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美國變為超級強權的顯然天命論

瑟穀德.馬歇爾與美國近代民權運動發展史(57)

   在美華人的民權發展曆史是漫長而辛酸的，與其說是在美華人民權奮鬥史，倒不如說是在美華人民權血淚史，或者是在美華人民權悲哀史來得更貼切。

   無論是來自何方，祖籍何地，隻要是在美華人，都應該知道在美華人的奮鬥血淚史，唯獨了解了在美華人過去的艱辛曆史，繼往開來，吸取教訓，才能正確地找到自己將來在美國這片大地上的實際出路和應有立場。

   公元十九世紀五十年代，大量的中國人被人口販子運來美國從事廉價勞動的工作。中國人的到來，與非洲黑人之到來的方法與性質是不同的，非洲黑人多數是被奴隸販子用暴力綁架來的，目的是將非洲黑人作為一種貨物與財產，換取金錢上的回報。

   由於大清帝國和美利堅和眾國之間簽有雙邊自由移民、居留、傳教的互惠外交條約，因此中國人隻要買得起船票，就可以隨時來美國定居和工作。中國人是通過人口販子，付出了一定的金錢代價，自願到美國來工作的。他們賺錢寄回中國養家糊口，在任何時候，隻要他們願意，都可隨時返回中國，而非洲黑人奴隸則無法做到，因為他們是美國奴隸主的財產，沒有人身自由。

   最初來到美國的中國人是從事淘金、鐵路和挖礦的危險工作，繼之是牧業、工廠、製衣、雪茄、服務、苦工等。那時的中國人，並沒有多少人準備長期留在美國，原因有三：

   第一，來到美國的中國人，幾乎全是男性，家眷全留在中國；第二，他們之到來美國，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賺點錢，然後返回中國過點好日子；第三，中國民族骨子裏的天朝大國心態，使他們看不起任何外國人，更妄談對美國任何的歸屬感了。

   由於上述三種原因，早期的在美華人往往慣於故步自封，繼續留辮子，繼續穿唐裝，拒絕學習英語，拒絕吃西餐，拒絕西方文化，不屑西方文化，自豪於嫖妓文化和三妻四妾的多妻主義，他們身為美國的外國人卻稱呼美國人為〝外國人〞，還群體而居，畫地為牢，組建唐人街，自絕於美國民族之外，這與歐洲移民抱著歸屬感來美國長久定居的心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每一個民族都有著其自豪與傳統的文化，這些自豪與傳統的文化形成了各民族獨特的思想，比如影響希臘文化的是神話，影響中國文化的是仁道、皇權與儒家，影響日本文化的是武士道精神和島國心態，影響法國文化的是自由與民主思想，影響英國文化的是對內文明，對外野蠻的侵略和殖民，而影響美國文化的是表麵上的民主與自由體係，與骨子裏的〝顯然天命論(Manifest Destiny)〞。

   民主、自由與顯然天命論，三者紅黑兩臉，相輔相成，交換使用，縱橫天下，莫與能擋，不出百年，將美國變成了世界上使人既妒忌又羨慕，既欽佩複討厭的超級強權。

   美國在北美擊敗英國帝國主義而獨立建國後，山河破碎，百廢待興，萬事從頭來。美國有識之士積極尋找這個新國家的未來和出路，各種學說和理論，百家爭鳴，燦爛繽紛，其中的〝顯然天命論〞最為當代美國朝野諸方所尊崇。就是這種〝顯然天命論〞加上〝霸權主義論〞，為未來的美國奠定了成為世界級強權的基礎。  

   〝Manifest Destiny〞一詞的漢譯有多種，根據《維基百科全書》的說法，就有昭昭天命論、天命論、天命觀、天命昭彰論、昭彰天命論、天定命運論、美國天命論、天賦使命觀、上帝所命論、神授天命論、命定擴張論、昭示命運論和天賦命運論等，但我總覺得都沒有翻譯出其神韻，所以我以〝顯然天命論〞譯之。   

   美國曆史學家威廉.威克斯(William Weeks)提出了顯然天命論的三大主題為〝使命〞、〝天意〞和〝優越性〞，意思是美國民族的體製和思想是優越於其它的國家，既然如此，在神的意誌下，美國有權將它的領土擴張到應該到的地方去。

   在顯然天命論的驅使下，幾乎每一次的領土擴張，美國朝野都不約而同地大談特談顯然天命論，為自己的霸權主義文過飾非。

   其實顯然天命論真正的理論基礎並沒有那麽複雜，用句簡單淺易的話說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自己的，如果閣下不同意，則請看看誰的拳頭大。〞

   美國朝野多認為顯然天命論是一種美國式的愛國主義，是一種美國精神，是上帝賜福美國這塊大地的恩典，但也有許多學者認為改變美國命運的顯然天命論，就是帝國主義的代名詞，甚至有學者直接稱顯然天命論為〝奧沙利文主義〞。

   美國由脫離英國宣布獨立時的十三個州，擴展至目前的五十個州，整個版圖開發史，或硬搶，或豪奪，或明買，或暗吞，或陰謀，或詭計，或兼並，或歸順，手法有異，目的則一，全是在顯然天命論的霸權心態下完成的。

   修建美國西部鐵路的戰略構想亦是受了顯然天命論思想影響的直接結果。顯然天命論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帝國主義霸權思想，而這種帝國主義霸權思想，導致了美國版圖的不停擴張，直到今天，顯然天命論依然是主宰美國版圖規律的重要心態和理論基礎。            

   顯然天命論是由美國人約翰.路易斯.奧沙利文(John Louis O’Sullivan)創造出來的。約翰.奧沙利文是美國十九世紀的美國知識分子、專欄作家、報紙編輯、教授、律師和政客。

   約翰.奧沙利文於1813年11月15日在航行於大西洋公海中一艘英國商船上出生，父親也叫約翰.路易斯.奧沙利文，是一位來自愛爾蘭的商人，後來歸化成美國公民。

   母親瑪麗.羅利(Mary Rowly)是英國人，為了躲避直布羅陀海峽(Gibraltar)的瘟疫，一直跟著丈夫的商船四海為家，因為船期的耽誤，而在公海上產下了約翰.奧沙利文。

   約翰.奧沙利文畢業於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於1837年與友人合辦《美國民主評論雜誌(The United States Magazine and Democratice Review)》,他自任總編輯兼主筆，撰寫大量支持美國民主製度的文章。

   《美國民主評論雜誌》是一份質量俱高而極負盛名的知識分子刊物，它拒絕刊登廣告，純靠客戶的定刊費和募捐款而苦撐著，它為許多當代的作家包括亨利.梭羅在內的知識分子發行著作。

 由於從來就沒有賺過錢的《美國民主評論雜誌》的經濟困難，約翰.奧沙利文必須要從事法律服務來養家糊口，與支持《美國民主評論雜誌》,以免倒閉。

   1841年，約翰.奧沙利文當選為紐約州州議會議員，一進入議會，就大力鼓吹廢除死刑，保障婦女和工人階層的權利、推動州立公家學校、宗教平等、性別平等和經濟正義等的龐大公益計劃，聲名遠播，備受尊敬。

  為了將民主黨人送進白宮和各州的議會，約翰.奧沙利文又創辦了《每日新聞報(Daily News)》和《紐約晨報(The New York Morning News)》,約翰.奧沙利文成為美國民主黨中流抵砥柱的中堅分子。

 約翰.奧沙利文著作等身，但他對美國這個民族有著極其深遠影響的代表作隻有三篇文章：

   第一篇是於1839年十一月份在《美國民主評論雜誌》發表的《偉大國家的遠景(The Great Nation of Futurity)》。

   第二篇是於1845年七月和八月的《美國民主評論雜誌》上發表的《並吞之!(Annexation!)》。

   第三篇是於1845年十月份的《美國民主評論雜誌》發表的《領土的擴長(Territorial Aggrandizement）》。

   在《偉大國家的遠景》文章裏，約翰.奧沙利文開門見山就說：

   〝美國民主是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國度，宣布國家獨立的原因是基於人類平等的偉大原則，這個事實使我們忘記了來自何方，甚至為此而切斷了以前國度的曆史，我們新生的國家是一個曆史的新起點，我們建立和運作一個前所未有的政治體係，這使我們遠離過去和與新的未來接軌。我們全麵地為人類的天然權利、道德、政治和民族生活而奮鬥，我們信心十足地朝著一個偉大國家的遠景而邁進。〞

   約翰.奧沙利文為美國描繪的遠景是反對暴政、反對皇朝、維護人權、自由、民主和愛國，並將這些來自人類天然良知的美國價值觀推廣出去，推廣至全世界依然受壓迫的國家和民族去。他在文章結尾時說：

   〝我們必須不停地完善任務----良知的自由、個人的自由、貿易和生意的自由、全世界自由和平等的自由，這都是我們來自天然內心的高度理想。果真如此，還會有誰懷疑我們是一個擁有壯觀遠景的國家呢?〞

   在這篇文章裏，人們看到的是一位愛國的美國知識分子的理想和熱情，但是在四年半後的《並吞之!》文章時，約翰.奧沙利文的霸權主義和帝國主義思想，已經成型。他在《並吞之!》文章對於美國領土的野心是毫不掩飾的，他甚至於認為即使為此與墨西哥開戰，亦是值得的。約翰.奧沙利文在《並吞之!》中說:

   〝關於德克薩斯的問題，現在是愛國主義者為國家有所表現地負起應有責任的時候了，我們根本不需要理會法國人的美洲大陸權力平衡論，更不可以允許西班牙美國的成長!〞〝現在是不要再理會反對吞掉德克薩斯人士的時候了，在顯然天命論之下，為了自由發展和分配，我們必須在這個大陸上擴張和發展，而且要不停地擴張和發展下去。〞

   三個月後，約翰.奧沙利文在《領土的擴長》文章裏，整篇文章就是在從文化、法律、民族、體製、國家利益和操作細節等方麵，露骨而直接地探討如何將整個墨西哥吃掉：

   〝現在我們的問題是是否接受墨西哥為美國聯邦一分子，但隻靠我們的國家驕傲和國際責任而逐步使之成為事實的構想，目前的條件還沒有成熟。〞

  〝眾所周知的墨西哥政府內部暴力不停的權力傾軋導致其政權日益衰弱，這個環境將使與德克薩斯接連的幾個州相繼宣布獨立，然後接受德克薩斯的援助，也就是接受美國政府的援助，最後無可避免地效法德克薩斯的腳步，參加我們美國的聯邦。〞

 〝就像我們曾經使用戰爭手段來奪取德克薩斯的樣板來看待墨西哥問題是有點不切實際，因為那種機會還沒有成熟。另外一個提議是促成新墨西哥(New Mexico)、奇瓦瓦(Chihuahua)、尤卡坦(Yucatan)與加利福尼亞的暴動和革命，這種混亂的結果最終必然導致他們自願加入我們的聯邦體製，我們政府的領土擴張政策亦會因為這種變局而達到成功之目的。〞

   約翰.奧沙利文在文章中引用了一句美國民間的俗語，〝如果你想煮魚吃的話，必須先要去抓獲一條魚(in cooking a fish----first catch it)〞來鼓舞大家，然後在文章結語時說出了他的真話：

   〝每一次想起我們西麵的邊界，就會有種痛苦的念頭，我們必須要健康地麵對這種情況。當然是有各種理由去使我們害怕的了，但是為了自衛，我們必須被逼要對墨西哥抱著強力有闖勁的態度，我們的政客必須準確地預見和運作某些敵對或使之交戰的環境，最後導致的結果是允許我們的陸軍有理由開進他們的領土裏麵。

   約翰.奧沙利文的思想影響著整整數代美國的政府和人民，直到今天，美國人的世界警察心態和推銷美國式的政治體製，依然脫離不了約翰.奧沙利文的顯然天命論理論範疇。曆史已經證明，一個有遠見知識分子的筆杆子發出來的力量，是萬古常青，是不容輕視的。

   約翰.奧沙利文不僅對墨西哥的看法如此，即使對英國亦是一樣。1845年，美國與英國就俄勒岡(Oregon Country)問題幾乎開戰，他於1845年12月27日在《紐約早報(New York Morning News)》發表文章說：

   〝在顯然天命論的前提下，我們有權將神賦予我們伸張正義與傳播自由的事業延伸至美洲大陸上的每一個角落。〞

   自此以後，顯然天命論成為美國野心政客們將侵略鄰國的行為美化成假借神意替天行道的遮羞布。

   1846年對約翰.奧沙利文來說，是一個流年不利之年。他擔任總編輯的《紐約早報》因為財務問題而垮台，宣告關門大吉，緊接著他自己《美國民主評論雜誌》也因財務問題而支撐不下去， 被迫出售，年紀隻有三十二歲的約翰.奧沙利文，好像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晚年的約翰.奧沙利文思想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反對南北戰爭，讚成和平解決矛盾，相信美國式的民主體製可以不經流血而能達到統一整個北美洲大陸之目的。

   約翰.奧沙利文在晚年，鼓吹美國用錢將古巴從西班牙政府手裏購買出來，美國詹姆斯.普勒克總統同意他的看法，出價一億(one hundred millions)美元，但被西班牙政府拒絕。

   約翰.奧沙利文的麻煩並沒有結束。1852年三月，由於他過度的介入古巴的內政，觸犯了美國聯邦《中立法(Neutrality Act)》而被刑事起訴，雖然他的罪名因為評審團無法達成一致意見而流審，但他的名譽損失為他帶來災難性的打擊。

   美國聯邦政府為了維護美國聯邦國會是唯一有宣戰權的超然地位，前後於1794年、1930年、1935年、1936年、1937年和1939年、前後六次通過不同版本的《聯邦中立法》,禁止美國政府或美國公民介入任何外國的戰爭。

   1854年，約翰.奧沙利文時來運轉，被美國第十四任總統福蘭克林.皮爾斯(President Franklin Pierce)委任為美國駐葡萄牙全權大使，這四年的外交家生涯，是約翰.奧沙利文一生的事業最高點，但回國後就開始失業，一直到老，就沒有人再用過他。

   約翰.奧沙利文的晚年是家境淒涼而窮苦潦倒的，幾乎三餐不繼。他在1895年3月24日，帶著無盡的爭議和褒貶，因中風而病逝紐約市，享年八十二歲。

   在約翰.奧沙利文的顯然天命論的鼓吹下，美國第十任總統約翰.小泰勒(President John Tyler,Jr.)在離職前要求美國聯邦國會通過將德克薩斯共和國並吞掉的決議。

   1845年2月28日，美國聯邦國會無視墨西哥政府再三聲明這份法案將會導致美墨戰爭的嚴重警告，毅然召開聯席會議通過了《德克薩斯共和國並吞案》。

   德克薩斯共和國於1845年12月29日也相繼發表認可與接受《德克薩斯共和國並吞案》宣言，於1846年2月19日移交政權，正式成為美利堅合眾國領土。

 對美國政府來說，認為這是一個並吞德克薩斯共和國的最好時機，因為經過了1836年的德克薩斯革命，墨西哥德克薩斯已經脫離墨西哥而獨立成為德克薩斯共和國。

   墨西哥自己本身的政治，亦是亂七八槽，貪汙腐敗，外強中幹，僅是1846年一年間，就換了四個總統，六位戰爭部長，十六位財政部長。全國的力量，全消耗在內鬥中，國弱民窮，軍隊糜爛，欺善怕惡，毫無鬥誌，墨西哥根本無力他顧。

  1846年4月25日，墨西哥政府為了報複美國的並吞德克薩斯共和國，暗地派出二千名陸軍騎兵深入德克薩斯裏奧格蘭德(Rio Grande,Texas)，突然襲擊隻有七十人次的美國陸軍巡邏站，導致十六名美軍的死亡。

   1846年5月11日，美國詹姆斯.普勒克總統函告美國聯邦國會說:〝墨西哥已經跨越了美國的邊界，侵略了我們的土地，並在美國的領土上血洗了美國人!〞詹姆斯.普勒克總統正式要求美國聯邦國會向墨西哥宣戰。美國聯邦國會在1846年5月13日批準詹姆斯.普勒克總統的要求，宣布由即日起向墨西哥宣戰。

   美國陸軍軍官出身的詹姆斯.普勒克總統在美國曆史上是一位英雄式的人物，自小就膽色過人。他在青少年時，曾經不用麻醉藥而做膽結石開刀手術，忍疼功夫一流，連為他治療的醫生都為之失色，驚為天人，其英雄氣勢，媲美中國三國英雄不下麻藥就讓華佗為他刮骨療傷的關雲長。

 美國與墨西哥在1846年4月25日開戰，戰事在現在的德克薩斯、新墨西哥、加利福尼亞、墨西哥市與墨西哥境內的東、北和中部展開。

   墨西哥總統安東尼奧.羅帕斯.德.桑塔(President Antonio Lopez de Santa Anna)派出四萬大軍征美，美國詹姆斯.普勒克總統派出七萬八千七千名美國陸軍迎戰，經過了二十個月的軍事較量，墨西哥以慘敗收場，羞辱地撤出德克薩斯。這是美國第一次嚐到了顯然天命論的甜頭，戰果是獲得了一片比整個法國還要廣大的肥沃土地。  

   在顯然天命論的理論下，美國又將劍鋒指向了西班牙殖民地佛羅裏達，乘著西班牙王國的日落西山和美利堅合眾國的氣勢如虹，強押著西班牙政府上了談判台，終於在1819年2月22日簽訂了使西班牙王國從美洲大陸掃地出門的《橫貫大陸條約(Transcontinental Treaty)》,將佛羅裏達連皮帶骨吞進肚子裏。   

  顯然天命論使美國將德克薩斯和佛羅裏達霸為己有後，幅員廣大的美國之超級強國架勢已經成型。顯然天命論的威力繼續發飆，西部大開發的苗頭，已有阻攔不住的氣勢，為了要強化成果和更快地將整個美國大陸連接起來，修建鐵路成為一件當務之急的朝野共識。    

  在美國地大人稀的環境下，這個計劃為中國人帶來了一條大量移民美國的機會。大量的工作機會，為地瘦人多，必須衝出去謀生的廣東人帶來了一個共同建立美國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修建美國鐵路是顯然天命論的必然產品，但將之付諸於實行的，則是當時的〝四巨頭(Big Four)〞。所謂的四巨頭者，指的是柯林.波特.亨廷頓(Collin Potter Hungtington)、查爾斯.科克爾(Charles Cocker)、利蘭德.史丹佛(Leland Standford)和馬克.霍普金斯(Mark Hopkins)。  

   四巨頭聯手組成了〝橫貫大陸鐵路公司(The Transcontinental Railroad)〞，他們的龐大計劃是將整個美國大陸用鐵路連貫起來。以前如果要從美國的東岸到西岸的話，要花六個月的時間在旅途上，如果將鐵路修完後，隻需要六天的時間，就能達到同一目的地。

  美國的人口快速膨脹，使他們認為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在1800年，美國隻有四百萬人口，但是在1850年時，已達到二千五百萬人口了，五十年的時間，增加了二千一百萬人次，而且不停地在繼續增加中。

   淘金熱使美國各地的人們湧向墨西哥加利福尼亞，在顯然天命論的心態下，這更堅定了美國政府要不擇任何手段，進一步的要將〝墨西哥加利福尼亞〞變為〝美國加利福尼亞〞的決心。  

   中國人稱呼〝三藩市〞為〝舊金山〞，是有曆史來源的。話得從一位叫做詹姆斯.威爾遜.馬歇爾(James Wilson Marshall)的普通美國工人說起。詹姆斯.馬歇爾是一位木匠，他也是一間鋸木廠的工頭，他於1810年10月8日在新澤西馬西縣(Mercer County,New Jersey)出生。

   詹姆斯.馬歇爾的父親菲利普.馬歇爾(Philip Marshall)和母親莎拉.威爾遜(Sarah Wilson)是來自英國的移民，他在家中是老大，也是唯一的男孩子，他另外還有三個妹妹。

   1834年，年方二十四歲的詹姆斯.馬歇爾，決定要帶著一手好木匠手藝，前往西部的密蘇裏發展。他在密蘇裏找不到合適的木匠工作，隻好下田當農夫。可是他的健康條件不允許他從事種田的體力勞動，隻好再朝西而去，在俄勒岡的維蘭米特穀(Willamette Valley,Oregon)呆了半年後，於1845年六月中旬到達了加利福尼亞的薩特斯堡(Sutter’s Fort)。

   薩特斯堡是由約翰.薩特斯(John Sutter)在加利福尼亞中部計劃著建立一個唯一不是非印第安人的貿易交易區，他聘請了詹姆斯.馬歇爾為木匠工頭，為他興建一間頗具規模的鋸木廠，從事木材生意。由於賓主合作愉快，兩人成為至交好友，情如兄弟。

   約翰.薩特爾為了幫助這位好友，自己拿出一筆錢，在薩特斯堡旁邊，靠近拔特圖溪(Buttle Creek)的岸邊為他買下了一片土地和牛群，於是詹姆斯.馬歇爾就成了養牛的農場主。拔特圖溪是薩克拉曼多河(Scramento River)的支流，水清沙細，環境優美，詹姆斯.馬歇爾決定在這裏定居下來。

   美國聯邦國會於1846年5月13日與墨西哥宣戰，各地美國人民群起響應，一致槍口朝外，保家衛國。詹姆斯.馬歇爾亦不例外，毅然參軍，在美國陸軍約翰.查爾斯.弗裏蒙特上尉(Captain John Charles Fremont)的陸軍營中服役，對抗墨西哥軍隊。 

   約翰.弗裏蒙特是美國近代史上一位傳奇性的人物，他不僅是美國開疆辟土擴張領土的功臣，他的膽色和智慧，不必勞師動眾，不必攻城略地，就使墨西哥加利福尼亞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領土。

   約翰.弗裏蒙特於1813年1月21日在喬治亞州薩凡納市(Savannah,Georgia)出生，他是軍人、拓荒者、政治家、顯然天命論的支持者、也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反對奴隸製度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約翰.弗裏蒙特的個性是膽大如天，性情暴烈而剛愎自用，不太願意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1831年，約翰.弗裏蒙特擔任美國海軍戰艦〝納切茲號(US Natchez)〞海軍中尉，負責地理探測工作。在1838年與1839年間，約翰.弗裏蒙特的探測小組完成了美國西部密西西比河、密蘇裏河(Missouri River)和德梅恩河(Moines River)的地理探測業務。

   1842年至1846年間，約翰.弗裏蒙特率領著二十五位海軍武裝戰士，用了五個月的時間，查清了俄勒岡小路(Oregon Trail)與內華達山脊(Sierra Nevada)的地理形勢。

   在內華達從事實地考察時，約翰.弗裏蒙特是第一位到達塔霍湖(Lake Tahoe)的美國人，也是第一個鑒定大壩盛河域(Great Basin)是一條沒有出口內流湖泊的美國人。

   美國聯邦國會宣布了約翰.弗裏蒙特這些地理探測成果後，影響之深的是美國摩門教領袖們，他們根據這些地理探測結果而決定了猶他為落腳地。美國政府亦根據約翰.弗裏蒙特的地理報告而製定了顯然天命論的向西開發與移民計劃。

   1845年6月1日，約翰.弗裏蒙特率領著五十五名海軍武裝戰士，遠征西部，要找出阿肯色河(Arkansas River)的源頭。也許是曆史的偶然性使然，當約翰.弗裏蒙特到達了美國西部的洛基山(Rocky Mountain)東邊時，他突然改變主意，繞道進入墨西哥加利福尼亞，這一個念頭，為美國帶來了一片肥沃而廣大幅員的新疆土。

   1846年年初，約翰.弗裏蒙特帶著軍隊進入加利福尼亞薩克拉門托穀(Sacramento Valley,California)，稍為穩定後，就出示公告說，如果美國與墨西哥開戰的話，他會保護當地的居民。

   這種跑到別人家去保護別人居民的〝顯然天命論〞行為，激怒了墨西哥守將約瑟.卡斯特羅將軍(General Jose Castro)，他毅然調動了數千軍隊，要與約翰.弗裏蒙特的數十來人較量較量。

    約翰.弗裏蒙特不願在機會尚未成熟前就與約瑟.卡斯特羅軍事攤派，於是緊急撤退至俄勒岡克拉馬斯(Klamath Lake,Oregon)河邊紮營，等待報仇的機會。

   1846年六月，約翰.弗裏蒙特升職為美國海軍〝步槍號(US Mounted Rifles)〞中校，負責加利福尼亞的地理探測任務。

   1846年年底，在美國與墨西哥交戰期間，約翰.弗裏蒙特受了他的上司美國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羅伯特.菲爾德.斯托克頓少將(Commodore Robert Field Stockton)的命令，率領著三百海軍戰士，進攻加利福尼亞聖巴巴拉(Santa Barbara,California)。

   1846年12月24日聖誕平安夜，由於傾盤大雨和道路泥濘，約翰.弗裏蒙特在聖馬科斯(Santa Marcos)山邊損失了過半的大炮和馬匹，但依然能夠鼓其餘勇，出其不意，不經流血而一舉奪下聖巴巴拉的軍事要塞，加以占領。

   三天後，約翰.弗裏蒙特繼續揮師南上，突然出現在洛杉磯(Los Angeles,California)，還未將軍刀架到墨西哥派駐洛杉磯行政長官安德烈斯.皮艾奧(Andres Pieo)的脖子上，這位飯桶行政長官就嚇得渾身哆嗦地舉手投降了。

   為了向墨西哥顯示美國的軍威，約翰.弗裏蒙特在1846年5月10日出其不意地襲擊一條叫做督克度瓦斯(Dokdokwas)的村落，並在兩個時辰之內將至盡毀之。

   1845年6月14日淩晨，約翰.弗裏蒙特基於顯然天命論的使命，特假借墨西哥人〝誣陷他的士兵是偷馬賊乃是侮辱美國國格〞為理由，突然揮軍攻入索諾馬(Sonoma,California)。  

   1846年6月14日，約翰.弗裏蒙特帶著三十三名全副武裝士兵敲開墨西哥的馬裏亞諾.瓦列霍將軍(General Mariano Vallejo)家的大門後，還未曾開戰，馬裏亞諾.瓦列霍就迫不及待地自我表態，願意無條件投降。墨西哥有了這種飯桶將軍，焉能不兵敗如山倒?

   約翰.弗裏蒙特是不相信這位飯桶將軍的，害怕他的反複無常個性，於是將他下在牢裏，在軍刀架在這位飯桶將軍的脖子下，不需吹灰之力，就〝接受〞了他的〝自願〞投降，約翰.弗裏蒙特上尉立即借風使力，宣布加利福尼亞脫離墨西哥而獨立，以一熊一星為旗，迅速成立了〝加利福尼亞共和國〞。

   1845年7月4日，約翰.弗裏蒙特在九十位士兵的觀禮下，全身軍裝，向著齊齊升起的熊旗和星旗敬禮，慶祝加利福尼亞共和國和美利堅合眾國的獨立節日。

   1845年7月23日，美國太平洋海軍總司令羅伯特.菲爾德.斯托克頓上將(Commodore Robert Field Stockton)宣布美國承認加利福尼亞共和國的獨立。

   1847年1月13日，約翰.弗裏蒙特與安德烈斯.皮艾奧簽定了《卡環佳條約(Treaty of Cahuinga)》,結束了半個加利福尼亞的戰爭狀態。

   在美國近代的領土擴張史上，羅伯特.斯托克頓少將是一位知名的人物。他於1795年8月20日在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市(Princeton,New Jersey)出生自一個極富盛名的顯赫政治家族，父親理查德.斯托克頓(Richard Stockton)是代表新澤西州的美國聯邦參議員，祖父也叫理查德.斯托克頓，不僅是新澤西州的司法部部長，還是美國《獨立宣言》文件的簽署人之一。

   羅伯特.斯托克頓從十六歲開始即參加美國海軍，服役於地中海、歐洲、西非和加勒比海等地，他是第一位從事打擊運奴船的美國海軍將領，在海外最大的功勳是與老鄉伊萊.艾爾斯醫生(Dr.Eli Ayers)聯手，幫助非洲的利比裏亞(Liberia)獨立建國。

   1843年，羅伯特.斯托克頓出任美國海軍第一艘蒸汽動力和擁有兩口重達兩百二十五磅大炮火力的〝普林斯頓號(USS Princeton)〞艦長。美國將德克薩斯吞並後，美國第十一任總統詹姆斯.諾克斯.波爾克(President James Knox Polk)命令他率領著〝普林斯頓號〞前往執行吞並德克薩斯的任務。

   1846年7月23日，羅伯特.斯托克頓抵達加利福尼亞蒙特雷(Monterey,California)，接任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總司令職位。在當時，那是太平洋地區最強大的軍事力量，這支軍事力量，成為美國政府推動顯然天命論霸權主義的後台。

   1847年一月初，羅伯特.斯托克頓的軍隊在洛杉磯得到了加利福尼亞已經獨立了的消息，於是改變了戰略，承認加利福尼亞的獨立和委任約翰.弗裏蒙特為加利福尼亞共和國戰地行政長官。

   羅伯特.斯托克頓於1850年五月退伍從政，於1851年當選代表新澤西州的美國聯邦參議員。1853年1月10日，一來由於厭惡華盛頓政治的氣氛，二來他希望能在商業圈子裏闖出一片新的天地，因而辭職回家。

   1863年，美國南北戰爭期間，由於美國南方盟邦美國的軍隊威脅著賓夕法尼亞州，六十八歲的羅伯特.斯托克頓老將揮戈，再披戰衣，被亞伯拉罕.林肯總統委任為新澤西軍團總指揮，就地對抗美國南方叛軍。

   1866年10月7日，為美國開疆辟土的功臣羅伯特.斯托克頓病逝他自己老家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市，享年七十一歲。

   加利福尼亞共和國成立後，由一位叫做威廉.托德(William Todd)的小軍官設計出了一麵〝星熊旗〞，該旗幟一直使用至今，依然是加利福尼亞州的州旗。

   威廉.托德雖然是名不經傳，但他個性尖酸刻薄的姑媽瑪麗.托德(Mary Todd)卻嫁給了大名鼎鼎的亞伯拉罕.林肯，成為美國最會嘮叨的第一夫人。

   1847年1月16日，羅伯特.斯托克頓少將委任約翰.弗裏蒙特為美國屬地加利福尼亞首任軍事州長(military governor of California)。可是約翰.弗裏蒙特還未開始工作，禍事就來了：美國陸軍少將斯蒂芬.瓦茨.卡尼(Brigadier General Stephen Watts Kearny)帶領著一百名美國陸軍，忽然出現在他辦公室裏，告訴他說，他是奉了美國總統和戰爭部長之命前來出任美國屬地加利福尼亞首任軍事州長職位的，請他讓位。

   約翰.弗裏蒙特因為有著羅伯特.斯托克頓少將的委任狀，所以堅決抗命。斯蒂芬.卡尼少將又再給約翰.弗裏蒙特幾次機會來改正他的錯誤，但約翰.弗裏蒙特還是抗命。斯蒂芬.卡尼少將在無奈之下，於1847年8月6日在加利福尼亞利文沃思堡(Fort Leavenworth,California)將約翰.弗裏蒙特拘捕，控以〝叛亂(mutiny)〞、〝不服從長官命令(disobedience of a superior officer)〞和〝軍事行為不正(military misconduct)〞三大罪，押返華盛頓受審。

   在華盛頓的軍事法庭上，約翰.弗裏蒙特的三大罪名全部成立，判處入獄，但由於這是通訊遲疑導致的誤會，美國詹姆斯.諾克斯.波爾克總統立即介入，給予總統特赦，使之免除牢獄之災，但也命令他以不名譽退伍的身份，離開美國海軍。

   斯蒂芬.卡尼將加利福尼亞穩定住後，以征服者的高姿態返回美國首都華盛頓，受到英雄式的盛大歡迎。由此案例看來，無論古今中外，政治上的鬥爭和利益下的搶奪，無一例外也。

   斯蒂芬.卡尼出身於美國東部的豪富世家，他於1794年8月30日在新澤西州紐瓦克市(Newark,New Jersey)出生，在老家的公立學校畢業，於1812年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讀了兩年，還未畢業就參加美國陸軍，從陸軍副中尉開始，一路積功至美國陸軍準將。

   1845年，美國與墨西哥為了爭奪德克薩斯領土而開戰，在顯然天命論的威力下，美國戰爭部長命令斯蒂芬.卡尼準將於1846年6月30日從堪薩斯萊文沃思堡(Fort Leavenworth，Kansas)率領著一千八百名美國陸軍狼虎之師 ，前往美國西部，借機搶奪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

   斯蒂芬.卡尼帶著軍隊急行七百裏，於1846年8月18日抵達新墨西哥首都聖特菲(Sante Fe,New Mexico)，嚇走墨西哥軍隊後，立即宣布成立文人政府和製定《美國屬地新墨西哥憲法》,留下一千一百名陸軍戰士保衛戰果，自己於1846年9月25日，再率領著七百名美國陸軍戰士，進軍加利福尼亞。

   1846年12月1日，斯蒂芬.卡尼重新再一次奪下了洛杉磯，12月6日，再度攻占聖帕斯誇爾(San Pascual），一星期後，又強行攻下聖地亞哥(San Diego)，正要打鐵趁熱，一股作氣揮軍西進，霸占整個加利福尼亞時，聽到加利福尼亞已經在約翰.弗裏蒙特的操作下宣布獨立。

   斯蒂芬.卡尼立即作了兩個重大的政治決定：承認加利福尼亞的獨立和自己親自前往接手新加利福尼亞的政權，這導致了他與約翰.弗裏蒙特的翻臉和將之拘捕，押回美國首都受審的戲劇性變化。

   斯蒂芬.卡尼在將約翰.弗裏蒙特拘捕後，全麵接手加利福尼亞政權，出任軍事州長至1847年五月為止。在他凱旋英雄式的返回美國首都後，於1848年九月升遷為美國陸軍少將，並被委任為墨西哥韋拉克魯斯州(Veracruz,Mexico)軍事州長。

   1848年10月31日，斯蒂芬.卡尼因為感染黃熱病(yellow fever)，病逝密蘇裏聖路易斯市(St.Louis,Missouri)，享年五十四歲。

   美國南北戰爭期間，約翰.弗裏蒙特出任美國陸軍少將，在他攻取下來的地方，無不立即宣布廢除奴隸製度和使之成為美國聯邦州。

   1861年，約翰.弗裏蒙特取代斯蒂芬.卡尼成為美國陸軍西部指揮官，他立即下令廢除了由斯蒂芬.卡尼簽字成交的《亨利-普賴斯停戰協議(Henry-Price Truce)》, 密蘇裏州必須立即進行成為美國聯邦州的程序運作。

   亞伯拉罕.林肯總統不以為然，下令約翰.弗裏蒙特收回他的軍令，他居然公開抗命，其膽色之大，其霸氣之強，於此可見。

   美國南北戰爭結束後，部分的美國共和黨對於亞伯拉罕.林肯總統的與美國南方十一州的大融合政策異常反感，於1864年5月31日提名約翰.弗裏蒙特為下一人總統候選人，這個決定幾乎導致了美國共和黨的內部大分裂。

   約翰.弗裏蒙特接受了共和黨的總統提名後，提出了〝自由土地自由人(Free Soil,Free Men)〞的反奴隸政治口號，一時聲勢浩大，嚴重威脅著亞伯拉罕.林肯總統的政治地位。 

   約翰.弗裏蒙特不是一位權力戀棧之人，他和亞伯拉罕.林肯總統達成了一項政治交易：亞伯拉罕.林肯總統將擁護奴隸製度的美國聯邦郵政局長(Montgomery Blair)解職，他退出總統競選，這個安排挽救了美國共和黨內部大分裂的危機。

   約翰.弗裏蒙特對顯然天命論霸權主義思想是家族性的，他於1841年與傑茜.班頓(Jessie Benton)結婚，傑茜.班頓本身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但是她有著一位赫赫大名的父親：美國聯邦國會民主黨參議院領袖，來自密蘇裏州的托馬斯.哈特.班頓聯邦參議員(Senator Thomas Hart Benton,Missouri)。

   托馬斯.班頓在美國聯邦國會中雄霸參議院三十餘年，終身信仰和推動顯然天命論霸權主義，他認為在北美這片大陸上，由南至北，從東到西，全部都是美國的地盤，全部應是美國的版圖，全部都是美國的勢力範圍，美國政府絕對不允許任何強權來指染。1842年美國將俄勒岡從英國人手裏硬搶過來，就是由托馬斯.班頓主導的政治傑作。

   約翰.弗裏蒙特於1847年1月1日出任加利福尼亞第三任軍事州長。在顯然天命論的基礎上，加利福尼亞共和國順理成章地變成美國的領土。自此加利福尼亞共和國名義上是獨立，實際上已經落在美國手裏，成為美利堅合眾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並於1850年9月9日正式成為美國第三十一個聯邦州。

   1850年，新的加利福尼亞開始全民選舉美國聯邦參議員，約翰.弗裏蒙特當選為兩位聯邦參議員之一。

   在美國的版圖擴張史上，以六十位士兵，不費一槍一彈而取得肥沃萬裏的加利福尼亞土地，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

   墨西哥戰敗後，被逼於1848年2月2日在被美國軍事占領的墨西哥市簽訂了使墨西哥丟掉三十八萬九千一百零六平方哩土地，占墨西哥全部版圖百分之五十五的《瓜德羅普.伊達爾戈條約(Treaty of Guadalupe Hidalgo)》,墨西哥從此一蹶不振，淪落為三等國家。

 在《瓜德羅普.伊達爾戈條約》的輝煌戰果下，美利堅合眾國憑空取得了現在的科羅拉多、亞利桑那、新墨西哥、懷俄明和德克薩斯諸州。

   由1878年至1881年，約翰.弗裏蒙特出任亞利桑那美國領土(Arizona Territory)州長。這是約翰.弗裏蒙特一生中事業的頂點，卸任後即從公共的視線裏消失，再也聽不到有關他的新聞。

   約翰.弗裏蒙特晚年可謂生活淒涼，他與妻子住在紐約州斯塔騰島(Staten Island,New York)郊區的小房子裏，由於他除了軍事和政治外，一無所長，也沒有人給他工作，全靠妻子傑茜.班頓替報社寫點雜文和通訊的外快，才勉強僅得溫飽，免於流落街頭。

   貧困的日子使個性堅強的約翰.弗裏蒙特自我封閉在一個隻有兩個人的世界裏，他把整個世界遺忘了，整個世界也把他遺忘了。

   約翰.弗裏蒙特於1890年7月13日因腹膜炎老毛病發作，病逝紐約州，享年七十七歲。這位一代美國領土的開疆辟土功臣謝世後，沒有人過問，沒有人為他傷感，也沒有人為他哀悼，就像秋天飄散在地上一片枯黃的落葉，了無聲色，連一聲歎息也沒有。（待續）

  

2011年6月19日 高勝寒 在 美國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