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如夢 47－52

47.

看著生著悶氣的兒子，方爸爸說：“好了好了，你們倆商量，五一願意去就去，你媽這邊有我，沒事的。”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麽就抓著那點事不放？我在她那過夜，我們真的沒幹什麽，我發誓！而且，每次都是我不願意離開，不是她要我留下的。唉，怎麽就這點事就糾纏不清了呢？”

“軍軍，我覺得，你媽也隻是找這麽個借口，其實是心裏舍不得你。一直以來，她都是你的親人，如今你丟下她去親近另一個女人了，她一時心裏接受不了，不過慢慢就會好的，你放心，假如你過30歲還沒女朋友，你看她急不急？到時候她比你還急！好了，現在她說什麽你別跟她衝突得太激烈。也體諒一下她，等你以後有了子女，你也這心理。行了，她說她鬧，隨她，有我給你頂著呢，你們倆該幹嘛幹
嘛。”

方延軍心裏感激著爸爸。低著頭說：“我們現在能幹什麽？！她都不讓我晚上去她那了，就怕去得勤了媽媽不高興。唉！你們年輕的時候是怎麽過的？”

爸爸笑著，說：“我們那是什麽年代？沒有參考價值。”

“唉！我現在想到她住在那個冷屋子裏就難過。”

“你等下。”爸爸出去後很快回來，將一把鑰匙放到方延軍手裏，“那個房子的鑰匙，你給麗麗，讓她住那邊去吧。”

方延軍拿起鑰匙，隨後又遞給了父親，“算了，她不會要的，我了解她。就再忍忍吧，很快春天來了。”

方延軍晚上不能去麗麗那，隻好躺在被窩裏和麗麗電話訴衷腸，這天正說著，麗麗突然沒聲音了。

“麗麗？怎麽了？”

麗麗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見門鎖在動，好像有人開我的門。”

方延軍一下子坐了起來，“別怕，我過去！”

靜默片刻，方延軍又焦急地喚道：“麗麗？麗麗？我馬上就出發了！”

“哎喲，嚇死我了！延軍，沒事了，是珠兒回來了。”麗麗笑著說。方延軍放了心，“她來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嚇著你了吧？沒事就好了，你們倆聊吧，我放了。替我向陸珠兒問個好。”

陳麗麗美滋滋地收了電話，這才認真地看著陸珠兒，不看則已，一看，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陸珠兒不僅人回來了，還拖了兩隻大行李箱回來。

“你這是――怎麽了？”陳麗麗說著，努力從珠兒臉上找答案。

“我跟他分手了。”

陳麗麗驚得張張口，說不出話。

“我已經兩個月沒見到他人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你沒有聯係他？”

“能不聯係嗎？他手機停機了，肯定是換了別的號碼。”

“珠兒！”陳麗麗心裏難過，扶著她坐到床邊。

“我去洗洗澡。”珠兒開始從行李箱裏往外拿衣服，走向浴室的時候說：“麗麗，我打算搬回來住了，要給你當電燈泡了。”

“瞎說什麽啊！你回來就好了，不然我一個人晚上很無聊。”

“方延軍不來？”

“不怎麽來。”

陸珠兒沒再說什麽，進了浴室。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麗麗大惑不解：不解珠兒和楊奕到底怎麽回事？不解珠兒為什麽這麽平靜？

 

48．

 

珠兒洗完澡，說累了，要睡覺，回了自己房間，什麽也沒跟麗麗說。

第二天早上，麗麗要去上班，珠兒還沒醒，她留了條子，告訴珠兒冰箱裏有吃的。

陸珠兒近中午才起身，窗外已是嬌滴滴的春天的樣子，她凝望良久，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小本子。

她一直在這個本子上寫寫畫畫，一個多小時後，她來到一家打字複印店，讓人家給她打印簡曆。

陳麗麗一直不放心珠兒，打電話給她，珠兒說：“我在打印簡曆呢，過幾天不是有個人才招聘會嗎，我想去碰碰運氣。”

“嗯，到時候我陪你去。對了，方延軍說晚上大家一起吃飯，你過來吧。”

珠兒猶豫著說：“我不去了，不想動。”

“哦，那好吧。”

陳麗麗就覺得陸珠兒不對勁，想了想給方延軍打電話，吩咐一番，方延軍都答應了。傍晚陳麗麗和方延軍一起回來，帶著三份肯德基。

陳麗麗的滿心疑惑，路上都和方延軍講了，方延軍想了想，叮囑麗麗不要貿然詢問，除非她自己說。麗麗笑說：“我和珠兒間沒必要這麽多顧忌吧？我們是什麽關係？！”

“對對，你們是誰跟誰呀，我讓你受了點委屈陸珠兒找上門罵我，好家夥，我都沒敢說什麽。”

麗麗哈哈笑了起來，“你小心眼，還記得這事！”

“開玩笑的。不過，你問她的時候還是別當著我麵好。”

“這我知道，一會兒吃完飯你就回去。”

陳麗麗一直琢磨著怎麽開口問才能不傷珠兒的心，吃飯的時候目光不時地停留在珠兒臉上。方延軍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起身收拾殘局。陸珠兒突然問道：“方延軍，你有多愛麗麗？”

陳麗麗一愣，不由抬頭看著方延軍。方延軍笑著坐下來，對珠兒說：“你還對我有意見是吧？我和麗麗會相伴過完這一生，不離不棄。沒有什麽能讓我離開她，她也休想離開我！”

珠兒笑了，“你這樣就有些霸道，假如她遇到比你更好的人呢？你放不放手？”

“不放！我就是她最好的，除了我，她誰也別想嫁。”

“你有點恐怖了。”

“不。我該走了吧？你們好好聊聊？”方延軍看著麗麗，麗麗呆呆地，似乎沒聽到。

珠兒說：“不好意思，我回來打擾你們了。”

“沒有。麗麗，我回去了啊。”

陳麗麗才點點頭。

“你不送送我？”

“你難道不認識路？為什麽讓我送？”

“麗麗！”珠兒笑著把麗麗推到方延軍身上，“你別這麽呆，送送他吧。”

方延軍拉住麗麗的手，到了拐角處不由分說把他摟緊懷裏，“怎麽忽然對我這樣？你剛才發什麽呆？想什麽？”

“你神經啊！”

“你告訴我，你剛才肯定想到了什麽，不說我不走了！”

“你是無賴！”

“我就是無賴！你說不說？”

“我什麽也沒想，就聽你們倆說話呢。”

“騙我？”

“你神經病啊，無中生有的鬧什麽事！你快走吧，我要回去了。”

“有你這樣跟你男人告別的嗎？”

“惡心死了，說什麽呢！”

“哈哈，過來！”

陳麗麗回去的時候感到有點頭暈，看著方延軍的背影做了一個深呼吸，剛才的吻令她窒息。

陸珠兒見到麗麗，一笑，隨即一臉憂愁，“真羨慕你們啊。”

 

 

49.

 

“珠兒，能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怎麽了嗎？”陳麗麗和珠兒一起坐在床上，跟從前一樣。

“當然能，不跟你說我還能找誰說去？”珠兒不經意掃了一眼門口，說：“我覺得他離開是蓄謀已久的。”

楊奕最後一次給陸珠兒打電話時說：“珠兒，我們分手吧。房子你住著，我再給你交一年貸款，一年後有人會去找你過戶，以後你就自己還貸款，我們不再有瓜葛。這是最後一個電話，不要再找我，你找不到的。你自己保重。”

楊奕不帶感情色彩的語調消失後，陸珠兒才反應過來，她給楊奕打回去，卻已關機。此後的幾天，陸珠兒能做的就是發呆、哭泣、給楊奕打電話。

電話是真的打不通了，開始是關機，後來就是沒有這個電話號碼，她真的找不到楊奕了，常常拿著電話眼前發黑，腦袋裏沒有回憶，也沒有未來。

大概過去了十幾天，陸珠兒終於接受了這個不知原因的事實。

“那你以後怎麽辦？”麗麗問。

“找工作吧，那個房子我也不想要，我供不起。”

“我陪你去找工作，你準備好簡曆。”

“後天首體就有個招聘會，我去看看。”

“我們會陪你去的，別著急。”

星期六的首體，人頭攢動。讓兩個人不由得想到了畢業前夕的那場招聘會，如今，物是人非，她們都回
不到從前了。

招聘會照例是人山人海，麗麗和陸珠兒在裏麵寄來寄去，看得差不多的職位，陸珠兒都要擠進去遞上簡曆。沒一會兒，兩個人都滿頭大汗。終於，她們來到一個比較清淨的攤位，兩人舒了一口氣，麗麗說：“你就在這等我，我去買兩瓶水。”

麗麗走後，珠兒就打量起這個攤位。這是公司叫縱橫四海，在招聘的職位中有個生產統計。陸珠兒心動，不如試試吧。她走過去，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接待了她，簡單聊了幾句，收下了陸珠兒的簡曆，讓她回去等消息。珠兒正要離開時，麗麗拿了兩瓶水回來，倆人說著話，誰也沒注意，招聘台後一直背對著她們的身影轉了過來。

“你遞了幾份簡曆？”麗麗問。

“八份。”

“才八份？”

“合適的職位不多啊。我都記不清給哪些公司交過簡曆了，都說回去等消息，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那就等著唄，報紙上也有不少招聘信息呢，都看看。”

“嗯，走吧。我們看的也差不多了，這樣吧。”

外麵起了風沙。這是北京春天的特色。行人用紗巾罩住了頭臉，陸珠兒沒有紗巾，眯起眼睛，厭惡地用手捂住嘴巴，含混地說：“討厭！髒死了！”

麗麗笑笑，低頭迎風走著。陸珠兒看她一樣，又嘟噥了一句什麽，麗麗還是沒答話。到了路口，麗麗指了指馬路對麵的麥當勞，拉著珠兒過馬路。

走進麥當勞，麗麗才放開珠兒，常常出了口氣，“哦！憋死我了！”

“跟你說話你怎麽不理我？”

“不敢張嘴了，張嘴豈不是要吃沙子，哈哈。”

珠兒白了她一眼，突然感到口中牙磣，“不行，我得洗洗去。”

珠兒去了洗手間，麗麗麵露焦急朝門口張望。當方延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心裏高興，嘴上還是嗔怪道：“怎麽才來？我們都準備點餐了。”

“我沒晚啊，是你們來早了。怎麽這麽早出來？不理想？”

麗麗搖搖頭，“沒幾個合適的職位。她發出去8份簡曆，感覺希望也不大。”

“沒辦法，慢慢來吧。”

這頓飯吃得有些悶。陸珠兒心事重重，麗麗也沒什麽興致。方延軍的目光不停地在對麵的兩個女人臉色掃過，他很想和麗麗好好商量下參加周成婚禮的事，那天劉璐找他，要他當周成的伴郎，他們先在北京同事朋友間辦一次婚禮，然後再會周成的老家。

方延軍答應了劉璐，他想告訴麗麗，又不敢在陸珠兒麵前提起周成的婚禮。

 

50.

 

周成的請柬早就發了出去，但是還有一張，一直放在抽屜裏，每次看到這張請柬，頓感萬箭穿心。離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如果給的話不能再拖延了，可是，他拿不準給還是不給。

劉璐就覺得周成近來有心事，問過他，他說沒有。可是她不信。

劉璐洗了澡上床的時候，看周成正躺在床上發呆。她無聲地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他還是沒反應。

她搖搖他的胳膊，說：“我大姨媽都過了一個星期了，還沒來。”

“周成！跟你說話呢！”

“嗯？你說什麽？”

劉璐嘟著嘴又說了一遍。

周成笑著說：“沒事，不來就不來，省衛生巾了。”

“你！你說怎麽辦吧！”

“那就雙喜臨門唄，有什麽啊！”

“你願意要啊？”

“廢話！我的孩子憑什麽不要？”

劉璐矛盾了，她還沒有過夠和周成兩個人的生活，若是突然出來個第三者，好不甘心。看周成，發現他若有所思。坐了起來，問道：“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怎麽了？”

“沒事。”

靜默了一會兒，劉璐說：“其實我也琢磨得差不多了。還是因為結婚的事吧？還有一張請柬讓你為難，是吧？我覺得，還是給她吧，不給不禮貌，畢竟你們青梅竹馬長大的。”

“行，聽你的。睡吧。”

周成說著關了台燈，把劉璐拉進懷裏，閉上了眼睛。

“你打算怎麽給她？”

“沒想好呢。睡吧，明天再說。”

“你難受了是嗎？看來我低估了你對她的感情。”

“璐璐，睡覺吧。”

“你睡得著？你是要我閉嘴，你可以安安靜靜想她。”

周成皺了皺眉。

“你不說話？被我說中心事了？”

“璐璐，你也會無理取鬧？”

劉璐激動了起來，“是，我無理取鬧，我還自私，我還很厲害，要是被我發現你們兩個藕斷絲連，我不會放過你們！”

“你用不著激動。你該了解我，我娶你，就安心和你過一輩子，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和孩子的事。”

“要是這次沒懷孕呢？”

“早晚會有孩子的。睡吧，心情不好對胎兒也不好。等寶寶出生了，我教他跆拳道。”

“荒謬！”

“明天去醫院查查。”

“太早了吧？能查出來嗎？”

“那怎麽辦？我們還做不做？”

“做什麽？”

“傻丫頭！你說做什麽？”說著起身脫劉璐的睡衣。

劉璐順從著，嘴上卻說，“不要吧？不好吧？”

周成覺得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51.

周成第二天一早就給陸珠兒打了電話，撥電話的時候有些衝動，接通後，竟有些不知所措。陸珠兒那頭問道：“周成哥，什麽事？”

陸珠兒的平靜，讓周成也靜下心來，“珠兒，我五一結婚，但是會在北京提前辦婚禮，你有時間出來一下我把請柬給你，或者別的方式，你說吧？”

“珠兒，聽著呢嗎？”

“啊！聽著呢，你說吧。”

“我問你怎麽把請柬給你，我去找你還是你出來？”

“我，我下午去找你吧。”

“下午？我沒時間。”

“要不你給方延軍，讓麗麗帶給我。”

“麗麗去找你方便嗎？”

“我和她住一塊呢。”

“哦，也行。那就不好意思了，本來該當麵給你。”

“沒事。”

“那我讓他們下班給你帶回去，再見。“

周成掛了電話就去找劉璐，趴在劉璐的工作台上說要帶她去醫院。劉璐白了他一眼，說要等幾天去，再觀察下。

周成低聲說：“早點去查完就踏實了，不然做那事時總是提心吊膽的。”

“你神經病啊！”

劉璐話音一落，就聽到腳步聲走近了。方延軍拍了拍周成肩膀，玩笑道：“別這樣嘛，大白天的這麽親熱讓我們這些單身漢情何以堪啊！”

劉璐一撇嘴，不屑地說：“你是單身漢？”

“到目前為止，和單身漢無異，苦啊。”

周成說：“對了，正找你有事呢，過來。”

方延軍跟著周成出來，周成將請柬遞給他，“你把這個帶給麗麗，讓麗麗給陸珠兒。”

“行。現在她搬回來住了，說實話，真不方便，跟麗麗說索性結婚算了，她又不肯。鬱悶！”

“她怎麽回來住了？”

“和那個人分手了，準確說是那人有預謀地失蹤了，把房子留給了她，聽說她不想要，還要還好多年貸款，她覺得壓力大。”

“分手了？”周成感到一陣呼吸困難，隻知道楊奕買了房子，準備和陸珠兒結婚的。

“行，那我晚上給你帶過去吧。”方延軍說著轉身想走。

“算了，我自己給她吧。”周成突然改了主意，他好想見陸珠兒一麵。

周成自責慌亂了很久，稍稍冷靜後給陳麗麗打了電話，問陸珠兒平時都做什麽。麗麗想了想說：“她一般都在家裏。”

“哦，我想給她送請柬。那我一會兒去你家吧。”

“哦，哦。”麗麗不知說什麽好，周成結婚怎能不通知珠兒，可是，這對珠兒來說是個嚴重的打擊。

“好了，我先掛了，忙過眼前的活兒就去。”

 

52.

再見陸珠兒，周成竟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陸珠兒憔悴、沉默，他仔細地端詳著她，曾經活潑、霸道的另一個人吧？如今他找不到一點兒影子。

陸珠兒在見到周成的瞬間，就明白沒什麽可隱瞞的了。坐在周成麵前，低著頭，橫著心。

“怎麽會這樣？”周成心疼地問。

陸珠兒揚起臉，右手伸到他麵前，“你不是來送請柬嗎，拿來吧。”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周成看了就生氣。

“我在問你，怎麽把自己的生活搞成這個樣子！”

“不用你管，有事就說，說完就走吧。”

“你，你，你有沒有點腦子？你怎麽傻到這個程度？！”

“你有什麽資格對我這樣說話？”陸珠兒叫道，臉上卻掛了兩行細淚。

周成心疼地替她擦著淚，走過去擁著她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有事情應該告訴我，為什麽都不告訴我？”

“我覺得你不會理我了。”珠兒說罷痛哭起來。

“我怎麽會不理你？傻瓜！”

周成緊緊地抱著她，用身體的溫暖安撫著她。

陳麗麗和方延軍回到家看到的一幕，是周成抱著哭累了，睡著後的陸珠兒。兩個人驚呆了，陳麗麗甚至臉紅了。可是，周成並沒有驚慌，心安理得地看著兩個人。方延軍低聲對周成說：“你這是幹什麽？”

“別說話，讓她再睡會兒。”

陸珠兒已經醒了，隻是貪戀周成的懷抱不肯睜開眼睛，她知道睜開眼睛，這一切就結束了。

陳麗麗一直呆望著這兩個人，不知如何進退。方延軍拍拍她的肩，說：“我們出去吧。”

“等一下，”周成說，“等她醒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陸珠兒不能再裝睡了，可是就這麽在麗麗麵前起身又感到難為情。好在很快聽麗麗說，“那我們到外麵等吧。”

她實在不願意在這個場合待下去。

到了外麵，方延軍說：“他倆不會睡到一起了吧？”

麗麗狠瞪了他一眼。方延軍並不識趣，繼續說：“那劉璐怎麽辦？那人可潑辣，知道後不得把天捅破！”

“閉嘴行不行啊？”

“幹嘛呀？幹壞事的又不是我！”

遠遠看周成和陸珠兒一起走過來，方延軍嘟噥道：“我要是陸珠兒就不去和大家一起吃飯，好意思嗎？你這位閨蜜真行！”

麗麗也想著同樣的事，“我也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一會兒告訴他們你媽媽打電話要我們回去，家裏有事。”

“喲，我才發現你的謊話說來就來啊。”

麗麗來不及分辯，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

方延軍依麗麗的話說了，周成說：“這麽不湊巧？那就改日吧。”

四個人分手，各走各的路。麗麗不時回頭看那兩個人，見他們沒有很親密，對著方延軍感歎道：“青梅竹馬真可怕，前任也可怕。方延軍，會不會有一天你的前任來騷擾你？”

“你也太敏感了，要騷擾早就騷擾了，還等得到現在！”

“有的人就是這樣，你若單身，她看也不看你，你若幸福，她一定看不下去。”

“你說陸珠兒是這種人？”

“不是。我沒說她，我隻是有了這種感歎。若是你的前任來找你，我會成全你們，我從來就不喜歡和人爭。”

“你想幹什麽？你到現在也不信任我？我沒有小青梅，我的前任早就沒心情看我一眼了，你盡可以放寬心。找地方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麗麗又忍不住問：“周成會不會如期結婚啊？”

方延軍搖搖頭。

麗麗回到家的時候，陸珠兒已經回來了，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你，你要去哪兒？”麗麗好奇地問。

“回家，回老家待一段時間。”

麗麗一下子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隻默默地看著她。

珠兒收拾好行李，擠到麗麗的小床上，“我們多久沒有躺在一起聊天了。”話音一落，已泣不成聲。

“珠兒，一切會好的，會好的。”

珠兒用麗麗遞過來的紙巾擦擦淚，深吸了一口氣，說：“什麽樣的選擇過什麽樣的生活。我錯的太多了。周成說他不結婚了，他要我等著他娶我，可是他又說他女朋友可能懷孕了。我沒答應他，我覺得這一次做對了。明天我回家住一段時間，如果那邊能找到工作就不回來了。”

“嗯，我支持你。希望你在家休息一陣還是回來，回來和我作伴。”

“你現在有方延軍。他對你挺好的，你會幸福的。說心裏話，我也不想回來了。”

兩個人心裏充滿離愁別緒，說著話，留著淚。又想著第二天彼此的辛苦，一遍遍地讓對方早點睡。

陸珠兒走了，帶著無言的感傷，如果有可能，她此生不想再踏上這座城市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