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背對著徐澤寧，頭枕在一個白色的枕頭上，靠在床裏麵躺著。她的眼前是一堵刷得灰白的牆壁，上麵的灰刷得不均勻，有些凸凹不平的淺坑。她悄悄翻了個身，轉過頭來，看見徐澤寧依然在沉睡之中，胸腔隨著呼吸起伏著。
屋外的晨曦大部分被窗簾擋住，隻有一部分白色的光線折射進室內，讓屋子裏的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屋外很安靜，幾乎聽不見人聲和車聲。窗口下的鐵皮暖氣管道在嗞啦嗞啦地響，熱氣從暖氣管道上升騰起來，屋裏感覺很幹燥。看著蓋著被子熟睡中的徐澤寧，她把身子向徐澤寧挪近了一些，側身貼著他的散發著熱量的身子，乳房貼著他的胸膛，臉靠在他的臂膀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隻腿壓著他的腿。徐澤寧像是被她的挪動驚醒了，他把一隻胳膊伸到她的脖子下麵，讓她枕著，另一隻胳膊給她把被子掖好，在被子底下把她的腰摟住，繼續睡去了。
她一動不動地枕著徐澤寧的胳膊躺著，心裏充溢著一種溫暖和快樂的感覺。這麽些年來，她都是自己一個人睡，冬天即使蓋著被子也覺得手腳發涼。現在被徐澤寧摟著，依偎在他的臂彎之中，感受著他的火爐子一樣的體溫，她覺得很暖和，也有一種踏實，安全和幸福的感覺。她想親他一下，但是又不好意思主動親吻他。她扭過頭來，把嘴唇貼在他的臂膀上，聞著他身上的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腳在被子底下摸索著接觸到他的腳，讓他的肌膚溫暖著平時很涼的腳心。她的指尖輕輕地觸摸著他的皮膚，探索著他的身體，從胸膛下滑，停留在小腹上。
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而且是赤裸著躺在一起，她昨晚覺得很害羞，但是今早已經覺得很自然了。她想著這些年來徐澤寧給她送的玫瑰花，那些盛開的鮮豔的玫瑰花，一朵一朵的不知不覺把她的心給打動了。他的擁抱，他的撫摸，他對她身體的探索，給她帶來了一種變化，讓她覺得自己開始真正像是一個女人，一個被征服了的溫柔的女人。她突然覺得跟明宵的初戀，就像是兩個孩子一樣，純得像水，容不得一點雜質和委屈。而徐澤寧有著更為寬厚的心胸，更成熟，對她更為理解和包容。跟明宵的遙遠的愛，畢竟不如這種躺在徐澤寧懷裏的愛來得切實和溫暖。
牆上的一座黑邊白色的圓形的鍾的秒針在滴答地走著，她看見已經七點多了。她感覺有些憋的慌，想去趟衛生間。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的一角，把身子悄悄挪出溫熱的被窩。她把被子給徐澤寧掖好，身子貼著牆站起來。她除了一條內褲之外，什麽都沒有穿，離開被窩後感覺室內空氣有些涼颼颼的。她用手扶著牆麵，把右腿悄悄地邁過徐澤寧的身子，踩住床沿。她把重心移到右腿上，讓左腿邁過徐澤寧的身子，腳尖探索著踩到地麵上。床咯吱地響了一聲，她挺了一下，擔心把徐澤寧吵醒。她低頭看了一眼徐澤寧。徐澤寧像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到似的，繼續閉著眼熟睡著。
她繼續下床，兩隻腳站在水泥地板上。地上有些冰涼的感覺。她低頭找到一雙寬大的拖鞋，把腳伸到拖鞋裏。她回過頭來在枕頭邊找到了自己的乳罩，欠身把乳罩拿過來，圍在胸上係好。她轉身離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剛要拉開臥室的門，就聽見徐澤寧的聲音在身後問：
你去哪兒？
她嚇了一跳，扭過頭來對徐澤寧笑了一笑說：上廁所，你接著睡吧，我這就回來。
過來，徐澤寧伸出胳膊招呼她說。你過來一下。
幹嘛？她一邊說一邊走回床邊，手扶著床，彎腰看著徐澤寧。
抱一個。
徐澤寧說著，伸手摟住她的背，把她拉進身邊來。她扶著床的胳膊有些發軟，被徐澤寧的手在背後一按，胳膊支撐不住，上身隔著被子趴在了徐澤寧的胸膛上，頭趴在他的肩膀上。徐澤寧的雙臂緊緊地摟著她的背，讓她動彈不得。他的嘴唇帶著熾熱的氣息，親吻著她的額頭和臉頰。她被徐澤寧吻著，心咚咚地跳著，覺得胸膛很熱，身子發軟。她閉上眼睛，順從地被他摟抱著，身子緊緊地貼著他。抱了一會兒之後，徐澤寧鬆開胳膊，掀開被子的一角，要她進被窩裏來。她甩掉拖鞋，爬進暖洋洋的被窩裏，枕著徐澤寧的胳膊，側身躺在徐澤寧的外側，用被子把身體蓋住。她把頭躺在徐澤寧的肩膀上，額頭貼著他的臉頰，身子半趴在徐澤寧的身上，左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胸膛上。徐澤寧的右手摸著她的手腕，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親吻著，左手撫摸著她的脊背，粗糙的手掌在她的左肩下側上下撫摸著。她把頭略微仰起，讓自己的鼻尖接觸到他的鼻尖，跟他的鼻尖蹭著。
我特別高興你來這裏，徐澤寧說。要是我們能天天這樣在一起就好了。過兩年，我要想辦法調回北京去，跟你在一起。
等我以後不跳舞了，我就天天膩著你，看你煩不煩，她的手指撫摸著他的嘴唇說。
不煩，怎麽膩也不煩，徐澤寧抱緊了她說。
她喜歡這樣跟他擁抱在一起，喜歡他親吻她，撫摸她，抱著她。她的身子跟他的身子緊緊地貼著，腿糾纏在一起。她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胸膛和小腹，一種新奇而又愉快的感覺不斷襲來。徐澤寧的手也在她的身體上撫摸著，探索著。他的一隻手在脖子後麵撫摸著她的光滑的後背和腰部，另外一隻手伸到她的胸部，推開了她的乳罩，撫摸著她的乳房。她覺得乳房在他的粗糙的大手的擠壓下變得發脹發硬，乳尖挺立，不由得害羞地閉上眼睛，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覺得熱浪在身體內開始翻滾。她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溫泉裏，隨著他的撫摸，身子在水中不斷上升又不斷下降。徐澤寧掀開被子，看著她的身體，目光掃過她的乳房，小腹，肚臍，腿和腳，掃過她的每一寸皮膚，像是打量一件新奇的東西一樣。
別看了，她臉紅著說。怪不好意思的。
你真美，真好看，徐澤寧讚歎地說。皮膚白膩又光滑，身體就像是藝術家雕刻出來的。
哪裏啊，她心裏美滋滋地說。女人都是這樣的，我跟別人也差不多。快蓋上被子吧，要凍死了。
徐澤寧翻過身來，把她壓在下麵。他的身體很重，壓得她的肚子有些難受，但是她喜歡。她撫摸著他的雙臂，眼睛看著他。他低頭仔細地端詳著她的麵容說：你的額頭很聰明，眉毛很秀氣，眼睛很美，鼻子也好看，嘴唇很性感。
你要從頭到腳都誇一遍嗎？她的眼睛閃耀著掩飾不住的喜悅說。
嗯。他把身子抬起一些來，目光移動到她的乳房上說。乳房也很好看，腰很細，肚子平坦，下麵我看看。。。
不行，她臉紅著伸手捂住內褲說。下麵不能看，不讓看。
你愛我嗎？徐澤寧看著她的眼睛問她說。
昨晚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她雙手摟住徐澤寧的寬厚的背部說。
我想再聽一遍，徐澤寧說。我想聽你說愛我。
為什麽？她問他說。不都是女的才好問男的愛不愛她，你怎麽也這樣啊？
因為當你說愛我的時候，那個聲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徐澤寧說。百聽不厭。我覺得相愛的最美好的時刻，就是知道對方很愛自己，也知道自己很愛對方。我愛你，一心一意的愛著你，真心實意的愛著你。即使給我全世界的財富和權力，我也不願意換走你。
聽著徐澤寧的表白，她的眼睛禁不住濕潤了。徐澤寧的話擊中了她的心裏的柔軟的地方，讓她的眼淚幾乎落了下來。有這樣的一個人愛著自己，一輩子還有什麽可遺憾的呢？
我—愛—你，她一字一頓地說。遇見你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我想好好愛你。這下滿足了吧？
嗯，徐澤寧點頭說。以後也不許反悔，我要你一輩子都像你說的這樣愛我。
那你要一直對我好才行，她說。
肯定的，徐澤寧說。你太年輕太美了，看著你都看不夠，看著就喜歡。
將來我要是老了，不美了呢？她的手指撫摸著徐澤寧的有著硬硬的胡碴的下巴問他說。你到時還會不會喜歡我？
我比你大很多，無論到什麽時候你都會比我年輕，徐澤寧說。在我眼裏，你總是會年輕漂亮，美麗動人。等你四十歲了，我都五十多了，也還是會覺得你年輕美麗。我要好好珍惜這麽一個可愛的老婆---
喂，誰是你的老婆啊，我們還沒結婚呢---
你就是，徐澤寧按住她的胳膊說。你就是我一輩子的老婆。
她揚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徐澤寧把被子扯到肩膀上來，在被子底下緊緊地抱住她。他的兩隻有力的胳膊使勁兒地圈住她的肩膀，圈得她的骨頭有些疼。她的兩條腿被他的腿分開，她能感覺到他的硬硬的東西頂著她的內褲，在上麵蹭著。
不行不行，尿都快被壓出來了，她扭動著身子說。我要去廁所。
我也要起床上班去了，徐澤寧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說。八點半還要開會，今天石油部部長來這裏視察石化企業，要好好接待一下，讓石油部在榆林多建幾個企業。
她跟著徐澤寧下了床，穿上拖鞋，站在床邊把乳罩重新係好。她低頭在床邊找到了自己的裙子。她彎腰把裙子套在身上，手在裙子上撫摸了一下，把裙子上的皺褶抹平。她直起身來，看見徐澤寧已經穿好了褲子，正在一邊係襯衫的紐扣，一邊看著她。她有些羞怯地笑了一下，用手把亂了的頭發攏理了一下，等著他。
徐澤寧係好了襯衫的扣子，帶著她去了臥室旁邊的洗手間。她覺得有些尿急，快步走到靠裏麵的白色的馬桶邊。她把裙子撩起來，內褲褪到小腿上，彎腰坐在馬桶上。徐澤寧跟著她，在她的身邊蹲下來，撫摸著她的光滑的腿，眼睛看著她。她看著蹲在身邊徐澤寧，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和撫摸下，覺得很羞怯。雖然很憋得慌，但是不知怎麽就是撒不出來。
你別這樣好嗎？她避開他的目光說。你看著我，我都尿不出來了
徐澤寧笑了笑，站起來走到洗手池邊，拿起放在洗手池上的牙刷，往牙刷上擠了一些牙膏，刷起牙來。她從馬桶水箱上放著的一卷紙上扯下一條紙來，把下麵擦幹淨。她提上內褲，把裙子放下來，走到依然在刷牙的徐澤寧身後，伸出雙手從後麵抱住徐澤寧，把臉貼在徐澤寧的背上。徐澤寧拿著牙刷的手臂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站著，從洗手池上的鏡子裏看著她。她抱著徐澤寧站了一小會兒，鬆開手，站在徐澤寧側麵，把兩隻手扶住徐澤寧的肩膀，頭靠在徐澤寧的肩膀上，看著鏡子裏的她和他。徐澤寧把自己的牙刷放下，把洗手池邊放著的一個新牙刷遞給她，給她接了一杯水。
你也一起刷吧，徐澤寧說。
她接過牙刷和杯子，站在徐澤寧身邊，彎腰跟徐澤寧一起刷起牙來。她一邊刷牙，一邊從鏡子裏偷看徐澤寧。她看見徐澤寧直著身子刷牙，不禁偷笑了起來。
笑什麽？徐澤寧停住手，不解地問她說。
哪有你這樣直著身子刷牙的，她說。像我這樣，要彎著身子，不然牙膏沫子都濺到鏡子上和洗手池外麵去了。
徐澤寧笑了一下，也學著她，腰彎著，湊近洗手池漱了漱口。她刷完牙，剛想洗把臉，就被徐澤寧抱住吻了起來。她淬不及防，胳膊肘一下撞到徐澤寧的肋部。她把手從後麵抱住徐澤寧的背部，張開嘴唇，跟徐澤寧在鏡子前親吻了起來。徐澤寧吮吸著她的嘴唇和舌尖，嘴裏帶著一股牙膏的薄荷的清香。她覺得頭暈目眩，幾乎要癱倒在徐澤寧的懷裏。徐澤寧的有力的胳膊伸手抄起她的腿，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她有些驚恐，又覺得很刺激和興奮。她把手吊住徐澤寧的脖子，生怕掉下來。他抱著她轉了幾圈，最後在鏡子前停下來，讓她看著鏡子說：
你看我們像不像一對幸福恩愛的夫妻？
她抬眼看著鏡子，看見自己的裙子在腿上垂下，露出大腿的根部和內褲來。她有些羞怯地扭過頭去，不敢看鏡子裏自己被一個男人抱著的樣子。
像，她小聲說。快把我放下吧。
徐澤寧把她抱回了臥室，放在床上，把她的兩腿分開，身子壓在了她的身子上，跟她親吻著。她的手緊緊摟住徐澤寧的脖子，腳把拖鞋甩開，腿彎曲在他的身子的兩側，長睫毛閉著，享受著他的狂熱的親吻，也不斷回吻著她。他把手從她的裙子的開口處伸進去，有些生硬地把裏麵的乳罩推開，揉著捏著她的乳房。他的手勁兒很大，讓她的乳房有些疼痛，但是她不想阻止他。他俯身下去吃著她的乳房。她抓著他的頭發，順從著他，配合著他。她喜歡他親她，捏她，吃她的感覺。她身體發熱，心劇烈地跳著，腦子一下變得很空，渾身顫栗著，覺得自己的肢體變得癱軟起來。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地順從過一個人。現在，她體會到了男人的力量和女人願意順從自己喜歡的男人的那種天性。如果不是因為來了大姨媽，她甚至想把自己給他，讓他做他想做的事，讓他進入自己的身體。她陶醉在他的愛的激情裏麵，心裏充滿了一種被人需要的幸福感和快樂感。
徐澤寧跟她親熱了一陣之後，上班去了。她躺在他的床上，蓋著被子看著天花板，覺得有些過度興奮和快樂後的身體的疲乏。他對她的饑渴，他對她的激情，都讓她感覺他在深愛著她，需要她。她覺得自己比過去更喜歡徐澤寧了。過去的徐澤寧是遙遠的，跟她隔著一段距離。現在的徐澤寧跟她沒有了那種距離感，而有了一種親近感。她有些不想讓他去上班，想讓他一直陪著她。但是她知道，她隻是一個女人，還不是徐澤寧生命裏最重要的。徐澤寧離不開他的事業，她也不應該讓自己影響他的事業。
她甚至有些不想回北京了，想就在榆林待下去，跟徐澤寧在一起。她可以為了他犧牲自己的芭蕾事業。現在，她開始明白了母親當初為什麽放棄了莫斯科大劇院的一切，冒著巨大的風險，跟著靳凡來到了陌生的對蘇聯充滿了敵意的北京。因為女人為了愛的人，是願意不顧一切的給予和犧牲自己的。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徐澤寧愛她，渴望她，心疼她，珍惜她，寵著她。相比起來，明宵雖然也愛她，但是對她很絕情。她想到明宵跟她分手後再也沒有聯係過她，一去不回頭，心裏就覺得有些受傷的感覺。畢竟，她曾經那麽深的愛過明宵。可是她不恨明宵，也不怪明宵。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明宵是她難以忘懷的初戀。她下決心以後要好好的愛徐澤寧，愛這個一直對自己好的男人。
謝謝夏夢，不好意思，是拖得太長了
謝謝LoveFeiFei。
謝謝 lemonaaa。
很抱歉，最近一直沒能更新，感謝大家還能回來看。
謝謝HP67。
過去兩周太忙了，心也靜不下來，好像也沒有寫的欲望。
好在事情忙過了，可以靜下心來繼續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