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年初,筆者撰寫了一係列的《茉莉花革命與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哲學》文章,其中在2011年4月12日的《難以征服的獨裁暴政在最後無一例外地逐一垮倒》中,筆者評論法輪功說:
“任何研究中國茉莉花革命運動的人,都無法回避談論法輪功在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領域裏的卓越貢獻,且不論法輪功本身理論的是非對錯,在和平演變與堅持非暴力行為上來說,法輪功是中國現代倡導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的典範。
在江澤民的屠刀下,法輪功經曆了曆史性的悲慘磨難,罄竹難書的暴行,非但沒有摧毀掉法輪功,反而使法輪功更堅定地采取和堅守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原則,至今為止,筆者尚未看見有任何法輪功人員公開聲明要使用暴力來推翻中國共產黨的言行,這與法輪功的基本信仰與鬥爭策略有關。
如果法輪功也鼓吹在中國實行暴力革命的話,那其命運也就與中國60年來其它的政治運動一樣,早就被殘暴的中國共產黨屠殺得煙消雲散,灰飛煙滅,屍骨不全了,更罔談海內外萬千信徒為之折腰,獲得現代文明國家和人民的支持了,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哲學理念廣被文明世界所公認和接受,於此可證。
筆者對法輪功沒有特殊的研究,也沒有固執的情緒,更談不上支持或反對,基於法輪功被中國共產黨無理暴力殘暴迫害的曆史,筆者覺得他們與其它的宗教一樣,應該擁有不可剝奪與讓渡的宗教自由權利,中國共產黨獨裁政權無權對法輪功進行任何形式的迫害。
法輪功在中國共產黨的刀鋒下成熟,於監獄和酷刑中飛騰,在數以千計的知識分子的堅持下成就了氣候,在土法煉鋼式的初期階段,中國共產黨挾著黨、政、軍、特、警的雷霆力量,尚且沒有將法輪功摧毀掉,如今法輪功無論在財政、輿論、宏觀、團結、科技、經驗、思維方式、意識形態、組織製度、鬥爭技巧,尤其是在人才的累積與儲備上,皆非昔日可比。
法輪功絕對是中國共產黨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是中國共產黨60年來最為難纏的政治對手,別看目前法輪功被中國共產黨迫害得雞飛蛋打,四處流竄,或家破人亡,或妻離子散,或流放異國,或寄身他鄉,但是站在曆史規律的角度來觀察其優劣演變的話,如果照這樣子的強烈對比地發展下去,筆者看將來為中國共產黨送終的,非一直堅持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的法輪功不可。
理由很簡單,因為自有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出世以來,就沒有失敗的先例,以貪汙腐敗和獨裁暴力來統治、來恣意侮辱和挑戰中國人民尊嚴極限的中國共產黨暴政,不可能跳得出這個曆史定律。”
通過朋友的推介,筆者有幸與至今尚未見麵的文明先生結有文字緣,他為我即將付印的五本書作最後的錯、漏、誤、白、別字的校正工作,文明先生是中國共產黨某刊物的資深總編輯,文字功力自是無話可說,校對完成後,通過與筆者數百萬字的近距離接觸後,文明先生給筆者發來了一封讀後感。
文明先生所持有的觀點是不少大陸許多知識分子在中共社會浸泡日久後的觀點。在封閉社會,接觸資訊有限的情況下,對中共長期醜化的團體產生誤解也很可理解,即使在開放的海外,對同一事件的看法也見仁見智,毋庸置疑,每個人都有思想的自由,他人無權幹涉,但大家能公開亮出自己的主張,開誠布公的討論,有助於溝通和消除誤會,中國如果走向自由和民主,這種開放的胸襟是必不可少的,故此將兩位朋友的討論張貼如下:”
高先生:
在校對你的《夏威夷群島王國王朝風雲》《高勝寒政論集》及《美國近代民權運動發展史》期間,我也受益良多,因為在中國大陸無法學習到係統而全麵的民主理論,你的文章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對我進行了一次民主啟蒙,在此我向你深表謝意。
我一直生活在國內,尚沒有機會出國看看,眼光難免會有很大局限性,不過,我對國內的局勢和國人的心態等,也可能會有更接的判斷。高先生認為法輪功是中國未來的希望,就我個人而言,對此觀點是很難接受的。
我對暴政者使用武力鎮壓法輪功是極為痛恨的,對練法輪功者一直以來的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也持有很大的敬意。但是,我之所以不喜歡法輪功甚至有些反感法輪功,是因為我在十年前就在法輪功者那裏看過其宣傳材料,其內容中至少有兩條是我無法接受的:一是將法輪功的最高領袖宣傳為“神”,甚至可萬裏之外“發功”;二是學習法輪功可以包治百病,乃至得道成仙!
如果以法輪功來取代在事實上已無人相信也無人遵守的共產主義,對中國人來說,或許是一場新的災難。
客觀上來說,法輪功更像是一種宗教,在中國的法輪功者基本都是些善良的老百姓,但是,如果連一套民主科學的理論都沒有,如何能引領中國的未來?另外,在當局刻意的甚至歪曲的宣傳下,“法輪功”三個字如今在大陸的名聲很臭,絕大多數人(不管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都對其避之唯恐不及,因此不論其理論變得多好,如果不改名換姓從頭開始的話,已經基本沒有任何希望讓國人接受了。
當然,如今法輪功在海外發展的還可以,但這對國內情形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幫助。國內的法輪功者可以說很難再有大規模發展了,甚至越來越少。
我堅信中國未來必然會走向民主化,誰也阻止不了,但恐怕還有一段較長的路要走,簡單的說,5年之內,我看不到任何希望,10年之內,也比較渺茫。當然,曆史往往是由偶然來改變的,未來會發生什麽來加快這個進程,就像突尼斯,就不是我所能預料得到的了。
就我個人的觀察,中國的民主化運動目前至少存在兩個比較大的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的問題,一是沒有知名度廣泛的有號召力的領導人物,即使是劉曉波,他的文章和主要觀點也根本沒有在大陸流傳起來,99%以上的中國人甚至連有他這個人都不知道,2011年中國許多城市的茉莉花行動,事實上也遠遠沒有海外想的那樣效果大,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激起來,甚至有點殘酷地說,在國人的印象裏更像是一場行為藝術的表演,到現在早已經完全被老百姓淡忘了。
第二個問題,是運動的群眾基礎非常差,中國一直以來就沒有過真正的民主,國人更從小接受了洗腦教育,其觀念很難扭轉,普通人甚至連自己應該擁有選舉權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去爭取。當局不可能對人民進行民主培訓,中國的知識分子又與人民脫節,犬儒盛行。這導致了如果誰呼喊推翻暴政的話,身邊的人都會以拿他當精神病一樣的真實心態去看他。
在大多數的人了解最起碼的民主知識之前,談何能發動群眾?更何況近年來中國大陸絕大多數人“向錢看”的扭曲價值觀,導致願意做對自己沒有直接好處的事(比如宣傳民主)的人越來越少。
中國幾千年來的傳統文化是滲透國人骨子裏的,明哲保身,使中國人是最好統治的民族,除非最直接的迫害加到了他本人身上,否則他是絕不會主動出來呼喊權利保障的。
簡而言之,這導致了中國像劉曉波這樣的人極少,大家都想做吃桃子的人,但大家又都不願做種桃樹的人,一盤散沙,很難發動起來,你帶頭,你犧牲了,大家最多會同情你一下,然後生活照舊,這是中國人的悲哀,也間接導致了群眾基礎的實際缺乏,比如說,中國到現在連一個能組織罷工的人都沒有。
更何況,中國政府的行政效率,目前反而是在向更有效率的路上走。比如中國近年來的無數群體性事件,隻要當局處理了底層的直接責任人就可以化解民怨,群眾有改革的願望,但沒有推翻共產黨政權的願望。而在有此願望的人中,恐怕野心家或許更多於理想家,目前一旦群眾運動發動起來,我很懷疑會不會被野心家利用為實現自己權利欲望的工具。
就像89年的那場運動,如果成功了,誰能保證運動領袖們不會成為一個新的鄧或毛?就目前而言,連最基本的民主訴求都沒有在群眾中普及,被發動起來的群眾運動的走向將是令人擔憂的。
此外,我做編輯日久,不是很喜歡一些絕對的字眼,而是希望每個字都能真正準確而客觀。比如說,“最腐敗”,客觀來講,雖然現在腐敗極其嚴重,但如果與晚清、隋末、漢末等封建皇朝相比,還是有所不如,因此如改成“最腐敗之一”或許更準確。
再比如說,“全是貪官”,如果一千萬官員中有一個不貪,那這句話就應該是不準確的,可以改說“幾乎全是貪官”。事實上,在我所認識的身邊的人中,確實有真正的不貪的官,雖然不多,雖然他們直到退休也很貧困,身邊的人也說他們有權不用太傻,但大家其實也在心中尊敬他們。當然,這已不屬於文字校對的問題,所以我並未對文中的這些字眼做修改。
問題的根源不僅在貪官,更在出產貪官的體製。人性是複雜的,如果換成在一種民主的體製裏,這些官員大部分也會是合格的官員。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明白,大多數人也都有改革的訴求,我認為這是現階段醞釀中國前進的動力。
很多人是從網絡上了解中國的“民意”,這也許會造成較大的誤判,因為在國內上網而且發表意見的人,估計占不到國人的10%甚至5%,而且這部分人多屬於相似的階層,其他更多的階層屬於“沉默的大多數”。
如果以網上的民意判斷去發動群眾運動,恐怕會意外地發現群站到發動者的反對麵。就我個人的觀點,隨著中國高等教育的逐漸普及,熟悉網絡、能得知真相的人越來越多,劉曉波這樣的人也才可能越來越多,這必將不斷夯實中國走向民主的群眾基礎。
但是,就目前而言,中國還隻是走在這條路上的量變階段,離質變還有一段較長的距離,任重道遠。我反對以暴易暴,如果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能爭取到中國人民的自由、法治和民主,將是中國人民之幸。我堅信中國必會有一個更公平正義更美好的未來。
以上是我一些不成熟甚至幼稚的看法,與高先生交流之,請多指教。
文明 敬上
筆者把文明先生對法輪功的觀點和看法,轉給了溫和儒雅、學富五車的章天亮博士,他在次日發回一封短文,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見解和意見:
勝寒:
其實我讀文章,立意是我最看重的,文字次之。魏文帝曹丕曾說文章是“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無恥文人的馬屁文章,曆史上也有過不少,又有多少能留下痕跡呢?明末有個讀書人叫錢謙益的,算是有名的大儒。他信誓旦旦地說:如果大明滅亡,我就投湖而死。結果大明滅亡的消息傳來,他在湖邊整整徘徊了一天,最後說:“湖水太涼”,就回家了。這樣的人,文字功夫再好,也是徒留笑柄罷了。也許你我 文筆不如曹雪芹,不過我想你我的文字是能夠在曆史上流傳一段時間的。
文明先生對法輪功存在很多偏見,我想還是他不了解真相所致。譬如他說法輪功宣傳包治百病,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師父在《轉法輪》第一講的第一小節就說“我這裏不講治病,我們也不治病。”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有得各種病的人通過煉功得到了康複,這裏自有原因,我也沒辦法簡短解釋。中國大陸在鎮壓前,台灣在鎮壓後都搞過社會調查,證明修煉法輪功對人的健康改善是極其顯著的。
文明先生的言下之意似乎如果法輪功掌握了權力,會給中國造成災難,這種想法不知從何而來。很多對法輪功存有偏見的人,都隻陳述危言聳聽的結論,卻從來不舉證,更不解釋他們的邏輯,似乎隻要結論足夠聳人聽聞,就可以把人嚇跑了;而把人嚇跑之後,他們也就無需舉證了。
文明先生大概在共產黨無神論的教育中長大,我感覺除了權力和政治外,他對宗教知之甚少,甚至充滿偏見。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是迦毗羅衛國的王子,娶了印度諸國境內第一美人耶輸陀羅為妻,但是他放棄了權力和美色出家修行;在他修成得道後,瓶沙王因為崇拜佛陀,要把自己的王位讓給他,而釋迦牟尼也沒有接受。耶穌在修道時,撒旦把天下萬國的榮華指給他看,並說:如果你俯伏拜我,我就把萬國的榮華賜給你,耶穌也拒絕了。
世俗中的人所在意的權力與政治,修煉人一笑置之。許多人以己度人,認為天下人都跟他們一樣執著名利或者世間的成就,不知道人各有誌。修煉人胸中的淡薄寧靜、隨遇而安、心無增減、萬事隨緣,這些境界對於無神論者也是很難了解和想象的。
共產黨就是不相信這一點,所以他們酷刑、利誘什麽都用,以為可以瓦解法輪功。事實上,共產黨掌握的世俗資源再強大,也奈何不得心無俗念的修煉者。這一點共產黨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很多被共產黨洗了腦的人(相信所謂物質決定意識的人),也不相信精神力量的強大可以一至於斯。
這一點我也並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但是他所認為的法輪功會“給中國造成災難”,這個結論就太過離譜了。法輪功被迫害十三年多了,中共的酷刑、屠殺、造謠誣蔑、甚至動用精神病院藥物摧殘等等駭人聽聞的暴行罄竹難書,而法輪功卻連法律許可範圍的屬於“正當防衛”範疇的暴力都沒有。這麽多年,中共給法輪功造了多少謠言?但竟然沒有一例是貪汙腐敗、偷盜搶劫、強奸殺人等等。這不等於說:法輪功學員是正人君子、法輪功學員是和平的,這一點連中共都無法否認嗎?
這樣的好人,我看對中 國有百利而無一害,“災難”說又從何而來呢?一個團體如果沒有利用令人畏懼的暴力,加入和離開各隨其便,加入時不需登記會員和繳納會費,離開時沒有任何懲罰,這樣來去自由的團體,又如何會造成災難?
以文明先生所推崇的民主和科學 而言,這些也都需要以道德為基石。否則巴勒斯坦選出了恐怖組織哈馬斯;德國人二戰前選出了希特勒,這可都是民主選舉啊。沒有道德基 礎的民主未必不會造成災難。同樣沒有道德的科學也會帶來環境汙染、以鄰為壑或發展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法輪功所做的一切,從很淺的層麵來說,就是以和平的方式爭取自己信仰自由的權利,同時也通過自我修行來提升道德境界,雖然這一切看起來與民主和科學無關,但這正是一個社會能夠生息發展的基石。
文明先生對中國社會如此悲觀,但是他似乎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一個問題----為什麽中共這麽鎮壓法輪功,還有很多人冒著生命危險去為法輪功講話?他大概覺得國內法輪功 已經完全被鎮壓下去了,其實看看明慧網,從國內來的消息天天都有很多。大家還是在堅持自己的信仰沒有退縮。這個現象本身就值得深思,這可不是誰隨隨便便說了幾句什麽話,就可以讓這麽多人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什麽的。試問國內有多少著名的學者、作家、科學家,為什麽就沒有這種號召力呢?為什麽法輪功學員對法輪功能這麽堅貞,而且許多都是在社會學或者科學上很有成就的人,或者是商業上、仕途中的成功人士,這不是“搞政治”“迷信”能夠解釋和糊弄過去的。
文明先生雖然提到科學,我感覺他大概是學文科的,對科學尚缺乏真正了解。很多人感覺科學怎麽了不起,如我這樣拿到理工科博士的人,對科學的局限性的認識,相信要比許多沒受過係統和正規科學訓練的人深入的多。我的很多法輪功朋友都是物理學的博士,前幾天在紐約和另外五個法輪功學員一起吃飯,有三個是16歲上大學的。我的朋友中,有師從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的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物理博士、學醫學的、學數學的、學化學的博士,真的是一抓一大把,但他們最後走入了修煉,發現佛法才是 真正的科學。
牛頓第一定律 說:一個物體不受外力的情況下將保持勻速直線運動或者靜止狀態。牛頓後來自己就糊塗了,既然如此星球為什麽圍著太陽轉?第一推動力在哪裏,後來他中年之後 走入了宗教。愛 因斯坦也是有神論者,他經常說一句話“上帝不擲骰子”(他不相信隨機性,而認為上帝造的宇宙是有確定規律的)。
前幾個星期,我在youtube上看了一個關於量子力學的錄像be/y4VP1tcnj8k,裏麵很多理論,我在大學物理課上都聽說過。不過以這麽科普的方式、做了這麽漂亮的影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確實非常引人深思,我也想推薦給您看看。看了這個錄像之後,也許我們會意識到,這個宇宙的奧秘有太多人不知道的。也不是不了解科學的人,用迷信就可以概括的。這個錄像對於開闊那些迷信科學的人的思路,還是很有好處的。也推薦給文明先生看看吧。
如果將來有機會見麵,我倒是想和文明先生聊一聊。也許直接麵對麵和法輪功學員談一談,能改變他一些看法。我也很想知道,他那些至少在我看來缺乏邏輯支撐的結論到底是怎麽得出來的。
當然如果文明先生自己能找一本《轉法輪》,不帶偏見地去看一遍,也許他自己就會改變他的結論了。畢竟我所談的都是個人對佛法的理解,遠不及他自己讀原典更直接、也更能受到啟發。
天亮
西諺說:我不同意你的意見,但是我必須堅定地維護你有表達這種意見的權利,但是獨裁專製政權的幹法是:我不同意你的意見,所以我必須堅定地禁止你有表達這種意見的權利。
文明先生的看法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直接說明了法輪功在中國境內發展的艱難度,我的看法是,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不僅是法輪功的原則,而且也是法輪功得以凝聚學員和號召天下的主要底線之一,離開了這道底線,無論在海外或是在國內,法輪功的前景是難以看好的,因為無論在人力、物力或財力上來看,法輪功是無法與中國共產黨抗衡的,因而法輪功的優勢,也是中國共產黨最缺少的,就是在堅定不移地推動非暴力但不服從抗爭運動----曆史的事實多次證明,那正是擊潰獨裁暴政的最佳策略和鬥爭技巧。
2013年1月30日 高勝寒 在 美國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