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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岸英和他的蘇聯情人

(2011-05-11 08:02:14) 下一個

核心提示:他是個相當鍾情的年輕人,曾有過一段對國際兒童保育院保育員費爾南姐·普列斯婕斯的戀情。謝爾蓋寫到她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半遮半掩的。但謝爾蓋的這段戀情是不幸的。費爾南姐把他看成年長的朋友,結果當他表白愛情時,簡直感到有點受辱.



                      毛岸英

文章摘自《百年潮》1998年第2期 作者:烏索夫 原題為《毛岸英寫給蘇聯友人的幾封信》

謝爾蓋·雲夫(即毛岸英)和伊萬諾沃國際兒童保育院的許多同齡人一樣,幻想著經過一段不太長的軍事訓練後,到二戰前線去打擊法西斯。他多次向蘇聯領導人包括斯大林提出請求,但均未得到答複。有一天,主管保育院的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書記德米特裏·紮哈羅維奇·曼努伊爾斯基來院看望他們,謝爾蓋抓住了這個機會,執意求他幫助自己進入軍事學校學習。於是,謝爾蓋很快就轉入蘇沃洛夫陸軍中學速成班,並於1943年1月被錄取進入軍事學校。

伊萬諾沃檔案館還保留著謝爾蓋1943年前後寄給保育院的幾封信。依據這幾封鮮為人知的信件,可以看出這位毛澤東長子那幾年所走的生活道路和他的內心感受。這幾封信非常清楚地表明,他同伊萬諾沃國際兒童保育院未曾中斷過聯係。

這是他1943年3月14日從舒亞發的一封信。

您好,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昨天收到了伊萬·尼古拉耶維奇的信,得知您沒有收到我的信,為什麽?我不知道。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我們的學習已臨近尾聲。5月1日課程結束,國家考試即將開始。幾天前我們通過了1942年步兵戰鬥條令和地形學的測試。兩門學科我都考了“優秀”。為此真花去不少時間。因為1942年步兵軍事戰鬥條令,我們不僅要通曉其內容,而且整整20章節都要背熟!您可能還會奇怪:學習怎麽能死記硬背呢?並且大家每天都通宵不睡,就死記那20章節。這可是斯大林的命令,要是不執行你試試看!

死記硬背對我來說倒是駕輕就熟,因為我對這種學習早就習以為常。但很多年齡大的同誌對這種事簡直苦不堪言。有些人記不熟,就讓他們重考。軍事地形學我也考了“優秀”。最難的和最“可怕”的科目算是武器裝備知識了。如果我這科考試考個“良好”,我想就是很大成績了。考“優秀”,我連想都不敢想。軍事技術在日新月異地發展。以前通常學習的是1892-1930型步槍(俄國產),捷戈佳寥夫型輕機槍、重機槍,1895型左輪手槍,1936型手槍和手榴彈,現在又加上了ппл、ппщ和CBT型自動步槍,”迫擊炮,反坦克武器,新型手榴彈和繳獲的武器。除此之外,還要熟悉45毫米反坦克加農炮,76毫米團屬加農炮。真可怕!現在,在戰術方麵,我們正學習步兵連作戰指揮。

3月20至22日,我們要去野營。好啦,就寫到這裏。請轉達對葉琳娜,尼古拉耶夫娜的問候。

當謝爾蓋從軍事學校畢業時,統帥部召他回莫斯科。一到蘇聯首都,他便給馬卡羅夫寫信:

從莫斯科向您致以熱烈的問候,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

非常感謝您寄來的圓麵包、糖、奶油和煎肉。我大需要這些了。才200盧布,還需要再多點錢。

4月16日我到過曼努伊爾斯基同誌那裏,4月17日我又去了季米特洛夫、多列士同誌那兒。4月19日又去見曼努伊爾斯基同誌。現在我正等著蔣介石準許我啟程。一得到允許,我就返回祖國。可是現在我要去別列別伊市,到列寧軍事政治學院學習。4月23日我大概就要到那裏去。我會努力學習,來報答您的關懷。緊握您的手。請多關照我的兄弟科裏亞(即毛岸青),不要讓他放任自流……曼努伊爾斯基同誌常問起他,並希望他出息成無愧於父親的好兒子。

如果您能精心把他教育好,您就是做了一件大事。他是一個誠實的人。隻是聽力不好,神經不正常,這一直在折磨著他。但他完全能夠恢複。如果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辦,可以找曼努伊爾斯基幫忙。他是有求必應的。(下麵一部分頁麵破損)

1943年12月初,謝爾蓋又寫了封信:

您好,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

非常謝謝您的來信,請接受我最熱烈的問候。我這兒一切如常。最近學習比較緊張,時間不夠用,幾乎連場戲都不能看。

我要花大量時間學英語,想在這方麵取得出色成績。幾乎成了常規,蔡博每個周六都到我這兒來,我們一起過夜,常談起兒童保育院。

他工作非常勤懇,真是好樣的!

……奧麗婭(可能說的是林伯渠的女兒玲玲)有一件很糟糕的事。她想離開學院,說太困難和無聊。大家都說她的決心下得荒唐,特別是蔡博的話更有說服力。我看,她會改變自己的決定的。

今天,以其傑出的作品而贏得我們尊敬的伊裏亞·愛倫堡要來我們這裏。這是這個月第二次有意義的集會。前不久我們會見了名著《從軍50年》的作者伊戈納季夫中將。現在可找到一位真正值得學習的軍官楷模了。我們熱烈歡迎這位雖然年逾花甲但仍是精神飽滿、精力充沛的同誌。他給我們這些軍官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又及:親愛的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

我要向您提出一個迫切請求。請您給我和蔡博每人寄一雙冰鞋。要知道,完全有可能,這個冬天是我在俄國過的最後一個冬天……我熱切盼望您會滿足這個不大的,但對我來說又是極其重要的請求。暫且寫到這裏。急切等待著您的答複。

謝爾蓋顯然是一個非比尋常的人,他的性格中有兩種因素不時發生衝突:積極的和消極的。這後一因素,甚至在他的私人書信裏也能清楚地看出來。下麵是他寫給馬卡羅夫的另一封信。

您可能有充分權利叫我是自私自利者。利用和學院院長的密切關係,我從他那兒得到了很多特權。如:有一個陳設著漂亮家具的單獨房間;在教員的餐廳就餐;允許在六小時聽課之外隨意支配時間,就是說,吃完午飯後我就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想到哪兒就到哪兒……一句話,生活和學習條件是再好不過了。特別是在學習方麵,這裏為你提供一切,既有一批好的教師,又有藏書豐富的學院圖書館、列寧圖書館,這裏還可以學習到深夜兩點等等。盡管學習好了,但遺憾的是,在這之前我要浪費很多時間去做些毫不相幹的事情。想不去幹,又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簡直糟透了……我又去了格奧爾基·米哈羅維奇(季米特洛夫)那兒,他同意把我的信轉交(或發電報)給我的父親。這是最令人高興的一天。兩年連一行字都沒給父親寫了,因為杳無音信。

前天,不知為什麽突然叫我去中央委員會。我斷定爸爸的回信大概到了。估計得有點兒不對,但隻是略微不對,來的不是信,而是電報。蔣介石基本上同意我回到父親那兒。這樣,我很快就要到他那兒去了。還告訴您一件高興的事:我大概很快就要去見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加裏寧)同誌了。很想同他談一談。

前天,我們的軍隊占領了馬裏烏波爾,還有一些別的快樂的事——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同一位將軍共進午餐。

莫斯科在歡騰!就連老大大們都大談特談戰略:下一步要往哪兒打。聽著她們議論,你就不能不覺得興奮。當向我們英勇的軍隊鳴炮致敬的時候,孩子們就爬上房頂高喊“萬歲!”多麽壯觀的景象!在這一點上,您可能會羨慕我,不是嗎?

信中往下提到的一些事集中反映了他的個性。他是個相當鍾情的年輕人,曾有過一段對國際兒童保育院保育員費爾南姐·普列斯婕斯的戀情。謝爾蓋寫到她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半遮半掩的。但謝爾蓋的這段戀情是不幸的。費爾南姐把他看成年長的朋友,結果當他表白愛情時,簡直感到有點受辱。

馬卡羅夫回憶當時的情形說:費爾南姐“滿含淚水跑到我這兒,聲音顫抖,眼睛也腫了。我甚至覺得驚訝,就盤問她。她告訴我:‘我想,我們是朋友,可他談愛情……難道現在是談論愛情的時候嗎?’”

顯然,奧斯特洛夫斯基《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保爾·柯察金和他的思想,這時成了她的偶像。

謝爾蓋的信中有時不免流露出洋洋自得的口氣,可在國際兒童保育院,是容不得說大話的。有人就對謝爾蓋說了保育院的孩子們對他的看法。如果投看過謝爾蓋的早期信件,那就沒法理解他下麵的這封信。

您好,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

現在我清楚了您為什麽不給我回信。難道是由於我那些信和關於我的各種傳言嗎?當然,喜形於色,毫無顧忌地談自己,這很不妥當。但無論如何我沒想到,您對我那些信的看法完全是另一回事。可我卻想著您會同我分享我的快樂!我可是給您寫了回信!

在保育院裏,大家都認為,我是一個最平庸的勢利小人,因為我常“拜訪”大幹部。

可這是多麽可怕的指責!我很快就要回國了,我還要個人名利幹什麽。而難道您,即使是您,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比如說您行將離開中國之前,就不想同朱德、毛澤東及其他人見見麵,談一談嗎?而我們當中的一些孩子就不想同米哈伊洛維奇和其他人見見麵,談一談嗎?我看,這個想法無論怎樣都不能說不好。當然,我給您寫信,做得很愚蠢,說我首次同將軍共進午餐,說我有一個單獨的房間,說我享用教員餐廳等等。

基姆和塔堡要求我寫信多談談自己。但我寫什麽呢?我就寫,比方說昨天我同某人去大劇院了。無事生非者就又說:看他多麽能自吹自擂!

季莫費伊·紮哈羅維奇!

您,作為教育家……您可以痛罵我一頓,指出我的錯誤。可您卻什麽也沒跟我說,甚至都不寫信……

下麵這封信是他在軍事學校畢業考試結束後,1943年4月中旬寫給馬卡羅夫的。

昨天,我們通過了射擊訓練科目考試,主要是考重機槍、單兵武器、手榴彈和彈道學方麵的內容。我全都考了“優”。但這裏要說明的是:重機槍知識,我隻能算是“中等”,不過如此;單兵武器知識算是“良好—”;手榴彈知識“良好”;彈道學“良好+”。這是我自己的估計。但偶爾有些試題我也能輕鬆自如地答出來。此外,(要是說老實話)有人給我稍微通融了一下。

上星期收到了曼努伊爾斯基同誌的回信,直至今日我還深感溫暖,這就不能不更加刻苦學習。他有兩句話對我特別寶貴:我還將關注你的進步,關注你的生活,直到把你送到你父親身邊……

這就是說他對我的主要牽掛仍未改變,就是說要安排我回國,而這對我來說是主要的……

1943年1月,毛岸英加入了聯共(布)黨,然而回國的事耽擱了下來。學院畢業後,岸英作為一名蘇聯紅軍中尉奔赴前線。在衛國戰爭前線,他參加了曆次大規模的坦克會戰。

1944-1945年,他和弟弟在莫斯科東方學院學習了兩年。學院裏的漢學家卡爾圖諾娃說,那時很多人不知道謝爾蓋是毛澤東的兒子。另一位漢學家杜勃羅夫斯基說,1946年新年過後,毛岸英出人意料地回到延安。(著名的中國文學翻譯家、原莫斯科大學亞非語言學院教師羅日傑斯特文斯卡婭當時同岸英關係很好,當她病了的時候,岸英還到醫院去看望,把自己的軍用口糧分給她。本文筆者曾做過她的學生,在交談中,她說岸英回國不早於1947年。)根據師哲提供的資料,這很可能同1945年10月後毛澤東身體狀況急劇惡化有關。根據斯大林的命令,派往中國兩名醫生。毛岸英精通俄語,所以陪同他們。臨行前斯大林接見了他,並把一支刻有名字的手槍贈給他留作紀念。

(俄羅斯科學院遠東所高級研究員烏索夫根據伊萬諾沃檔案館資料整理,劉軍譯,王福曾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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