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古巴行(序) 古巴海灘漫步

 

 

(一)

 

仿佛我生來就屬於大海裏

聞到海腥心便狂跳

看見湛藍我就欣喜

 

我喜它的寬廣，它的包容

我為它的寧靜和洶湧而顫栗

來到這裏，感悟從裏麵噴發

世界因此清靜了，安詳萬裏

我與造物主離得更近

心中微弱的聲音好像要

與大海低沉的脈搏聯動一起

 

於是──

新的生命流入我微不足道的軀體

一個嶄新的天地在我心中升起

 

 

(二)

 

多少次，我思念沙灘

多少回，我斷夢於這金色之間

一直，我夢見自己在暖暖的沙子上倘佯

今天，竟再一次真的在藍黃間漫步安閑

 

我的頭撐起了蔚藍的穹蒼

我的腳浸濕了無邊的海洋

白浪帶來愜意的問候

海燕捎去溫存的遐想

 

我漫步在沙灘上，忘返

我徘徊在海水中，流連

這裏是過渡，這裏是界限

舊的世界與一個新世界比鄰

新生氣息與古老生命從此相聯

 

(三)

 

是誰在那裏輕歌，曼舞？

是誰在那裏把未來憧憬，遙望？

又是誰在那裏吐露愛情的芬芳？

 

愛情曾經這樣向我走來

於是我擁有了天下萬方

歲月像淘沙的水流──

海一樣地起伏奔放

金色的沙子依樣靜靜地臥躺

隻是，我不再那般年輕，

青春似乎已離我遠去，她去向何方？

 

……哎，等一下，

莫非我一直是在做夢

我在夢中看見自己變老，老而蒼茫？

可是，我的眼中分明看見

愛情正在又向我走來

──我是覺醒或依舊睡暢？

 

 

(四)

 

遠處，隱約傳來陣陣激情的歡動

是調情的男女從內心唱響悠揚的歌聲

還是船工發自海上粗獷的呐喊高昂而又沉重？

 

我的眼前走來一隊狂歡的人叢

身披白棕黑的膚色迥異混同

他們邁著我不熟悉的舞步

扭起如此強勁抖動的身腰

大地和我也跟著隨之猛烈顫動

 

近端，我仿佛看見這張神采飛揚的麵容

是蔗糖裏淨煉的乙醇讓你心血沸騰

還是雪茄葉太小未能遮住烈日的明炯？

 

我的心中呼吸到大師奇特文思的奔湧

圍繞依稀的華發升騰起嫋嫋的霧罩煙籠

難道你又要呼喚打魚老人似曾相識的背影

讓他從遙遠的大海歸來

鳴起不知為誰而敲響的喪鍾？

 

 

2011年5月14-21日古巴瓦拉德羅度假遊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