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小船在蘆葦包圍的河道中幽幽遊蕩著。船上有三人:她,我朋友,還有,我。
他和我輪流換手搖櫓。
我從北方來這江南的水鄉辦事,順便繞道看看我畢業十年未見的老同學。聽說他在給自己當老板,見麵後果然生意不錯。
他見到我後很興奮,拉著我去小城裏一家古色古香臨湖的餐館。我們邊喝邊聊。
“結婚了麽?”我問。
“好幾次了。你呢?”
“離了。現單身。”
飯吃完時,天已黑了。他又拉我去跳迪斯科。
舞廳裏光線昏暗,音樂激情地蹦著。搖曳的五彩輪番在我們頭上身上和牆壁上晃動。年輕的人狂舞,不知是熱情還是酒精的緣故,有人已脫得幾乎在跳裸體舞。女孩子興奮得有點放肆,臉上洋溢出誘人的輕佻。
朋友貼近我耳朵說,如今這女孩潑辣大方,會主動勾引男人。
我會心地笑。到處都一樣,我說。
我們是在那裏認識她的。她向我倆走來。
燈光下,她很漂亮,極有吸引力。
她和我倆分別說話跳舞。這樣,我們就熱絡起來。
我將杯中的酒全部送入口中,然後說:
“今天月色不錯,咱們月夜泛舟去怎樣?”
朋友一下子來了興致。她也沒有反對。
在碼頭跟船家討價還價後租了一條烏篷船。船家要給撐船,我們怕掃了興致,沒讓。證件加上一大堆押金,放在他手裏,船家才勉強讓我們上路。
開船前,我們到商場裏買了一些吃的喝的。朋友拎了兩瓶洋河大曲,還有一堆熟菜。
問她想喝些什麽?她說,她喜歡啤酒。
不一會兒,小船帶我們離開了城市的喧鬧。
朋友搖著櫓,跟她用吳儂軟語細聊起來。 我這個北方佬,雖曾在南方讀了大學,卻隻會聽不會說。偶而,也硬邦邦地插進話去,引得她的樂。
我聽見他說起規矩的生意人,海龜。說到留洋的,她看了我一眼。他還提到舞廳裏的女孩,妓女,同男人睡覺,掙錢,她同他爭辯起來,說她們都有正經工作,不靠這掙錢。
我問她:讀過書麽?
“大學畢業。”
“天天來跳舞嗎?”
“趁著年輕,多尋些快活。”
“你們就不怕嗎?人心裏都會有些肮髒殘酷的東西。”
她天真地眨巴著眼睛不說話了。
月夜裏,長滿葦子的湖麵上一片寧靜。我們將船停下來,任由它自由飄流。
我打開酒瓶,她攤開食物,朋友從船頭鑽了進來,我們叫喊幹杯,開始大口吃喝起來。
我們扯著喉嚨,放肆地唱歌;歌聲不像歡樂,如同靈魂的哀號。
涼風在水麵上吹起。我們將她放在中間,好給她多一點溫暖。
蘆葦隨風飄蕩,讓我在醉意中聯想起女人閃爍的眼神和顫動的豐乳。
我們又淫蕩地說笑起來,還動手動腳。
夜半後,兩個男人靠在篷子上,她像貓一樣卷曲在我們之間,腿擱在他腿上,手在黑夜裏握住我的。
我感到了她柔軟軀體的溫度,一種興奮和悸動在久旱無雨的體內醞釀。
寒意中,借著酒興,欲望在燃燒。
黑暗裏,兩個強壯的身體同時撲向了身邊酥軟的肉體。他也沒有睡。
在得手之後,強壯的男人輕鬆地將她推入水中。
醉態中,我微眯著眼,忽然,警察大蓋帽上的星徽朦朧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顫抖起來,害怕地感覺我也墮落下水了。
……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旅館的床上。我的朋友也一樣,到現在他還醉眼惺鬆。
兩瓶洋河大曲也半醉半醒地躺在寫字台上,其中一個瓶內還剩半個底。
有一張椅子倒在了地上。屋內有點散亂。
我起來,將它扶直。
“再睡一會兒吧,反正還早。”朋友含混不清地說。
我想也是。
尚存的一絲醉意,加上睡意,再一次將我勾引到床上。
2011年7月1日
你讀懂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