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7年開始, 我越發理解並接受“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件事。
早上xinlei兄來微信,找我辦事兒,然後閑聊起來~~聊了一刻鍾吧。來法國交到的第一批朋友,到現在也十好幾年了,可我倆保持驚人的一致:沒事兒不聯係。他14年結婚以後,但凡有個啥事,我都是跟他媳婦兒溝通。我倆都沒有展開說凹糟的2022年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是一致認為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有誰的人生能一帆風順。他總結發言說:你描述的狀態很可能是新冠導致的“腦霧”,基本上都階段性的。掛了電話,我馬上百度了“腦霧”,現在我基本能確定我這一年“不能很集中的思考問題,一思考就頭疼,包括出去玩兒做行程都覺得痛苦。”肯定是新冠留給我的後遺症。
2022年二月初我一陽,萬萬想不到,22年是在二陽的折磨中送走的。自從12月29號淩晨兩點從睡夢中被怪異的咳嗽驚醒後,我在接下來的四天內經曆了高燒38-39度、忽冷忽熱、頭疼欲裂,每個骨頭縫都疼痛難挨,嗓子幹澀癢,咳嗽,流涕,四肢酸疼,惡心嘔吐。這次我第一時間把止疼藥/消炎藥/喉片/檸檬水/烤橘子全部都招呼上,到1月2日下午基本上除了咳嗽和嗓子幹疼,其它症狀都被壓下去了。E發病稍晚於我,在歡快得跨年嗨皮之後,他淩晨兩點睡下,五點咳嗽醒來。一號和二號除了喝了兩瓶可樂,沒吃飯沒起床沒說話,好在身體好,病來的快去得也快,第三天除了咳嗽,其他症狀基本都消失了。他說這是他第三次得Covid,感覺是最嚴重的一次。我們互相傳染一次,倆人扯平了。但是他告訴我, 一號晚上他自己躺在黑暗裏,想著要不要立遺囑。我對他說:我可沒功夫埋你,別說那些沒用的,畢竟你身體比我好多了,至少要把我先埋了。早上打視頻問我還咳嗽嗎?他還咳,而且有痰。我也還咳,嗓子沙啞,有痰,胸悶,結合一陽的經驗,這次至少會持續到三月初。
鑒於二陽的來勢洶洶,這個跨年我很安靜。朋友們發新年祝福的時候,一個小妹妹說:王重陽,你會沒事的。會不會有事呢?我確實對於二陽毫無心理準備,一陽後也很少采取預防措施, 自認為有抗體護體。這個聖誕假期隻有27號那天出門了,在巴黎十三區就待了半個多小時。這次的症狀實在洶湧,貌似一下子就要把人擊倒,好歹有了一陽親身經曆,我馬上用藥,不像E剛強, 不用藥硬抗了兩天。
二陽後,我愈加確定這個病毒就是來清洗人類的,專門挑你免疫力低下的時候攻擊你脆弱的地方。這次帶不走你,還有下次,還有下下次......子子孫孫變下去,無窮無盡得更新等著幹掉你。隻要你還在社會活動,總有一天會攻下你,送你去火葬場。到目前為止,我也認識好幾個人在陽群的重重包圍下保持著陰性,他們肯定是最純淨最善良的天選之子,是世界毀滅的時候被留下來繁衍後嗣,承繼宗廟的。我這樣的隻能隨波逐流,對未來不再有什麽過分的期待和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