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徐澤寧在北京的這幾天,她過得很開心。一方麵,因為明宵這件事,讓她覺得很內疚,覺得對不起徐澤寧,所以對徐澤寧加倍的好。在中芭剛一排練完畢她就早早回家,收拾屋子打掃衛生,把自己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著徐澤寧。另一方麵,徐澤寧突然發現她也有一天可能離他而去,所以對她也變得格外關照。看見平時一貫素顏的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好看的連衣裙和絲襪,噴上了一點香水,化了一個淡妝,徐澤寧自然也更加喜歡。結婚後,他們因為分處兩地,她都覺不出來自己結婚了,平時住在中央芭蕾舞團宿舍裏,感覺像單身一樣。徐澤寧回來,她才覺得像是有了個家一樣,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買東西一起回家,晚上摟抱著睡在一起,親吻,擁抱,做愛,感受到了家裏有個男人的快樂。兩個人互相謹慎小心著,凡事都多為對方想,不像是結婚兩年的夫妻,倒像是一對度蜜月的夫妻。
徐澤寧的父親過去在文革時沒有被打倒,徐澤寧利用父親的人脈幫助過不少落難的高幹子弟,送難兄難弟們去軍隊當兵和安排就業,像老四這樣的父母雙亡流離失所的直接收留到家裏,所以徐家名聲一直很好。徐澤寧在京城的高幹子弟圈裏聲譽好人緣也好,地位高。做為陝西省的副省長,在仕途上,他在紅二代圈裏也是出類拔萃的,幾乎沒有幾個紅二代能夠跟他並肩而立。聽說他回京開會,每天都有紅二代拉上徐澤寧去敘舊聚會吃飯,就連鄧小平的兒子鄧樸方,也拉上他去一起吃了一次飯。
老四見到大哥回來,異常高興,每天讓司機開著自己的奔馳車,給徐澤寧做司機,跟著徐澤寧去參加聚會吃飯,飯後買單。徐澤寧白天乘坐陝西省政府西安辦事處的車去國務院和各部委拜訪,以陝西老區的名義,請各部門多照顧陝西省,晚上坐老四的車跟在京的朋友們相聚。每次晚上吃飯,徐澤寧都帶著她一起去,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京城的高幹子弟圈裏早就流傳中央芭蕾舞團的頭牌演員是徐澤寧的新婚妻子,在聚會中見到跟徐澤寧在一起的她之後,女的都很羨慕她,男的都恭維她。看見這麽多高官顯貴子弟在酒席間都羨慕她恭維她,她自己也覺得很風光和飄飄然。
你看見大哥的威望了吧,老四在飯局上悄悄跟她說。你別看在座的這些高幹子弟們平時都牛皮哄哄,人五人六的,在大哥麵前都老實聽話著呢。雖然這些人裏麵人才濟濟,不乏智勇雙全的人,但是天下英雄,實在隻有大哥一人才能稱得上。大哥遲早能夠主宰中國,這些在座的,到時都會聽從大哥的調遣,也會成為支持大哥的基礎力量。別看現在是老人政治,誰都得聽老人的,等到了大哥掌權的時候,大哥一定不會做小媳婦,受人擺布,一定會靠著這些人,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
你就害你大哥吧,她說。這話讓別人聽了去,還不得想辦法把你大哥給廢了。
嫂子,我也就跟你掏心窩子私下說說,老四說。別人我才不會講這些話呢。
每天晚上參加完聚會之後,他們到家都是快午夜了。精力充沛的徐澤寧一進家門就把她抱到臥室裏,壓到她身上跟她做愛,就像新婚一樣,一直要折騰到淩晨兩三點才讓她安靜下來。她一開始還不太習慣,但是不久就覺得自己身體裏久已壓抑的欲望被徐澤寧的欲望燃燒了起來。她喜歡他親她,抱她,說要她,壓著她。她喜歡他進入她,把自己塞得滿滿的。她喜歡他大汗淋漓的撞擊她,一邊撞擊一邊說愛她。她喜歡他完事後依然停在裏麵不出來,一邊在她裏麵緩慢地抽動著,一邊看著她眼睛說話,過一會兒再要她一遍。當他撞擊著她,說愛她的時候,她也情不自禁地用身體和聲音回應著,覺得自己也同樣強烈地愛著他。她覺得自己重新愛上了徐澤寧,重新愛上了這個家世顯赫,有權勢,富有成熟魅力,對自己寬容而又強大有力的男人。
臥室裏的燈關了,一縷月光隔著窗簾透了進來,屋子裏浮著朦朧的白光。空氣有些悶熱,鋪了涼席的床上依然感覺汗津津的。搖頭電扇把暖暖的空氣吹過來,像是鵝毛撫摸過她的絲綢一樣光滑的肌膚。她躺在床上,看著渾身赤裸的徐澤寧把她身上遮羞的最後一件衣物脫去,像隻渴望已久的動物一樣爬到她的身上,親吻著她的嘴唇,脖頸,耳朵和肩膀。他的手在她的肌膚上摸過,摸過她的肩膀,脊背,腰部和臀部,他的牙咬著她的耳輪,讓她感受到一種溫暖和戰栗。他的嘴唇挪到她的乳房上,把她的乳尖含在嘴裏,像是孩子一樣嘬起來,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滿足的聲音。一陣陣的快感從小腹湧來,她感覺自己的下麵開始濕潤了。他的手觸摸到了她的下麵,感受到了她的濕潤。他分開她的兩腿,手在她的潮濕的地方撫摸著,手指蘸滿了她的液體,在她的敏感部位輕輕撫摸著,直到下麵變得更為濕潤。他把硬起的東西在她的濕潤的部位上下蹭著,蹭得她心裏癢癢的,直到她有些著急的時候,他才毫不費力地一下進入了她。她呻吟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兩隻胳膊。他強壯有力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不緊不慢地在她的身體裏進出著。她的手扶著他的胳膊上,有點兒擔心他用力過猛,但是又渴望著,期待著,快樂著。
你想我了,今天很緊 ,感覺它一直抓著我,徐澤寧看著她的眼睛說。
我用了點兒勁兒,她摟著他被汗水浸濕得滑溜溜的背說。我能覺出它的長短粗細。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徐澤寧繼續在她的身體裏抽動著說。
什麽?她的臉上帶著緋紅,有些氣喘地問他說。
跟我回西安吧,徐澤寧說。
怎麽?
我舍不得離開你了,徐澤寧用力頂進她的最裏麵說。
可是---
我不想這樣跟你分開下去,徐澤寧抽出來又送進去說。過去自己一個人慣了,也不覺得,現在跟你在一起,就覺得特別想要你,每天都想要你好幾遍。沒有你,我都不知道再怎麽過下去了。我愛你,我們都結婚兩年多了,每年真正能相聚的時間隻有十幾天,我不想再這樣了。我三十五了,再過幾年就四十了,別把我們的好時光都錯過去。
那我怎麽跳芭蕾啊?她稍微呻吟了一下說。西安也沒有芭蕾舞團,你不是一直說會支持我的事業嗎?
你都已經跳得這麽好了,也沒有什麽遺憾的了,徐澤寧說。到了西安,你要是不想工作,就在家裏,我養著你,我們什麽都會有。你要是想工作,陝西有自己的歌舞團,我可以安排你進歌舞團,雖然不能跳芭蕾,但是可以跳別的舞蹈,做行政也行。你還可以去當老師,教教孩子們,或者到大學去教舞蹈也行。我愛你,想跟你天天在一起。你愛我嗎?
愛。
那就跟我回西安好嗎?
嗯。。。好。
徐澤寧動作加快了一點。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覺得他再加快一點 自己就會失聲叫出來。 她知道徐澤寧喜歡聽她叫出來。為著配合他,跟他全身心地交融,她的腿一直張開著,讓他進入,她覺得這種感覺好 奇妙。徐澤寧不說話了,加快動作,開始專注於在她的身體裏進出。她的雙腿禁不住扭動起來,期待他用愛包圍她。徐澤寧的呼吸越來越重,進出越來越快,撞擊越來越猛。她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浪潮洶湧過後,她躺在他的懷抱裏麵,用手指撫摸著他肌膚上的汗水。她覺得很愛他,覺得那是最安心最回歸自我的時候。她抓過他的手來,在他的手背上親吻著。
你真的能跟我回西安嗎?徐澤寧撫摸著她的光滑的脊背問她說。
嗯,她點頭說。明天我就去跟靳凡講。
現在我知道你真的很愛我了,徐澤寧吻了一下她的頭發說。謝謝你,我知道你為我作出了什麽樣的犧牲,會一輩子都感激你。
第二天白天,她去芭蕾舞團排練的時候,在團長辦公室找到了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審查一個排演計劃的靳凡。她坐在靳凡辦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把想去西安的打算跟靳凡說了。靳凡放下手裏的文件,吃驚而又迷惑地看著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你不跳芭蕾了,要去西安?一向冷靜和富有自製力的靳凡幾乎嚷嚷了起來。這怎麽可能?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芭蕾天賦,多少人都想擁有卻沒有的,你怎麽能放棄芭蕾呢?
因為我愛澤寧,她說。澤寧要我去西安,我想陪著他,不想讓他自己一個人在西安。
可你想沒想你自己?靳凡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麵前著急地說。你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好的芭蕾舞演員,不僅在中芭,不僅在中國,而是在全世界,相信我的眼力,因為你有這個天份也能吃苦耐勞 ---
我想了,她說。澤寧是一個能成大業的人,我願意犧牲自己的事業去陪伴他。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靳凡瞪大眼睛說。你媽媽要是知道你這樣放棄芭蕾,一定會很傷心的。
我知道,她點頭說。我都知道。中途放棄芭蕾,不僅對不起我媽媽,也對不起您這些年來一直對我的培養。可是我想守著自己的一份愛情,就是做個普通人我也願意。
對不起我們沒什麽,靳凡用手敲著桌子說。主要是你對不起自己,對不起你自己的天賦和勤奮。你這些年來一直努力,已經成了中芭最好的演員,還去美國進修過,再往上一步就是世界級的芭蕾舞演員了 ---
我已經下定決心去西安了,她打斷靳凡說。您不用勸我了,我不會變的。
你告訴家裏了嗎?你爸爸怎麽想?
他一開始不同意,她說。他一直喜歡明宵,不喜歡澤寧,但是他後來說隻要我幸福,怎麽都可以。
那好吧。靳凡歎了一口氣,坐回自己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說。我知道勸你也勸不動。能不能把《卡門》排練完再走?就當是你的最後一個芭蕾舞劇,也算沒白去紐約學習一趟。
那當然,她說。我一定要把這個舞劇排練好,也好給團裏一個交代。您放心好了,這個舞劇是我告別舞台的最後一個舞劇,我一定會跟秦老師一起把這個舞劇排練好的。
去西安是徐澤寧的主意吧?靳凡問她說。徐澤寧給我打過電話來,罵我不該幫明宵,不該把明宵從戒嚴部隊放出來,還警告我以後再也不能幫明宵。我覺得他知道明宵的事兒後,他主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在北京,才要讓你到西安去。你知道,我不喜歡明宵這楞小子,一直喜歡成熟穩重的徐澤寧,但是徐澤寧對明宵這件事兒讓我對他有些反感。明宵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他的初戀,你們過去一直感情好。他徐澤寧是在明宵後麵才喜歡你的,趁明宵在國外把你搶走了,現在警告我不能幫明宵。我不幫明宵,明宵可能就會在監獄裏待好幾年,對情敵也不能這樣往死裏整你說是吧?要競爭就公平競爭,靠權勢把情敵壓下去,我覺得他這一點上做得很不好,不像個大政治家的胸懷。
那是您不了解他,她說。澤寧對別的人都胸懷很寬,對我也很寬容,但是對明宵卻不能原諒。我覺得是因為他很愛我,嫉妒心很強,才會這樣。明宵的事情,我也挺後悔和內疚的,我做得很不好,對不起澤寧,也對不起明宵。幸虧您最後幫忙,把明宵救出來送回美國了,我才好受一些。要說明宵過去還打過您,您都不計舊仇,還想方設法救了明宵,您才是真的心胸寬啊。爸,我替明宵謝謝您。
還不是為了你,靳凡說。要是不是為了女兒 --- 你不知道你那時哭哭泣泣的樣子讓人看了多難受 --- 我才不愛管明宵的事兒呢,他愛哪兒蹲著哪兒蹲著去。
七一這一天,她跟著徐澤寧在徐家過節,老四也來了,他們一起包餃子吃飯。徐澤寧第二天就要飛回西安去了,今天推辭了一切應酬,專門在家裏陪父母。徐澤寧把她跟中芭打了辭職報告,《卡門》排練演出完畢就會去西安的事兒告訴了父母和老四。老四感歎地說:
嫂子,你真了不起,放棄了這麽好的事業去陪大哥。哥,你有嫂子這樣的媳婦,太有福氣了。要不說每個成功的男人後麵都有一個好女人呢 --- 我要是以後能娶這樣一個媳婦就好了。
徐澤寧父母聽說她要去西安了之後,非常高興。徐澤寧的母親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地誇她,還說要她到了西安就不要工作了,最好生個孩子,在家裏帶孩子就行了。
小寧歲數不小了,三十五了,就是現在懷孕,等孩子長到二十歲的時候,小寧就五十多了,徐澤寧母親說。過去你一直跳芭蕾,小寧說不能生孩子,怕影響你跳芭蕾。既然以後不跳芭蕾了,到西安就早些生個孩子吧,也讓我們老兩口抱抱孫子,啊?
媽,您就別給小曦增添壓力了,徐澤寧說。她能去西安,我已經非常高興了。
在徐澤寧父母家待了一天之後,老四把他們送到家,跟徐澤寧在門口聊了幾句天,說好第二天開車去機場給他送行,就上車走了。她跟徐澤寧走進樓門,在等電梯時,突然想起這幾天一忙,也沒去看信箱,不知道有沒有重要的信。信箱在一樓的一個小房間內,離電梯不遠。
你等等,我去看看信箱,她對徐澤寧說。好幾天都沒看了。
我跟你去,徐澤寧說。
他們一起走到銀灰色的鋁製信箱前。她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信箱,看見裏麵放著兩份訂閱的雜誌:一份是《讀者》,一份是《知音》,她最喜歡讀的兩本雜誌。她拿出雜誌來,一眼看見雜誌中間夾著一封信,信上貼著國外的郵票,封麵是明宵的熟悉的字體。她愣住了,心一下跳了起來。明宵怎麽來信了呢?她拿著信,轉過頭來,看見徐澤寧正看著她手中的信封。
國外的信。。。是明宵給你來的吧?徐澤寧問她說,口氣裏帶著一股不悅的聲調。
嗯,她有些慌張地說。
把信給我,徐澤寧伸出手說。
她看著徐澤寧,心裏猶豫著,想不給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拒絕。
咱們不是說好了,你不跟明宵再有任何聯係嗎?徐澤寧皺起眉頭說。他怎麽不知趣,還給你寫信啊?把信給我。
徐澤寧伸著手,目光嚴厲地看著她。她遲疑了一下,看著徐澤寧堅定的目光,隻好把信交到徐澤寧手上。
這就對了,徐澤寧說。明宵以前還給你來過信嗎?要有的話也都交給我。
沒有,她搖頭說。我也是挺吃驚的,這是第一次接到他的信。以前他不知道這個地址的。
真的沒有嗎?徐澤寧又追問了她一句。
真的沒有,她說。不過,這是他給我的信,希望你不要去讀。
你這麽一說,我倒好奇了,徐澤寧說。我要看看他給你寫了什麽,是不是還有什麽隱瞞我的。
徐澤寧說著,伸手去撕信封。她著急了,伸手去搶信封。徐澤寧強有力的胳膊一揚,就把她的胳膊擋開了。
你不能讀,她跺著腳噘著嘴說。
你不能讀,我可以讀,徐澤寧把信封口撕開說。我倒要看看他想跟別人的老婆怎樣。
她再一次伸手去搶信封,徐澤寧用胳膊肘一頂,頂在了她的心口上。她被頂得倒退了兩步,後背撞到信箱上,肩膀覺得一陣酸疼,手裏攥著的雜誌和肩膀上挎著的手包都掉在了地上。徐澤寧把信從信封裏抽了出來的時候,一張相片也跟著從信封裏落了出來,悄無聲息地飄到了地上。徐澤寧隻顧展開信封看信,沒有注意到跟著信墜落出來的照片。照片的背麵向上,看不見照片上是什麽。她彎下腰,借著撿手包和雜誌的機會,把照片也一起撿起來。她沒敢看照片,把照片直接放在了手包裏。她拾起雜誌來,直起身,把手包挎在肩膀上。
這明宵真肉麻,徐澤寧邊看信邊惱怒地說。道德敗壞,色膽包天,追人的老婆用這麽肉麻的話。他要是敢回來,我一定把他抓起來,給他個血的教訓。
你讀也讀了,能把信還給我嗎?她伸出手去,忍住心裏的不快說。
不行,等我覺得你可以讀了的時候,我才會交還給你,徐澤寧把信塞回信封說。以後明宵要是再給你來信,你也要原封不動的交給我,我替你保管著。
你!不講理,欺負人!她很生氣地跺了一下腳,手裏攥著雜誌,扭頭氣衝衝地衝出了信箱室。
這天晚上,她進屋後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跟徐澤寧說話。她很生氣,不是因為信裏有什麽秘密讓徐澤寧知道,而是覺得徐澤寧很不尊重她,也不信任她。徐澤寧也不高興,陰沉著臉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看文件,不搭理她。明宵的信放在徐澤寧身邊的黑色公文包裏,她好奇明宵給她寫了什麽。從徐澤寧的反應看,裏麵不應該有什麽秘密。徐澤寧把信拿走,不顧她的反對看了信,還不讓她看,讓她很不高興。但是她知道徐澤寧的脾氣,在他惱火的時候,跟他爭論是沒用的,隻能使事情更糟。但是他怎麽能這麽不尊重她呢?她第一次發現徐澤寧可以這麽霸道,可以這麽不顧她的願望自行其是。
她越想越氣,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之後,自己去了洗手間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覺去了。結婚以來她還沒有跟徐澤寧嚴重鬧過別扭,這是第一次。她蓋著被單躺在床上,睡得模模糊糊的,半夜裏聽到徐澤寧進了臥室,躺在她身邊。她翻個身,把背對著徐澤寧,沒有理他。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徐澤寧的手從身後伸進她的被單來,撫摸著她的腿。她把腿夾緊,不讓徐澤寧的手繼續深入。
別鬧了,徐澤寧把身子貼近她說。明天我就該回西安了,今晚是最後一晚,我們又要有好幾個月見不到麵,要等你《卡門》排練完了才能跟我回西安。今晚我們不鬧別扭了好嗎?
還不都怪你?她轉過身說。有你這樣不尊重人家的嗎?
你說過不再跟他聯係的,徐澤寧說。這裏麵也包括信。
我沒給他去過信,她說。他給我來信,我有什麽辦法嗎?
有,你可以不看,都交給我,徐澤寧說。
你不讓我看,自己卻看他的信,你不覺得自己很----嗎?她本來想說卑鄙,但是話到嘴邊,覺得太傷人了,就把這兩個字省略了。
我才不喜歡看他的信呢,徐澤寧說。我就是想驗證一下你是不是什麽都給我講了,有沒有什麽瞞著我的。
反正你總是有理,我說不過你,她把頭衝牆扭過去說。
對不起,徐澤寧用手把她的頭扳過來說。是我不好,以後我不看明宵的信了,我隻替你保存著,行了吧?
你在郵箱那裏一肘子把人家這裏撞得很疼你知道不知道?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說。
知道,徐澤寧笑了一下說。我看看。
徐澤寧翻過身來,俯身親吻著她的胸口。她閉著眼,依然有些生氣地平躺著。徐澤寧的嘴唇帶著一種濕熱,在她的胸口上移動著。不久他就壓到她的身上來,膝蓋頂著她的兩腿中間,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左側乳房,嘴唇含著她的右側乳頭,吃了起來。她想把他推開,但是想到這是最後一夜了,明天他就該上飛機回西安了,心裏不忍拒絕他。他的膝蓋在她的下麵蹭來蹭去,舌頭嘬著她的乳尖,手揉捏著她的乳房,不一會兒就讓她覺得小腹一陣麻酥酥的,脖子上和臉上的肌膚都開始發燒,渾身毛細血管張開,身體不由得鬆弛放鬆開來。她有一種想要抱著他的欲望,但是她克製著自己,不去碰他。他的嘴唇和手掌像是帶有魔力,所到之處,撩起了她肌膚下麵的欲望。她糾結了一會兒,終於抗不住燃燒起來了的欲望。她伸手撫摸著徐澤寧的頭發,兩腿向外分開,身體顫抖著,起伏著,等待著他進入她。
謝謝Cyprus。心軟的人遇到強勢霸道的人就會吃虧,靳曦原來不想放棄芭蕾,但是徐澤寧一要求她,她就聽了徐澤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