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四十八)

(2015-08-10 22:27:22) 下一個

四十八

星期日晚上騎車回到中芭大院的時候,夜幕已經垂了下來,青藍色天空逐漸變成了絳紫色。中芭辦公大樓上的“中央芭蕾舞團”幾個霓虹大字,在夜幕中閃著一片紅光。門前的人行道上有幾個行人散步一樣地散漫地走過,一輛滿載著道具的卡車從中芭大門裏緩緩開出來,向左拐上了車輛擁擠的街道。她在門口下車,推著自行車走進大門,習慣性地隔著窗戶問了正在屋裏坐著讀報紙的傳達室大爺一聲:

大爺,今天有我的信嗎?

沒有。大爺站起來摘下老花鏡搖搖頭說。今天是星期日,郵局休息。不過下午紅旗轎車又來了,那個小夥子進去找了你一趟,沒多久就出來了,轎車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就走了。

聽到大爺說徐澤寧來過,她心裏突然動了一下。徐澤寧星期日來找她,不會是有什麽事情吧?但是她轉念一想,徐澤寧最近一段時間每天來看她,今天可能也不例外。可能就是來看看她,沒找到她就走了。

噢,他可能不知道我們今天放假休息,她推車走過窗戶說。謝謝您。

 

她把車鎖在宿舍樓前麵,走進了樓門。樓道裏有人在走動,隨著叮當的鏟子碰到鍋底的聲音,飄來一股炒菜嗆鍋的蔥花的香氣。她打開宿舍門,看見宿舍裏漆黑一片,空無一人。她在門口拉開燈,走進屋子,看見屋子收拾得很幹淨。齊靜一定是和誌宏晚上出去了,她想。

她把外麵披著的白色針織衫脫了,去水房洗了一把臉,回來後換了一件幹淨的藍布裙子。她提起暖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端著水杯坐到靠窗的桌前,拉開窗簾,看了外麵一會兒。院裏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青色的燈光照著樓外的老槐樹和樹下的磚石路。老槐樹的枝杈和樹葉沐浴在剛剛升起的月光裏,隨著颯颯的風聲輕輕地搖擺著。

她坐在桌邊看了一小會兒窗外,突然想起最近一直沒時間給明宵寫信,今天有些時間,齊靜又沒在宿舍,正好可以給明宵寫封信。她放下窗簾,讓窗簾和窗玻璃遮住。她伸手拉開抽屜,找到一摞印著“中央芭蕾舞團”抬頭的信紙,從上麵抽了一張,在桌上鋪平。她拿過一杆鋼筆來,擰開桌上的台燈和筆帽。台燈把一束傘狀的黃光暖暖地照在了信紙上,把紙麵照得發黃,像是顏色舊了的信紙。她低頭沉思了一下,提筆在紙上信手寫了起來。

 

親愛的明宵,

上一周是進入芭蕾舞團以來最忙的一周,每天都在緊張地彩排《吉賽爾》,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一點,除了吃飯之外幾乎都沒有時間休息。這個星期五就要舉行《吉賽爾》的首演了。雖然所有的舞蹈已經練習了無數遍,也彩排了許多次,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演砸了。

今天抽空回家去看了看我爸,他前一段得了急性闌尾炎,在醫院動手術,住了幾天院,現在出院了。我跟他聊起了你,他對你印象很好,也很支持我們相好。

一直覺得我很幸運,有這麽好的一個養父,有你,還有靳凡(我現在還是無法張口管他叫爸,雖然他對我非常非常好,總是照顧我),能夠在中芭跳舞,還能出演《吉賽爾》這樣的舞劇的女主角。有時想起母親來,心裏就忍不住覺得很難受。我覺得一定是母親在天之靈在保護我,是她受的苦讓我有了這麽好的條件和機會。

最近因為忙,誌宏也很少能見到了。齊靜說誌宏成了人大研究生會的主席,每天忙於功課和社團活動,忙著建立自己未來的關係網。忘了有沒有跟你說過,齊靜對誌宏很好,前一段還懷了孕,隻好偷偷把胎兒做掉了。我覺得誌宏有些不夠體諒齊靜,齊靜是芭蕾舞演員,怎麽能懷孕呢,懷了孕她就再也跳不了芭蕾了。但是齊靜說,她為了誌宏什麽都可以,我覺得還是挺感動的。我就做不到齊靜那樣,我覺得事業比家庭重要,為了芭蕾我可能三十五歲之前都不會要孩子。如果我們今後在一起,你會理解我,支持我嗎?

我們相隔的這麽遠,有時想你,就想聽聽你的聲音,摸摸你。九個月了,都不知道日子是怎麽過來的,我想幸虧很忙,才可以不用那麽難受的想你。從來都不會跟人撒嬌,雖然有時有些任性,有些衝動,但是不會不管不顧的做自己想做的。不過我是一個很粘人的人,會喜歡跟你黏在一起。一想到你就快回來了,我心裏就覺得很開心。有時聽聽你給我的磁帶,翻翻你的照片,看看你給我寫的信,就想要你抱我一下,親我一下。

親愛的,我愛你,每天都想你許多許多遍,恨不能日子很快過去,好早一些見到你。

愛你,小曦

 

 

星期一下午在四樓小劇場彩排的時候,她不時地看看劇場的門,期待著徐澤寧會像往常一樣推開門走進來,坐到後麵的不起眼的座位看她的排練。劇場的門幾次開了又關上,可是每次進出的人都不是徐澤寧。她在舞蹈的間隙躲在帷幕後麵看著光線昏暗的劇場的後麵,期望看到徐澤寧坐在某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但是劇場後麵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她去後台化妝間查看了幾次,也沒有看見鮮花。幾個姑娘見了她,也忍不住問她,徐澤寧怎麽今天沒有送花來呢?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排練結束,徐澤寧也沒有出現。所有人都覺得很詫異,不知徐澤寧怎麽沒來,齊靜也在問她。

真怪啊,徐澤寧今天怎麽一天都沒出現呢?齊靜臨睡前問她說。不是你跟他怎麽了吧?

沒有啊,她躺在床上說。昨天我回家去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他。我聽值班室大爺說他昨天下午來了,你沒見到嗎?

沒有,齊靜搖頭說。誌宏昨天下午帶我去逛街吃飯去了,晚上去了人大參加誌宏舉辦的一個演講 --- 誌宏現在演講起來可瀟灑和能鼓動人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可能徐澤寧今天有什麽事情,明天就會來的。

我想清楚了,她說。我更喜歡明宵,想跟徐澤寧直接談談,讓他以後不要找我來了。

小曦,你可要想好了,齊靜說。徐澤寧這樣一個白馬王子,你要是放棄了,以後就不會再見到這麽好的了。

我知道,她說。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我這一瓢,就是明宵。無論明宵怎樣,我就認準他了。

真是太可惜了,齊靜惋惜地說。不過,姐支持你。隻要你真心喜歡明宵,明宵也真心對你好,就值得放棄徐澤寧。

 

星期二下午彩排的時候,徐澤寧依然沒有出現。整個下午她都有些心神不安。為什麽徐澤寧兩天都沒有來呢?她不知道。她的心裏突然出現一種擔心,怕徐澤寧出了什麽事情。昨天他來中芭找她,不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吧?難道他出了意外?難道他出了車禍?難道他病了?過去她雖然很享受徐澤寧對她的種種追求,特別是每天給她送花,覺得很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且徐澤寧對她的追求也填補了明宵不在身邊的空虛,但是這種當眾的不管不顧的追求,也讓她覺得很不合適,甚至有時讓她覺得尷尬。現在,當徐澤寧沒有出現,雖然隻是兩天,她卻覺得很失望。沒有那個每天出現的熟悉的身影,沒有放在化妝室梳妝台前的鮮花,她覺得都不習慣了。難道真像徐澤寧說的,自己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心裏已經悄悄喜歡上了他?

下午外麵的天氣很陰,黑灰色的濃雲在天上聚集起來,像是海上湧起的波濤。跳舞的時候她的心情煩躁而且惴惴不安。因為分神,她有幾段舞蹈動作沒有做到家,被秦老師狠狠批評了幾次,不得不重新跳。靳凡也用犀利的眼睛看著她,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她努力集中精力跳舞,但是總是不自覺地分神。

你這樣的狀態可不行,秦老師嚴厲地批評她說。這樣演出就一定會演砸。小曦,你的演出事關整個芭蕾舞團的聲譽和成敗,你必須要放棄一切雜念,把精力百分之二百集中到舞蹈上來。

對不起,下午是有些走神,她承認錯誤說。晚上我一定好好跳。

 

彩排結束後,她有些沮喪地跟齊靜一起去食堂吃晚飯。食堂裏的姑娘們在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著,眼睛不時瞥向她的方向來。齊靜問她要不要給徐澤寧打個電話,她有些想,但是又覺得不好給徐澤寧打電話。打通了電話怎麽說呢?難道問徐澤寧為何沒來看她,那不成了催促徐澤寧來看自己嗎?何況自己已經決定要徐澤寧不再來看她了。把徐澤寧叫來,然後告訴徐澤寧以後不要追自己了,那樣徐澤寧會怎麽想呢?

她晚飯依舊吃得很少,隻吃了一個蘋果和一杯酸奶。吃完晚飯,她跟齊靜走回宿舍去,一路上情緒不高,也不愛說話。主樓,宿舍和食堂是連在一起的,外麵雖然已經開始下雨了,豆大的雨點劈啪地打在窗玻璃上,但是她們不用雨傘。回到宿舍之後,她靠在床上,看著玻璃窗外朦朦朧朧被雨打濕的老槐樹,心裏覺得很鬱悶。室內光線有些昏暗,齊靜拉開了燈,坐在桌邊嗑著瓜子。

看你這樣失魂落魄的,你跟徐澤寧分不了,齊靜邊嗑瓜子邊說。你看他兩天沒來,你就受不了了。徐澤寧天天追著你,你不覺得。他不來了,你就難受了,是不是?

不來正好,愛來不來,她有些惱怒地說。本來就不想他來,這下省得我跟他說了。

你也就是口頭這樣說說,等他來了,你肯定很高興,齊靜說。你啊就是現在還放不下明宵。誌宏跟我說過,什麽感情也抵不過時間,你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忘記明宵。我敢跟你打賭,今後你一定還是會跟徐澤寧在一起,嫁給徐澤寧。

不可能,她搖頭說。如果徐澤寧來了,我就跟他談開了,讓他徹底死了心,以後就再也不見他了。

 

她們正在聊著天,門突然響了,有人在外麵敲門。齊靜把嘴向門口努著,對她示意了一下。她從床上猛地跳下床,匆忙跑到門邊打開門,果然是徐澤寧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門口。他的風衣上和頭發上都有些濕,手裏提著一把往下滴著雨水的長柄黑傘。

啊,是你,澤寧哥,她不由得驚喜地說。以為今天你不會來了,快進來吧。

我們能出去走走嗎?有件事情要跟你談談,徐澤寧抖了一下風衣上的雨珠說。

好的,她點頭說。我去套上件衣服就來。

她走回房間,套上了自己平時最喜歡穿的白色針織衫。齊靜對她做了個鬼臉,好像在說,你看,我說對了吧?

 

徐澤寧給她撐著黑傘,帶著她走出了中芭的大門。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街道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霧之中,空氣中漂浮著涼爽的讓人舒心的新鮮氣味。從小她就喜歡雨,覺得雨給北京這個熙熙攘攘的繁鬧的城市增添了一種浪漫的色調。黑傘很大,徐澤寧又把雨傘多偏向了她一邊,讓她全身罩在雨傘下。沿著牆邊被雨水打濕的老槐樹和人行道走了幾步,他們就來到了停在路邊樹下的大紅旗轎車邊。黑色錚亮的紅旗轎車上滾動著晶瑩的雨珠,顯得更加氣派和莊重。路邊的行人都忍不住側目看著這輛紅旗轎車,猜測著是什麽人坐在裏麵。

我們車上談吧,徐澤寧走到轎車的後門邊說。裏麵安靜。

好,她點頭說。

徐澤寧把後車門給她打開,請她先上車。她低頭彎腰坐進車裏,把身子往裏挪了挪,給徐澤寧騰出地方。徐澤寧把黑傘合上,坐進車裏來,把車門關上。

楊師傅,勞駕您給我和小曦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好嗎?徐澤寧對司機說。我有點兒事想跟小曦談談。

老楊憨厚地笑了一聲,拿起座位邊上的雨傘,推開車門出去了,消失在街邊的樹下。現在,隻有她和徐澤寧單獨在寬敞的轎車內,車內的空氣頓時緊張了起來。她不知道徐澤寧想幹什麽,為什麽把老楊支走,心裏有些害怕地蜷縮起了身子。徐澤寧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雨水在外麵滴答地下著,像是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似的。

 

遠處隱隱傳來雷聲,有閃電劃破天空,隨後消失在建築物後麵。墨色的窗玻璃被雨水帶來的霧氣遮住,隻能看見馬路上和人行道上的各種灰色藍色和綠色的模糊的色塊在移動。

我明天要去西藏了,徐澤寧開口說。上午的飛機。

啊。。。明天。。。怎麽這麽快啊?她抬頭看著徐澤寧濕漉的頭發,有些驚呆了。

她沒有想到徐澤寧會這麽快去西藏。雖然徐澤寧說要去西藏了,她一直覺得還會有一段時間,而且覺得徐澤寧會去觀看《吉賽爾》的公演。現在徐澤寧突然說要走了,她的心裏一下對徐澤寧留戀了起來。

不能等《吉賽爾》公演之後嗎?她小聲問了一句說。

其實早就該去了,團中央和舞蹈學院的工作早已經交代完了,徐澤寧看著她說。之所以又拖延了這些時間,你知道為什麽。這兩天沒來,一直在收拾行李,跟朋友們告別,配父母聊天,跟西藏那邊聯係和做一些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事情。其實星期日下午我來了,可是沒能找到你。

那天回家看我爸去了,她說。值班室大爺告訴我了,知道你星期日下午來過了。

小曦,你知道我喜歡你,徐澤寧突然抓住她的一隻手說。上次我已經跟你坦白過一次。我愛你。真心的愛你。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單純的女孩。你的純真和清秀,你的溫順的性格,還有你的淳樸的氣質,都是我喜歡的。

澤寧哥。。。,我,我沒有你說得這麽好,她滿臉緋紅地低下頭說。我一直覺得跟你差得太遠,配不上你。

我告訴我爸媽了,說我已經給他們找到了未來的兒媳婦了,徐澤寧繼續說。我把你的照片讓他們看了,他們都很喜歡,說我的眼光不錯。

 

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徐澤寧說。她本來準備好的想跟徐澤寧說的要他不再追她的一番話,此刻突然覺得說不出來了。她覺得自己的心被徐澤寧的火熱的表白感動了,即使明宵也沒有跟她有過這麽直接和大膽的表白。徐澤寧明天就要走了,說不說也都不打緊了,她想。就讓徐澤寧好好走吧,那些話不用說了。

澤寧哥,我請個假,去機場送送你吧。沉默了幾秒鍾之後,她悄悄把手從徐澤寧的手裏掙脫出來說。

不用了,徐澤寧搖頭說。這個周五就該公演了,你現在排練正緊張,不用去了。我有一些狐朋狗友,他們會去機場送我。

唯一可惜的是等不到看你的《吉賽爾》的首場演出了,徐澤寧歎了一口氣說。對了,我爸媽說要在首演時來看你的演出,親眼看看你本人。也許看完演出,他們會去後台看你,到時你別覺得吃驚就是了。以後你萬一有什麽事,找不到我,可以直接給他們打電話。我家的電話號碼你已經有了,我已經跟爸媽說了,有事情他們會出麵或者找人關照你的。還有,我爸媽要是請你去家裏吃飯,你可千萬別拒絕。

 

聽著徐澤寧的話,她覺得自己的心又受到了一次震動。徐澤寧不光把對自己的戀情告訴了父母,而且還動員父母來看她的演出。有徐澤寧的父母親自來看《吉賽爾》,各家媒體都會爭相報道《吉賽爾》,就沒有人會再敢給劇組找麻煩,《吉賽爾》這出芭蕾舞劇在全國都會產生影響,首演之後一定會更火。這無論對中芭和她來說,都會起到花錢買不到的廣告宣傳作用。她知道靳凡想借著《吉賽爾》的成功,成為中央芭蕾舞團的副團長。有了徐澤寧父親親自來觀看,等於直接肯定了《吉賽爾》的演出,靳凡的副團長夢也就快能圓了。

你爸媽能來看演出啊,那太好了,她感激地說。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望他們的。澤寧哥,你要走了,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得嗎?

可以親你一下嗎?徐澤寧的眼睛凝視了她一會兒,問她說。

 

她一下慌亂了起來,心跳得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她看見徐澤寧的眼睛裏閃著一種強烈的光彩,一種能直接透入她心底的光彩。她的心裏一點準備也沒有,剛要搖頭說不,徐澤寧已經伸出粗壯的胳膊把她摟住,低頭親吻了她。她本能地想掙脫開,想推開車門逃跑,但是他的粗壯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徐澤寧的吻笨拙而又強硬,帶著一種不由分說的霸氣。

她閉上了眼睛,感覺他的嘴唇壓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大腦一下變得很空和麻木,像是被雷擊了一樣,不知道該怎樣做。他的嘴唇很厚,覆蓋住了她的整個嘴唇,讓她有一種無法喘氣和窒息的感覺。她覺得渾身發軟,頭腦暈眩,既沒有力氣動彈也不想動彈。他的吻雖然強硬,但是帶著一種火熱,讓她的嘴唇一下燃燒了起來。自從跟明宵親吻之後,她已經忘了親吻的感覺了,忘了那種火熱和甜蜜的感覺了。她甚至有些想摟住徐澤寧的脖子,就像跟明宵親吻一樣,但是她沒有。她隻是被動地接受著他的吻,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表現出熱情。

小曦,你等著我。徐澤寧鬆開她,喘了一口氣說。我去西藏短則兩年,長則三年,一定會回來找你,把你娶走。你就是我的,不是別人的。《吉賽爾》演出完之後,你就是明星了,到時一定會有很多人來追你。你要記住我的這句話:以後我一定會把你娶走 --- 無論有多少人追你,無論別人怎麽喜歡你,無論你喜歡誰,最後你都會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 打印 ]
閱讀 ()評論 (3)
評論
陌上花開12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擁抱哥' 的評論 : 是的,相愛的人不一定在一起,有緣的人才會在一起。雖然我還不知道故事的結局。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陌上花開128' 的評論 :
謝謝,說得有道理。比起徐澤寧來,我覺得靳曦一生從始至終都是更喜歡跟她同齡的明宵,但是人生並不是最喜歡誰就能跟誰最後走到一起的。
陌上花開128 回複 悄悄話 成熟的女人喜歡有點霸氣的男人,比如徐澤寧。但靳曦還不是女人,隻是女孩。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