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二十一篇 - 空致青春

我現在記不得華子麵試的具體時間，應該已經是一月中旬了。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元旦假期，我們都在他家裏大掃除。他家裝修的頂棚用的是玻璃。在往下麵遞玻璃的時候，華弟的一時失手，玻璃在華子的下巴上劃了一個小口子，留了好多血。我當時心疼得都流眼淚了。

華爸和華子在深圳的那個周日，我特意到華家去，想和華媽好好聊一聊。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華子和華爸一起去深圳，那麵試肯定沒問題了。以後，我和華子去了深圳，就不會和她長期相處，親近談不上，保持麵子上的和諧還是要的。我陪她去買菜、又去洗衣店拿給華子買的衣服。元旦節S市的林百欣廣場有服裝展示會，我給華子買了一件呢子外套。她媽為了省錢，不讓送洗衣店幹洗。水洗後又拿熨鬥熨，結果把衣服熨壞了，我隻好送去幹洗店，讓人家修補。在回家的路上，我說阿姨，我們短不短已經相處了一年，以前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請您不要在意，以後我們還是要好好相處。她媽也說了一些客套話。然後，她問我說，你覺得華子這次能考上公務員嗎？我很肯定的說，肯定能，我有預感，這次一定行。其實，我說的那麽篤定，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華媽當時斜著眼睛瞟我的那個眼神，到現在我都記得。在那一刻，我自以為我們之間達成了和解，為了我們都愛的這個男人的前途憂慮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裂縫也彌合了。我一直都知道華媽是多麽在意重視這個兒子，這次她會竭盡全力支持華子的。記得我剛到S市之前，華弟出了車禍，小腿骨摔裂了，華媽每天都煲骨頭湯給他補身體。剛開始，燉了湯的肉都扔了，他們哥倆個隻喝湯。後來我來了，她媽說沒有我的湯，就把肉盛出來給我吃。那時候，我很天真的認為，華媽對我很好，其實，那個肉已經熬了幾個小時，精華都在湯裏。她在這個時候，總是講一個事情。那就是：華弟是多麽結實的一個孩子，怎麽會出這種意外。想當初懷華弟的時候，她老人家是用盡了各種方式想流掉，可都沒有成功。而華子卻是她十月保胎生下來的，懷孕的十個月裏麵她什麽都不敢做，床都不敢下，就怕失去這個孩子。因為在華子之前，她曾經自然流產了三次。

我心滿意足地等待這華子的歸來，可現實生活再次教育了我的失敗。華爸華媽沒有扔錢，華子這次又被公務員隊伍拒之門外。