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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暴政:南方的仇已經報了

(2011-05-28 13:35:38) 下一個
瑟穀德.馬歇爾與美國近代民權運動發展史(45)



   1865414日大清早,亞伯拉罕.林肯總統是懷著喜悅的心情醒過來的,心腹大患羅伯特.李將軍已經在五天前投降,美國聯邦軍總司令尤利塞.格蘭特將軍已經前來當麵仔細匯報了詳情。

   盟邦美國駐南卡羅來納州主將約瑟夫.埃格爾斯頓.約翰斯頓將軍(General Joseph Eggleston Johnston)聽聞羅伯特.李已經投降的消息後,驚慌失措,戰誌盡失,已經暗中與威廉.謝爾將軍在南卡羅來納州杜爾翰姆縣班尼特(Bennett Place,Durham,South Carolina)小鎮見了麵,並且前後談判了三個整天,基本上條件已經談妥了,隻等雙方將最後的細節拍板敲定,就可簽字了。 

   昨天戰爭部報上來的匯報說:盟邦美國約瑟夫.約翰斯頓將軍,是帶著南卡羅來納州、北卡羅來納州、喬治亞州和羅裏達州的八萬九千兩百七十名軍隊的籌碼來談判投降條件的。如果談判成功,本來就已經是危在旦夕的美國南方的盟邦美國,即將山窮水盡,再無可用之兵。

   亞伯拉罕.林肯是非常重視約瑟夫.約翰斯頓這件投降事件的,因為他知道此事的重要牽連性:約瑟夫.約翰斯投降事件將會是壓斷盟邦美國駱駝背上最後的一根稻草!   

   1865414日中午,亞伯拉罕.林肯心情愉快地告訴他的妻子說:〝我需要笑一笑!而那部《我們美國人的親戚》,正是能使我開懷大笑的上好喜劇。〞

   當天早上的華盛頓首都地方報紙,發布了亞伯拉罕.林肯已經邀請了尤利塞.格蘭特夫婦,當晚一齊到福特大戲院觀看《我們美國人的親戚》舞台劇的新聞。     

   1865414日早上十一點,亞伯拉罕.林肯和全體內閣,與尤利塞.格蘭特開了一場工作會議,主要的議題是美國聯邦政府如何處理戰敗後盟邦美國的官員。

   會議結束後,尤利塞.格蘭特走過來向亞伯拉罕.林肯總統道謝關於共觀《我們美國人的親戚》舞台劇的邀請,不過,因為他要陪著妻子回一趟娘家,必須立即出城,恐怕不能參加戲劇欣賞了,並請他原諒。   

 1865414日下午兩點,亞伯拉罕.林肯總統與妻子單獨用了一頓安靜的午飯。下午三點,與美國副總統安德魯.約翰遜開會,並簽署了對盟邦美國的特務頭子雅.湯普(Jacob Thompson)的死刑總統特赦令,並且允許他離開美國,前往歐洲。   

   整個下午,亞伯拉罕.林肯帶著妻子到海軍基地轉了一圈,傍晚六點三十分,返回白宮晚飯。來自密蘇裏州的美國聯邦參議員約翰.布魯克.亨德(Senator John Brooks Henderson),又為了美國南方盟邦美國的間諜喬治.(George Vaughan)的死刑案件來到了白宮。    

 喬治.是美國南方盟邦美國的間諜,在密蘇裏州失手被捕後,被美國聯邦軍事法庭判決死刑。來自密蘇裏州的聯邦參議員約翰.亨德介入此案,要求亞伯拉罕.林肯特許將案件重審,但重審的結果是與初審的結果並無二致。

   約翰.亨德不死心,又再要求亞伯拉罕.林肯特許三審該案,亞伯拉罕.林肯允之,可是三審下來的結果還是與初審二審一樣,絲毫沒改,還是維持死刑原判。  

 在利用司法行動來救命的途徑已經結束後,唯一可以挽救喬治.老命的方法,隻有剩下美國總統特赦一途了。1865414日中午,約翰.亨德跑到白宮,對亞伯拉罕.林肯說:

   〝林肯先生,美國總統特赦盟邦美國間諜喬治.,是可以起到對盟邦美國懷柔與安撫之利益目的的。〞    

   亞伯拉罕.林肯同意之,吩咐他說:〝請去告訴戰爭部部長埃德.史坦(Secretary of War,Edwin Stanton),說我已經同意了,請他放人。〞

   可是約翰.亨德在戰爭部部長埃德.史坦頓那裏卻碰了一鼻子的灰。埃德.史坦不但不買賬放人,還告訴這位美國聯邦參議員說,喬治.將會在兩天後,依法執行槍斃死刑。    

   當約翰.亨德滿頭大汗地再次返回白宮時,亞伯拉罕.林肯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前往福特大戲院觀看舞台劇了。

   約翰.亨德將他在戰爭部部長埃德.史坦辦公室的情況重述一次後,亞伯拉罕.林肯立即取出美國總統專用的公文紙,手寫一道無條件特赦喬治.的美國總統行政特赦令,簽好字,親自交給了約翰.亨德,然後笑著說:〝我想這個會超越過埃德.史坦!       

   這是亞伯拉罕.林肯一生中處理的最後一件公文,也是他簽發最後的一件美國總統命令。他仁慈地特赦了盟邦美國的間諜,卻在兩個小時後,暴烈地死在盟邦美國的特務之手!

   中午與妻子吃飯時,亞伯拉罕.林肯告訴了她有關尤利塞.格蘭特夫婦因為要出城而不去觀看舞台劇的事情,加上埃德.斯坦那種不吉利的勸告,她開始有點猶豫不決,是不是還是要去福特大戲院。    

 亞伯拉罕.林肯曾經邀請過好幾位朋友一齊前往觀看這幕《我們美國人的親戚》舞台劇,但由於不同的原因,都無法成行。正巧美國陸軍少校亨利.裏德.拉夫邦尼(Major Henry Reed Rathbone)在旁邊,於是就順口邀請了他和他既是妹妹又是未婚妻的克萊.(Clara Harries),一齊觀看舞台劇,亨利.拉夫邦尼接受之。 

   亨利.拉夫邦尼少校出身名門,他於183771日在紐約州奧爾巴(Albany,New York)出生。他的父親賈裏德.拉夫邦尼(Jared Rathbone),是紐約州的富商,後來出任了紐約州奧爾巴市市長。

   當他的父親去世時,亨利.拉夫邦尼繼承了一筆二十萬美元的龐大遺產。他守寡的母親波.拉夫邦尼(Pauline Rathbone)又再嫁給了艾拉.斯法官(Judge Ira Harries)。由於上一代婚姻的關係,艾拉.斯法官變成了亨利.拉夫邦尼少校的繼父,而克萊.斯自然變成了亨利.拉夫邦尼少校的繼妹。

   亞伯拉罕.林肯就職後,征召時任紐約州美國聯邦國會參議院參議員威廉.史瓦德,出任美國國務院聯邦國務卿,而紐約州州長則提名艾拉.斯法官接任威廉.史瓦德空留下來的美國聯邦國會參議院參議員職位。

   亨利.拉夫邦尼少校與克萊.斯認識後,沒有多久,就雙雙陷入了熱戀中,由於二人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世人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又說不出什麽來,當亞伯拉罕.林肯被刺殺時,亨利.拉夫邦尼少校與克萊.斯二人已經訂了婚。      

   由於下午的四輪馬車特別的顛簸,美國第一夫人瑪麗.陶德吃了晚飯後,覺得有點頭疼和不舒服,告訴亞伯拉罕.林肯說她想提早休息,不想去觀看舞台劇了。

   亞伯拉罕.林肯回答說,自己也有點疲勞,但是需要笑一笑來解除疲勞,無論她的決定是什麽,他自己都會去看那場《我們美國人的親戚》舞台劇。瑪麗.陶德聽後,不禁動了疼愛之心,於是改變了主意,決定陪伴著他一同前往觀劇。  

   亞伯拉罕.林肯在他的警衛長威廉.庫洛克(William Crook)的陪伴下,又親自到戰爭部走了一趟,查看有否來自南卡羅來納州約瑟夫.約翰斯頓將軍投降談判的最新消息,當他聽說尚且沒有任何最新發展的情報後,並沒有停留下來,轉身就去接瑪麗.陶德,朝著福特大戲院出發。  

   在前往接美國第一夫人的路上,一直反對亞伯拉罕.林肯在晚上外出的威廉.庫洛克,又做了最後一次的勸駕不去的努力,但是亞伯拉罕.林肯並不以為然。

   臨出發到福特大戲院時,美國聯邦戰爭部部長埃德.史坦接著走過來,直接勸告亞伯拉罕.林肯說,最好是不要在晚間出去,因為正在做困獸之鬥的盟邦美國特務們,非常有可能挺而走險,在大街上對他加害。

   亞伯拉罕.林肯對著埃德.史坦頓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威廉.庫洛克提議說,如果一定要去的話,可否允許他加派保鏢和衛兵?亞伯拉罕.林肯在否決了他的建議後,告訴威廉.庫洛克說:

   〝你可知道我一直相信有人想謀殺我的嗎?我一點都不懷疑他們遲早是會動手的,我知道沒有人能逃出這些陰謀,果真如此,我們是無法避免的。過去一年內,光是寄來的死亡威脅信,不就超過了八十封嗎?那是不可能預防得了的,華盛頓特區大都會警察局,在今晚的福特大戲院的包廂外,不是派有一名站崗衛士嗎? 

   當亞伯拉罕.林肯夫婦和亨利.拉夫邦尼少校與克萊.斯於晚八點三十分抵達福特大戲院時,《我們美國人的親戚》已經開演了。

 他們四個人從樓梯登上了二樓的特別包廂後,亨利.拉夫邦尼少校與克萊.斯坐在裏邊的兩個座位,美國第一夫人坐在中間,亞伯拉罕.林肯則坐在靠門口的搖搖椅子上。   

   華盛頓特區大都會警察局派來的站崗警員約翰.派克(Metropolitan Police Officer John Parker),是一位有著極度嚴重酗酒毛病習慣的臭名昭著的酒徒。他把亞伯拉罕.林肯總統夫婦和亨利.拉夫邦尼少校與克萊.斯迎進包廂後,順手把門關上,但是沒有上鎖。   

 在《我們美國人的親戚》演到第二節時,站在包廂外麵窮極無聊的約翰.派克,忽然酒癮大發,他打開門縫,朝裏麵窺視了一下,見到包廂內四個人,正在全神貫注地欣賞著表演,他輕輕地將門關上,然後偷偷地溜了出去,到福特大戲院斜對麵的小酒店,去買酒來喝,以止酒癮。

   約翰.派克一離開,堂堂美國總統看戲的包廂外,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崗!沒有一個保鏢!真荒天下之大唐也。

   當《我們美國人的親戚》剛開始演出第三節,亞伯拉罕.林肯把椅子拉近一點,再將身體傾斜倚靠著,以便握著妻子的手。他為了要更清楚地看見全舞台的布置,亞伯拉罕.林肯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撥開掛在角落的一麵美國國旗,並用手輕輕地按住它,使它不至於滑落下來。 

   約翰.布斯在1865414日晚上九點三十分,就已經到達了福特大戲院,他把馬匹交給了在福特大戲院雜役約瑟夫.伯勒(Joseph Burroughs),要他拉著馬,不要走開,就在福特大戲院的後門等著自己。   

   約翰.布斯見距離和大家約好了同時動手的時間尚早,就走到了福特大戲院旁邊的一間酒吧,喝了幾杯威士忌,作為壯膽之用。

   約翰.布斯在晚上十點零七分返回了福特大戲院,非常順利無阻地接近了亞伯拉罕.林肯的包廂,從預先攢好在牆上的小孔裏,將包廂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等待著最佳的動手時機。 

   當約翰.布斯在晚上十點十一分發現包廂外麵唯一的站崗警衛已經不在時,他立即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采取行動:約翰.布斯右手持槍,口咬匕首,左手扭門,側身而入,順手將門關上,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位美國近代史上最英俊和性感的刺客,已經神出鬼沒地站在美國總統的身後! 

   由於亞伯拉罕.林肯夫婦、亨利.拉夫邦尼少校和克萊.斯都在全身貫注地欣賞著表演,根本沒有留意到約翰.布斯已經忽然從天而降也似的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1865414日晚上十點十三分,約翰.布斯用他的點四點大口徑短身手槍,站在離開亞伯拉罕.林肯身後四尺之遠處,從容地、準確地朝著亞伯拉罕.林肯的後腦就是一槍! 

   子彈從亞伯拉罕.林肯的左耳射進,穿過大腦,嵌他的右眼裏,亞伯拉罕.林肯總統中槍後立即沒聲無息地將頭垂下,斜靠在美國第一夫人的懷裏,當場昏死過去。 

   突然爆發的槍聲,將亨利.拉夫邦尼少校的注意力從舞台上拉回來時,見到約翰.布斯手持尚且在冒煙的徑短口手槍,美國第一夫人一邊尖聲大叫,一邊用手摟住了頭已低了下來的丈夫!

   亨利.拉夫邦尼少校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了!他一個馬步,衝向了約翰.布斯,想將他製服。可是已經接近瘋狂的約翰.布斯,早已做好他會反撲的心理準備,立即用左手的匕首,朝著亨利.拉夫邦尼少校,就猛力地刺過去!刀鋒劃過了他的手臂,立即皮開肉裂,傷深見骨。  

 約翰.布斯瘋狂地又朝著亨利.拉夫邦尼少校的臉上,身體和大腿上,連刺幾刀!他揚著匕首,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道:

   〝打倒暴政!打倒暴政!(Sic simper tyrannies!Sic simper tyrannies!)

  這是古羅馬政治家布魯特(Brutus)在刺殺死凱撒大帝後的名言,也是約翰.布斯每次在舞台上演到布魯特在刺殺死凱撒大帝後的著名台詞。

   美國弗吉尼亞州,就是以此典故為該州的州旗和州徽。唯一的分別,就是這次不是戲劇,而是現實,被刺殺死的,不是殘暴的凱撒大帝,而是美國民權的守護神亞伯拉罕.林肯。

   軍人出身的亨利.拉夫邦尼少校,並沒有被約翰.布斯的匕首所嚇倒,依然衝上去要和約翰.布斯打鬥!他已經捉拿住約翰.布斯的手臂了,但被他用力摔開了!

   約翰.布斯借助於用匕首將亨利.拉夫邦尼少校嚇退兩步的千鈞一發機會,一麵用手拉住了旁邊的那麵大國旗,一麵飛身一躍,跳上了欄杆,想從舞台上逃跑!

   可是在他飛身躍起時,他的腳被亞伯拉罕.林肯手拉著的那麵國旗拌了一下,使他失去了平衡,頭下腳上的摔落在離地十一尺高的舞台上,當場跌碎了右脛! 

   亨利.拉夫邦尼少校與克萊.斯衝到欄杆邊,一齊用手指著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但是腳步不穩的約翰.布斯大吼道:〝抓住凶手!抓住凶手!

 約翰.布斯強忍傷痛,勉強用力站了起來,浪浪滄滄地揮舞著手槍和匕首,咬牙切齒地大聲吼叫道:

   〝南方的仇已經報了!南方的仇已經報了!(The South is avenged!The South is avenged!)

   約翰.布斯咆吼完了後,當著一千名嚇得口瞪目呆的觀眾麵前,一拐一拐地地跳下了樓梯,衝出了福特大戲院的後門。

   約翰.布斯從戴.律德安排的福特大戲院舞台雜役艾德曼.尼德.斯潘格(Edman Ned Spangler)手中接過了預先準備好了的馬匹,吃力地爬上馬背,死命地用靴子猛踢馬肚,將後麵追趕的人群丟開,朝著馬裏蘭州的方向飛奔,消失在漆黑一片的茫茫夜色裏。  

   在福特大戲院與亞伯拉罕.林肯同時觀看《我們美國人的親戚》舞台劇的一千多現場觀眾中,有三位醫生在場,他們是查理士.萊亞醫生(Dr.Charles Leale)、查理士.塔夫脫醫生(Dr.Charles Taft)和阿爾伯.金恩醫生(Dr.Albert King),他們立即登上了包廂,開始搶救生命垂危,已經進入昏迷狀態中的亞伯拉罕.林肯。    

   亞伯拉罕.林肯已經大量的出血和昏迷,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將之運返白宮的話,那是極度要冒著生命危險的。三位醫生決定將亞伯拉罕.林肯搬離福特大戲院,送到對麵第十街四百五十三號,由美國戰爭部職員威廉.彼德遜(William Petersen)開設的〝威廉.彼德遜小旅店(William Petersen’s Boarding House)〞,作為急救的臨時醫院。 

 亞伯拉罕.林肯的身體太長了,普通的床,容納不下,隻好將他斜放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亞伯拉罕.林肯的私人醫生羅伯.史東醫生(Dr.Robert Stone)與另外六位美國首都華盛頓最具盛名的內外科名醫,都趕到了威廉.彼德遜小旅店現場,聯手共同進行搶救。  

   緊接著是亞伯拉罕.林肯和瑪麗.陶德唯一生存下來的兒子羅伯特.林肯,與自二十二歲開始即擔任亞伯拉罕.林肯私人秘書的約翰.希爾(John Hay)也從白宮趕了過來。

   兩人與所有在首都的總統內閣大員們,幾乎是同時到達。羅伯特.史東醫生直接地告訴他們二人說,亞伯拉罕.林肯是沒有機會生存下來的,請做好心理準備。  

   約翰.希爾是一位多才多藝的華府才子,能歌善舞,風流瀟灑,才華橫溢,出口成章,既是詩人,也是作家。他雖然隻是美國內政部的一個小職員,但卻深得亞伯拉罕.林肯的依賴,視為親信。

   約翰.希爾從不順口說好話,人雲亦雲,總是盡忠職守,肺腑良言地對亞伯拉罕.林肯提供他的忠實意見。

   約翰.希爾有著豐厚的外交經驗,他在法國、西班牙當過特使,後來被威廉.麥金總統(President William McKinley)派駐為英國的全權大使。1879年,他出任第十二任的美國聯邦助理國務卿。  

  亞伯拉罕.林肯去世後,約翰.希爾為了紀念這位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偉人,特於1890年出版了十大宗卷的《亞伯拉罕.林肯----這段曆史(Abraham Lincoln----A History),這是亞伯拉罕.林肯最權威而完整的傳紀,加上早期於1897年出版的《林肯與美國內戰(Lincoln and Civil War),這些第一手文字,成為後世學者研究亞伯拉罕.林肯的重要寶貴資料。  

  美國海軍部長吉德安.韋爾(Secretary of Navy,Gideon Welles)是與戰爭部部長埃德.史坦同時到達威廉.彼德遜小旅店的。

   在走向樓上的樓梯中,碰到了正從樓上下來的史蒂.赫爾醫生(Dr.Steve Hall),二人向他詢問亞伯拉罕.林肯的傷勢,史蒂.赫爾醫生直接回答說,亞伯拉罕.林肯是沒有活命希望的,大概隻有三個小時左右的生命時間了。      

   亞伯拉罕.林肯自從被約翰.布斯在背後槍擊暗算後,再也沒有清醒過來。他的呼吸沉重而吃力,而且越來越弱,挨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二十二分,在妻子、兒子和他主要的內閣官員和國會代表們在他床邊佇立祝福下,停止了呼吸,一代偉人,就此告別塵寰,魂歸天國,享年五十六歲。

   戰爭部部長埃德.史坦望著安詳去世的亞伯拉罕.林肯總統說:〝現在他是屬於整個時代的了!〞。

   美國聯邦政府將亞伯拉罕.林肯的遺體,運回白宮,放置在東大廳(East Room)裏,一直到1865419日歸葬伊裏諾斯州春田市橡木脊墳場(Oak Ridge Cemetary)為止。 

   約翰.布斯另外的三路人馬,同時去進行刺殺美國政要的陰謀大計:由喬治.策羅去刺殺美國聯邦副總統安德魯.約翰遜,由路易.包維爾去刺殺美國聯邦國務卿威廉.史瓦德,由戴.赫羅德去刺殺尤利塞.格蘭特將軍。 

   依照約翰.布斯原來的計劃,是安排由喬治.策羅前去刺殺美國副總統安德魯.約翰遜的。但是約翰.布斯這次錯了,他錯在所識非人的錯誤判斷上。

   原來這位1835612日在德國出生,在十八歲那年才跟著家人從德國移民來到美國的喬治.策羅,是一個隻說不幹的撒謊者,嘴裏慷慨激揚,麵上貌似堅定,但他實際上卻個是個前瞻顧後,反複無常,死要麵子而又膽小如鼠的懦夫。   

   喬治.策羅是盟邦美國潛伏在首都華盛頓的特務,專職搜集美國聯邦軍隊的軍事情報。當約翰.布斯要求他去執行刺殺美國聯邦副總統安德魯.約翰遜的任務時,由於在大家麵前磨不開麵子,他隻好硬著頭皮先答應下來再說。    

   這個盟邦美國潛伏在美國首都的地下特工在答應下這個天大的陰謀後,才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喬治.策羅開始陷進了進退兩難的處境中。

   約翰.布斯告訴喬治.策羅說,美國聯邦副總統安德魯.約翰遜現在住在華盛頓特區烏德酒店(Kirtwood House),並將一把手槍和匕首交給了他,做為行刺之用。  

   喬治.策羅帶著手槍和匕首,到烏德酒店租下了一百二十六號房間,將手槍和匕首隱藏在枕頭底下後,就走到樓下的酒吧間喝悶酒,思考著如何來善後這個自己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別說還要去真刀真槍去幹的漫天大謊。      

   喬治.策羅烏德酒店裏,見人就查問有關安德魯.約翰遜副總統住在哪間房間。酒店的酒保見他是一個已經喝醉了的酒鬼,也就沒有把他當成是一回事,可是在第二天亞伯拉罕.林肯被刺殺致死的新聞爆發出來後,那位烏德酒店的酒保立時覺得事情大有問題,於是報警處理。     

   喬治.策羅烏德酒店樓下的酒吧間裏喝得酩酊大醉後,並沒有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而是披著他那件老舊灰大衣,手持酒瓶,一步二擺浪浪滄滄地在華盛頓街頭漫步溜達,直到天亮。 

   1865415日早上,美國聯邦刑警在喬治.策羅所租的烏德酒店一百二十六號房間裏的枕頭底下,搜到了使他們大吃一驚的三件物證:一把上了膛的手槍,一把鋒利的匕首,和一本約翰.布斯的銀行戶口存  

   喬治.策羅一直沒有回到烏德酒店。第二天早上得知了亞伯拉罕.林肯被刺喪命的新聞後,嚇得酒也醒了,拔腿就跑,躲到郊區避禍去了。

   美國聯邦刑警於1865420日,在馬裏蘭州德國城(Germantown,Maryland)他的一位叫做赫德曼.裏克特(Hartman Richter)親戚的一間農舍裏,將他正式拘捕,控以陰謀、賣國與意圖刺殺美國副總統的三大刑事重罪。    

   路易.包維爾倒是一條膽識俱全的硬漢子,他的嘴唇向下斜歪著,給人一種有點破相的印象,那是因為路易.包維爾十三歲那年,在他父親的農場裏,被一匹大發脾氣的驢子,用後腿猛踢了一腳,造成了他下齶碎裂,始終醫治不好而遺留下來的生理缺陷。

   路易.包維爾於1844422日在阿拉巴馬州倫道夫縣(Randolph County,Alabama)出生,他的父親喬治.卡德.包維爾(George Cader Powell)是一位美國基督教牧師,母親佩興.卡羅.包維爾(Patience Caroline Powell)也是位虔誠的基督徒。   

   路易.包維爾在家中十位兄弟姊妹中,排行老幺。他的父親既是一位牧師,同時也是一位小學校長,所以他們兄弟姊妹的啟蒙教育,都來自父親。路易.包維爾的個性溫和、慈祥和而內向,語話不多,沉默寡言,特別喜歡閱讀。

   路易.包維爾對於小動物,特別的愛護,每次在街頭見到受傷了或者是流浪的小動物,即抱回家,悉心照顧,然後再將之安排出路。他的小朋友們,背後嘲笑之,替他起了一個優雅的外號:〝醫生(doctor)〞。   

   路易.包維爾在十五歲時,隨著家人搬到了的最南部的羅裏達州活橡縣(Live Oak County,Florida)定居,這個搬動,影響了路易士.包維爾的一生。

   1861531日,時年十七歲的路易.包維爾在佳士帕市(Jasper,Florida)參軍,加入了羅裏達州第二步兵團。 

   186372日,他跟著羅裏達州第二步兵團遠征賓夕法尼亞州吉提斯堡,與美國聯邦軍決戰時受傷被俘,成了戰俘。

   他被送往賓夕法尼亞州大學附屬戰俘醫院(Prison Of War Hospital of Pennsylvania College)治療,1863月,他被轉移到馬裏蘭州巴爾的摩市西邊大樓戰俘醫院(West Building Prison Of War Hospital)繼續養傷。

   在這間醫院裏,路易.包維爾和前來充當護士義工的瑪格麗..布蘭(Margaret Maggie Branson)眉來眼往的勾搭上了,不出一個星期,在瑪格麗.布蘭的協助下,他居然在警備森嚴的管製中,逃了出來,躲藏到弗吉尼亞州亞力山大城(Alexandria,Virginia)  

   1864年,路易.包維爾參加了盟邦美國的特務組織。1865年,他對救他出來的瑪格麗.布蘭念念不忘,於是用路易.潘安尼(Lewis Paine)的化名,冒險返回馬裏蘭州巴爾的摩市,去見他心中的救命恩人兼夢中情人,並且住在她剛開幕的小酒店裏,與之朝夕共處。   

   路易.包維爾在巴爾的摩市並不老實,經常犯錯,有一次在瑪格麗.布蘭的小酒店裏,因為一件小事而將一位黑人奴隸差點打死,結果被當地警察拘捕。

   在警察局裏,當地治安警方覺得這個家夥,有點像逃犯路易.包維爾,但他死不承認,信誓旦旦地說他叫做〝路易.潘安尼〞,根本不認識誰是〝路易.包維爾〞。

   馬裏蘭州巴爾的摩市當地治安警方居然被他的花言巧語騙倒,把他關了兩天,要他宣誓效忠美國聯邦政府後,放人了事。

   18641223日,路易.包維爾和喬治.策羅兩人在華盛頓大街上閑逛時,遇到了他們的朋友賽繆.醫生(Dr.Samuel Mudd),正與友人在閑逛。經過介紹,原來那位風度翩翩的年青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莎士比亞舞台劇名演員約翰.布斯。

   於是四人一齊返回約翰.小蘇蘭特母親瑪麗.蘇蘭特開設的小旅店去喝烈酒,抽雪茄。四人氣味相投,越談越近,成為了誌同道合的同路人。  

   1865317日,約翰.布斯計劃著在華盛頓坎貝大眾醫院附近綁架亞伯拉罕.林肯時,喬治.策羅是表現得最積極和熱情的一位。事情雖然沒成,但這導致了約翰.布斯對喬治.策羅努力與魄力的錯誤判斷,誤以為他是一位為敢做敢為的勇士。     

   1865414日晚上十點正,路易.包維爾在戴.赫羅的陪同下,出現在美國聯邦國務卿威廉.史瓦德家的大門口。

   早在四月初時,威廉.史瓦德在一次翻車交通意外事件中受了外傷,摔碎了下顎和右臂,被醫生用板夾著他脖子上的傷口,正躺在他家二樓主人房的床上休養,沒想到就是這片夾著他脖子上的板,反而救了他一條性命    

   敲開了大門後,路易.包維爾很禮貌地告訴威廉.史瓦德的管家威廉.比爾(William Bell)說,他是奉醫生之命,來替威廉.史瓦德清洗傷口和換藥的。威廉.比爾不疑有他,就允許路易.包維爾進門。

   路易.包維爾一直朝著樓上就走,在樓梯的半道上,正好碰著威廉.史瓦德的兒子弗雷德裏.史瓦德(Frederick Seward)從上麵迎麵而下。弗雷德裏.史瓦德對於忽然三更半夜在自己家裏出現的陌生人,直覺地感到有點不對頭,疑而問其故,路易.包維爾以同一理由答之。

   弗雷德裏.史瓦德直覺地感到有點不對路,於是用手攔住了路易.包維爾說,他父親很疲勞,已經睡著了,請不要打攪他的休息。

   路易.包維爾見狀,知道已經沒法過關了,二話不說,掏出手槍,朝著弗雷德裏.史瓦德的頭部就開了一槍,但是沒有擊中。

   二人就在樓梯上扭打起來,混亂中,路易.包維爾用手槍托猛力地朝著弗雷德裏.史瓦德的頭部敲打,將弗雷德裏.史瓦德擊成重傷,不支倒地。

   路易.包維爾在用最快的速度擊倒了弗雷德裏.史瓦德後,立即一腳踢破了大門,衝進了威廉.史瓦德的臥房,拔出匕首,對準了躺在床上的威廉.史瓦德脖子上的大動脈,猛力刺之!

   可是由於匕首刺中了威廉.史瓦德脖子上的夾木板,刀鋒滑斜了一下,沒有刺進去,但卻在他臉、手、頸和背上,各刺中了幾刀。

   威廉.史瓦德強忍傷疼,一躍而起,與之扭打。樓下的管家威廉.比爾,帶著美國政府派來的衛兵喬治.魯賓下士(Private George Robinson),和威廉.史瓦德另一個兒子奧古斯塔.史瓦德(Augustus Seward),也衝進了威廉.史瓦德的臥房,加入戰鬥。

   路易.包維爾相當凶狠,一手持槍,一手揮刀,立即將喬治.羅賓遜下士、威廉.比爾與奧古斯塔.史瓦德刺傷,使他們不敢近前。但是路易.包維爾畢竟寡不敵眾,知道今夜是無法完成任務的了,決定撤退。

   當他衝出大門口時,幾乎與前來送信的政府特工安姆裏克.漢塞(Emerick Hansell)碰了個滿懷!事出突然,安姆裏克.漢塞還來不及反應和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已經中刀倒地。 

   路易.包維爾回頭用力一摔,將他手中的血刀,拋到了威廉.史瓦德家的屋頂上的下水槽裏,飛身騎上了約翰.布斯去年年底才購買的壯馬,大喝一聲,蹄聲滴滴,消失在烏黑一片的夜海裏。

   路易.包維爾經過一座墳場時,順手將脫掉的灰大衣,遠遠地朝著草叢裏摔出去,快到親戚家時,又將約翰.布斯的那匹馬踢走,然後躲藏了起來。(待續)

  





2011528  高勝寒 在 美國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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