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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晚年,享受絕對的個人自由,“和尚打傘”不是吹的。自由到啥程度?細微處見真章,請看這張照片:
露著睡衣就去陳毅陳大帥的追悼會走一趟。穿睡衣去別人追悼會有什麽大不了的嗎?先要問死者親屬。請見下一張:
陳大帥遺孀張茜女士在追悼會現場跟太祖恭恭敬敬,應該沒有任何對太祖睡衣裝的不滿。
這正常嗎?
角色替換往往能起捅破窗戶紙的作用。設想一下,除了太祖之外,任何其他人,如果是穿著露出來的睡衣去開陳大帥的追悼會,有沒有人會憤怒?任何人,包括陳的親家、老搭檔粟裕,如果露著睡衣就來了,張女士會不會憤怒?陳大帥的其他家人會不會憤怒?滿堂的三老四少各位老大會不會憤怒?飄洋過海穿越一番就更容易感覺睡衣裝出場的效果了:
麥克爾.傑克遜穿睡衣出庭。是比太祖露的多點,但是同一個道理。
自己隨意一點省去更衣的麻煩,太祖穿露出來的睡衣去參加陳大帥的追悼會是不合適的、無禮的、目空一切的、隨意踐踏他人尊嚴的醜陋行為。
但是,在1972年的那個冬日,太祖已經失去醜陋的“資格”。追悼會現場,陳大帥的遺孀,家人,舊部,滿場的三老四少各位老大沒人給太祖爺哪怕是丁點的“態度”。那時的太祖已經享有了絕對的“個人自由”,想怎樣、就怎樣。用樣板戲《沙家浜》裏刁小三的邏輯就是“搶東西?老子還要搶人呢!”( 沒搶人隻拿你點兒破東西抱怨個啥?)。太祖的駕到已是無以倫比的特殊“關愛”,著裝再無禮也是“關愛”之下的餘蔭,不是問題。
太祖爺晚年,絕對是“和尚打傘”的超級大腕。七億“人民”無異議。
當然,天下隻能有一位“和尚打傘”的超級大腕,沒人能穿露出睡衣的行頭去出席後來太祖的追悼會。太祖奮鬥一生,為自己掙來了這份自由的“權利”。不過,太祖最早企圖爭的自由,應該是更草根、更不傷害他人、更提升文明水平的那種自由。
太祖生於1893年,清朝光緒年間。太祖年輕時候留過“大清”男人都留的辮子。這點,太祖自己跟斯諾說過。這辮子一直留到辛亥革命期間,太祖快18歲了才剪掉。這是藝術家畫筆下的太祖辮子範:
那根辮子,平日照料能挺煩人的。下麵是“中華書局”出版《清俗紀聞》一書中對辮子程序的描述:
男子自三四歲起,於頭之中部留發梳紮成總角,或分在兩邊紮成兩個總角。將剩餘部分剃至發際,並戴花帽。
加冠之際
於十三四歲後,選擇天德、月德等吉日加冠。
加冠之際,將剃發人喚至廳堂或房中,命仆人與麵盆中放熱水,本人坐於椅上。剃發人以熱水潤濕頭發後,除在頂部留下圓柱形頭發外,其餘全部剃光。以木梳將圓柱形頭發梳通,以竹篦蓖除汙垢之後,分成三股打成辮,稱為辮子。並用紅藍黃綠絲線係住發稍,戴上帽子。至二十餘歲時,使用花色、黑色等絲線。
以太祖後來的睡衣控行為,連世上唯一的半個朋友陳大帥的追悼會都 不屑換下,太祖在生活上的懶散、隨意、邋遢可想而知。如此性情,作為花季少年,不用每天伺候那根辮子絕對是造反的巨大動力。從韶山走出來的那個花季少年,通過對那根辮子的痛恨,把追求個人利益自然的融入到追求自由的普世潮流之中。有恨辮情結的太祖爺,是文明、進步、普世的革命同誌,也是追求個人自由的熱血青年。
從走出韶山的太祖爺到睡衣裝現身陳大帥追悼會的太祖爺,太祖對“自由”的追求完成了,但是,那個“自由”在這中間發生了異化。自己的辮子麻煩去了,規範眾人的“革命”標準來了:
從生到死,太祖追求並得到了“個人自由”。而最後得到的那個失去“醜陋資格”的“自由”,已經從權利異化為特權。在太祖去世的1976年,同胞們由太祖剪辮子那個時代走來,得到了多少自由權利?
用一張照片留個線頭吧:
後注:寫完此文,正趕上“包子”成了熱騰騰的美食。不過包子本來就是熱騰騰的美食,隻要不被異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