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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記憶的幼年的環境(2)
上次說的是院子,這次講院子裏的人。
這個學院,跟紅山口的高等軍事學院(原來的南京軍事學院)遙相呼應,一個管政治,一個管軍事。
這個政治,其實就是灌輸馬克思主義的洗腦,學員學回去接著給下級洗。院裏分成若幹教研室,哲學,黨史,政治經濟學,還有個軍事教研組,每個教研組都是軍級單位。建院的時候,領導階層都是紅軍幹部,但是這些人文化水平不夠高怎麽教課啊,於是從部隊抽調比較有文化的幹部,多數是抗日時期與本人老爸一樣本身出身不太好的念書人投筆從戎去當兵的,經過培訓來充任教員,而各教研室的領導,則多是這批人裏麵比較才幹突出的,各軍區或兵團裏文宣部門的筆杆子。比如記得有一位鄰居當年是王近山兵團的宣傳部門負責人,另一位則經常在軍報上發表長篇文章(他的名字後兩個字叫夢筆,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這裏麵很多人,到了文革的時候翻老底,因為出身問題吃苦頭。還有個朝鮮族人姓崔,是真正的文武雙全的敵後武工隊長。
無論這些人當年如何才華出眾,到了我看到他們的時候,正如王朔小說裏寫的(他家應該在這大院住過),這些上校大校們也就是一群開始發福的中年人每天提著手提包上班和下班。
大院裏的孩子,一般而論年齡組比較集中,因為都是戰爭年代結束以後建立家庭有孩子的,有個別的是父親在當兵之前在家裏就娶了老婆的,孩子就大很多,比較少。這跟一個正常的老老的小小的都有的社區是很不一樣的,任何一個年齡組都有一大群孩子狂玩滿院子串,那時候也沒人給孩子很多課外負擔,玩到天黑吃飯的時候個個像餓狼一樣回來就行了,回不來也沒關係,大院裏安全得很。
院裏的生活,和其他人家區別不大,吃穿一樣要糧票布票,每個月憑本每戶打二兩麻醬。別的因為國家政策重軍工輕民用想買什麽也買不到什麽。但是軍人在當時的工資是遠高於地方上的,比老百姓好很多,特別是三年困難時期裁減軍隊開支高級幹部減薪之前,一個二十年軍齡的大校一個月包括軍齡補貼可以有250到300元的工資。另一方麵,這些人家大多都需要長期支援雙方的親友,而且因為工作關係要自己掏錢買書(我家小時候中文的,俄文的,德文的書有一麵牆的書架)所以到後來也所剩無幾。
跟其他北京的軍隊大院不同,院校裏的人,文化水平高一些,不那麽丘八,孩子也老實些,像其他各軍兵種的,長大了基本靠爹媽塞進軍隊,到了文革結束要考大學傻眼了。院校的大院的,稍微好一些,能靠自己考上大學的多一些,不過跟地方好大學高級知識分子的子弟還是沒法比的。
大院裏的孩子,出了兩個名人。一個是副教育長馬載堯的兒子馬曉天,一直做到上將空軍司令。這是十六歲就去從軍從飛行員做起的。另一個麽,是著名民運分子前海澱區人民代表,我的學長王軍濤。。。王學長蹲了監獄出來,到國外念學位做學問,比其他一時的風雲人物好很多。當年他被抓進去,組織來找他爹的麻煩,老頭不吃這一套,說你們把我的兒子教壞了怎麽還來找我。。。
對,已是均為副主席了。
除了周末,天天有班車。俺家半島紅山口後,俺媽就是乘班車去玉泉路上班。班車還定時去北京火車站。
珊瑚姐,軍科在廂紅旗。
不過,軍科和軍院隔個小山,是互通的。
南京軍院出的最有名的是國防部副部張何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