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第二篇 - 初戀故事

故事發生在我出生成長的這座北方城市唯一的理工科院校裏。我和他都在文科係：我外語，他法律。在理工科狼多肉少的氛圍裏，這兩個人數少，血緣近的文科係似乎被緊緊連在一起。無論是男女生宿舍的安排還是教學樓上課，無論是大型集體活動還是小到體育課。

到了大二，外語係的妹子們幾乎已經都名花有主了，我成了係裏僅存的幾個碩果。可能經常回家，加上不喜歡熱鬧的性格，我連自己班裏的很多同學都還沒有認識清楚。大二下學期的春天，2003年，非典侵襲了我們的生活。學校下令封校，不讓自由出入，連回家都要打報告，而多半都是被輔導員給斃了。不讓回家，一年多來，我第一次開始在學校過周末，和同學們開始漸漸熟悉起來。以前上課總是坐在第一排，沒有和班裏男生說過話。班裏總共10個男生，到了那時候才知道人人都有外號。剛開始的兩周，晚自習的時候總有班裏的男生過來打招呼聊天，言語間聽得像是打探我對班裏一位外號叫《教授》的同學的印象。我當時還對不上號，後來就知道皮膚很白、眼睛很小，個子不高的那一位，教授聽說比我們都大三歲，而且博聞強記，故而得了這個外號。他的年紀和竟然和我哥哥一樣大。風言風語傳來傳去，班裏的四川小石頭後來幹脆和我說教授對我一直頗有好感，問我怎麽想的。我這個人一向絕緣，從沒主動和跟男生交流過。後來有一次，我和我的好朋友阿珊談起這件事。她用一副早就知道的口吻和我說，這事兒我知道，就你不知道。

不久後的某個晚上，我和阿珊在自習室學習，有好幾個法律係的男生一直在我們係的固定教室裏探頭探腦鑽來鑽去，不複往日的平靜。幾分鍾後，阿珊建議我出去走走，說飯飯，她寢室的大姐大，計算機係主任的女兒，法律係的一份子叫我們出去喝東西。阿珊一直和飯飯等另外三個法律係的女生住在四人間。飯飯據說小時候出車禍後激素吃多了，黑黑壯壯的好似韓紅。平時我們隻是打打招呼而已。那晚我們正在中心廣場繞圈圈的時候，一個男生走過來打招呼。穿著黑色的運動褲、緊身的T-shirt，外麵套一件格子襯衣。前麵的頭發用摩絲豎得高高的，手裏拎著幾瓶飲料，順手遞給了飯飯。飯飯說，小雲，你不認識他吧，這是我們係的帥哥華子。然後阿珊就拽著我的手說，看看怎麽樣。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阿珊接著說，這是給你介紹的男朋友，比教授強多了吧，好好聊聊看。我還愣著不知道怎麽反應，剛才烏烏泱泱的五六個人就不見了蹤影，小廣場上就隻剩下我和那個叫做華子的男生。阿珊的聲音遠遠得飄過來：不用回自習室了，我幫你把東西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