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瑣事-8 牙痛

人未老牙口有先衰的征兆，兩顆牙疼了有些日子了，有時疼起來茶飯不香，心煩意亂的，原計劃熬到回國處理，看這疫情嚴峻形勢，回國是遙遙無期，拖不起就要就地解決了，兩顆牙坐地起價是兩千美刀，還是有保險cover 的，傷不起的牙。

說到牙，我們這些中國人還是出國後才洗牙的。20幾年前國內普通人哪裏有洗牙的？南京還有個口腔醫院，主要是拔牙，補牙等治療，沒有牙保健服務，個人就更沒有牙保健意識了。

記得第一次在加拿大去牙醫診所，牙醫一檢查就說要做deep cleaning, 一次隻能做1/4， 可以想象一個嬌美動人的小少婦有著怎樣不堪的口腔，令我難堪至極，牙醫看出我的羞澀囧態，安慰我說，不隻是中國人牙需要深洗，法國人的牙也很髒。牙醫把精致優雅的法國人抬出來以說明風情浪漫與牙口荒蠻可以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第一次僅僅深洗了1/4的牙就洗得滿口血，牙醫說因為髒，牙齦易出血，以後就會好的。後來半年洗一次沒再出血，可是自此就開始了沒完沒了的補牙，每次洗，每次拍片，牙醫就會說哪顆牙有蛀了，哪顆牙裂縫了，雖然我沒感覺，如果不補就會小洞不補大洞吃苦，於是沙粒大的眼兒，給你鑿芝麻大的洞，芝麻大的洞給你挖綠豆大的洞，一口好牙整得百孔千瘡，十幾年前有兩顆牙抽神經，做根管治療，裝了陶瓷牙套，倆牙兩千美刀，潔白剔透與真牙無異。

還有一次智齒發炎，牙醫建議拔了，反正留著沒用還總鬧事兒燒錢。這裏拔一個牙也要專門牙醫來做，得另約專科牙醫，拔完牙不能開車，囉嗦著呢？那年回國毫不留情地一口氣拔了三顆智齒，一了百了。

每年回國不是看牙就是體檢，拍片，把一年的病都在祖國看完了，把身體交給祖國醫生既放心又踏實。可此刻的牙疼陷入疫情困境，這兩顆牙怕是報國無門了，牙疼牙，心疼錢，身心倍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