (http://www.cclw.net/book/rhmdsw/index.html). 我想我要預備自己麵對這個問題了, 不要再像九年前父親患病時一樣, 靈命上惶然無助. 人生如寄, 隻要我們存著永生的盼望, 人生或長或短, 都沒有關係的了.

讀到第二個晚上, 失眠, 淩晨時頭部劇痛起來, 慢慢四肢百骸都感覺病毒的侵襲, 酸痛難當.  

正值周末, 除了做飯, 大部分時候我都躺在床上, 叫兔他爹陪小兔. 小兔高興了, 可以跟五天沒見麵的爸爸全天候相處, 毫不留戀地跟媽媽說拜拜, 晚上睡覺前要喂奶時還趕我出去, 說: "不要媽媽, 不要媽媽!"  到第二天早上, 我還呆在樓上, 小兔跑過來爬到我床上躺了兩秒鍾, 就一定要牽著我的手一起到樓下去. 我很欣慰我還是被需要的呀.

那時呼吸都是痛的, 說一個字都覺得魂魄在飄散. 再過了一天一夜, 身上疼痛全部集中到喉嚨, 我徹底失聲了.

兔他爹上班, 還是要我來照顧小兔啊. 小兔掰著我的頭要我唱歌, 要我摟著他sit down (睡覺). 我隻能跟他耳語: "媽媽有virus, 媽媽不能陪兔兔睡覺." 小兔馬上就自己趴到枕頭上睡了. 直到今天, 他要塞吃的到我嘴裏時, 就念叨: "媽媽有viru, 呼! 媽媽, 肉, 不要!" 

這個周末好多了. 兔他爹體諒我, 我就繼續補覺. 每天昏睡十個小時以上. 星期天睡到日上三竿, 又錯過了去教會的時間, 不由感歎: "我咋活得跟豬一樣了!" 

老公一臉羨慕地, "人生能如豬一樣, 仨飽倆倒, 多好啊!"

覺得這話既遙遠又耳熟. 以前 - 沒有小兔之前, 常常抱怨跟老公兩個的生活很無聊, 周末時就宅在家裏, 活得像豬一樣, 無所事事 - 然後如我所願地, 生了小兔, 然後...... 如今有多久沒這麽感慨了呢? 快三年了.

晚上小兔要我坐到搖椅上, 他推著搖椅轉圈. 疲弱的腦袋一會兒就被他轉暈了, 我隻好閉著眼閉著嘴.  小兔不滿了, 說," 媽媽笑, 媽媽笑!"  豬的人生當然應該是快樂的, 於是豬向小兔呲牙一笑.

小兔高興地大笑起來, 推著搖椅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