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3)
大妮就這樣輕鬆愉快地在格林女士的學前班,開始了美國小學生的生活。
接下來的一年級卻給了我們一悶棍。
一年級的老師是特瑞女士,江湖上傳說特瑞女士教學有方,要求嚴格。家長們相信,孩子進到她班上應該進步很快。送大妮去學校時,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嚴師,不苟言笑,眼神淩厲。我們將大妮送到班上時,沒見她和任何一位家長寒暄,家長們就訕訕地離開了。
大妮回家不太提特瑞女士,問她,就說特瑞女士很嚴,大家都很怕她,上課時都很安靜。我看特瑞女士給的作業比學前班多,要求也多,也不懂是否一年級就應該這樣給作業,還是她的特點,也就默認她或許是個好老師。
第一次家長老師碰頭會,特瑞女士先給我們展示了大妮的平時作業和成績,簡單地說了一句:“學習還不錯。”然後合上文件夾,麵色凝重地對我和老公說:“我要和你們談一談大妮的品行。”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心砰砰亂跳,腦子不停地運轉,回想大妮的一言一行,雖然有點話多,有點好動,有什麽能讓特瑞女士用如此嚴肅的口氣。正在一團亂麻之中,隻聽特瑞女士說:“大妮擅自喝別人的果汁。”然後又用很鄙夷的口氣說:“這是很壞的品行,你們應該立刻糾正她。”隻見她上下嘴唇翻飛,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心裏是壓不住的憤怒和被羞辱的感覺,我的孩子我知道,大妮不是一個隨便吃人東西的孩子,何況,我們每天也給她帶果汁。這件事肯定有冤情。
我們沒有與特瑞女士爭辯,隻是鄭重向她表示,一定會弄清真相。
回家後,把大妮拉來拷問,大妮想不起有拿過同學的果汁,循循善誘之餘又提醒她,特瑞女士還批評過你。這下讓大妮恍然大悟。告知有一次琳達說不想喝她的果汁,說大妮是她的好朋友,非要大妮喝掉。結果上課時,琳達又要去喝水,特瑞女士問琳達為什麽剛喝完果汁又要喝水,琳達說大妮喝了果汁,特瑞女士轉而嚴厲地問大妮為什麽要喝琳達的果汁, 大妮就說:“對不起。”我一聽大妮的敘說,就猜到了前因後果。主觀而武斷的特瑞女士,沒有給機會讓琳達把話說清楚,她的淫威又把大妮嚇傻了,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就把大妮擺在了犯錯的位置。養過孩子的都知道,一旦大人對孩子用問罪的口氣,孩子就會條件反射地說對不起。
雖然這件事大妮是無辜的,但我還是對大妮反複叮聆,無論任何原因,今後堅決不能接受班裏任何一個同學的吃喝。
相比另一位新移民女兒的遭遇,大妮這樁冤案,那真是小巫見大巫。幾年後,拜特瑞女士的主觀武斷之賜,一位女兒在特瑞女士班上的新移民,被兒童服務局冠以性搔擾的罪名。雖然 鄰居都願意證明該父親的清白,但不幸的是,一旦被兒童服務局定罪,需要幾年的時間來洗清。
幸運,幸運,小妮在一年級沒有分在特瑞女士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