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苦寸心知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
36、
方延軍依舊不時打過來一個電話，陳麗麗此時在心理上已經不排斥他。陸珠兒不在，她每天晚上從圖書館回來，能和方延軍聊上幾句也是很愉快的事情。還有半年多就畢業了，她自己麵臨著一些選擇，讓她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一天在電話裏，她問方延軍：“我想出國，你覺得怎麽樣？”
啊？方延軍聽了心中一驚，遲疑了片刻，說：“你真的那麽喜歡讀書啊？我要是你，就趕緊找工作，讓生活安定下來。”這是方延軍的一句真心話，他實在不願意放棄和麗麗剛剛建立起來的融洽關係。放下電話，心裏十分失落，怎麽想和麗麗走到一起就這麽難呢！
出國是何寧給麗麗的提議，他說可以推薦麗麗去他的導師那裏，麗麗的心動了。近三年的研究生生活，是何寧讓她心無旁騖，專心學習，才有這麽好的成績，而她自己的道德觀，又不允許她去防礙何寧的生活。如果能去他曾經讀書的學校，也是她的夢想。那裏曾有過他的身影，留下過他的腳印，走一條他走過的路，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和方延軍提起這件事，並不是征求他的意見，隻是想堅定下自己的信心。她毫不猶豫地去新東方報了名。
楊弈對著麵前的一疊報表陷入是沉思。
看著居高不下的應收款一籌莫展。他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也不能有效地控製應收款，目前市場的情形，他也不敢再提高預付款，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該怎麽辦呢？公司轉向？不是不可以，可是做什麽呢？
陸珠兒端著洗好的水果，坐在他身旁。
“你怎麽了？一晚上都不怎麽說話？”
楊弈皺皺眉，深深歎口氣。
“出了什麽事？你倒是說說啊。”
楊弈煩躁的把報表往陸珠兒麵前一推。
她拿起來看了一會兒，也不由得驚叫：“啊？別人欠了我們這麽多錢啊！你上個月不是出去催款了嗎？”
“催有什麽用？！這年頭，欠錢的是大爺！”
“那我們怎麽辦？”
“你問我？我要是有辦法還在這兒愁啊？”
陸珠兒歎口氣，滿臉憂愁。
“去去去，幫不上忙就別在這兒添亂！”
陸珠兒被搶白了一通，心裏難過，想分擔楊奕的憂愁，卻無能為力，默默傷心的回了臥室。
陳麗麗去新東方上課了，生活忙碌充實，方延軍的心裏，充滿惆悵。周末的時候來上課的地方等她下課，沉默著聽她描述對未來的夢想；在她失意的時候，給她鼓勵。陸珠兒經常幾個月不在陳麗麗麵前出現，方延軍分享了她的心事。
托福考試的前一天，方延軍過來陪她，要她放鬆心情。陳麗麗倒也不太擔心考試，她知道自己平時是如何用功的。
兩個人正準備出去吃晚飯，陳麗麗的手機響了。
沒說兩句陳麗麗放聲大哭，方延軍已在門口換好了鞋等她，聽到哭聲跑了進來。
“麗麗，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陳麗麗依舊痛哭。
方延軍拿過她的電話，發現已經掛斷，他剛才在門口隱隱約約聽到麗麗叫了聲“哥”，陳麗麗不是獨生女嗎，這個哥哥是什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