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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九十)

(2016-01-23 14:03:06) 下一個

九十

冬天的風雪逐漸消融了,高牆外的褐色的楊柳枝在不知不覺中長出了嫩芽,牆角的春草又悄悄綠了。野狸貓蜷縮在高牆下的牆角裏,腦袋趴在爪子上在睡午覺。剛過了二十六歲生日的明宵站在牢房的鐵窗前,看著天空上淡淡的不成形的雲,心裏湧起無限感慨。

轉眼三年多過去了,明宵已經在半步橋監獄裏渡過了一千多個日子。也許是因為在首都的緣故,半步橋監獄比其它的監獄整潔幹淨,獄警對待犯人的態度也比較尊重。獄警們都是北京人,有的自己的弟弟妹妹就參加過遊行,有的是街坊鄰居的孩子參加過遊行,對學生們一直就比較同情。獄中的管理人員也大多有正規的警官學校的學曆,素質比較高,獄中的管理也比其他的監獄好得多。監獄的夥食也比較幹淨和衛生。牢房很小,除了木板床之外,幾乎沒有活動的空間,室內也沒有暖氣和電扇,冬天冷得像是冰窖,夏天熱得像是蒸籠。獄中的犯人每周必須參加勞動,有時是綠化和修整監獄內部,有時是到監獄外麵參與一些修路施工。

對明宵來說,關在監獄裏的一個好處,是可以集中時間讀自己喜歡的書。因為家裏人托了關係找了所長,明宵一直住在單人牢房裏,也能讀到自己想讀到書。每次探監的時候,父親都給他帶來幾本書。父親把電影局資料室裏有關電影的書籍都輪流借來給他看,還從王府井的外文書店訂購了一些國外的電影書籍。除了電影書之外,父親還給他帶來了一批中外文學名著。獄中每天要去參加勞動和政治學習,明宵把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用在讀書和做筆記上,每天幾乎能讀上六七個小時的書。監獄裏的犯人十一點就必須關燈睡覺了,但是由於所長的關照,他可以通宵達旦地開燈。如果第二天沒有勞動,他會一直借著昏暗的燈光讀書,讀到深夜或者淩晨。他需要大量閱讀各種電影和文學作品,從中汲取以後寫劇本和做導演的養分。他研究電影理論,研究劇本,經常一邊讀書一邊思索,仔細琢磨著那些大師們導演出來的電影。晚上睡覺之前,有時他會把看過的好電影在腦子裏走一遍,想象如果自己是一個導演,應該怎樣導演,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哪些場景應該增加,哪些場景應該刪除,哪個演員的表演不到位,哪個地點背景選得還不夠好,哪個地方故事有疏漏。三年多的時間裏,他幾乎閱讀了電影局資料室裏所有的電影書籍和外文書店能夠訂閱到的英文電影書籍,比他哥倫比亞大學四年讀的書都多,收獲之大,遠勝過在美國上學時期的收獲。

 

三年多的獄中生活,給明宵的身體和精神都帶來了很大變化。由於經常在昏暗的燈光下讀書,明宵的眼睛近視了,不得不戴上了眼鏡。牢房內缺乏陽光,使他的皮膚變得蒼白,身體也羸弱了。監獄對身體的摧殘,讓剛到了二十六歲的他,看上去像是三十多歲了。他的麵容依然英俊和剛毅,但是眉宇間出現了一條深溝,消瘦的下巴上也有一道疤痕,眼鏡後麵的眼睛帶上了一種曆經歲月的滄桑。他走路緩慢,嗓音深沉,說話穩重,思慮成熟,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陽光少年了。監獄讓他見識到了人心的善良,也領略到了人心的險惡。入獄三年多以來,靳凡來探過幾次監,看望過他。靳凡給他帶來了許多水果和吃的,給他講述文革時自己在石家莊監獄的日子,寬慰他耐心等待,總有出獄的一天。父親和靳凡都通過自己的關係找了公安局和法院的人,遞申訴資料,想把他的案件重新審理。特別是聽到學生領袖王丹才判了四年,相比之下,他的十四年徒刑簡直是不可思議。他們找了最好的律師,也通過朋友和熟人找了法院的法官和院長。法院重新審理了他的案件一次,雖然律師確信遞交的申訴材料足以證明對他判刑過重,但是最後的結果依然是維持原判。“人心比任何地方都更眩目,也更黑暗;精神的眼睛所注視的任何東西,也沒有人心這樣可怕,這樣複雜,這樣神秘,這樣無邊無際。有一種比海洋更宏大的景象,那就是天空;還有一種比天空更宏大的景象,那就是人的內心世界。”初中的時候他就讀到過雨果的這句話,現在他對這句話領悟更深了。

 

三年多了,靳曦沒有消息,他也沒有再給靳曦寫信。他跟靳曦之間徹底斷絕了聯係。自從靳曦離別舞台去了西安以後,報紙上和雜誌上也不再刊登她的消息和照片了。藝術圈是個很殘酷的圈子,一旦你離開舞台銷聲匿跡,就再也沒人想起你來了。半步橋監獄在陶然亭附近,離中央芭蕾舞團也隻有幾趟街的距離,雖然感覺近在咫尺,但卻遙遙不可及了。

他隻有一張從報紙上撕下來的殘缺了一角的靳曦演出的照片,用膠條粘在床邊的光禿禿的牆壁上,早上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這張照片還是他被空十五軍監禁時,在《人民日報》上撕下來的,此後一直帶在身邊。這次入獄,他的所有個人物品都被收走了,但是這張放在貼身口袋裏的照片,卻沒有被收走,也成了他擁有的唯一的一張她的照片。單身牢房雖然避免了別人打攪,但是也讓他感覺很孤獨。除了那隻每天等著他喂它的牆角下的野狸貓之外,他幾乎跟外界沒有什麽交往。他在牢房裏的窄小空間裏走來走去,手裏拿著書,有時自言自語,有時在靳曦的照片前停下來,看看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她。

想起二十二歲到二十六歲之間正是一個芭蕾舞演員的黃金年齡,他依然為她可惜。如果沒有離開舞台,也許她現在已經成了世界著名的芭蕾舞演員了。而現在呢?他不知道她怎樣了,在西安過得好不好,生活怎樣,心情怎樣,工作怎樣,是不是有了孩子,還跳不跳舞,練不練芭蕾。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偶爾還會想起他。他們現在徹底生活在兩個世界裏了,但是他卻依然無法忘記她。他聽不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身影,收不到她的信。她宛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一點消息。他知道自己應該忘記她,但是他總是忘不了。而且因為單身牢房帶來的孤獨,他的四周是一片空虛和沉默,沒有人可以聊天和傾訴自己的想法,於是他就愈發的陷入到一種與世隔絕的狀態裏去,也就愈發的感覺無法忘記她。

他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他入獄,他想她不知道。他也不想讓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她除了去求徐澤寧,還能怎麽樣呢?他不想讓她去求徐澤寧。他不喜歡徐澤寧,不僅因為入獄葬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而且因為徐澤寧也斷送了她的藝術青春和輝煌的藝術前景,毀掉了一個最有天賦的芭蕾舞演員。他相信徐澤寧並不真的愛靳曦。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會要求對方為了你放棄她最有天賦和前景的事業嗎?

誌宏從西安到北京出差的時候,來看過他幾次,每次都給他帶一些水果來和書籍來。每次他都向誌宏打聽靳曦怎樣了,誌宏說她很好。誌宏說徐澤寧不想讓她再去跳舞,讓她去陝西歌舞團做行政工作,但是她不喜歡。後來她自己聯係了西安市少年宮,在裏麵教一些小孩跳芭蕾。

忘了她吧,誌宏勸他說。雖然你跟她過去感情很深,但是現在人早已經是徐澤寧的老婆了,你就別惦記了。因為追她,你苦頭還沒吃夠啊?

 

她並沒有懷孕。到了西安三年多了,盡管徐澤寧總是希望早要個孩子,但是她依然沒有能懷上。她和徐澤寧都去醫院做過檢查,醫生說看不出他們有什麽問題。她覺得像是冥冥之中有一隻手在阻止她懷孕,好讓她保持體形,有一天能重返芭蕾。

一開始離開中芭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很遺憾。她跳累了,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覺得對中芭越來越懷戀,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和願望,想重返舞台,重新站在聚光燈下。她關心著中央芭蕾舞團,留意著中芭的消息,報紙上和電視上每一篇有關中芭演出的報道,她都仔細地看著和聽著。她知道原來住自己對門的小張現在代替了她的位置,成為中芭首屈一指的女演員。每當看到小張在舞台上的演出照片,以及讀到那些充滿了讚譽的評論文章時,她都有一種難受的感覺。如果她在中芭,這些照片裏的人應該是她,這些文字也都應該是讚譽她的。她才是中芭的最大的明星。而現在,退出舞台的她什麽都不是了。她從公眾的視野中徹底消失了。過去人們見了她,總是帶著羨慕的眼光誇她芭蕾跳得好。現在,人們都早已忘記了她曾經是一個傑出的芭蕾舞演員,人們隻知道她是一個在少年宮教小孩跳芭蕾的老師,和是徐副省長的愛人。

有時她在夢裏夢見自己在舞台上旋轉,夢見如潮的掌聲和叫好聲。每當她從這樣的夢裏醒來,看著身邊酣睡的徐澤寧和四周黑黑的空氣,她都會湧起一種惆悵的感覺。有一天從這樣的一個夢裏醒來,她睜開眼,看見月光從窗戶上方照進來,一道白色的光落在自己伸出在被子外麵的光滑的手臂上。徐澤寧依然在酣睡,一隻手臂搭在她的胸口上。她想著夢裏的鮮花和掌聲,看著眼前的月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月光把屋裏照得朦朦朧朧的。她看著月光發了一會兒愣,隨後把徐澤寧的手挪開,掀開淡藍色的被子,光著腳悄悄下了床。她走到臥室靠牆的一個栗色的五鬥櫥前,彎腰蹲下來,一隻膝蓋頂在地上,雙手拉著最下麵的一層抽屜,悄悄把抽屜拉開了一個縫。她的左手扶著抽屜的邊緣,右手伸進去,在一堆衣服下麵摸索著。她摸到了那條紅色的波希米亞長裙。她把長裙從衣服底下拽出來,拿到眼前仔細觀看著。長裙很軟,金合歡花和白色的褶子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她用手撫摸著紅裙,往事一幕一幕的湧上心來,眼淚不禁充滿了淚水。

 

她把紅裙從櫃子裏拽了出來,用手卷了一下,捂在小腹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徐澤寧,看見徐澤寧頭歪在枕頭一角,睡得正酣。她踮起腳尖,走到臥室的門邊,把門打開一條小縫。她側身從門縫裏閃了出去,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徐澤寧,反手關上臥室的門,悄悄走到了客廳。她把客廳的台燈拉開,在台燈下熟練地穿上了紅裙。

她走到掛在客廳牆壁上的一麵圓鏡子前看著自己。她看不見自己的全身,隻能看見上半身。她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依然美麗,被裙子遮住的胸部和腰部依然如同二十二歲時一樣。她對著鏡子赤著腳在客廳裏跳了起來。《卡門》是她告別舞台的最後一個芭蕾舞劇,也是她媽媽生前喜歡跳的,她對《卡門》和身上穿的這條紅裙有特殊的感情。她忘記了時間,一隻舞一隻舞連續地跳了下去,一口氣幾乎把整場芭蕾都跳完了。

她快跳到結尾的時候,聽見臥室的門響了一聲。她猛地刹住腳步,扭頭看去,看見徐澤寧身穿睡衣,用手揉著眼睛,倚靠著臥室的門看著她。她快步走到臥室門邊,伸手摟住徐澤寧的脖子,把頭趴在徐澤寧的肩膀上。

怎麽了,大半夜的,怎麽睡到半中間起來了?徐澤寧伸手摟住她的腰說。

我想跳芭蕾了,她說。

你不是每天都教小孩跳嗎?徐澤寧親了一下她的頭發說。

那跟在舞台上自己跳不一樣,她說。我特別懷戀在舞台上的那種感覺---

你都二十六了,不太適合再跳芭蕾了,徐澤寧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還是想想怎麽生孩子吧。誌宏給我找了一個老中醫的偏方,說是能生龍鳳胎的,回頭你把藥熬了,喝喝試試。

 

她有些掃興地鬆開了摟著徐澤寧的胳膊,把紅裙脫了,跟在徐澤寧後麵回到了臥室。她把裙子折疊好,彎腰把裙子依舊放入了五鬥櫥的最底層,把抽屜關上。她走回到床邊,上了床,躺在徐澤寧身邊,把被子蓋好。徐澤寧伸手在被子底下撫摸著她。她知道徐澤寧想要什麽。今天她很掃興,她不想做,但是當徐澤寧壓上來的時候,她還是順從地自己脫去了內褲,分開了兩腿,等著他進入她。這樣的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徐澤寧精力旺盛,除了她例假之外,每天晚上都會要她。她雖然覺得有些吃不消,但是還是盡量配合著他,順從著他,讓他得到高潮。她發現自己的高潮越來越少了,越來越難得了,經常一個星期也高潮不了一次。結婚五年多以來,特別是跟徐澤寧在西安朝夕相處的這三年多,她能感覺到,徐澤寧對她的熱情在逐漸減退。過去的那個對她有求必應百應百順的徐澤寧消失了,現在,徐澤寧有時會對她變得不耐煩,有時會大聲說她幾句。

她一開始覺得很委屈,自己放棄了芭蕾,離開了父母和北京,跟著徐澤寧來到了西安,是為了有一個婚後的幸福生活。然而婚後的生活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徐澤寧工作繁忙,晚上也經常有應酬,十一點以後到家是經常的。這幾年來,西安也變得越來越燈紅酒綠,各大飯店都出現了小姐,街上也有了按摩店。有時,她能聞到徐澤寧身上的酒氣,偶爾還有脂粉的香味兒。她在少年宮教小孩跳芭蕾,每周隻有幾次課,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待在家裏,等著徐澤寧回家。慢慢地,她開始感覺到婚後的平淡無味,感覺到自己的寂寞,感覺到愛情的消失和親情的增長。她不知道徐澤寧是不是也在經曆類似的變化,她想起這些來就有些恐怖。

跟徐澤寧在西安的這些日子以來,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像是一個模範妻子,收拾屋子,做飯,收拾徐澤寧扔在地上的襪子,給徐澤寧洗衣服和內褲,在徐澤寧出差時幫他把該帶的衣服放進旅行箱,叮囑出門的注意事項。當徐澤寧想要她的時候,無論她是否願意和身體是否舒適,都會順從他的願望,讓他在她身上達到高潮。她覺得愛一個人就應該是這樣的。她一直相信自己愛著徐澤寧,相信徐澤寧也深愛著她。然而這一千多個重複的平淡的日子,和徐澤寧對她偶爾表現出來的不耐煩,讓她不得不在心裏對她和徐澤寧之間的愛情打個問號,也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那麽早嫁給徐澤寧,是不是做了一件錯事。

 

她有時也會想起明宵來。自從在天橋劇場化妝間把明宵氣走之後,明宵再也沒有跟她聯係過,一直沒有消息。她想明宵一定是回到了好萊塢或者紐約或者美國的什麽地方,在那裏開始自己的導演生涯。他是在幫別人拍片子,還是已經開始自己拍電影了?她深信以明宵對電影的執著愛好和哥倫比亞大學的教育背景,他遲早會在好萊塢混出來的。她很好奇明宵在離開她之後生活得怎樣,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了,還是已經結婚了。

在天橋劇場,她對明宵把話講得很重,狠狠地刺疼了明宵的自尊心。她能從明宵摔門而走的動作裏感覺出來。她知道隻有這樣才能打消明宵的念頭,讓明宵能在國外專注於自己的事業和找個好姑娘,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她給不了明宵想要的,她給不了明宵愛情,也給不了明宵別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明宵推得遠遠的,讓明宵死了這條心。

然而,當明宵消失之後,她的心裏卻感受到一種深深的失落。這種失落讓她覺得,其實她還是很在意明宵和明宵對她的感情的。想起過去跟明宵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她的心都加快跳動,感覺像是火一樣在燃燒,從心底到皮膚都感受到相愛的幸福和快樂,而現在明宵一去無蹤跡,讓她覺得明宵是一個很無情的人,就像幾年前那次一樣,一旦離開就再也不回頭。

男人都是這樣吧,她想。一旦得手就會失去興趣,而得不到的就會在你麵前失蹤,再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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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梅橘' 的評論 :
謝謝梅橘。 是啊,我覺得大多數男人都是這樣的。
梅橘 回複 悄悄話 " 男人都是這樣吧,她想。一旦得手就會失去興趣,而得不到的就會在你麵前失蹤,再也不理你了。"
男人寫的哇,應該是真的了,精辟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HP67' 的評論 :
謝謝HP67。我覺得也是,靳曦應該寧肯放棄徐澤寧,也不放棄芭蕾。二十二歲正是芭蕾演員的黃金時期,堅持芭蕾,即使失去了徐澤寧,即使不跟明宵好,她還會遇到合適的人,擁有自己的愛情和事業。她控製不了徐澤寧。到了西安,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付到徐澤寧手中,如果徐澤寧變心了,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HP67 回複 悄悄話 虛榮心人人都有,小曦是因為太年輕,碰到老徐,一直都是很被動的, 當時明霄杳無音訊,她軟弱,沒有別的選擇。如果有一個穩定的家庭,慈愛有力的父母,不至於那麽軟弱無助,不過也難逃此命運,所謂紅顏薄命,被老徐看上,隻要在國內,幾乎沒有其他選擇。一個人放棄了事業,沒有了自立,失去尊重是遲早的事。CYPRUS說的對,一個自私的人毀了兩個有才華的人。人都是自私有弱點,不論嫁給誰,都不能失去自我,失去獨立。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夏天的夏' 的評論 :
謝謝夏。這兩種人對你好的時候是好,對你不好的時候就很可怕了。我一直覺得女人不要嫁給太精明能算計的男人,因為這種精明算計,一旦用到女人頭上,女人就慘了。
bluespirit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夏天的夏' 的評論 : 好的律師也不可以嗎?比如說林肯?:)
夏天的夏 回複 悄悄話 不要嫁政客,不要嫁律師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bluespirit' 的評論 :
謝謝藍靈,說得很對,明宵經受的磨難,對於他的成長有好處,會讓他學到更多,思考更深。
我想到了現在靳曦應該意識到,她在西安的生活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是她也無力改變。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yprus123' 的評論 :
謝謝Cyprus。靳曦把最佳的跳舞年齡給錯過去了實在可惜,而且我覺得沒有了芭蕾,靳曦在徐澤寧眼裏也失去了不少昔日的光彩。
bluespirit 回複 悄悄話 明宵雖然身體上吃了很多苦,但是對於他真正的成長卻又好處,讓他以後的作品可以更有深度。靳曦的生活雖然有徐的責任,但是自己要負很大責任。沒有人逼著她嫁給他,她自己也有有虛榮心在裏麵的。如果兩個人的感情特別好,那麽別人是插不進來的。不管有沒有誤會。
Cyprus123 回複 悄悄話 一個自私的人毀了兩個有才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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