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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二十一)

(2015-06-01 18:03:07) 下一個

二十一
 

澄淨的夜空像是一池微藍的湖水倒扣在天上,上麵飄著一塊塊斷裂了的白色的浮冰。她坐在桌前,潔白的牙齒咬著一隻鉛筆,出神地望著窗外。從她坐著的角度看不見月亮,月亮一定是躲在一個角落裏,隻把明晃晃的月光撒在窗前。遠處的樓房的窗戶上閃耀著點點燈火,樹梢和磚牆混成一色。夜色寧靜,隻有風在呢喃著細語。

從吃完晚飯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坐在窗前的小書桌邊上,在發黃的台燈下讀著從明宵那裏借來的兩冊《安娜卡列尼娜》。她臉漲紅著翻著書頁,書頁的翻頁聲掩飾不住自己的不能平靜的心情。白天在明宵家裏又渡過了大半天。像是昨天一樣,明宵教她數學,給她做放了雞蛋和西紅柿的方便麵。明宵輕輕鬆鬆地就把她覺得很深奧的數學題給解了出來,隨後給她講一步步的步驟。她覺得明宵的樣子帥極了。學完數學後他們一起聽音樂,他們聽鄧麗君的歌曲。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日子過得怎麽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

她喜歡鄧麗君的歌,這些所謂的靡靡之音如此迷人,讓她忍不住聽了又聽,陶醉在歌聲裏,忘記了自己是在哪裏,忘記了家裏的繼母,忘記了世上的一切煩惱。對她來說,明宵家裏的一切跟她家裏的如此不同。明宵把屋裏拉上了窗簾。陽光帶著朦朧從窗戶上透過來,給屋裏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氣息。在明宵家裏,她都不想回自己的家了。她和他在一起,單獨在一起,即使最枯燥難懂的數學,也變成美妙的音樂。即使一碗方便麵,也變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品。即使最無聊的事情,也變得很新鮮。

明宵的一切都讓她入迷和喜歡。她甚至跟明宵要了一根煙,跟明宵一起坐在沙發上抽煙。她覺得明宵抽煙的樣子很帥很有風度。她看著明宵遞給她的煙卷上印著的Kent幾個英文字母,把煙卷橫著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覺得裏麵冒出一種特別的香氣。她知道抽煙不好,但是她喜歡嚐試明宵做的一切。明宵帶著詭秘的怪笑用打火機給她點上煙。她吸了一口,按照明宵教給她的方法咽下去,嗆了一口,幾乎把眼淚嗆出來。明宵得意地笑著,像是早就知道她會嗆著一樣。看著明宵的笑容,她就覺得心裏非常快樂。明宵的笑容帶著一種深刻的傳染力,能夠讓她忘掉一切,跟著明宵傻笑起來。有時,笑著笑著,她的臉會莫名其妙地發紅,有一種發燒似的暈眩。

 

她在台燈下讀一會兒《安娜卡列尼娜》,心裏想一會兒明宵。悶熱的夏風從紗窗裏吹進來,帶著馬路上傳來的人聲和車聲,撫過她的頭發。雖然跟明宵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他就像是悄悄地走進了她的心裏,再也出不來了。她想起明宵來,覺得心情迷亂,有一種想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心裏有一粒種子,在悄悄地發芽長大。明宵的身上帶著一種雨水的味道,黑黑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心裏引起一種顫栗。她喜歡這種觸電一樣的感覺,喜歡跟明宵在一起的時光,也盼著能夠跟明宵再一次在一起。

在明宵麵前,她覺得自己性格都變了,本來在家裏受繼母的氣養成了有些逆反的性格,但是在明宵麵前,她覺得自己變得特別溫順,出奇地溫柔,連說話都變得愛臉紅和小聲了。他們下午坐在一起做數學的時候,明宵突然聞了一下她的胳膊,說了一句,你真好聞。她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心跳得咚咚的。離開明宵家的時候,當明宵問她明天還會不會再來的時候,她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從明宵那裏出來之後,每隔幾分鍾她就會想起明宵一次。她覺得自己得了一種帶著高燒的相思病。

她心裏想著明宵,斷斷續續心不在焉地讀了幾章小說之後,放下《安娜卡列尼娜》,打開了數學書和作業本。她想繼續複習一下今天跟明宵學的,做幾道習題鞏固一下,免得明天見了明宵,做數學的時候顯得自己很笨。她在本子上寫了幾道習題,但是總是做不下去。她心裏想著明宵,不知道明宵現在在幹什麽。她渴望著明天再見到明宵。她甚至想現在就出門去找找明宵,想到他家的陽台下去等著他,就像明宵那天晚上在陽台外等著她一樣,或者出門去遛遛玩,在他的樓門附近轉悠轉悠,如果碰見他,就假裝偶遇。她拿起筆來,想繼續做題,卻發現落在紙上的筆,寫出來的都是三個字:陳明宵。她搖搖頭,想把注意力拉回到數學題上來。她低下頭,努力地想著白天跟明宵學的解體方法。她在作業本上用筆寫著,寫了一行又一行。她寫滿了一張紙,想要翻頁的時候,吃驚地看見上麵寫得都是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陳明宵。她臉上帶著紅暈寫了一張又一張紙,紙上滿滿的都是明宵的名字,好像隻有不斷地寫著他的名字,才會讓不安分的心情平穩下來,才會撫慰自己對他的思念。隔著屋門,她聽見繼母哄著弟弟去臥室睡覺去了。她悄悄地親了陳明宵這幾個字一下,心裏帶著一股甜蜜和幸福叫了一聲,明宵。

 

門咯吱響了一聲。她匆匆扭頭一看,是父親搖著一把蒲扇,推開門走了進來。父親個頭不高,身材敦實,多年做體力活兒,讓他的胳膊鍛煉得很粗,小時經常把一隻胳膊舉起來,像是單杠一樣讓她摽著打轉。她麵紅耳赤地把作業本翻到空白的一頁,把寫滿了明宵的名字的那幾頁蓋住。

小曦,昨天你去中央芭蕾舞團了吧?

她臉上帶著紅暈慌張地點點頭,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她不知道父親怎麽知道的。她昨天進門後什麽也沒說,今天也沒有跟家裏說。她既沒有告訴家裏她去了芭蕾舞團,也沒有敢告訴他們她白天一直在明宵家待著來的。一定是有人告訴了父親,她想。天啊,父親不會知道了她這兩天一直在明宵家裏吧,難道街道的小腳偵緝隊把她的秘密發現了?

是去見靳凡了吧?父親繼續問。

嗯,她點頭說。

聽見父親是問靳凡,她一直緊張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父親一直隱瞞著她還有個生父這件事兒,不讓她知道靳凡還活著,就在芭蕾舞團。她猜想樓裏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就是瞞著她。明宵告訴她說,他母親也曾一再叮囑他,千萬不要把木匠不是她的親爸爸這件事兒告訴她。她理解父親這麽多年來瞞著她的理由。畢竟,從一出生就養育了孩子這麽多年,誰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別人的孩子,即使這個別人是親爹。倘若不是她的姓跟父親的不一樣,她也不會猜疑父親不是自己的親爹。

 

父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麵,好像有什麽事情在沉思著不好開口。靜了一下之後,她的紅漲的臉恢複了本來顏色,心也不那麽嚇得嗵嗵地跳了。她仔細端詳著父親的臉龐,看見父親的額頭間有幾條皺紋,頭發上也出現了幾根白頭發。她一直覺得父親不會老,但是這幾年來,父親明顯的老了。沉默了幾秒鍾後,父親終於開口說:

小曦,爸應該早些告訴你一些事情,過去因為你小一直在瞞著你,現在你大了,可能也瞞不住你了---也許你已經從別人那裏聽到了---靳凡是你的親爹,出獄以後他來看過你,我沒有讓他見你。

哦,他告訴我了,她淡淡地說。我以為他一直沒來看過我,後來想起來,以前在樓門口見過他。

爸對不起你,父親沉默了一會兒說。應該早些告訴你,可是過去一直沒告訴你。

爸,我都知道,都能理解,她看著父親說。您放心,我隻是有些好奇去看看。我就是您的孩子,無論怎樣我都是。您把我養大,您就是我的親爹。要不是您當初幫著我媽,我媽早就死了,也不會有我。您是我爸,靳凡他不是。何況,他對不起我媽,也沒有一天當過我爹。

其實,靳凡對你還是挺不錯的,父親把蒲扇放在桌子上說。他出獄後,到了北京就找到了我,要來看你。我沒有讓他來。自從他有了工作後,他每個月都給你寄錢,一開始是每月十元,現在每月給你寄十五元。這麽些年了,從沒有中斷過,他結婚了,也依然如此,現在也是依舊每個月給你寄十五元錢。你的衣服,學習用品,還有零花錢,其實用得都是他給你寄來的錢。他說要一直供你到大學畢業開始掙錢為止。

他還給我寄過錢?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我以前從來沒有聽您講過。

是真的,父親說。以前我不想讓你知道還有個親爹,所以什麽都沒告訴你,包誇他給你寄錢這件事兒。一開始我不要他的錢,你知道咱家並不缺這個錢,沒有他的錢我也一樣養得起你。但是他執意要給,他給我送到單位,我不收,他就直接給寄到家裏。芭蕾舞團是事業單位,也不賺錢,都靠國家撥款。我過去在團裏做木工的時候知道,團裏的人員工資都不高。像他這樣的工資每月也就五六十元錢。他愛人是從石家莊借調來的,還沒有北京戶口,在團裏算是臨時工,工資也不高,比他還要低。他結婚以後,日子也不寬裕,因為他沒有什麽積蓄。聽說他結婚的時候裝修房子和買家具,還借了一筆錢,欠了一些債。我不知道他愛人怎麽會同意他每月從工資裏拿出這些錢來給你。

他下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父親繼續說。說你去芭蕾舞團見到他了。他說你很有芭蕾天分,想讓你直接參加下周芭蕾舞團招聘的複試。他說憑你的天分,你一定會通過複試,成為芭蕾舞團最年輕的團員的。他說你不願意去,所以叫我來勸勸你,讓你去芭蕾舞團。

 

父親的話讓她有些吃驚。她不知道這世界是怎麽了,昨天她還確信無疑地相信靳凡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他不僅害了自己的母親,而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漠不關心。但是今天,她才知道靳凡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對她漠不關心。靳凡偷偷來看過她。靳凡雖然家裏也不寬裕卻一直給她寄生活費。靳凡知道她芭蕾有天賦。靳凡想讓她進芭蕾舞團。她有些搞糊塗了,難道靳凡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大壞蛋?

您不是一直不願意我去學芭蕾嗎?她疑惑地問父親說。

那是因為爸過去不想讓你見到他,父親說。現在爸也不願讓你見到他。但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覺得去芭蕾舞團對你的將來比較好,畢竟你喜歡芭蕾,你媽小時也教過你芭蕾,你每天晚上偷偷在自己屋裏練功,爸都聽得見。爸過去在芭蕾舞團做過木工,知道芭蕾舞團非常非常難進,全國一共就挑出這麽幾十個芭蕾舞尖子。靳凡的父親一直是芭蕾舞團團長,從文革前就是,粉碎四人幫之後也是,多少年的老團長了,在團裏威信很高,說一不二。爸知道你喜歡芭蕾,有這麽好的自身條件和外在條件,不去跳芭蕾也實在是可惜。靳凡說得對,這樣對你將來最好。爸雖然不願意看見你以後跟靳凡在一起,但是為了你的前途,覺得你還是聽靳凡的,去參加複試吧,這樣對你自己將來的前途最好。靳凡也是真心的為了你好,在電話裏給我講了許多,讓我好好勸勸你。他說很愛你媽,你媽去世之後,他很有負疚感。其實他那時在監獄,說實在的,也自顧不暇,真沒有辦法幫你媽。他想幫著你,不光因為你是他女兒,可能也是因為覺得對不住你媽,所以想靠幫助你來彌補他對你媽的歉疚。

隻要他在那裏,我就不想去,她低下頭看著手裏的筆尖說。我不想看見他。隻要一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媽是因為他死的,他害死了我媽。中央芭蕾舞團再好,隻要他在那裏,我就不想去。

 

想起母親來,她的眼裏突然湧上了淚水。她不能原諒靳凡。無論靳凡對她怎樣,她都不能原諒靳凡對自己母親的死所負的責任。如果不是因為靳凡,母親就不會從蘇聯到中國來,就不會受那麽多苦,就不會年紀輕輕的死去。她怎麽能跟這樣一個害死了自己母親的人朝夕相見呢?

父親把桌上的蒲扇拿起來,扇著透過紗窗湧進來的熱風。她低著頭,拿起了筆,等著父親離開。但是父親好像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一直坐在對麵不動。她翻開數學書,把一道題抄在作業本上,像是要提醒父親,她要繼續學習了。

咳,父親咳嗽了一下說。還有件事我一直也沒跟你說,你媽去世跟別人無關,主要是我---

她的手一哆嗦,手裏握著的鉛筆的芯在紙上頓了一下,折斷了。

 

你媽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回家很晚,你知道為什麽嗎?父親自問自答說。因為頭天晚上我們吵了一架,在你睡覺之後吵的。我跟你媽結婚後從來沒有吵過架,那是唯一的一次。你媽說,她知道靳凡還活著,告訴我說要去看靳凡。我不同意。這麽多年了,我以為你媽已經忘了靳凡,但是你媽沒忘。我當時特別生氣和激動,罵了你媽,說她根本不喜歡我,就是想利用我,讓我幫著她把靳凡的孩子養大,好將來跟靳凡破鏡重圓。我當時說了一些特別難聽的話,把你媽氣哭了。吵架的當天晚上,我搬去了客廳睡覺,這是我們結婚幾年來第一次我搬出去睡。第二天,我下班了也沒回家,我在外麵逛了一晚上才到家,進門就覺得什麽不對勁兒。你媽不在客廳,也不在臥室,也不在你的房間。我就慌了,出門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你媽。我回到家來,去洗手間,一進門就看見了地上的血---

爸!您別說了!她叫了一聲,把頭趴在胳膊肘上哭了起來。

 

自從跟你媽好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寵著你媽,從來沒有大聲跟你媽說過一句話,什麽都是聽她的,父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那天吵架的時候我特別激動,一聽見她提靳凡,我的腦子裏轟的一下就炸了,一下氣暈了,也不知怎麽火氣那麽大,一下都冒了出來。我對她特別凶,還扇了她一耳光,說她臭不要臉,要她帶著靳凡的孩子滾,再也別回來。你媽她可能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種羞辱,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跟她大聲講過話,我現在想起來特別後悔,可是當初不知怎麽了,就對你媽很凶,你媽她就---

爸!您!她瞪著父親,喊了一聲,站起身來推開椅子,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外走去。

她聽見父親站起來,在後麵叫著她。小曦,你聽我說。她沒有回頭看父親。她在門口甩掉拖鞋,提起自己的涼鞋,拉開屋門,光著腳跑下了樓梯。一節節灰色的樓梯在她的眼前旋轉,她扶著樓梯快速地向下跑著,一口氣跑出了樓門。

她在樓門口穿上涼鞋,在門口乘涼的幾個大媽大爺的奇怪的眼光中,向著樓群外麵跑去。她不知道該去哪裏,她隻想跑,跑得越遠越好,離家越遠越好。她不能相信父親講的話。她無法想象,這個一直老實巴交的木工,這個她一直無比信賴的父親,這個她生命中最信任的人,怎麽能對母親說那麽狠的話,還打了母親,這個他一直說是最愛的女人。

世界的一切在她的眼前好像都顛覆和崩塌了。一切都是謊言和欺騙,連自己最親近,最信賴的父親,也在一直欺騙她。她怎麽也想不到,母親這麽一個優秀的芭蕾舞演員,在失去了祖國,失去了愛情,失去了事業,失去了健康,失去了父母之後,還會受到忠厚老實的父親的致命一擊。她忍著淚,在夜幕裏向著馬路上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邊樹蔭的暗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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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夏夢無痕' 的評論 :
謝謝夏夢。

我就是想寫一篇好小說,一開始想寫一篇《失樂園》那樣小說,過了一段覺得意思不大,琢磨了一段,一直沒想出個好題材來。四月初的一天,我們這邊的加拿大國家劇院演《卡門》,我看見《卡門》裏的吉普賽女郎的紅裙特別漂亮,當時心裏一動,就想寫個紅裙的故事吧,於是就有了這個題目。

其實一開始想叫《賠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來的,因為這條裙子被男二號(現在還沒出場)的煙頭燙了一個洞,後來覺得這樣的名字太矯情了,就改成了這個《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一直很愛看《Red Shoes (紅菱豔)》那部電影,所以就想寫個芭蕾舞演員的故事。從網上訂購了一本俄國芭蕾舞演員瑪雅普裏斯卡婭的傳記《Maya Plisetskaya》,從裏麵看到了一些芭蕾舞演員的成長,也看了一些國內的芭蕾舞發展的文章,還看了一些尼金斯基(據說是《紅菱豔》裏的來蒙托夫的原型)的筆記,想以這些素材為基礎,寫一個兩代芭蕾舞演員的故事。
夏夢無痕 回複 悄悄話 喜歡這片新作,其實我最喜歡happy ending.但是我接受生活中不是永遠都是完美的結局。不管擁抱哥如何寫這片的結局。。我都會支持跟讀的。。謝謝你花時間堅持寫作。。我最喜歡這個新作品。。

好奇的問問, 你創作最初的動機是什麽?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bluespirit' 的評論 :
謝謝藍靈,我覺得大多數輕生的人都是突然受到打擊,產生一種絕望,才采取極端的行為。其實過去之後,很多事也就沒什麽了。
bluespirit 回複 悄悄話 原來我猜錯了。還是性格問題,有的人比如我,會在被罵後千方百計跑出去偷偷去看望自己的愛人。如果木匠對自己好,還會感恩繼續跟他呆著,但是如果他態度那麽惡劣,一定要離開他!但是女演員居然會那樣選擇。悲哀。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jun100' 的評論 :
木匠為什麽要編呢?除非木匠不想要今昔這個孩子了。
我覺得木匠有可能的,木匠很愛今昔的母親,過了這麽多年,發現今昔母親對老情人還念念不忘,木匠可能會很惱火,情急之下,做出不和自己本分的舉動是有可能的。
jun100 回複 悄悄話 木匠編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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