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如水月如眉

許多事不可做,許多事不屑做,又有許多事做不出;既不能解釋,又不能抱怨;就是窮酸一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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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合·棋室

(2005-10-28 02:04:58) 下一個

止園——很不起眼的一座古宅。青磚墨瓦隱於山間,如同水墨融入了青山碧水,像是本該在那裏一般理所應當的存在。止園——一個“止”字阻擋了外界的探索,也同時封印了自己,就這般孤絕的存在於天地間。

秋日陰雨的天氣,濕冷中微帶著冬天的氣息。院落也在清冷的雨中散發著特有的古韻。還未到掌燈時分,西側廂房中兩個少年借著略為昏暗的天光把玩著那方寸棋局。

“哈哈,你要小心了。”身材修長身著絳紫長衫、皮膚略黑的年長少年改守為攻氣勢犀利的直搗黃龍。但對麵麵帶病態的短發少年似笑非笑,平凡的臉龐因鳳眼微眯染上一抹妖冶,但轉瞬隱去。略為蒼白卻修長的手指輕推棋子:

“將軍。”單手撐頰,淡藍近白的寬大儒袖隨之垂落,一絲疲倦掠過。大局已定。

“……怎麽可能!”少年驚異於棋局瞬間的變換,無法置信自己攻勢才起便被對手一子的微調推入死境。

“易,輸了要認。”短發少年雙目微合,笑意肆意唇角。

“呀呀個呸的!老子才沒那麽容易死呢!”被稱為易的少年有著如火的脾氣。轟的站起,雙手插在腰後俯瞰全局。這時,房門吱扭的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青年略為低啞聲音加了進來。

“易,你以為站得高就看得清全局嗎?要不要借你把椅子站得更高些?”來者身著黑衣,一身的幹練。

白衣少年聞言,閉目低聲輕笑,“椅子就不必了,茶水一杯讓他降降火氣。”

“笑什麽?老子今天是背了點,居然輸給你這病貓!想當年還是老子教你下棋的。”嘴裏罵罵咧咧的,眼裏卻閃過一絲驚異。

“合,吃藥了。”黑衣青年手裏揭開手中藥碗的瓷蓋,濃烈刺鼻的藥味頓時充滿整個廂房。

“惡!”易兩指捏鼻,頓時逃離青年身旁。貼著最遠的那扇窗嫌惡道,“翱,每天吃著熏死人的藥,怪不得這小子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青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才要張嘴駁斥,短發的少年微微探身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仰頭幾口飲盡。在二人微愣時將藥碗遞回青年手中。隨即低歎一聲,伸了個懶腰,便往身後的軟塌上倒去。

短命鬼,就是說他這樣的人吧。師傅說病是胎裏帶來的,心肺都有損傷能活到現在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奇跡了。累,每天到了午後就連呼吸也要用盡全力似的。接過藥碗,好刺鼻,藥量又加重了嗎?仰頭幾口飲盡,苦嗬。歎了聲,身子不覺就往軟塌上倒去。迷迷糊糊間身上被人披上了厚毯,接著似聽到關門聲,房間裏又隻剩下自己。灰霧攏上來了,真想就這麽睡去了事,不必拖累他人,也解脫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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