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一葉周

溫柔的海是美麗的,洶湧的海充滿了挑戰。生命的曆程如同滄海,個體的生命是匯聚成大海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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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的足跡——從上海到洛杉磯的故居(2) (圖)

(2010-09-19 18:52:54) 下一個


 張愛玲在洛杉磯最後的住所


 張愛玲在上海曾住過的愛丁頓公寓

        1982年,北大著名學者樂黛雲在哈佛做訪問學者,偶然看到張愛玲的作品,大為讚賞,於是輾轉托人,想請張愛玲到北大做一次“私人訪問”。 張愛玲回信致謝,但表示並不想回國:“我的情形跟一般不同些,在大陸沒有什麽牽掛,所以不想回去看看。去過的地方太少,有機會也想到別處去……” 而她所說的“別處”,就是歐洲。張愛玲平生所憾“去過的地方太少”,就是指她一直未能去歐洲看看。
          張愛玲行為做事十分決絕,上世紀80年代中期以後,張愛玲的作品已經“重歸”中國現代文學史,而且大陸讀者對張愛玲“遲來的愛”也洶湧而至。可是她麵對時代發展帶來的改變視而不見。她再次選擇了幽居避世,不論在美國,或是來自中國的客人,她都拒絕見麵。
       曾經有一次例外,80年代初,著名翻譯家馮亦代先生到洛杉磯,想去看望張愛玲,托熟人向她聯係。張愛玲知道馮亦代過去也在上海,表示同意見麵。可是,張愛玲的答複總是“遲複為歉”, 待馮先生得到通知時,人已經離開洛衫磯了。後來,馮亦代提到此事,感到萬分惋惜。
        張愛玲晚年的生活狀況十分艱難,有幾個原因導致了她的生活的不易。洛杉磯的公共交通極不方便,去一個地方常要轉車幾次。稍有能力者,都要買部汽車代步;搭公車的,十有八九是新移民,或是生活艱難的窮人。可以想見,張愛玲裝束怪誕,手提紙袋混跡其中,該是何等狼狽!又是怎樣的不方便。
        據熟悉張愛玲的人回憶,從1984年8月到1988年3月這三年半時間內,為了“躲跳蚤”,據說她平均每個星期搬家一次。按這樣算的話,張愛玲搬家次數盡高達一百八十多次,簡直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紀錄了!她去看醫生,反反複複申訴美國跳蚤的可惡,醫生也難以置信,疑心是她心理有問題。其實,她患的應該是一種難以痊愈的皮膚瘙癢症。
       她給夏誌清的一封信裏描述她日常的生活 :“天天上午忙搬家,下午遠道上城裏:主要去看醫生。有時候回來已經過午夜了,最後一段公車停駛,要叫汽車——剩下的時間隻夠吃睡……”張愛玲所去的醫院是政府指定的專為窮人治病的免費醫院,路途很遠,要搭公車去,排隊看病還要等候大半天,十分不便。
        晚年張愛玲幾乎已經與中餐無緣,我在她住地附近走了一圈,幾乎找不到一家出售中國食品的超市,更不可能有中國餐館。據說她平時不願自己動手烹飪,也不願到外麵去吃,僅以罐頭蔬菜、盒裝鮮奶、雞丁派、胡桃派、蘇格蘭鬆餅等作為飯食。可以想象,長年累月吃那樣的食品人怎麽受得了?從口感上沒有什麽快感可言,營養也一定跟不上。
        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出奇地瘦,神態安詳。她躺在房間裏惟一的一張靠牆的行軍床上, 她身穿一件赭紅色的旗袍。 身下墊著的是一張灰藍色的毯子。 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她頭發很短,手腳自然平放著。走得平靜,有尊嚴……
       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功成名就,子孫滿堂才稱得上“大團圓”。可是,張愛玲最後到了美國,孤獨終老,沒有頭銜和功名,一直租房子住,也沒有購買房產、更沒有後代。 這樣的人生結局,就連一般人的“圓滿”也沒達到。顯然與傳統觀念中的“大團圓”相去甚遠。恐怕這也是她在洛杉磯西木區那幢她生命中的最後居所裏,修改著她人生最後的著作時所念念不忘的。九莉曾經在夢中看見“有好幾個小孩在鬆林中出沒,都是她的。之雍出現了,微笑著把她往木屋裏拉。”可是夢醒了,一切都回複到她孤獨寧靜的小屋裏。《小團圓》似乎是她對於自己人生的總結,遺憾之意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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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葉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x瀟瀟的評論:
這一住所是洛杉磯的westwod.
x瀟瀟 回複 悄悄話 這住所是舊金山,不是洛杉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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