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這年春天,陳欣茹和劉東結婚了。
陳欣茹本來想等病好後再結婚,但是劉東說服了她。陳欣茹的病一直不見好轉,這讓她很煩惱。老中醫雖然依然告訴她說,最終她的病會被治好,但是她能感覺出,老中醫的語氣越來越沒底氣了。但是她除了繼續吃老中醫開的中藥以外,沒有更好的選擇。劉東總是安慰她,說沒有關係,即使一輩子不能做愛也沒關係,他願意就這樣每天晚上抱著她睡,親一親,抱一抱,吃一吃就可以了。劉東說,不論病是否能好,他們的感情都不會變。既然這樣,何不早些結婚呢。
要是我們一輩子不能做愛,不能生孩子,你以後會不會後悔?陳欣茹問劉東說。
不會,劉東說。那些雖然重要,但是沒有你重要,我愛得是你這個人。
可是你現在開始走紅了,到時會有別的女孩喜歡你的,陳欣茹說。你以後會不會厭倦了我,喜歡上別人?
怎麽會呢?劉東說。我隻能愛一個人,那就是你。
但是人的感情是會變的啊,陳欣茹說。現在你喜歡我,將來沒準兒你會更喜歡別人呢,何況要是我們不能做愛,你不覺得一生很遺憾嗎?
沒什麽可遺憾的,劉東說。這麽多年都沒有,不也過來了嗎?隻要你人在我身邊,晚上能抱著一起睡,就行了。將來我也不會喜歡上別人,在我眼裏,沒有人比你更好了,你就是世界上那個最美麗,最賢惠,對我最好的女人。
劉東這樣說,陳欣茹覺得很感動。想想劉東一直這樣愛著自己,雖然沒有性愛但是依然熾熱地愛著自己,而且劉東也不是說話辦事不靠譜的人,也是仔細考慮過了才這樣鄭重跟她提的,陳欣茹就答應了。
第二天晚上,劉東在酒吧唱歌的時候,陳欣茹打電話把消息告訴了台北的父母。聽說自己的寶貝女兒要結婚了,他們都很為陳欣茹高興。結婚是一件大事,陳欣茹的父母想請陳氏家族的親戚朋友都來台北參加婚禮,要陳新茹回台北舉行婚禮,讓堂姐幫著把婚禮籌辦得好一些。
陳欣茹給堂姐打了電話,告訴堂姐說,她和劉東準備結婚了。
太讓人激動了,堂姐非常高興地說。伯父伯母一定很開心吧。
他們都很高興,還說要請你幫著籌辦婚禮呢,陳欣茹說。
那當然,咱們家裏的人的婚禮都是我籌辦的,堂姐說。我有經驗。你們同居這一段,劉東對你一直好嗎?
很好的,他很愛我,陳欣茹說。本來我不想這麽著急結婚,想等一等,過三年再結,可是他等不及,非想早些結婚。
按說你這麽年輕,剛大學畢業,也剛跟劉東認識不久,結婚是早了一些,堂姐說。熱戀的時候感情都很好,恨不得兩個人總在一起,也會覺得自己的愛會地久天長。但是這樣的感情總會過去,他真正愛你不愛你,是要等熱戀階段過去了,才能判斷出來。
可我覺得我們都在一起好長好長時間了,陳欣茹說。他也是這樣覺得。
結婚以後,你還想回台北來工作嗎?堂姐問陳欣茹說。
暫時不想了,陳欣茹說。我打算和劉東在北京待下去。唯一有些不放心的是我爸媽,不過現在他們身體還好,等以後他們身體不好了,我或者把他們接到北京來住,或者我再跟劉東商量是否能台北和北京輪流住。
將來等你們有了孩子,伯父伯母肯定會來幫你照看的,堂姐說。
就怕生不了孩子,陳欣茹說。
怎麽可能呢,堂姐說。孩子是一定要要的。將來你們結婚了就趕緊要孩子。對了,我給劉東安排了參加滾石在大陸的幾場演唱會,還在想給他單獨籌辦兩場演唱會,一場在上海,一場在廣州,在那之後準備給他推出第二張專輯。
太謝謝堂姐了,陳欣茹說。過去還一直擔心,怕第一張專輯的銷量不好,怕滾石裏的人會對姐有看法。都是因為我,姐才會為劉東做這些事。
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滾石,堂姐說。每一個新歌手發行專輯都是要冒風險的,對歌手和滾石都有風險。不過,既然第一張專輯發行得很順利,以後就沒那麽大風險了。你們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舉行?早告訴我一聲,我好造作準備。
五月初吧,陳欣茹說。那時台北的天氣正好。
五月的第一周,陳欣茹和劉東的婚禮在台北的遠東香格裏拉飯店舉行了。有經驗豐富的堂姐幫著籌辦,陳欣茹和劉東省了很多心,也辦得很風光。堂姐嫁得是真正的豪門,不差錢,自己最要好的堂妹結婚,她很盡心,把婚禮辦成了跟她自己的婚禮一樣盛大和奢華。她把整座香格裏拉大飯店包了三天,供參加婚禮的客人們免費入住和就餐。因為劉東是滾石的歌手,堂姐又是滾石的高層和前台視的美女主持,堂姐的丈夫更是擁有多家新聞和媒體的老板,台北的一些娛樂明星和主持人也前來湊熱鬧,連音樂教父羅大佑和李宗盛都抽空趕來助興,讓婚禮變得明星薈萃,熱鬧非凡。陳家是一個世家,一些親戚和世交特意從紐約,舊金山,巴黎和倫敦趕來參加婚宴,他們住在香格裏拉飯店裏,和前來助興的娛樂明星們把這場婚禮變成了一場大聚會大派對,整整熱鬧了三天三夜。唯一讓人遺憾的是,習慣了小城生活的劉東父母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怕自己在這樣盛大的婚禮和聚會上表現不周,因此托詞身體有疾,沒有飛去台北參加婚禮。
婚禮後,陳欣茹和劉東一起飛去了希臘的一個小島上渡蜜月,這是陳欣茹一直想去的。蔚藍的地中海波濤,清澈得能看見水底的魚兒的海水,金色的細細的沙灘,油漆成各種顏色的漁民住宅,石頭砌成的層層小徑,高聳的黑色的岩石,拍打著岩石的泛著白色泡沫的海浪,湛藍湛藍的天,一朵朵白色的雲,晚上明亮的月光,耀眼的星星,溫柔的五月的海風,讓他們的蜜月既浪漫又溫馨。他們什麽都不用擔憂,什麽都不用考慮,每天在沙灘上曬太陽或者坐船去海上遨遊,在島上的冰激淩店裏吃不同味道的冰激淩,在咖啡店裏讀書和喝帶有咖啡渣的希臘咖啡,晚上在酒吧裏喝帶著異國風味的雞尾酒和跳舞。
陳欣茹很喜歡吃健康而又美味的希臘菜。幾乎所有的希臘菜裏,都放得是帶著獨特的香味兒的橄欖油。每天晚上,陳欣茹和劉東坐在島上的麵對大海和沙灘的海濱餐館裏,斟上一杯淡黃色的馬其頓葡萄酒或者紅色的克裏特玫瑰酒或者白濁的希臘特產的Ouzo酒,從一個小籃子裏掰下一塊剛烤出來的麵包。他們通常要一個熱湯,一盤堆滿了羊乳酪的萵苣色拉,一盤海鮮,有時也會要一份希臘烤肉。餐後的甜點,陳欣茹喜歡起司派,劉東喜歡菠菜派。
吃完晚餐後,陳欣茹喜歡在月下的沙灘上赤著腳跟劉東牽著手散步。她喜歡在沙灘邊的樹林裏撿一些幹枯的樹枝,在清淨無人的沙灘上點上一叢熊熊燃燒的篝火。她喜歡映著火光在篝火邊聽劉東彈吉他和唱歌,喝著醉人的克裏特玫瑰酒,看著地中海的粼粼波光和劉東英俊帥氣的臉龐,感受著充滿浪漫的愛情。她喜歡在火光和月光的照射下躺在劉東的懷裏,用胳膊吊住劉東的脖子,跟劉東在劈啪作響的篝火邊甜蜜地濕濕地親吻。夜裏,他們在麵對大海的旅館裏纏綿。她喜歡打開窗戶,讓月光,海風和濤聲透過薄羽一樣的蟬紗漫進臥室來。她喜歡換上絲綢的內衣,喜歡劉東在月光下和濤聲裏隔著光滑的絲綢撫摸她的乳房,揉捏她的乳房。她喜歡劉東掀開她的絲綢內衣,推開她的胸罩去吃她。月光下,她看見劉東低頭在她的胸前含著她的乳頭的樣子,覺得劉東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總是吃也吃不夠的吃著。她閉著眼抓住劉東的長頭發,身體後仰,感受著乳頭上傳來的陣陣酥麻的快感,聽著劉東因為含著乳頭而發出的含混不清的聲音,肌膚被劉東的溫暖的手掌撫摸著,覺得自己的心都醉了。過去她隻知道幸福是一件美好的事兒,從來沒想到幸福會是這樣的美好,這樣的甜蜜,這樣的讓人暈眩。
從地中海回來後,陳欣茹和劉東去了劉東父母所在的小城,在那裏請了劉東家的親朋好友在城裏最好的飯店吃了一頓飯。劉東現在是歌星了,他沒有忘記當初自己的老師,專門去登門拜訪了從前教他小提琴的楊老師,也就是小薇的父親。小薇的父親為劉東感到高興,聽說小薇跟劉東在同一間酒吧裏工作,小薇的父母請劉東在京多關照一下小薇。劉東滿口答應了。
回到北京後,劉東和陳欣茹在全聚德烤鴨店宴請了單位的同事和朋友吃飯吃喜糖,包括酒吧裏的金老板,鼓手和小薇。所有請的人都來了,為他們祝福,隻有小薇說來但是沒有來。劉東中間挨個敬酒的時候,見到鼓手,問小薇怎麽沒見露麵。
不知道啊,鼓手說。她說今晚她自己來,可能突然有什麽事耽擱了吧。
不會路上出了什麽事吧,劉東有些擔心地問。那個啤酒肚老板後來沒來找過我們麻煩吧?
沒有,鼓手說。他們就是瞎嚷嚷,估計一看我們從派出所當晚就出來了,知道我們分局裏有人,他們又沒有什麽道理,就沒敢找我們打官司。
一直到宴會結束,小薇也沒露麵。陳欣茹鬆了一口氣,她不想在這種場合見到小薇。但是劉東卻感到有些不安。劉東知道小薇為何改變了主意。如果是他,可能也不會願意參加自己喜歡的人的這種宴席的。想起了小薇父母托他照顧一下小薇的事情,他想哪天跟小薇談談,問問小薇以後有什麽打算,看看他能幫小薇什麽。
小薇在劉東請客吃喜糖的這天晚上,覺得很鬱悶。那天劉東當著金老板和鼓手的麵邀請他們去參加宴會時,她沒好意思不答應。她怕金老板和鼓手看出來。但是從那時起,她就知道自己不會去。她無法忍受看見劉東和陳欣茹親密的樣子。她絕對受不了。當你愛上一個人,比任何人更愛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是你的初戀,你把自己的心放在了他的心裏,然後他走了,帶走了你的心。你再也找不到他,你的丟掉了心的地方變得很空洞,甚至還在流血,你想衝他嚷嚷都找不到他。然後你知道,他心裏並沒有你。那種傷心,你隻能承受一次不能承受兩次。當你好不容易原諒了他,當你重新見到了他,當你想告訴他,說在一直愛著他,卻發現他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這種打擊,比第一次打擊還要沉重。當你好不容易挺了過來,像是死了一次地挺了過來,卻發現自己依然離不開他,準備再一次接近他的時候,卻聽見他結婚了,還要請你去見證他們的相愛,你怎麽能去呢?
鼓手和金老板都去跟劉東吃飯去了,小薇煩悶得想找個人去喝酒吐一下槽,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人。小薇搜尋著手機上的號碼,看到了以前那個讓她留宿的男人的號碼。想起從男人那裏搬回到自己的住處有一段時間了,好久都沒聯係了,小薇按了這個號碼,給男人打了個電話。
嗨,你好嗎?男人接起了電話說。好久沒聽見你的消息。那個闊少後來沒找你的麻煩吧?
沒有,小薇說。闊少喜歡上我的一個姐妹了,把我的事兒徹底給忘了。
今兒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男人問。我以為你早就把我給忘記了呢。
今晚我特煩,想找個人一起喝酒,你有功夫嗎?
我猜著就是這樣,男人說。要是沒有事兒,你才不會想起我來呢。我有時間,你在哪兒?我去接上你。
我有那麽糟糕嗎?小薇抗議說。喂,我可不是那麽無情無義的人,我隻是最近一直忙。。。我在家呢,你過半個小時到我樓底下來吧,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我這就過去,男人說。你別著急,路上也許堵車,我可能半個小時不一定能趕到。
男人下了樓,在地下停車庫裏上了越野車,開出了地下車庫。路上沒有堵車,半個小時之後,男人開著車到了小薇樓下。他把車停在小薇樓前的一處空地,掏出手機來給小薇打了個電話。小薇已經收拾打扮好了,接到電話後馬上就下了樓,在樓門口看見了男人的車。小薇走到副駕駛門邊,看見男人已經鬆開安全帶,從車內伸出手去,把副駕駛座邊的門從裏麵推開。小薇拉開門,抬腿上了男人的車。
咱們去哪裏?男人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小薇說。
去個安靜的能喝酒地方吧,小薇把門關好說。千萬別帶我去後海啊小吃街什麽的,見了人多我就煩。
好吧,帶你去個你沒去過的地方吧,男人笑了一下說。不過要開一會兒,你要累了可以閉上眼先歇一會兒。
你不會趁我睡著了,開到一個黑燈瞎火的地方把我給賣了吧,小薇掏出化妝盒來,往嘴上抹著口紅說。
你要是明朝的瓷器啊花瓶啊什麽的,還真沒準兒,男人把車頭調過來,開上了馬路說。
靠在副駕駛座的靠背上,小薇還真有些累了。她把一雙絲襪從手包裏掏出來,脫了鞋,翹起腿來,往腿上穿著絲襪。她看見男人的目光掃了一眼過來,又接著看前方的路況去了。把絲襪穿好後,重新穿上鞋,小薇按照男人說的,閉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在車的顛簸下昏昏欲睡地打了個盹兒。
不知睡了有多長時間,小薇突然感覺身下一震,好像車開上了一個平台。她睜開眼,向窗外看去,看見越野車從一個金碧輝煌的中南海一樣氣派的大門口沒停,直接順著門口的小斜坡開了進去,開過了大門口。大門口粗大的描金柱子下,四個穿著像是武警製服的人在向著越野車舉手行注目禮。
這是哪裏啊?怎麽有當兵的給敬禮?小薇直起身子,好奇地回頭看著門口的雙層站崗武警說。
北京最昂貴的私人會所,男人看著前方說。來這裏的人都是身價上億的主兒。
那你怎麽能來這裏啊?小薇驚訝地問。
這裏的老板當初是一起跟我倒匯的,我替他把罪名抗了,他沒用坐牢,賺了錢發了大財。我出來的時候,他請我吃飯,給我了我一張這裏的會員卡。男人把車開進寬敞的庭院裏的停車場說。不過我隻來過這裏一次,這是第二次。
你這牢坐得真值啊,小薇羨慕地說。一屁股坐在金子上了。
值?你去坐坐試試去,男人熄了火說。你真不知道裏麵的黑暗和受的罪。你知道那裏麵都是什麽人?殺人犯,強奸犯,小偷地痞流氓無賴。我是唯一的一個大學生,要不是管教向著我,那幫人能把我雞奸了。十年啊,我最好的十年青春,都栽在裏麵了。
男人一邊說一邊下了車,把車鎖好,帶著小薇走過停車場,邁上了幾層漢白玉一樣的台階,走進了一處雍容華貴,大氣而精致的宮廷風格的餐廳。諾大的餐廳裏沒有多少客人,隻有兩三個桌子上有人在吃飯和小聲交談。他們走到一個靠窗的桌子邊坐下。一個漂亮性感的穿著旗袍露著大腿的女招待走過來,把菜單遞給他們。
請問先生,您們喝什麽茶?
你想喝什麽?男人問小薇說。
茉莉花茶,小薇說。
有茉莉花茶嗎?男人問女招待說。
有,女招待說。我們這裏什麽茶都有。
小薇看著菜單上的加碼,吐著舌頭問:怎麽這裏的菜名我都沒聽說過,還都這麽貴?
那些億萬富翁們都有怪癖,男人說。他們就喜歡吃沒人吃過的東西。你喜歡什麽,就隨便點,請你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太貴了,小薇皺著眉頭看著菜單說。吃了會心疼的。我就要一盤餃子吧。
你給我難堪是不是?男人瞥了一眼小薇說。你別讓我在這裏太跌份兒,回頭成了笑話了。這裏一個會員卡要上百萬,還得有人介紹才能入,你就要盤子餃子?我臉上都下不去。
那你點吧,小薇把菜單遞給男人說。我就是有宰人的心,磨得賊亮的刀,也下不了手。這裏的價錢太黑了。
男人揮手把女招待叫了過來,用手指點著菜單,叫了四個菜和兩瓶陳年的法國紅葡萄酒。男人點菜的時候,小薇扭頭看著餐廳四周,看見靠牆的地方放著一些古色古香的櫃子,上麵擺放著一些古董一樣的瓷器。女招待拿著菜單走了,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小薇說:
這裏的菜量挺大的,四個菜足夠了。
這些古董會是真的嗎?小薇看著架子上的那些瓷器好奇地問。
他們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古董,隻有人是新的,男人看了一眼櫃子說。這裏麵還有五星級的客房,你該去看看什麽是傳說中的奢侈的,浪漫的,神秘的東方情調的客房,你肯定會大開眼界的。
我不去,小薇搖頭說。我才不會去睡一個晚上夠我上班幾個月的床呢。
女招待端著兩瓶葡萄酒和兩個幹淨的杯子來了。她把杯子擺放在小薇和男人麵前,把葡萄酒瓶打開,給男人和小薇斟上酒。
菜馬上就來,女人說。
男人端起手裏的葡萄酒,跟小薇碰了一下酒杯說:我先幹一杯,你隨意,想喝多少喝多少,要是酒不夠,我再添。
過了十幾分鍾,四個小薇叫不上名字的菜就都端上來了,兩熱兩涼。果然像是男人說的,菜量很大,盛放在精致的盤子裏。男人幫小薇夾著菜,勸著酒。小薇有些餓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喝酒。兩瓶法國紅葡萄酒喝得快見底兒的時候,酒量不大的小薇和男人都有些醉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話了吧,男人用雪白的餐巾布擦著嘴說。今天晚上為什麽叫我出來喝酒啊?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劉東嗎?小薇用有些紅了的眼睛看著男人問。
當然了,男人把餐桌布放下說。他專輯出來後,在京城也算是個有名的歌星了。
他今天在請客,請人吃飯吃喜糖,小薇喝了一口酒說。
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男人搖頭說。多俗的故事啊。你就為這?他是跟電台的那個陳欣茹吧?早就勸你放棄了,他愛得又不是你。他結婚,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跟我是沒關係,小薇把酒瓶裏最後的酒都倒進自己的被子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男人說。你想娶我嗎?
怎麽問這個問題呢?
我跟你說,你要是想娶我,我就嫁給你,小薇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都仰頭喝了下去,把酒杯頓在桌子上說。我跟你說,我這話隻今天晚上有效,明天也許我就改變主意了。你想,還是不想?給我一個痛快話,馬上。
我有一個條件,男人思索了一下,看著小薇說。我不管你的過去,那些跟我沒關係。但是如果你要嫁給了我,以後就不能跟任何男人有關係,不能出軌。一次也不可以。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答應了我這個條件,我就娶你。
但是我也有條件。小薇的臉紅漲著,眼睛裏冒著紅絲說。
讓我聽聽,男人安靜地看著小薇說。
第一,你以後隻能對我一個人好,也不可以出軌,是心裏對我好,真心的對我好,小薇的手指著男人的心髒部位說。
這個我能做到,也答應你,男人點頭說。還有嗎?
第二,你要送我出國去留學,小薇伸出兩隻手指說。這是我的夢想,你得支持我的夢想。
這個也不難做到,男人抿了一口酒說。我入籍了,在國外有護照有身份,錢也不是問題。還有嗎?
那你去開房吧,小薇用手指著餐廳外麵說。我想去看看什麽是傳說中的奢侈的,浪漫的,神秘的東方情調的五星級客房,在裏麵的床上跟你做一次。你不能戴套,要射在我裏麵,要是懷上了不能讓我打胎。
你賺大發了,男人放下酒杯說,我隻有一個條件,你有三啊。
什麽三,是四個,還有最後一個沒說呢。小薇一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了說。
酒杯響著清脆的聲音滾到了地上,裏麵的幾滴紅酒撒了出來。男人推開凳子,彎下身去剛要去桌下撿酒杯,一個女招待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彎腰把酒杯撿了起來。
我給你們換個去,女招待說。
不用了,我們喝好了,男人抬頭看著女招待說,把帳單給我拿來就行了。
好的,女招待微笑著說。我們有免費的慕斯蛋糕甜點,我去給你們端兩份兒來。
快說吧,男人看著女招待離去後,目光重新轉到小薇的臉上來說。最後一個條件是什麽?
明天早上起來我們就去領證兒去,小薇說。
你不是因為傷心而自暴自棄吧,男人看著小薇的紅腫的眼睛說。這麽重大的事情,你該好好想一想,也該跟家裏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你別管我,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小薇的臉通紅著說。
我不同意,男人搖頭說。你醉了,今天晚上也心情不好,我要是這樣做就是乘人之危。以後你可能會後悔的。
切,慫了吧,不敢了吧,小薇嘴角撇著,鄙夷地看著男人說。我就知道,喜歡我都是假的,一到真格的就不敢了,一說上床都興奮著呢,一說結婚就不敢了,一說領證兒就更嚇回去了 --- 你們男的全TMD一樣。
不管你怎麽講,我不能讓你在醉了的情況下決定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兒,男人說。今晚我先送你回家,明天白天我等你電話。要是明天白天你還這樣想,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先去領證兒去,然後給你搬家,把你的東西都搬到我那裏去。不過,我答應的我會做到,你答應的你也要做到。你必須得從心裏忘掉劉東,以後無論跟誰也不能出軌。你要是破壞了這個許諾,我們的婚姻就會完了。我是認真的,婚姻不是鬧著玩兒的,我不想娶一個心裏想著別人的女人,也不想以後離婚。你明白這裏的嚴重性嗎?
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小薇把頭側趴在桌子上說。你就是不喜歡我,變著法兒想把我推出去。我想住住這裏的五星級客房你都不讓我。。。。
我這就去給你開一間房,男人推開椅子站起來說。不過要等到明天白天你清醒的時候我們再談結婚的事兒。
謝謝三月,雖然欣茹和劉東的愛情故事有些美好得不太真實了,但是就讓他們美好下去吧。
謝謝小綠草,決定把節奏提快一點兒,想在年底之前把這一部寫完,不然這一部得寫到明年去了。
我覺得欣茹對音樂很在行,是真正能了解劉東,知道劉東的潛力,所以不在乎劉東是貧是富。小薇可能根本就不了解劉東,隻是看到劉東的表麵,所以在做鄰居的時候,一方麵因為過去還在恨著劉東,另一方麵可能也看不到劉東的潛力。酒吧歌手多了,絕大多數都是默默無聞也掙不了多少錢,除非真正喜歡,否則女孩一般都不會嫁給這樣的人。
我懷疑小薇跟劉東在一起,他們會不會幸福。如果以後劉東出現波折,他們會不會能夠一起同甘共苦。我也懷疑劉東會不會真正喜歡小薇這樣的姑娘。欣茹跟劉東的共同點比小薇多多了。
讚大叔,靠譜的男人。。
我覺得小薇還是應該相信愛情的吧,我覺得她對劉東的感情應該還是很真的,會嫉妒,會吃醋,會受不了看見劉東和欣茹在一起,像這一段說的:“她無法忍受看見劉東和陳欣茹親密的樣子。她絕對受不了。當你愛上一個人,比任何人更愛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是你的初戀,你把自己的心放在了他的心裏,然後他走了,帶走了你的心。你再也找不到他,你的丟掉了心的地方變得很空洞,甚至還在流血,你想衝他嚷嚷都找不到他。然後你知道,他心裏並沒有你。那種傷心,你隻能承受一次不能承受兩次。當你好不容易原諒了他,當你重新見到了他,當你想告訴他,說在一直愛著他,卻發現他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這種打擊,比第一次打擊還要沉重。當你好不容易挺了過來,像是死了一次地挺了過來,卻發現自己依然離不開他,準備再一次接近他的時候,卻聽見他結婚了,還要請你去見證他們的相愛,你怎麽能去呢?”
如果真的放下來,沒有感情了,就不會在意,就不會嫉妒,不會吃醋了,
我覺得小薇不是一個理性的人,做小姐本身就不理性,跟闊少和啤酒肚打架也是不是理性的做法,為了跟劉東接近就在酒吧工作也不是理性的,跟大叔酒後提議結婚更不是理性的。
她以後還會有更不理性的。。。。先給大家提個醒兒。。。到時別吃驚。
你可以選擇相信愛情,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愛情,然後你的做法也不會一樣,結局也不會一樣。
早就答應好的他們大團圓結局,鐵打不動。
謝謝三月。是我寫得倉促,是應該在這裏交代一筆。欣茹的父母知道小薇的病情,但是堂姐還不知道。小薇應該是跟父母交底兒,是劉東想結婚的,所以這個病不是婚姻的障礙。欣茹的父母應該也是在努力的從台灣給欣茹找大夫,但是還沒有找到能治這種病的大夫。最終,欣茹的病是在台北的一個大夫給治好了的。
謝謝藍魚兒
小薇我覺得就是受了刺激,加上大叔給她的感覺不錯,喝酒之後又有一些醉,就很草率。
她以後應該還不能完全放下劉東,最終有可能既得不到劉東,又破壞了自己的允諾,失去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