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天空下

葡萄美酒夜光杯 對影成三人 喝了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2013年十七篇 - 幸福止步

(2013-09-08 05:43:58) 下一個

這次出差很長,北京-哈爾濱-北京-廣州,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個月。這次隻有哈爾濱的展會去了機器設備。八月的哈爾濱雖然白天炎熱、但夜晚涼爽異常。棉姐、方大哥他們晚上就湊在一個房間打牌。我不會隻能在一旁看。棉姐一邊打牌一邊和她男友打電話,發短信,同事們取笑她的同時也開始打趣我,小王,為什麽你的手機從來不響?是不是華子都不想你?我隻好苦笑著說那我回去打電話了,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房間。這次出差,華子連個短信都很少給我發。北京和廣州的展會,隻有和我同時進公司的賴生和我兩個人。搬資料、拿樣品、布展撤展,我才感受到到這份工作的強度和出差的辛苦。賴生也是S市當地人,先在廣州讀的英語大專,後又去北二外讀的專升本。他說讀書的時候被一個女老鄉倒追,他就被俘虜了。他本來不願意回來,不過女朋友父親早逝,母親身體又不好。畢業後兩個人就一起回來找工作。和賴生出差的這段時間,他給我講了好多汕頭的風俗習慣。男人照顧家庭、孩子,但是女人絕不能幹涉男人在家庭之外的生活。他沒有用大男子主義這樣的字眼,也沒有說那裏的男人常出去找女人這樣的現實。比如:有粉紅色燈光的美發廳不要進去理發,技術肯定很差,因為主營業務不是這個。我開始明白在拿傘的那件事上華子為什麽生氣,他肯定覺得我在父母麵前不給他麵子。當然我也問了很多問題,比如:他和他的女朋友在大街上散步是不是都不牽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我剛來的時候,想和華子牽手,他明明告訴我汕頭不興這樣。還比如:怎麽和S市的父母相處?怎麽做才能討他們歡心?賴生的答案是最起碼要學會潮汕話。

帶著滿身的疲憊,我又回到了S市。這次我好像找到了新方向——學習潮汕話。前幾個月我已經從同事那裏學會了吃飯喝茶,以後我要讓華子每天給我上課。不過,華子已經給我安排好了新任務:考教師資格證。申報教師資格證必須要補考教育學和心理學,他帶我去教育學院報了名,交了錢,發了兩本書。當我跟華媽說我要去考教師資格證的時候,她表現得挺高興的。這次出差回來,我帶了哈爾濱的紅腸,還給華子買了兩條牛仔褲,華子穿上很合身,華媽誇我眼光好,會買東西。我們每天上班下班,日子貌似平靜起來。確石風景區也是那段時間去的,做纜車的時候還被抓拍了一張照片。我坐在前麵嚇得閉著眼,華子在後麵摟著我,兩個人笑得都很開心。

當我以為一切越來越好的時候,現實再一次教育了我的天真。有天晚上我和華子約好出去玩兒,結果同事阿曉身體不舒服,我隻好陪她的東南亞客戶去海濱路一家很著名素菜館吃素。吃完飯,客人要去看歌舞表演。老板不在,我不想再和開叔單獨出去陪客戶,就推說肚子不舒服,在海濱路等華子。他說一會兒就到,我左等右等,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他還沒來。九月的海風已經很涼很涼,我隻好給他打電話。打了好幾個,他都沒有接,我想他在騎摩托車。結果電話通了,那頭非常吵雜,他喘著粗氣說打什麽打,讓我趕緊掛電話。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十秒,但是我分明聽見,他在掙紮,我還聽見他媽說堵著大門之類的話。那一刻,我真的是傻掉了,腦子一片空白。等他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我坐在後座,他開快車,繞著S市開始不停地兜圈子。後來,我實在冷得受不了了,就跟他說我太冷,讓他停車。他把車開到以前我們常去的四中後麵的一家燒烤店。停摩托車的時候,撞到了旁邊的泔水桶,淋了他一身髒水。我問了到底是怎麽了?他不回答。我問他電話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還是不回答。我一問再問,他看著桌角,說——都是你的錯,誰讓你不和他們搞好關係的。我的錯?我的錯?我隻覺得天旋地轉,我以為我都不計前嫌了,怎麽變成了都是我的錯? 我們僵持著沉默了好久,而我就好像坐在一個冰窟窿裏。他說這麽長時間以來,隻要晚上和我出來,他都說是和高中同學出去踢球去了。今天晚上也是,都是因為我臨時改變計劃,害的他編不出瞎話,太晚了出不來。我實在想象不出,我去吃飯的時候,他的演技派明星爸媽還能和我有說有笑的,我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對著路邊的泔水桶開始狂吐起來。華子也嚇壞了,他又給我拿水又給我遞紙巾,後來他說我的手怎麽那麽涼,我們回家吧。到家的時候,不過短短的二十分鍾,我已經開始發燒。他發現我開始發燒,那個晚上,他沒有回家,在我家照顧了我一夜。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